《[现代衍生]灵能者 AU》蝎Cain

7、之六·背叛与真相

　　陈伟霆昏迷已经一年，这一年中BOSS一直在整理事情脉络，当丽莎惊慌失措跑来告诉他‘陈伟霆失踪’的消息时，他反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从一年前他记起了那些刻意被他选择忘记的人和事之后，他就在担心会不会有这么一天。

　　“阿峰呢？”

　　“还没过来，我让陆飞先去稳住他的，不知道能拖多久。”

　　“没用的，瞒不过他的。”

　　……

　　“李易峰，你听我说行不行……”

　　被叫的人站住脚，冷冷看向陆飞，半晌道：“伟霆怎么了？”从开始起就一直想要拖住自己，这让李易峰不得不想到这个原因。

　　陆飞一惊，脸上虽然没有变化，但拖住李易峰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却被注意到了，李易峰眯了眯眼二话不说，甩开他的手就向陈伟霆的监护室走去。

　　可说是‘煞气全开’的李易峰走过这一路上都没有人敢阻止他。

　　当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房间外看见的只有空下的床铺以及凌乱的床单时……他的怒火将理智彻底烧飞！

　　而随后赶过来的陆飞还未走进就看到李易峰召唤人魂的动作，大声道：“李易峰！你想做什么？！”

　　李易峰哪里会理他，就在这众目之下，人魂渐渐显形……

　　“！！！”陆飞大惊，忙喝道：“幽光领域！！！”

　　压迫感狠狠冲击着陆飞的领域，而被困其中的李易峰长啸一声，拿着人魂不管不顾地就要破开领域，只听外面传来于子清的声音：“陆飞！”

　　知道于子清的意思，顾不得太多，陆飞将他拉进了领域。

　　一进来于子清就唤出了自己的武器，是一根很长的棍子，只见他朝着李易峰的方向指过去，那棍竟然直接就伸长至李易峰面前，堪堪挡在人魂剑尖与领域中间，碰上的一瞬间，火花交织。

　　李易峰眼一横，人魂返身就向于子清扫了过去，于子清自然不甘示弱，长棍挡住剑气，闪身避过李易峰突然的欺近，咬牙道：“也好，反正我也早就想跟你较量较量了！”

　　对此，李易峰没有半点反应，他的心中只有无边的怒火，人魂下手毫不留情。

　　里面两人打得激烈，可张领域的陆飞却是相当痛苦，两人的交战全部反应在他的灵识内，识海一阵一阵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帮助于子清制服李易峰。

　　只用了几分钟，盛怒中的李易峰便一拳打在于子清腹部，将他打飞出去，落地后于子清唇角渗血失去了意识。

　　转头看向一旁的陆飞，李易峰缓缓举剑，周身顿时红光大涨……

　　而这时，听到有人报过去的消息才一路疾驰而来的BOSS大惊，他知道李易峰在知道陈伟霆失踪后可能会大闹医院，但他没想到对方居然敢使用灭师能力！

　　而现在，他认出这正是李易峰极招的起手势，果然，只听李易峰大吼：“斩——”

　　“李易峰！！！你想杀了陆飞吗？！？！”

　　此时的陆飞已经因为无法承受李易峰疯涨的力量，精神力到了崩溃边缘，口鼻都流出了大量血迹……不过他也并未放弃，仍苦苦支撑着自己残破的领域。

　　然而BOSS含着精神力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李易峰的耳中，或者说，他听见了却并不在意：“魂——！！！”

　　眼见人魂就要刺入领域，若是刺中陆飞的灵识……BOSS无法，只得拼了一口气大声吼道：“住手！我知道阿霆在哪里！！！”

　　极亮的红光迅速收敛，大家这才看清，原来是人魂剑尖正堪堪停在了地面一指宽的地方，也就是领域的内面一指宽处……

　　幽光领域消失。

　　李易峰握着人魂大口喘息的同时，缓缓转头看向刚才的声源，喃喃着：“伟霆……在哪里……你知道……”他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声源方向走去，口中念着：“你知道，告诉我……告诉我，伟霆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BOSS怜惜地看着他暗暗叹息：高傲如李易峰，竟为了陈伟霆求人……

　　这边，李易峰话没说完就双膝一软，人也跟着倒了下去，人魂早在落地时就迅速化光回到了体内。

　　陆飞忙将力量用尽的李易峰紧紧抱住，但精神力受创的他亦是强弩之末，刚接住李易峰也被这股力量绊倒，一样失去了意识。

　　“真是，太乱来了！”

　　“BOSS……？”

　　没再多说什么，BOSS甩手出了这里，眼不见为净！一个一个的熊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回到办公室，BOSS闭目靠上座椅。

　　阿霆失踪，冥蝶没有异常，幽冥界更是没有半点反应……他们不可能放任一个A级的被监控者脱出监控，唯一的可能就是，冥蝶被控制了！

　　男人睁开眼，两手交叉抵在下巴处思量：连A级冥蝶都可以控制……在自己的记忆中能做到且有足够理由去做这件事的有两个人，而其中之一已经不可能，那么……

　　一个名字浮出脑海，男人微微凛目：暗，果然是你吗？

　　……

　　李易峰醒过来是第二天，刚睁眼就看到了守在一旁的BOSS，但很明显对方现在没在看他，而是直直看着窗外，像是有重重心事的样子。

　　觉察到身后人的呼吸变了，BOSS转头看向他，确认李易峰的确是醒了就起身倒了杯水递过去。

　　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病房里沉默着。

　　还是李易峰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是骗我的吧？你根本就不知道伟霆在哪，你只是怕我错手杀了陆飞。”语气颓然。

　　BOSS看着他：“……不，我没有骗你。”

　　“！！！”李易峰猛地看过去。

　　那双眼里的期望让BOSS心酸，他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霆现在，应该被带去了幽冥界。”

　　“什么？！”李易峰愣了几秒，回过神来立即挣扎着要起身却被BOSS按了回去：“你想干什么？！”

　　“去幽冥界带回伟霆！”

　　“胡闹！你知道幽冥界在哪儿吗？你知道怎么去幽冥界吗？你知道是谁带走了阿霆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去带回阿霆？就凭你这股子脾气、冲劲？他们可以从灵能所的医疗机构带走阿霆，你怎么和他们比？我告诉你，就你现在这样连对手半点资料都不知道，就算让你进入幽冥界，若是遇上带走阿霆的人也是送死而已！到时候不仅带不回阿霆，你还得搭进去你明白吗？！”BOSS怒了，嗑巴都不打一个地一阵大吼。

　　“那你就让我这么干等着吗？！”李易峰的嗓门比他还大。

　　BOSS叹了口气：“阿峰，你冷静一点，阿霆现在在幽冥界应该没事。”

　　“你怎么知道！”

　　BOSS苦笑：“因为，那个人啊，如果不能确定那里足够安全的话，那个人是绝对不会把阿霆带去的。”

　　“那个人？”听他这么说，李易峰安静了下来，他看着BOSS疑惑道：“BOSS，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你到底是谁？你与幽冥界有什么关系？”

　　其实在进入灵能所之初他就有这样的疑问了，只是当时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再加之他又是伟霆的‘父亲’，从某方面来说，他也是很尊敬BOSS的，但现在这种时候，显然……粉饰太平已经不可能了。

　　“阿峰，我今天过来告诉你阿霆没事，就是希望你能相信我，相信阿霆现在没事，而你能冷静地听完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毕竟这个故事有点长，我需要你有耐性听完。”

　　“……你说吧。”

　　“你是知道的，人间界掌管生之领域，幽冥界掌管死之领域，两界各司其职以保护双界平衡，若是这个平衡被打破，这个世间将会陷入磁场混乱从而对所具有的一切造成相当大的损坏。”

　　“这个我知道。”

　　BOSS对他的不耐烦有些无奈，然后正色道：“二十多年前，有这么一支叛军想要打破这个平衡，独统幽冥、人间双界。”

　　二十多年前？叛军？

　　“你是说……那个以控制‘魔王之血’为己利用的叛军？”见BOSS点点头，李易峰却道：“可他们不是被两界联手镇压，已经消失了吗？难道说……？！！”

　　“就是这个，如果他们没有消失呢？”

　　这也是他得出来的结论，其实这并不是太复杂的事情，只是中间有一环一直扣不上，但只要将这一环扣上，那所有的事就可以串起来了，这一环，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叛军！甚至，或者里面还有当年未肃清的、领导级人物。

　　其实他也一样，有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二十多年前的叛军，已经消失了。

　　但若是没有消失呢？若是当年的绞杀，并没有完全消灭他们呢？

　　看李易峰怔住的模样，BOSS感叹一声：“那一场绞杀……很残忍。”

　　沉默了好一会儿，BOSS才呼出一口气道：“我们还是从‘魔王之血’开始说起吧。”

　　李易峰自然没有异议。

　　“你知道，所谓的‘魔王之血’并不是魔王的血液，而是一种灵能者体内潜伏的变异血统，它们就像普通人类的隐性与显性基因一样，有些灵能者的‘魔王之血’一生都不会苏醒，而有些却相反。”目光落在李易峰身上：你小子就是个活例！

　　“第一个有‘魔王之血’苏醒迹象的人出现在幽冥界，他是灭师。”BOSS挑挑眉：“很容易被控制，不是吗？”

　　“被控制之后，他的性情大变，然而彼时的幽冥界却并没有重视，因为这种变异血统灵能者人人都有可能，不过是灭师较之鬼师更有可能苏醒罢了，但是，就因为他们的不做为竟然让那‘魔体’成熟进而脱出宿主，这时候才引起了幽冥界高层的重视，之后长老阁下了命令，对那只‘魔体’——格杀勿论！”看李易峰的手抽搐了一下，他继续道：“这很正常，扰乱一界秩序，高层领导者不可能坐视不理，但是那个‘魔体’很强，你也清楚，借助‘魔王之血’成熟的‘魔体’是一个集成了灵能者体内所有负面感情的综合体，它们没有是非对错，也没有适可而止，所以单从武力上讲，它们可以强过宿主，这一点，你应该深有体会。”

　　李易峰想起了自己的那只‘魔体’，无意识地点了点头。

　　“幽冥界无奈，只得派出一队立于位面顶点的灵能师去执行这个格杀令，而这一队人是由一位非常强大的鬼师带领的，他叫LION。”

　　“LION？”

　　BOSS点点头，看着李易峰有些莫名：“对，LION，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话没说完，只低头平静了一下心绪又续道：“LION是一位鬼师，他的精神力在当时的幽冥界几乎无人可破，他甚至不怕对峙双方在他领域中的各种直接伤害，他就这么强，但是，在那一次和‘魔体’的交锋中，他发现了‘魔王之血’的强大。”看着李易峰有些疑惑的目光，BOSS轻笑一声：“你应该很奇怪，他既然那么厉害了，怎么还会在意‘魔王之血’，对吗？”

　　李易峰没有回答，但那模样已经默认了，BOSS也不在意：“人人都想要变得更强，在幽冥界更是如此，这并不奇怪，当时的LION是从那个人的力量中感觉到了一种可以突破自身限制的方法。”

　　“‘魔王之血’。”李易峰有些恨恨道。

　　“对，‘魔王之血’是什么样的LION很清楚，所以他原本的确是有些犹豫的，因为那个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有了身孕，他的所有想法必须深思熟虑，而此时，他的两名副官之一提出了一个办法让LION最终走上了那条路，那个副官也是一名鬼师，名叫——暗。”李易峰觉得BOSS在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有些奇怪，但后者并未多停留在此，而是径自道：“暗的办法也简单，就是由他自己先尝试唤醒‘魔王之血’，LION则在自己的领域中控制整个事态的发展，因为没有人会怀疑LION的能力，而LION也的确做到了，当暗唤醒沉睡在自己体内的‘魔王之血’后LION可以感觉到那种力量的晋升，而力量晋升太快有些失控时，LION用自己的力量帮他压制了下去，而这，也让他们知道了，‘魔王之血’的确是可以利用的。”

　　“……”

　　“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可以猜出来，一直筹备到自己的孩子出生后，LION终于唤醒了潜伏在自己体内的‘魔王之血’，其实，最初他的理念很单纯，就是想要利用‘魔王之血’为所有人晋升更强的力量，然而……他忽略了两个很重要的点，第一，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他和暗一样有强大的精神力可以在‘魔王之血’苏醒后再凭自己压制下去的，这种做法甚至让不少鬼师都失了控，突然的灵能师失控让幽冥界起疑，他们的调查速度也很快，立刻就知道了原因，而那时，就是LION忽略的第二点，被‘魔王之血’渗浸的人，性情会慢慢发生变化，负面感情越来越深。”

　　“最初最单纯的想法早已不再。”BOSS揉揉太阳穴，道：“幽冥界要消灭源头，当然最终目的就是LION，所以，在几次交涉并不成功之后，幽冥界开始了对LION这支小队的无差别绞杀，而也就是在那时，LION的欲望终于破茧而出，他带领这支真正能够控制‘魔王之血’的队伍正式背叛幽冥界，长老阁的所有提案被LION一一否决，这种时候的LION只有一个想法：取而代之！”那双眼中隐现的红光就算是现在仍让他心悸。

　　“长老阁的人很聪明却也自负，他们虽然知道LION可以对付幽冥界的灵能师是因为LION熟知这些人的战斗方式，但仍不愿求助别人，所以，他们输了，输得很难看，LION带领的小队几乎快要打到长老阁，直到LION吞噬了一名鬼师‘宇’的领域后，长老阁再无法自欺欺人，他们放弃了坚持……求助了人间界！”

　　BOSS见李易峰看向他，微耸了耸肩，带着些不屑：“长老阁向来自视甚高。”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李易峰转回头，BOSS则继续说：“人间界当时并没有与幽冥界专门沟通的人，所以他们很直接，找的就是当时人间界的灵能者中最强之人，一位灭师，那个人很有正义感，他接下了这个合作，带领人间界的灵能者进入幽冥界，联手追缴那支叛军。”

　　“你可以想像一下当时的战斗，鬼师、灭师、武器、鬼器、领域……什么都有，五花八门，LION本身就是强者，他在这一战中对阵的自然就是那个人类的强者，他们的战斗没人看得清，因为没有人能穿透LION的领域看到里面的情境，能看到的，只有在领域被破的一瞬间，也就在那一瞬间，LION手下的另一名副官——光萌生了退意，在看见这场战斗过后的惨烈场景时他害怕了，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场景，于是他开始退缩，他不顾同伴的境况，兀自退出了战斗，甚至逃出了幽冥界。”停了半晌，又补充道：“在往外出逃的时候，他遇上了LION的夫人，是战斗开始前被LION送出来的，但她却不愿自己离开，所以她回来了，遇上这名副官时，她没有责怪他，只是将手中还未满周岁的孩子交给了他，拜托他将孩子抚养长大，他答应了夫人的请求，带着LION的孩子走了，将他的同伴、朋友全部抛弃地走了……”

　　BOSS说完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而李易峰心绪复杂，一时也没了言语，好一会儿BOSS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他逃到人间界后隐藏了自己的灵能力，原本只是想带着那个孩子平静地过完一生，却没想到，幽冥界的人还是找上了他，呵呵，他与这个孩子，始终没有真正地逃脱幽冥界。”

　　“……”

　　数分钟后，声音再次响起：“阿峰，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几个月来，红色凶灵的活动异常频繁这件事。”

　　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到这里来的，李易峰看着BOSS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迟钝地点了点头。

　　“我开始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当我以‘当年的叛军并没有肃清’这一点作为前提后，我发现整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有一个当年的叛军领导级人物自绞杀中脱逃，现在，他想要找到LION的孩子！”

　　“领导级人物？”

　　“嗯，领导级人物。”BOSS的眼神看向窗外远方，有些迷离：“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力和理由去做这件事。”

　　“谁？”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BOSS转头看向他，有些无奈道：“LION的副官之一，暗！”

　　“你是说那些凶灵全都是那个叫暗的人操控的？”

　　BOSS轻轻点头：“甚至，我怀疑连上次那只饕餮的意念体都很可能是他引导出来的。”

　　“怎么可能！！”那可是上古凶兽啊！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别忘了，他可是以精神力著称的鬼师，从理论上讲，一个强大的鬼师甚至可以唤醒真正的上古凶兽，而非意念体，不过，那样做就是破坏了世间的法则和秩序，所以只是理论上可以做到。”

　　见李易峰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BOSS突然问道：“阿峰，你觉得，阿霆的精神力如何？”

　　又一次毫无预兆地转换话题，但李易峰很快地回答：“非常强。”

　　“那么，以你来看，现在，或者说正在成长的鬼师中，还有谁能与阿霆的精神力相提并论？”

　　李易峰皱眉思索了一阵，摇摇头：“没有人。”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

　　“人类拥有的能力是有极限的，超过这个极限身体就可能承受不住，所以，人类总是在潜意识中压制自己的力量，可以说，这是人类本能的自我保护，而幽冥界的人则不同，他们天生拥有比人类更加精粹的身体，所以……”BOSS问道：“你明白了？”

　　李易峰身体一颤，他不是笨蛋，他当然明白了：“伟霆……是幽冥界的人，甚至，是LION的孩子？”得到BOSS的微微点头又突然问道：“那你就是……？”

　　BOSS苦笑了一声：“我真正的名字，叫光，LION的副官之一，灭师。”也是那场绞杀中唯一背叛了他的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从灵能所创始之初，伟霆就一直和BOSS生活在一起，也只有BOSS知道幽冥界在哪里，可以和幽冥界的人联系。

　　“阿霆继承了他父亲的血统，所以说，算起来，阿霆应该是最有可能唤醒‘魔王之血’的人。”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幽冥界早就对伟霆做过全身检查，他们说伟霆身上的‘魔王之血’没有苏醒的可能！”

　　“是啊，如果他们检查的，真的是阿霆的血液的话。”

　　“……！！！你的意思是……”

　　“强大的精神力拥有者自然可以最有效地压制‘魔王之血’，他们检查不出不过是阿霆本身就有压制的能力，所以我知道，如果被他们知晓阿霆身上的血统，就算当时‘魔王之血’没有苏醒，他们也一定会严密监视阿霆，只要发现不对，就会立刻抹杀，就像对你一样，这是他们的手段。”

　　在听到‘抹杀’时，李易峰僵了一瞬，他看向BOSS：“所以……你……”

　　“是我做的，每一次送去的阿霆的血液样本都是我换的。”

　　“为……什么……”

　　“我要阿霆好好地长大，快乐地生活，这也是我对他唯一的补偿，幽冥界的人只要开始监视阿霆，阿霆的身份迟早都会暴露，我原本就是想借着这次这个机会将阿霆与过去彻底阻断，却没想到他还是找到了阿霆，也是我的错，因为不想阿霆的才能被埋没才会同意他当鬼师，没想到，幽冥界的人还没有察觉，反而是他……”

　　“他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伟霆？”

　　“从跟随LION开始，暗就发誓要效忠LION，他的忠心我们是无法理解的，所以LION的愿望，他一定会尽力实现，至于阿霆……”BOSS——光思量了一下道：“怕是他在脱逃幽冥界的绞杀之后不知用什么方法知道阿霆并没有死于那场战斗，所以才会寻找他的下落。”

　　“那依你这么说，他们现在带了伟霆去幽冥界就是为了再次叛乱吗？！”

　　“恐怕是的。”

　　“不行！绝对不可以！”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伟霆成为那些人利用的旗子……等下，如果想要利用伟霆的力量，那：“BOSS，难道他们有办法可以唤醒伟霆？”

　　在听到李易峰叫自己‘BOSS’时，光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释然了，再听闻这个问题，他想了想才答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办法唤醒阿霆，但既然他在明明知道阿霆已经深度昏迷的情况下带走人的，那说明，他有一定的把握可以做到。”

　　听到光这么回答，李易峰身体松了松，心里的味道真是复杂得很。

　　“阿峰。”见唤声引起了李易峰的注意，光直直盯着他问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李易峰听到这个问题觉得很奇怪，他的眼中也是这么表现的。

　　“你不觉得，你赢子清，赢得太轻松了一点么？”

　　经光这么一提李易峰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虽说于子清的力量没有他强，但也绝不至于让他在几分钟内就完胜的地步。

　　见他看向自己，光考量了一下道：“LION曾经说过，当灵能者在经历了心魔这一阶段之后，实力很可能会有大的提升，但是，他也说这只是他的想法，因为就连LION自己也没有试过这种想法的可能性，他太强，他的心魔比起他只强不弱，没人有十足的把握能战胜他的心魔，而其他人就连控制‘魔王之血’都难，哪里还敢让心魔成熟，这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可能，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都可以告诉我。”

　　李易峰听完，暗暗将手握成拳点头。

　　见他这样，光劝道：“阿峰，听我的话，不要急着去找阿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阿霆被暗带走反而比他留在灵能所要好。”

　　“为什么？”

　　“……幽冥界，已经开始监控阿霆了。”

　　“！！！怎么会？”

　　“你以为在你与‘心魔’的战斗中，阿霆凭什么能够撑得住领域的？”

　　“他的‘魔王之血’……？”

　　光点点头：“幽冥界已经有所察觉，派出了A级冥蝶，暗应该是控制了那只冥蝶才能将阿霆带走的。”

　　“……”是他害的吗？

　　“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说这话时，光看着李易峰的眼神有些莫名，这让李易峰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阿峰，你知道当时那个破了LION领域、人间界中最强的灭师是谁吗？”

　　这话说得隐晦，但灵能者都知道，强行破了鬼师的领域，那那个鬼师只有一个最绝望的结局。

　　只是李易峰已经被这一系列的真相搅得有些乱，更无法回答，男人看着他，眼里隐隐有些怜惜，他俯身，在李易峰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只见李易峰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变得苍白。

　　男人说完拍了拍青年的肩，悄声退出了病房，他知道现在的青年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走到门口，男人对守在那里并开着领域以隔绝外界干扰的陆飞点了点头，后者了然地撤下了领域，再担忧地看了看房内一动不动的背影，跟着光走出了这里。

　　……

　　回到办公室天已经擦黑，男人也不开灯，一进来就将自己扔进了座椅中闭上眼，重重地呼吸着以平复心中翻涌而上的情绪，在对李易峰说出这一切时，他也同样再经历了一次当年的痛苦，那场战斗一直是他心中的伤，而背叛同伴也是他心中的结，这是个死结，解不开，放不下。

　　好半天他才动了动，伸手从脖子上扯出项链，吊坠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幽冷的银光，那是一个圆型的底托，上面阳刻着一张精致的小弓，这或许可说是一件非常精美的吊坠，但此时，那张小弓上却悍然横卧着一道裂纹，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劈了一刀一样。

　　光拇指抚着弓上的裂纹，缓缓睁眼，盯着不甚明亮的天花板轻声道：

　　“暗，如果真的是你，我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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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已经完全暗下来，此时的病房里静得可怕，李易峰就这么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愣在那里，很久很久才自颤抖的唇中溢出一声：“父亲……”

　　-之六·背叛与真相·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