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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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呀。”
那天，叶千含说完那句话就关掉了□□。
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紧张感觉，不敢去想韩若非此时此刻会有什么反应，不敢去想下次见到他会是什么情形。
可是胸臆间幸福满胀，爱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幸福，比单纯的被爱幸福多了！
所以，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之后只是礼貌地拒绝她，那也没有关系。
何况她其实很确定，他爱她。
可是，从关掉□□的那一刻起，叶千含发现她好像又没那么确定了。
因为她发疯地想要知道，韩若非都回复了些什么。
他一定有回复些什么，但那是什么呢？
心里像揣了一兜蚂蚁，被她滚烫如热锅的心赶得到处乱爬，可叶千含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勇气再打开□□。
但韩若非没让她在这样的窘境中受困太久，片刻之后，他打到她的手机。
叶千含吓了一跳，愣愣地望着来电显示，突然醒悟过来，触电一般地摁了挂断，然后把手机啪的一下扔在桌上。
那时候，手机双向收费，费用高昂得吓人，大学生都只是拿来发短信或当呼机用的，她本来都没敢想他会给她打电话，何况还是打手机！
室友以为是董辰，掀开床帘望过来，一句三叹：“唉，这个董辰啊，真是……唉，放在革命年代，他绝对能扛过渣滓洞七十二酷刑，把他打下十八层地狱都不改初衷啊！唉，也许爱情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信仰了吧……”
说着，她哼着张信哲的《信仰》，摇摇头又缩了回去。
叶千含顾不上为歌词中那句不祥的“爱是一种信仰，把你带回我的身旁”而不安，因为韩若非发短信来了。
“我在你楼下等你。我已经等了快三年了，这一天一夜又有什么关系？”
叶千含犹豫了半天，一条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什么都没发出去。
窗外夜色初降，一连好几天没有胃口的她忽然觉得自己肚子咕咕直叫。
也该出去好好吃顿饭了。
其实算起来，从下飞机的那个傍晚到这个傍晚，中间不过隔了两天而已，却好像已经有一辈子没见到他了。
而隔了这么一辈子再见面，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时差倒好了吗？这会儿不会犯困？”
他望着她，从宿舍楼里映出来的灯光照得他一双眼睛亮得惊人，而眼球上不知为了什么而熬出来的血丝也如同两张密密织就的网一样清晰可见：“我困，但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
七夕这天，Johnny特别忙。
他中午有个午餐会议，下午又是整整半天的市场活动，早上叶千含不得不提前一个小时到公司，帮他把PPT做最后的修改。
快要改完的时候，上班时间也快到了，同事们陆陆续续地来到，诸葛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神秘兮兮地跟大家交头接耳：“今天领导郁闷了！”
“怎么了？”
“不知道他给老婆还是小三儿订的玫瑰出了状况，那家网店上好多人都说这家是骗子，交了钱不确认。领导答应他的女神大人今天要在上班时间送花到单位的，现在不知道到底行不行了。”
“老大怎么到网上买花啊？太没诚意了吧……”
“怎么没诚意？领导买的那可是800块钱一支精美木盒包装的永生花啊！”
“对于领导来说，钱是小事，得罪了女神大人才是大事吧！”
“那赶快再买一支安排送不就得了？”
“你说得轻巧，今天什么日子啊？到处花店安排的送花都安排满了！”
叶千含听了几耳朵，Johnny的电话就来了：“PPT改好了吗？”
她忙答：“好了，现在发给你？”
“嗯，然后你过十五分钟来我办公室，我们再讨论一下。”
十五分钟后，叶千含准时来到Johnny的办公室。
这一稿PPT改完，俩人都比较满意，确认了几个地方、再提醒了几个要点之后，叶千含站起来：“那我回去了。”
“嗯。”
叶千含走到门口，门一开一关的回身之间，看见Johnny坐在那里，脸上隐隐透出几分疲倦之意。
以她进睿领已超过两年的经验，公司里的八卦向来不是空穴来风，而他今天公事缠身，确实哪里有时间去处理送花的事情？又确实哪里心烦意乱得起？
她想了想，难得多管闲事了一次：“花的事情……不然你交给我办吧。”
Johnny抬起头，只考虑了两秒钟，就痛快点头：“好。”
他拿过一旁的即时贴，在上面一边快速写一边说：“这个是那个网店，我的用户名密码，你帮我处理一下；这是送花的地址和名字。”
叶千含接过即时贴，多少有些别扭。这个购物平台的用户名密码他就这么大方地给了她，也不怕自己向来的购物清单暴露在八卦下属们的面前？
看来还真是像Jenny他们说的，叶千含这个助理好到让Johnny信任得掏心掏肺，这辈子都没可能离得开了，以后要是Johnny出去单干了，必定会把她带在身边当总助；他要是退休了，也必定会让她去他的城堡里当管家。
英国电影里城堡中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中年妇女大管家？
想想还真符合叶千含的形象。
也只有她这样很可能终身不会嫁人的老姑婆，才有可能给人家当管家吧。
叶千含先给那家网店的电话打过去，预料当中的，无人接听。
她看看那张即时贴上的另外一半内容，一位女性的名字历历在目，可仍然如他们所言，不知道这是Johnny的老婆还是情妇，毕竟就算是他老婆，他们也不知姓甚名谁，在哪里工作。
这大概是她唯一不太像Johnny管家的一点——连主母都不认识。
中午几个要好的同事照例一起吃饭，吃完饭叶千含叫诸葛陪她去帮Johnny买花，其他几个女孩子立刻要求一起去。
七夕这天到处是花，要买到当然没问题，难就难在一连问了好几家，确实安排不了送花，所有小工，全职的兼职的，都已经派出去了。北京本来就交通拥堵，这天过节，更是要预算上大段的在途时间。
只有一家承诺可以在晚上6-8点之间送，可那样就满足不了Johnny的那位当着单位同事的面收到花的要求了。
叶千含当机立断：“那诸葛你去送吧。”
诸葛垮了脸：“啊？为什么？”
叶千含说：“组里除了Johnny自己，就你一个男的，跑腿的事你不来谁来？”
诸葛耷拉着嘴：“我答应我老婆下班去接她浪漫的……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再回来都过了下班时间了，到时再去接她……”
“你不回来直接去接她不就得了？”叶千含向来不耐烦听他婆婆妈妈。
“啊？真的可以？”诸葛眼睛一亮。
叶千含不回答他的问题，又加了一句：“再说了，难道你不想看看Johnny的那位？”
诸葛茅塞顿开，张大嘴夸张地“哦”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说：“我去我去！”再看看手表，“我这就去！”
望着诸葛的背影，张逸然忽然想起一件事：“哎？他真不回来了？下班打卡怎么办？”
“用一次无打卡的机会呗。”叶千含挥挥手指向商场出口，意思是事情办完，回去上班。
Cindy惊讶：“你好歹让老大给他签一次公出单啊！”
叶千含瞥她一眼：“人家自己都没意见。再说了，他一个文书，去哪儿公出？”
Jenny、张逸然和Cindy互相对望一眼，抽着冷气捏着兰花指，直点叶千含：“你你你，你岂止是Johnny的好助理，你简直是他的大内总管嘛！太会算计了，太会揩下属的油了，太会维护老板利益了！”
下午约莫三点，诸葛发动组内除Johnny以外的微信群聊：“搞定，yeah！”
Jenny赶紧问：“搞清楚了么搞清楚了么？是老婆还是小三儿？”
“这咋搞清楚啊，难不成我还开口问？不过工作单位那是搞清楚了，咱们可以顺藤摸瓜慢慢查！”
叶千含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笨，你送花的时候，就说一句‘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对方如果是正房，一定会纠正：‘那是我老公！’”
群里沸腾了——
“千含，还是你老奸巨猾！”
“高！太高了！而且确实得说‘你男朋友’，不能说‘你老公’，说老公的，就算对方是小三儿，八成也不会纠正！”
“千含，你这点花花肠子就该多用在咱们这边来对付老板嘛！”
叶千含悠悠来了一句：“实在是看不下去某人的笨所以不得不指出来而已。”
诸葛认命了：“反正你就是一天不损我就不能活吧，你还说你的表面黑成全了老大的腹黑，我看我的受虐成全了你的酷才是真的！”
讨论了半天，强迫症张逸然用一个拉回最初讨论的问题纠正了跑题：“诸葛，恕我中文不好，顺藤摸瓜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Cindy提出关键问题：“那有没有偷拍到照片啊？”
“大姐，你饶了我吧，我有那本事就当娱记去了！”
“那你好歹描述一下，女神姐姐什么模样啊？”
“嘿嘿，尽情想象吧，那简直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快赶上我老婆了……”
“千含，还不快说：‘你的gay老婆还是les老婆呀？’”
……
下午四点多，据上厕所回来的Cindy称， Johnny做完讲座从会议室出来，面色好了不少，看来问题是真解决了。
可是叶千含的问题却来了。
下午有一个提示为老家号码的陌生来电，连打了她手机三次。
第一次她在会议室帮Johnny弄PPT，第二次她在见客户，没接到都情有可原，可是第三次，就不好不接了。
叶千含听到对方的自报家门，深恨自己怎么能有这么准的直觉。
长久以来担心的事情到底发生了，窦柯还是从同学那里辗转要到了她的手机号。
罢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Johnny的事情她都总能处理得那么好，没理由自己的事情就永远都处理不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