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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突然的袭击事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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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本来是莺飞草长初春时节,然而并中最近却出现了多起袭击事件,开始的目标全部是风纪委员,到后来,连无辜的学生也接连遇险,彻底演变成了无差别攻击。
并盛中央医院里人员爆满,据说到处都能听到伤者痛苦的呻.吟声,那里俨然已成为了令人心惶惶的地方。
京子的哥哥笹川了平也受了伤,据这个拳击狂热者回忆,对方是身穿黑曜中制服的学生。
“黑曜中被称作孕育不良少年的大本营,不是没有原因的吧?”从医院出来回到学校,纲吉的情绪一直很低落,“如果是恶作剧,这也未免太过火了。”
里包恩道:“恶作剧也是要有手段和实力的,而且现在闹成这样子,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对方的目的不仅仅是一场恶作剧。”
毫无疑问,是一群很强大的人呢——对并盛中的小孩们来讲。
学校各处都能看到在谨慎巡逻的风纪委员,正当纲吉感慨大家果真都进入了十级戒备时,抬头见云雀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是云雀前辈!”
“Ciaossu~”
“你好,小婴儿。”云雀眯起眼睛向里包恩打了个招呼,随即很平淡地看了纲吉一眼,“看来你们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了。”
纲吉扶额叹气:“不知道才是怪事吧……云雀前辈准备怎样呢?”
云雀冷笑:“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觉得后果会如何?全部咬杀,一个不留。”
果然是绝对强者才能讲出的富有气势的宣言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云雀薄唇微抿,似有疑惑,“长泽安初那个家伙呢,在哪?”
“咦?安初没有和云雀前辈在一起么?”纲吉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眼睛霎时瞪得溜圆,“可是她明明去帮云雀前辈买寿司了啊,按理说早就应该回来了!”
但她却没有按时回来,立刻打电话过去,连续数次都是无法接通的忙音。
不详警兆涌上心头,毕竟倘若真的遇上了不明袭击,凭借安初现在仅存的那点战斗力,是万万不足以和对方相抗衡的。
换句话说,即使是所谓的潜在大杀器,那也和这样被封印状态下的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吧!很危险啊!
云雀蓦然一个漂亮转身,提拐将旁边路过的夏尔曼狠狠击倒在地。
一方面是如他所说,因夏尔曼对身边的美女产生不轨意图而“察觉到了邪恶的气息”,另一方面,大概纯粹是与安初失联而导致极其火大吧。
“这件事交给我。”
骄傲挺拔的黑色身影逐渐远去,里包恩蹙眉沉思片刻,低声开口:“看来云雀也有软肋了啊。”
“目前不是说这种话的时机吧reborn?!”纲吉懊恼地揪着头发,“怎么办?怎么办!”……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有些事情就算着急上火也是徒劳无用。
因为并非所有的风险都能提前预知,更不要说轻易获得解决方案,那简直难于登天。
在家中,里包恩取出了一份“并盛战斗最强排名”给他看,按照怀表的线索,分析出这些受害者全都是按照风太的黑手党排名依次被袭击的——能劫走风太的人,想必是野心极大的人。
与此同时,迪诺的援助电话也打了回来,详细叙述了不久前在意大利发生的集体逃狱事件。
“逃……逃狱?”纲吉难以置信。
“啊,两周前在专门收容有重大犯罪的凶狠黑手党的监狱里,发生了逃狱事件,逃狱的主犯是名叫作骸的少年,已经和他的两名部下来到了日本。”里包恩意味深长地笑着,“听说在那不久后黑曜中就转入了三位归国子弟,他们转学后就收服了黑曜中的全体不良少年,带头的人就叫六道骸。纲,我的话你清楚了吧?”
“可是我清楚这个有什么用……他们可是黑手党啊!”
里包恩把那份排名摆在他面前:“恰恰相反,六道骸他们是被黑手党驱逐的人,这次回来是要复仇的呢。当然,最终目标就是你啊,彭格列第十代。”
“开什么玩笑!”
“第九代已经来信了,要求你担起下一任继承者的责任,尽快将六道骸一党抓捕擒获。”
“……可以拒绝么……”
“拒绝的话则会被视为叛变,就地处决。”
纲吉绝望地哀嚎出声:“可我到底要怎么战胜那群变态的人啊?横竖都是一死么!”
里包恩微微蹙眉,沉下声音道:“这是身为BOSS所必须经历的事,打起精神来吧,安初也许正被他们囚禁在某个地方。不仅如此,这份排名上,第三名可是狱寺啊。”
第四名的风壁副委员长刚刚被袭击,第三名是狱寺,也就意味着……
纲吉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些混蛋,要将并中的人一网打尽么?
“所以,不要迟疑地行动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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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那边正在进行着如何矛盾的决策,安初无从知晓,她现在正被囚禁于黑曜中学一间腐朽破旧的暗室之中,默默把给云雀买的寿司都吃光了。
“Kfufufu~~”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突兀的笑声,随即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虽然‘闪电长泽’的实力与我想象中相去甚远,但不得不说,你的心态还真是良好啊。”
借着那一点微弱光亮,安初终于看清了他的真实样貌,蓝紫色的凤梨发型蛮有个性,且左眼是幽寂如大海的深蓝,右眼是留有“六”字印记的血红,当他看向这里的时候,透着丝丝邪佞嗜血的气息,直叫人心里生寒。
明明是个非常俊秀的少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邪恶的气场——但她目前不想考虑如是复杂的事情。
“技不如人,我有什么可说的?”况且来都来了,不吃饱怎么行。
“嗯~你话里似乎有怨气呢,莫非是千种方才弄疼你了?”
安初轻哼:“我不想吐槽那个眼镜河童。”自己原本好端端走在大街上,结果被陌生男人不由分说扯着领子挟持到这里来了,中途想跑却以失败告终,还被对方的溜溜球揍了一顿——那不仅仅是有怨气好么?真的很想暴走啊!
“Kfufufu……这说明你引以为傲的速度优势依旧有弱点啊,否则怎么可能一点用途也派不上?”
“你了解的还真不少,说实话吧,近段时间并中的各种袭击事件是不是你策划的?”
少年笑得更开心了:“是啊,猜对了哦。”
“你这家伙,究竟是谁啊?”被敌人弄清底细却对他一无所知,这无疑是最大的耻辱,“另外,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姓名之类不过是代号而已,没什么特殊意义,但倘若你执意要问……就叫我六道骸吧。”
安初由衷回应:“还真是难听到可称之为有创意的名字呢。”
“Kfufufu……过奖。”六道骸冷眼打量着她,“你就不想问问其他的么,长泽安初?”
“听你叫我的全名真别扭。”她抱着双膝靠在墙壁上,目光游离地飘到旁边,“就算我问了,你会说么?你不就是想借此勾起我的好奇心么?恶趣味。”
六道骸也不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怎么感觉你很有信心的样子呢?让我猜猜看,难道是因为确定会有人来营救?”
安初未置可否地笑了:“谁让你严重扰乱了并中风纪呢,迟早会有人来制裁你的。”
那个天神一样强大的少年,可是从没有失败过的。
“Kfufufu~真是有趣的理论呢,不知当我把那张排名表上的人员一一搞定之后,你还会不会这么自信啊?”
“……排名表?”
“‘排名风太’在我手里哦~所以关于并盛战力的排名同样也在——只是那上面没你的名字。”
“本来就不该有我名字。”
“不对哦,按理说,被封印的Antiaris toxicaria的力量,足以让你成为我合适的对手,只要你愿意开启那种强大的模式。”
安初没好气白他一眼:“我凭什么要开始那种模式?我觉得这样很好。”
“哦?看来你很喜欢弱小到被人随意欺压的状态啊,自甘堕落可不是好事。”
“请不要如此愤世嫉俗,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
“Kfufufu~然后你就选择了一条最窝囊的路。”
安初发现自己没法和他正常沟通,完全是俩世界的人。
“随你怎么说吧,不过挖苦完能不能把我放了?欺负弱女子可是小人作风。”
六道骸搬了张旧椅子在她不远处坐下,修长双腿交叠,看上去悠然自得:“别那么怀有抵触情绪啊,长泽安初,毕竟从某种程度上讲,你我也是一类人。”
“……”
“我也体会过被当作试药工具的痛苦,下地狱一般生不如死,而后怀着仇恨重新活过来,想要以自己为中心建立真正的秩序,让这本就肮脏的世界彻底归于黑暗,而由我来做新的主宰。”
“压根不懂你在胡扯什么……”
“Kfufufu~”他复又发出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是真的不懂,还是没勇气承认呢?”
安初斜着眼睛看他,决定保持沉默。
“我之所以选择你,就是觉得拥有相似经历的人才能有共通之处,对未来秩序的理解便也更靠近些——永远像个废物一般的活着,和成为这世界真正的王者,何去何从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把仇恨化作实质的杀戮,洗涤屈辱的过往,让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都成为日后统治世界的动力,他认为自己毫无失败的可能。
安初头疼地叹息:“真是沉浸在妄想中的奇怪的人啊……虽然你了解一些我过去的事情,但也别轻易下定论好么?害我的组织已经被抹杀了,而我也没那种称霸世界的心思,实际上我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太有把握,何必那么执着于莫须有的东西?”
正因为过往太艰难,如今安逸的环境才格外令人依赖,她实在理解不了眼前这人诡异的思维回路,什么建立新的秩序,什么成为真正的王者,别闹了!
“哎呀,真是可惜呢,好容易找到一个满意的杀戮机器,却被无情地拒绝了。”
“……你才是杀戮机器,你全家都是杀戮机器。”
“Kfufufu~嘴硬的丫头,既然耐心劝说对你无用,那就不妨继续原先的计划吧。”六道骸笑着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神怜悯,“如果是由于待在彭格列第十代身边才导致你失去了前进的欲望,很简单,我会亲手夺取他的身体号令黑手党,令你的心灵无所归依。”
“……”安初怔住。
说了那么多废话,原来最终目的是沢田纲吉么,连彭格列家族的情况都知晓,大概真是早有准备。
这样看来,狱寺他们一行人作为纲吉的同伴,应该都不可避免遇到了危险吧!
那么……云雀呢……
六道骸笑道:“或许你幼稚地以为我的力量不值一提,也好,毕竟还是应该凭据事实证明啊——呐,算算时间,排名第一位的那个家伙也快到了,等我抹杀掉他之后,再来和你慢慢讲条件吧。”
并盛战力排名第一位,即便不去看,也可以想到是谁。
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等一等!”安初如梦方醒,下意识瞬移到了他的面前,“放我出去!”
六道骸毫不费力地擒住她,回手将她扔回了原地:“Kfufufu……没有攻击力的支撑,所谓速度就成了摆设,连自保和逃跑都只能局限于不入流的对手范围。你现在的定位就是废物,别再试图挣扎了,乖乖等着吧。”
毫不留情的嘲笑,迎头一击。
铁门被重重锁上,暗室的光亮尽数隐去,安初跌坐在地上出神良久,只觉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