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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一章 忏心 ...


  •   “巨桃会?”
      “恩”收到狱寺隼人疑惑的视线,沢田纲吉肯定的点了点头“Reborn的确是这么说的,这件事和巨桃会有关…”
      “巨桃会……我怎么觉得它听上去有些耳熟?”
      “……我们以前…捣毁过的流氓集团……巨桃会…”沢田纲吉捂脸不自然的说着,捣毁什么的,还真是…太黑了…
      “喔!”狱寺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十代首领,不要犹豫了,我们现在再去教训他们一顿!”
      “等一下啊!狱寺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云雀学长,请在忍耐一下,我马上就说完了!”棕发的少年阻止了自家冲动的岚守,而后急忙唤住那个自从一进来就仿佛这个屋子里充满令人窒息气体一般,然后满脸厌恶的坐到窗台上的淡漠少年。
      披着黑色校服外套的白衬衫少年皱了皱眉,却还是收回了已经往外伸的腿。
      看到成功留下了人,沢田纲吉松了一口气,云雀学长还是那么不还相处,他肯留下来估计也是因为这事关并盛的安危吧,如此想着,他继续开口道。
      “现在的这个巨桃会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流氓社团了,他们和国外的□□有了合作关系,而这个外国势力的首领现在已经疯了,但是他的组织没有就此分崩离析,而是很奇怪的和巨桃会继续勾结在一起,而根据彭格列的线人提供的消息,发现那股势力已经有了被吞并的迹象,是什么驱使他们走在一起尚不清楚,只能肯定巨桃会已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有消息称他们现在正在黑市上大肆收购人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不排除在做人体试验的可能…以上,完毕。不过为什么一定要由我来说这些……”
      “因为你是BOSS,总结的不错”Reborn,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但是已经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的大家已经没人会吃惊了,只见他跳上了沢田纲吉的脑袋,毫不客气的将那头毛茸茸的棕发当做坐垫。
      “还有,我们原来的线人已经被拔掉了,对方如此警惕更说明其中有鬼…不过,我们已经控制了那个疯了的首领,好消息是,我们可以从他的脑袋里挖到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顺便说一下,京子她们打电话来问,你们几个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上课?”
      “现在这种状况下,你让我们去上课?”
      “有责任意识是好事,蠢纲,但这不能构成你逃学的理由,我不想我会教出一个连高中都毕业不了的笨蛋学生,另外,小春计划邀请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参加她举办的鬼怪大会…”Reborn惬意的抿了一口咖啡,老年人一般感叹“鬼怪大会啊…年轻真好…”
      “我才不要参加!”沢田纲吉快速回复,然后看着扔了咖啡杯,一秒COS成吸血鬼的Reborn,气笑了“你不要用这么消极的语气这么积极的响应这种事情啊!我是不会再被这些东西吓到的了!还有不要在我头顶喝咖啡啊啊啊!”

      上课的预备铃已经响了,笹川京子和好友黑川花随着三五成群的同学走进教室,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她将手伸进抽屉,预备拿出课本,却从里间摸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
      她诧异的拿着那个信封,前后转了转,发现这是一封没有写任何信息的信封,没有署名,没有地址,甚至没有注明是给她的。
      隔着薄薄的纸皮,信封下的轮廓清晰可辨,里面似乎是一张卡片,她看着那个信封,现在已经上课了,她应该将它塞到抽屉里,而不是一直拿着它,想着打开一封可能放错的信,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撕开了信封的封条。
      这是一封邀请函,抽出里面的硬卡片时,与信纸相同的黑色外壳阴郁而沉闷,任何看到它的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沉甸甸的压在心里透不过气,京子也不例外,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去触碰它,没有任何犹豫的打开,与死板的外皮不同,即便采用折叠的传统样式,也掩盖不了那从烫着暗金色外边透露出来的大气。

      亲爱的笹川京子小姐,
      恭喜您获得佐伯之家的参观资格,如果您对鬼怪幽灵感兴趣,请持邀请函前往……我们将会提供给您最真实的鬼屋之旅,以及永生难忘的体验经历,如有幸,希望能在那里见到您,致予最诚挚的问候,我们随时恭候您的大驾。

      和信封一样,没有落款署名,也没有时间日期,那些银色的字体端正漂亮,京子不能否认它的正式,却能感受到它字里行间的阴森诡异的气息,仿佛有生命一般,将她的灵魂牢牢的吸在上面,等她反应过来,不安的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一封邀请函看了整整一节课。
      心神不宁的她没忍住,抬眼往那几个一直空着的座位看去,却失落的低下头,他们还是没有来,找小花看看吧,她叹了一口气,拿起那封邀请函,起身离开座位。
      “我没有感受到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京子,我不建议你去。”黑川花一甩她的黑色大波浪长发,认真的对着好友说道,她看着京子游移不定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种幼稚的无稽之谈有什么好去看的,而且还是陌生人寄来的,万一他们有什么不好的目的怎么办?”
      听了黑川花的花,京子的心顿时倾斜了,到底该怎么做?拿着那邀请函犹豫了很久,在走出校门的时候,京子终于决定将它丢弃,但是却被匆匆而来的小春阻止了。小春的手上也拿着一模一样的邀请函,但是不似她的忧心忡忡,她满脸的兴奋,直抓着她大声的嚷嚷。
      “很有趣不是吗?京子,你看这么正式的邀请函,与众不同的设计,我保证这一定是一家区别于时下任何普通鬼屋的鬼屋,佐伯之家,很贴近生活的名字,我有预感,我一定能在那里遇到非凡的事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我们不知道是谁寄来的,有什么目的,连署名都没有的信,值得相信吗?”
      “你没看到信封最后的那个小小的冰激凌图画吗?这还不明显吗?是那个姐姐啊,她没有骗我们,这就是我们抽中的鬼屋双人券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哪有那么多的坏人啊,那都是电视里面夸大其词的!”
      “去嘛去嘛!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想想纲他们,我们先去探探路,如果好玩,再把他们一起拉过来……”
      “好吧…”京子最终还是被说服了“那么什么时候去呢?”
      “明天吧!明天周六,正好不是吗?”

      当天晚上,她把明天的计划说给自己的哥哥听,笹川了平一开始并不同意,因为最近人心惶惶的,实在不适合出行,但是耐不住妹妹的请求,只能让她保证只是转一圈,保证很快回来,这才同意,得到允许的京子有些失望,哥哥同意了,那就是真的要去了……失望之余却难免有些兴奋,是鬼屋啊,还是很值得去看看的。
      第二天,双双抵达约定地的少女们相视一笑,结伴朝着邀请函上的地名走去。
      “你说,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走在半途,京子忽然这样问道,她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到底还是害怕的。
      小春看着他忐忑的模样,不忍心再吓她。
      “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嘛!鬼屋里面的鬼都是人扮演的,我见过很多的,不要担心啦,你要是怕,就躲到我身后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为什么要来?知道都是假的,还有什么好看的……
      “哎呀,京子,你不要这样嘛,我们要保持好奇心,好奇心懂吗!”
      邀请函上的地址并不好找,最后她们在一个老住宅区找到了符合的目的地,但是看着周围这一区域荒凉而寂静的模样,两个女孩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这里,好像,有点偏僻过头了……
      “要不,我们回去吧…”京子拉了拉小春,小声的说着。
      “都来到这里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这里这么荒凉,说明气氛营造的很好啊,没事的,而且只是这里安静了点,再往外走一点还是有很多人的!快到了,你看,是不是前面那幢房子?”
      那是一幢很普通的二层建筑,七八十年代的老式房屋在这一带十分普遍,因此它看上去既不显眼也不吸引人,门牌上蒙灰的佐伯两个字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但是整体看上去和想象中阴森可怕的鬼屋不一样。
      “好像不太恐怖耶?”小春偏了偏头,看着京子,有些失望的说着,她想要看劲爆一点的东西啊,才不是这种灰扑扑的无人屋。
      “也许里面会不一样,我们去看看?”
      “好吧!”
      在门口敲了敲门,发现真的没有人应门之后,伸手去摸门把手,发现这扇门根本没有锁。
      “要进去吗?”
      “恩,没事的,我们拿着邀请函呢!”

      交谈中的少女们紧张而暗自激动,完全没有注意她们身边还有一双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她们。好子站在二楼的窗口,冷冷的看着她们推开对面的那扇门,一步步踏向不归路,看着那扇幽深的门将她们的身影吞没,侵食,直至诱向地狱的大门。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无比冷静的看着她们走向深渊,她意识到自己原来真的可以那么冷酷,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等待那两个女孩的会是什么。
      她们会死。
      名为“诅咒”的杀戮早已经开始,她是一个引路人,将那些不肯放过她的人带上不归路,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将无辜的人引去对面,她们会死,她的意识在脑海里重复。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玻璃窗上面倒映的那个苍白的人影,她想咧开一个微笑,却在下一秒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玻璃上映出的根本不是人,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不悔……不悔……她这样告诉自己,她只是…闭上眼,额头靠着玻璃窗面,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平面,却冷到的骨子里,她只是想要拥有自己心底的阳光而已…所以…
      蓦然睁开眼,她承认自己早已堕落,但是,那又如何?
      望着那个披着人皮张牙舞爪的恶鬼,她笑了,没关系的,一切总会过去的,最后一次,她想顺从自己心底的欲望,没关系的……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她这样问着自己,日升月落,昼夜交替,她仿若无所觉,只是靠在窗口,一动不动的任由视线落在虚空,仿佛在等着什么,具体等着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这样茫然的靠在那里,心无所依,没有彷徨,没有快意,只有无尽的寂静笼罩。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楼底下开始聚焦起人潮,好子终于离开了窗口,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电视机,仿佛早已有了预料,听着电视里面的播报,她神色平静。
      “不幸的噩耗,我们出现了最新的受害者,两名如花般可爱少女遇害了,但是,市民们,值得庆幸的是,这一系列的凶杀案我们终于有了头绪!通过两名死者最后留下的信息以及目击证人的证词,一条条线索都指向这个女人,她!这个恶毒的人,长谷川好子,杀害两个花季少女的真凶,好吧,我们尊重她最后的权利,虽然这完全没意义,但是我们还是得憋屈的暂时称她为疑凶……而我们现在,就在她的门外,警方已经将她的住所死死围住,连一只老鼠都不可能逃得出去,束手就擒吧!杀人犯!”
      听着主持人声嘶竭力的吼叫,她苍白着脸,却无所畏惧,从做下这件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她一直等着的就是这么一天,她的工作做得并不保密,被发现本该就是迟早的事情。
      屋子里很久没收拾了,乱成一团,她当然不会有闲心现在去收拾,只是淡漠的从二楼走下去,站在玄关的中央,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它已经挡不住外面人们谴责的声讨声了。电视公布了她的照片,她无处可逃,也不想逃,每一个人都想她死,但是她死不了,谁能杀死一个被死神拒绝的怪物!谁能!
      没有人!她癫狂的大笑着,他们根本无可奈何,她要出去,看着那群人类吃瘪的模样,她已经如此的迫不及待,既然世界待之不公,她又为何要亏待自己?
      她打开门,刺目的光线打入她的瞳孔,癫狂的笑卡在了喉咙里,门外的少年熟悉的眉眼仿佛深刻在心间,绞的她心都涩涩的疼,是啊,她在梦里都细细描过千百遍的眉目她怎能不熟悉?
      但是这样压抑,愤怒,布满血丝的眼神却不是她所熟悉的,他的眼睛应该是温温润润的,总是带着笑意的瞳孔是暖棕色的,看着你的时候,会觉得被将人彻底融化的温柔包围,不该的,他不该像一头被伤害的狮子一样满身戾气,而伤了他的猎人…
      是她。
      “长谷川好子,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彻底慌了,他认识她,她这才反应过来,变成兔子的人是他,他看的到她,不知道的人一直是她,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兔子会是人变得,亏她还以为能够瞒天过海……
      她手足无措的呆在原地,耳边是他身后嘈杂的公众舆论,她不惧外人的锥心愤慨,不怕漫天的流言叫嚣,因为那都是她应得的,她甚至不害怕子弹将她打的千疮百孔,却唯恐他愤怒的眼睛望着她。
      她看着那个站在门口的少年,他身后此起彼伏的闪光灯化为了她眼中对她罪恶的审判,终于,她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对不起……”
      “她们都是我重要的人……”
      她听着少年绝望的声音,心如刀绞,她是如此的嫉妒,嫉妒每一个站在他身边的人,嫉妒着每一个和他说话的人,嫉妒到恨不得他们都去死,所以她引来了伽椰子。
      他说她们是重要的人,那么她呢?她不敢问出口,任由眼底漫上涩意。
      大颗大颗的泪滴掉落,在地上砸出了深色的痕迹。
      “对不起…”
      “而你却害死了她们两个……永远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棕发的少年低垂着头,阴影隔绝了他的面容,愤怒的痛苦压抑在冰冷的声线之下,却叫好子痛不成真,但她什么都不再说,因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他不会再原谅她了…
      有人走近,冰凉的手铐锁住了她,然后一左一右,抄起她,将她拖了出去。
      侧身,永不相见。
      ……
      …………
      这就是她的噩梦,她内心的原罪,无法倾诉的嫉妒,堕向深渊的黑暗……
      也幸而,这只是……梦。
      额角已经满是虚惊的冷汗,她微微喘着气,以平复自己惊惶的心跳。
      她看着倒映在玻璃窗上的人,面无表情的顺起东西砸了过去,皮肤已经恢复了白皙,但是她却早已面目全非,眼前的这个人是谁?川上富江还是长谷川好子?她惨笑着,玻璃裂成大大小小的碎片,有些跌落窗外,有些洒在她脚下的地板上,尖锐的边缘反射出冷光,就如同她已经死去的心。
      “为什么要害怕,这是她们应得的,只有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得到一切的人,不要后悔,那是懦夫的所为,是伪善者才有的情绪!”
      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蛊惑着,她头疼欲裂,意识如摇摇欲坠的斜塔,眼看着就要轰然崩塌。
      “对,就是这样,听我的话,我会让你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她忽然高声尖叫起来,疯了一样的在房间里奔跑,砸掉她眼前看到的能砸的一切东西,水杯、罐子、纸巾盒,在遍地狼藉中她对着那一根木柱狠狠的撞了上去,□□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流出了生理上的泪水。
      “不要再妄图引诱我来,滚!滚出我的身体!”她喘着气,用嘶哑的嗓子说着,疼痛终归让脑子里的声音消失了,移开自己贴在木柱上的身体,染血的额头无力的抵在旁边洁白的纸门上,她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刺目的血色染成一条线,嘴角的一抹苦笑久久无法消失。
      她不知道那个声音又去了哪里,她不能在靠近他了,黑暗已经将她淹没,罪恶之手也会伸向他,迷离的看着窗外,她看到对面微微露出的一角房顶,那两个女孩才进去没多久,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挽回,一定来得及!
      她扶着门站了起来,不能再让幻想中的悲剧化为现实了,她不想看到他愤怒的眼神,所以她必须为自己的自私和软弱负责,黑色的眼睛染上义无反顾的决绝,她必须救出那两个人,即使打破她最初的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即使人是她送进去的…
      空气中除了她一步一步离去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音,被她抛在后面的一团狼藉无人在顾,只有那一滩留在了纸门上的血,像是洒在宣纸上的墨水,晕开,渗透,慢慢的消失在壁橱的这一端,然后,了无痕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四十一章 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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