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药不停》Ningen豌豆

25、五味陈杂

　　152.五味陈杂
　　“知道什么？”
　　“你那学生，就我们隔壁家那小胖子下午突然抽过去了......”
　　“什么？！”
　　“下午那会儿，我跟你李阿姨正准备回去，突然来了救护车，然后就进了我们小区抬人，出电梯的时候，正好和我们打了个照面，我一看，可不是你那学生嘛......”
　　“我、我学生？正正，正正怎么了？”
　　说话间也是一把用力抓住我妈言语激动，心下一时间也是回想起什么。
　　我妈就瞅我一眼说：“你别急，我不还没说完嘛，晚点我们肯定都还要去看的~”
　　我就瞬间红了眼，赶紧逼问我妈说到底怎么了，我妈就喝口水差点没噎住，只有接着说，她当时也没怎么弄清就看我学生闭着眼昏迷着，好像没有意识。
　　我妈见状就上前去喊学生名字，然后医生就问我妈说是不是认识，我妈就说是我们邻居，然后医生就让我妈跟着一起去医院联系下学生家长。
　　我妈就只有二话不说去了，路上医生就跟我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医学名词，我妈也都没怎么记住。
　　反正最后用她的话总结出来就是：我学生以前脑子里长过一个肿瘤，后来通过伽马刀手术切除了，然后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有复发迹象，体内转氨酶骤然升高，然后下午就在家一下子抽了过去......
　　我当即听完就不禁怒从心起问我妈说：“就我学生一人去的医院么？他家当时没别人吗？”
　　我妈就不解的看我说：“没啊！反正当时我陪小胖子去医院的时候，他家里没出来人陪啊。”
　　顿时也是真给我怒了，心想好你个阳阳真TM是个遇事就躲的孬种！
　　然后就赶紧追问我妈后来呢，我妈就说一去医院就有个女医生在门口候着，说是你学生姨妈，我看名牌上也写着姓容就也觉得是真的。
　　然后就给小胖子推进急诊室了，剩下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女医生后来就出来跟我唠了两句，我就大致交代了下情况然后，她就让我先回来了。
　　我听后不禁眉头紧皱眉，盯着我妈问说：“就这些么？正正妈呢？”
　　我妈就好像又想起些什么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诶，也来了。不过我当时正出医院门回去，就打了个照面，也没说什么，诶哟，你是没看到，可给秋君急坏了......”
　　我：“她没说什么？”
　　我妈：“她都急的不得了！不过她大姐倒是提起你，问说你下午不在家么？”
　　我一听不觉心中一紧，连忙问说我妈怎么回的。
　　我妈就说之前听我说今天要做个课题，就回说应该还在实验室吧。
　　瞬间也是给我松下口气，但一时间心下却也是五味陈杂呆呆的看着手机里那几十通未接来电不禁出神.....

　　153.不能心安
　　回过神就当即决定直奔医院，我妈就拉住我问我干嘛去。
　　我就说要去医院看下她就说：“这么晚了你去了干嘛？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无济于事......”
　　我就说那我也无论如何要去看下，不然如何都不能心安。不管我妈连拉带劝，执意要去，最后还是在近12点前赶到了医院。
　　按照我妈之前提供的诊室和登记记录再询问了小护士后很快就准确找到了病室，期间脑海中就不断回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学生平日里的定期检查、婉仪和吉吉心照不宣的秘密、上课期间无意发现学生后脑上的疤痕......
　　一切的一切都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再细心些呢！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偏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突然想起开始带学生时的不耐烦和发脾气，总是太急功近利的去要求他，去给他施压，我又何曾想过他的感受！我们总在痛斥中国式教育的病垢可却又在轮到自己身边时不断的追求超前，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去指责粉裙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这种历史车轮强威下的爪牙，我不过是恨自己知道的太晚知晓的太迟，还没有好好带学生领略知识的真正魅力和风采，就早早的错过了他最好成长的本心。
　　此时此刻我站在他的病房外远远看着，你根本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还鲜活的生命此刻却沉寂的如同海底的深渊，医院的夜晚总是静的可怕，只听见时钟滴答滴答。也许你荒废的今天就是别人渴求的明日。这话真的是说的一点没错，真的太渺小了，耐不过时间抗不过命运我们唯一擅长的就是挣扎......

　　154.所谓现实
　　心就像被凌迟一样一寸寸的疼，却又见ICU中陪在床边的学生妈心力交瘁的背影。
　　小护士说：“医生交代，再观察一晚上如果还醒不了，明早就只能手术了。”
　　突然想起大姐之前在车上同我说的话了：“秋君她......她再也经受不住第二次伤害了。”
　　呵呵原来此中的深意，竟到了今天才明白。扪心自问，我可以我有勇气去陪她一起承担，一切面对么？也许她是在同我置气，但也许她更有可能是在给我一个更好的选择。
　　没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真正去感同身受另一个人所经历的痛苦，我陪不起也少了实力起码当前。
　　生活不是过家家更不是喜欢和爱的儿戏，你要拿得出所谓的钱和关系，不然你永远解决的都是片刻相拥的欢愉，思绪到此难免迟疑，这扇门推开与否又何尝对我来说不是一种选择呢？
　　正思量间却又见视线中出现了另一人，她冲学生妈暖暖笑着，安慰似的轻轻拍拍她肩膀无限温情的在身边坐下静静陪着，我却心中不免苦涩更胜先前，不禁攥紧了拳头。
　　于是就见阳阳顺势一揽将学生妈肩圈住，一手去替她轻轻拭掉泪痕。学生妈就顺势一靠，像撑了很久终于瓦解似的长出口气。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看着正正床边的仪器显示数据出神。又等了会儿阳阳起身拿了杯子状似要去给学生妈弄水喝，就向门口这边走来。我就连忙闪到一边却也不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是时候好好谈谈了贱人......

　　155.针锋相对
　　然后就从走廊另一端绕到开水房等她，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见她哼着小调一晃三摇的进来了。
　　正打水间，我就从后面抬脚一踹上去就给她掀翻在地。结果就听她诶哟卧槽一句正要发作，却抬眼一看是我也是懵了。
　　我就强忍着怒意咬牙切齿的一把抓住她衣领道：“你我都很清楚正正的病复发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即也是给阳阳整吓傻了，就怒目直视我自知理亏没回话。
　　我就接着问说：“我现在就问一句话，正正出事的时候，你们两个贱人在哪儿？”
　　阳阳就眨眼结巴说：“我、我接秋君去了怎、怎么了？用、用得着你管么！”
　　我一听就顿时怒从心起，恶向胆生威胁她道：“你再敢说一句秋君试试？你根本不配喊她的名字畜生！”
　　阳阳就呸的啐一口，扬了下巴不屑冲我道：“那你就配？小崽子出事儿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这么牛掰还TM不是吃醋赌气见死不救，你最好搞清楚小崽子当时可是先、给、你、打的电话！你TM当时可就在隔壁！少在这儿给我叽歪，谁TM屁股都不干净，别搞得这事跟你没关系似的......”
　　听闻事情的经过后当即也是给震惊了，看来最担心的结果还是发生了，我无心挂掉的电话竟然就是正正的救命电话。
　　就难免一时间怅然失神心若针扎，阳阳见机就一把将我推开，起身拍拍衣服道：“放心，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小崽子要是醒了就再商量，要是挂了就一了百了，你知道规矩的高材生！”
　　当即也是真给我惹毛了，上去就甩了一耳光厉声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正正要是有分毫闪失看我不废了你！”
　　说完也是扬长而去，就听身后阳阳啐一口补刀：“真可惜容总当时信错了人啊，电话要打给我，可能小崽子才不会耽误成现在这样吧，您慢点走呗，去病房看看打个招呼嘛~喂~”

　　156.梦话的秘密
　　回了家却也是一脸悻悻，我妈就问情况怎么样了，我就回说不知道，说完就一把蒙了被子倒头就睡。我妈见状也就只好叹口气识趣离开，心下也知不容乐观。却不知道被子里的我却早已泪流满面。
　　自责、愧疚、委屈、心酸、负罪、无措......
　　种种情绪每一个都能将我逼入道德情谊的绝境，正在此时却突然听见手机提示有新信息就赶紧打开看。
　　大姐：“正正住院了。”
　　当即也是百感交集，自知理亏一时不知回什么好，就索性直接关了机没再管。结果第二天我妈去医院回来就带来了好消息。说学生快中午的时候有意识了，有说梦话，大家都这才长出口气，不过医生说还要观察就也存在风险。
　　我也就喃喃自语说：“有意识就好，有意识就好。”
　　然后就问我妈说学生说什么梦话了，我妈就想想说记不太清了。
　　我就一脸紧张又催我妈再仔细回忆下，我妈就又想想说：“好像有说什么双倍、什么力，具体大家也都没怎么听清。”
　　我就赶紧在脑海中搜索相关词汇突然灵光一现说：“我知道了。”
　　当即也真是给我无语了，心想不愧是我学生才能想出的奇葩答案=-=。
　　我妈就赶紧追问说是什么，她好告诉秋君大家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