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夜风晨露

67、杰和奇犽

　　2月26日，星期五，早上。
　　狄安娜给云古打电话（靠闹钟+手机闹钟铃声才能爬起来，毕竟昨夜搞得晚）。

　　“云古，是你负责杰和奇犽两个孩子吗？”狄安娜当然清楚，就是他负责。
　　她庆幸猎人协会的这个安排，云古是好老师。
　　交给不靠谱的人（有些猎人做本职工作很优秀，但是教别人真的能教出个好歹来），她会担心的。

　　“是的，我正要带智喜去天空竞技场锻炼，根据他们预订的船票终点，我们应该会相遇在一个目的地。”云古的眼睛里有柔和的微光，声音亲切。“也许智喜会和他们站在同一个擂台呢。”
　　智喜的进步稳定而迅速，这也让他更有信心。
　　为了学生好，他不止一次告诫：天空竞技场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你还差得远，千万不可以骄傲自大。

　　“我相信，你把智喜教得很好。”狄安娜算过，才用了大半年时间，智喜就掌握了“念”，云古教导有方啊。

　　“哪里哪里，他还有很多需要加强的地方，这次去天空竞技场就是有针对性的补缺补差。”云古的雄心其实并不小，他不禁露出自信的笑容，“两年时间，看看他能否参加楼主格斗会。”——最后登到天空竞技场的顶楼！
　　智喜最大问题就是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了解人心和社会的险恶，云古有心让比司吉老师教他几节课，又担心孩子被打击过头走到奇怪的方向上……希望在天空竞技场，他有所成长。

　　“我认识杰这个孩子，麻烦你对他费心了。”小杰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现在特别需要名师的帮助。
　　他甚至还不懂念呢。
　　现在正在进行“爸爸去哪儿，我要找爸爸”之旅，考虑到金的德性，杰这个旅程很不容易。

　　“我会尽职尽责。”云古已经了解到那两位孩子都背景特殊，一个是二星猎人的儿子，一个是揍敌客的三儿子，教育他们学念的任务，是很容易还是更困难呢？
　　杰是金·富力士的儿子，算算年岁，一想到这位二星猎人当年一边有老婆和儿子，一边拖着狄安娜，用狄安娜微薄的工资养他的儿子……云古心情很复杂的。
　　狄安娜不计前嫌（她为何如此淡泊如此平静？云古觉得这是素质高品德好水晶般的心灵），还惦念着金的儿子的成长，但是云古却心中存在疙瘩。

　　“我也会抽空去天空竞技场一趟，到时候一定要聚聚。”狄安娜和云古虽然经常通过电话和电子邮件沟通，但是自从去年平安夜，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上次智喜已经领悟了念，现在他进步的如何？”

　　“用半年时间，他已经初步掌握了念。此时反而要控制力量，不能让他随心所欲的用念。”云古说，“修身不易，修心更难。”他的理念是，念只是变强的一种工具和手段，心才是更重要的。
　　智喜来天空竞技场，是为了修行，不是来伤害别人伤害自己。

　　“我相信你会把他们都教的很好。”狄安娜认为云古是教育人才的好能手。
　　但是这一类型的……是否适合去黑暗大陆呢？
　　她的人才招募，资金筹备，资格获取……要得到的那么多，但握在手里的那么少。

　　“辞职，还顺利吗？”云古知道她辞职了。
　　她说有想做的事，他希望她的计划包括他。

　　“很顺利。”狄安娜希望接下来也一样顺利。

　　“接下来要干什么？”云古问道。

　　“出去走走。”狄安娜眺望远方，然后，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晚上，云古和狄安娜讲这一天发生了什么：“杰和奇犽第一战后，都升上五十层，这里的比赛以十层为一级，以他们的年龄，素质算相当不错。”

　　“智喜呢？”

　　“他也一战后上了五十层。”云古突然安静下来，亲眼所见，他对那两个孩子的良才美质自然看的清楚，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奇犽和智喜对战，智喜差点就用了念，我强行大吼一声阻止他……我要求他在这一层连续输一千次，他还不够成熟，被眼前的胜利和失败迷惑，明明还不能用念啊。”

　　“你打算什么时候教杰念力？”

　　“再过段时间，随着对手实力越发强劲，他们会问我的。”云古说，“想要的东西摆在眼前就不容易珍惜，因为困难，才会渴求和期待。”
　　坦白的说，他真的很想给杰制造点困难，让他明白“一报还一报”“父债子偿”“你爹很混蛋你知道吗”。——这种想法还是别坦白为好。

　　“那你看着办吧。”狄安娜觉得自己不该遥控要求云古做什么不做什么。他在现场，他懂得。

　　后来，云古经常观察这两个孩子，越看得多看得细，越在心里说：他们很不一般。
　　十二天，他们到达了一百五十层。
　　简直惊人惊叹。

　　那两个孩子突然向智喜询问念是什么，智喜老老实实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知“缠”；明“绝”；经“练”；达“发”，毫无保密自觉，毕竟智喜只是初步接触，说出的也只有老师教的刻板理论，杰和奇犽听了也不懂啊。

　　“智喜！”云古背着手走过来，语气多少有点责备，“从何时起，你有教导别人的修为啊？”

　　智喜呆住了，他性子爽快，别人问他就回答，完全没想过是否有那个资格。

　　云古继续说：“杰，奇犽，古语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如不知’。”

　　“那是指【一知半解吃大亏】吧，但我现在就想知道！”奇犽盯住了云古，他当然知道徒弟没有老师教的好。“因为那和大哥强大的秘密有关！”

　　“你哥哥也懂‘念’？”云古心中一动，对啊，这孩子是揍敌客的第三子，他家的长辈精通“念”很正常，不懂才奇怪呢，而且他说过，曾经来过天空竞技场。
　　无法随便糊弄啊……

　　“练啊念啊什么我都不懂啦！喂，现在就教我吧！
　　即使你不教我，我也会查个究竟。”奇犽逮到这个机会，自然想顺势把疑惑都解开，就连求解问题也不失骄傲，“我不单单要略知一二，还要了解全部。你教我，我就不必那么费劲去自己搞明白。”

　　“我知道了。”云古和奇犽对看一眼，定了主意，“去我的住处好吗？”

　　在临时住处，云古鬼使神差给出了似是而非的答案，愣是把“NEN”扯成了“燃”，胡诌了一大段（他老师是比司吉啊，听谎言他听多了，偶尔说说也似模似样）。不过示范的时候，云古没留手，直接发出了他最恶意的念（只要想着金·富力士在面前就成）。

　　——“我要杀了你。”
　　伴随着没有什么特别杀意的陈述性声音，却拥有最刺骨滂湃的杀气。

　　奇犽的脊背再次感受到了冰冷刺骨的寒意（以前他大哥用无情绪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他也有类似感受），整个人都快被冻结了。
　　奇犽一窜就窜到房子屋角，双臂和双腿撑着墙壁，心有余悸，大大的蓝眼睛充满警觉。
　　杰也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主要是被奇犽吓得，最吓人就是人吓人（类似一群人看恐怖片，恐怖片本身也就罢了，旁边的人尖叫连连更吓人）。

　　听完云古的解释说明，杰对他道谢着离开。

　　云古望着窗外他们离去的小背影，心知：杰信了，奇犽根本就没相信。
　　若是测试系别，奇犽大概是变化系吧，和比司吉老师一个系别。

　　智喜有点不满，他第一次看到老师撒谎，而且居然是对他新认识的两个朋友说谎。
　　因为个性直来直去，他受到影响，缠紊乱了，心思不定，干脆就蹦出口质问：“你干嘛要欺骗他们！”

　　云古给出的解释是“念”强大且有危险，他只是审慎的选择教授的对象。
　　哎，要让智喜相信真的很容易，这孩子立马就全心全意信了，觉得代师傅小心谨慎也是合理的。

　　为了说明念的危险，云古撕开一本书的某一页，用念把它加固，然后丢了出去，劲风把一罐果汁削去了左上角——书缺了页，果汁不能喝了，桌面上洒了黏糊糊的桃子汁……

　　智喜和云古抱怨：“那本书我还没看！
　　果汁也是我的……”

　　“啊！对不起。”云古只能道歉了。
　　他自问过：对杰他们是否太过分了……好吧，对他们多加关注，反正已经被协会派下了“教念”任务，以后还是不得不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