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拯救世界》溯已

63、梵天（3）

　　布鲁斯显然有所准备，他带着陶德和澹台楚轻车熟路地穿梭于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沿路和陶德拆除着布置在隐秘角落的□□。
　　“又一个普通人？”
　　澹台楚一惊，手指轻轻一动捏住了手术刀的刀柄，但在看清蝙蝠侠和陶德都毫无变化时指尖上挑，又将它收了回去。
　　来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周身都笼罩在一圈绿光之中。被鹰眼和死侍恶补了活跃的超级英雄资料、又差不多背下了神盾局所有超级英雄档案的澹台楚迅速找出了他的身份和与之应对的预案。
　　其中第一条就是取下他手上的戒……
　　澹台楚眼睁睁地看着哈尔·乔丹的能量戒指拖着佩戴者的手、并因而连带着他一起漂浮到她面前。
　　澹台楚和哈尔·乔丹面面相觑。
　　哈尔将另一只手覆在能量戒指上，过了一会儿才抑制住能量戒指想靠近她的意愿。
　　澹台楚挑了挑眉：“我记得我把它从手上摘下来了。”她的言下之意很清楚，这枚戒指的动向与她无关。
　　她的语气太过轻松自然，就如同在说我做了份提拉米苏一样漫不经心，以至于一瞬间所有人都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哈尔差点被自己呛到：“你是说……你把绿灯戒指从手指上摘下来了？”
　　澹台楚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哈尔追问道：“那你摘下来之后呢？”
　　澹台楚想了想，觉得在“上交给□□基金会研究”和“顺手搁在桌子上结果第二天没再看见有可能是被室友处理掉了”之间无论哪一个的可信度都和事实真相一样不太大：“我摘下它之后就去做实验了，此后再没有见过它。”
　　哈尔过了一段时间才无可奈何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她的解释：“你为什么没有接受它？”
　　澹台楚扬了扬眉，像是惊讶于哈尔的问题，反问他：“为什么我要接受？”
　　哈尔努力找出个能说服她的理由，他可不觉得眼前的年轻女性会为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虚无缥缈的正义投身于军团：“绿灯戒指是宇宙里最强大的武器？”
　　澹台楚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它的力量，或者说，所有超级英雄的力量的本质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澹台楚很快给出了她的答案：“很简单，超越法律约束，登峰造极的纯粹的极致正义。”
　　手掌握紧那块琥珀，琥珀圆润棱角嵌入掌心，澹台楚如同毫无所觉，声音平静冷淡：“和这枚戒指一样，超级英雄之所以能作为陪审团、法官，乃至于行刑者，皆因其掌握的力量。而大多数时候根本无法以人间的法律来裁决的力量，唯一的约束就是超级英雄本身的道德。”
　　本身是Osiris的监狱长的澹台楚比大多数人都清楚超级英雄的弊端所在：“一个社会的法律必然会达到纳什均衡（1），为纯粹的正义而生的超级英雄正因其力量成了破坏纳什均衡的存在——除了超级英雄本身，没有任何事物可以约束他的力量。上帝死去（2）的那一刻，就是灾难来临的时间。这就是为什么我不需要另一样需要我约束的力量。”
　　陶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打破了因她的解析而变得尴尬的局面维持太久：“你们打算在这儿站到炸药引爆为止吗？”
　　哈尔反应过来，跟着重新在前带路的蝙蝠侠：“但绿灯戒指选择的标准就是能克服内心恐惧的人。”
　　大概是清楚这个理由不太具有说服力，哈尔很快换了个话题：“蝙蝠侠为什么会把你扯进来？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澹台楚将神盾局、复仇者联盟、正义联盟和政府之间的关系再一次做了修正：“塞西莉亚·澹台，暂时和蝙蝠侠是合作关系。”
　　“为了最近在世界各地都发现的缄默印记？”
　　澹台楚眯了眯眼：“世界各地？”
　　哈尔点点头：“对，就连亚马逊都发现了缄默印记。”
　　他们说话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快速的行进，蝙蝠侠在沿途中已经拆除了一个微型炸药。
　　据她所知，在正义联盟里亚马逊所指的正是创始者之一神奇女侠的家乡。那里与世隔绝，很少牵扯到外界事物。
　　在那里出现了缄默印记，就意味着湿婆、或者背后的外星文明已经渗透到了整个地球。他们之所以现在才被发现……是因为他们的准备已经大致满足了征服地球的前提条件还是？
　　但湿婆不可能让如此之多、遍布如此之广的人全部参与进他们的谋划之中。尽管缄默印记使得他们不可能直白地吐露真相，但像阿尔伯特一样隐晦而婉转地用暗喻来透露情报却是极为可能的事情。更有甚者，神盾局可以提前挑选好特工参与湿婆的计划之中，事先确定好代码，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一切所需要的消息。
　　澹台楚脚步一停：“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
　　她凝视着在她腕表照射出的微光中漂浮不定、身不由己的浮尘：“那些被印上缄默印记的人……不是同谋者，不是主事者，不是被胁迫者，而只是被印记者？”
　　蝙蝠侠同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
　　澹台楚沿着自己的思路走了下去：“人人自危，这才是他们想见到的。缄默印记未必需要对方的配合，或许在睡梦里，或许在医院检查，甚至只是街头上的相撞——然而我们却会把他们视作湿婆的同谋者，隔离他们，警惕他们，戒备他们。”
　　所以，大部分被湿婆打上缄默印记的人可能对湿婆的计划一无所知。这些无辜者的作用是牵制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怀疑起自己的同伴。
　　澹台楚抿唇。
　　看来她需要再次评估一下对方的文明水准了——无论是科技，还是文化。
　　刀刃高速斩下的特殊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
　　在澹台楚反应过来之前，陶德一把扯过她，将她带到下水道的拐角处，随即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挑出一柄短刀挡住了袭击者再次迎头斩下的刀刃。
　　陶德的动作很及时，澹台楚身上那件以防弹材料制成的短风衣已经被袭击者的武士刀斩开了一道口子。按照位置来看，对方应该是想让她因失血而陷入昏迷状态。
　　身处四壁都可以产生跳弹的下水道，澹台楚让手术刀滑进她的手里，随即挑了瓶试剂：“屏气。”
　　装有麻醉剂的试剂砸碎在地上，袭击者的行动明显迟钝了起来，但他并没有昏迷过去。
　　澹台楚挑眉。她的试剂若经口服，只需一毫升就可以让一名成年男性陷入昏迷至少八小时。吸入的效果虽然会逊色于口服，但大剂量的吸入居然只是让袭击者动作迟缓。
　　不过对于三人来说，对方动作上的延缓已经足够了。
　　被哈尔以绿光凝成的笼子关起来的袭击者干脆利落地吞服了□□自杀，只有蝙蝠侠在将对方按在地上的同一秒就卸下了他的下颌。
　　陶德有些不太愉快地将那具自杀的袭击者尸体移开：“你的本职工作来了。”
　　澹台楚从尸体旁走过，戴上解剖手套，从袭击者的牙齿间将□□和□□的微缩胶囊取了出来，才将他的下颌复位：“你是猫头鹰法庭和湿婆合作的产物？”
　　袭击者是位脸色惨白如同尸体的男性，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一语不发。
　　澹台楚半跪在他身前，手指按住他的手腕，视线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三十三天（3）？”
　　她极有耐心地从他的肌肉下意识的轻微抖动里判断着她问话的答案。当然，她得不到任何回答的连续提问在他人眼里很可能是在浪费时间。
　　陶德在塞西莉亚身边蹲下身，将一柄刀身狭长轻薄的短刃捅进了袭击者的身体：“主使者是谁？”
　　他下手的位置刚好是感知神经众多的部位，袭击者的面部肌肉瞬间扭曲起来，从齿缝里挤出几个不知所谓的单词。
　　“你！”蝙蝠侠在陶德继续动手逼问前就扯开了他。
　　“节省时间。”陶德毫不在乎地说道，那柄短刃在他的指间翻飞，“我能在三分钟内让他说出一切，她不能。”
　　澹台楚扯了扯嘴角。
　　他并没有说错，心理分析的一个特点就在于耗时相对而言会长得多。交流越多，她所能分析出的情报就越多。通常而言，她至少需要五到十分钟的时间。
　　从陶德刚才下手得到的反应来看，对方显然不是全无情感，而是被某种机制压抑住了他本身的情感思维。
　　想了想从短风衣里取出了一瓶试剂，澹台楚谨慎地估计了一下用量，才手指一按一推他的下颌，将大约五分之一的试剂倒进了他的嘴里。
　　“那又是什么？”哈尔凑到她身旁看着塞西莉亚将试剂塞回风衣的暗袋。
　　澹台楚眨了眨眼：“加快我讯问的速度而已……副作用不大，他大概需要静养半个月，期间最好不要进行任何思考。”
　　袭击者的情绪波动明显大了起来，在接受澹台楚的提问时虽然依旧不吐露地点和身份，但断断续续的谩骂和无边际的答案已经足以让她接触结论。
　　“他是猫头鹰法庭秘密冰冻的暗杀者之一，姓名是……”澹台楚犹豫了一下，“詹姆斯·陶德，理论上说有可能是你的直系祖先。布置炸药的任务与詹姆斯无关，他是在接到指令后赶来的，换言之，你们今天的行动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蝙蝠家族和阿福知道。”蝙蝠侠从另一个甬道里闪身出现，手里是刚刚拆下的定时炸药。
　　哈尔以能量包裹住蝙蝠侠手里的炸药，隔绝了它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传递到外界：“我临时跟踪一只疑似外星生物的机械，它在哥谭上空自毁了。”
　　澹台楚转过身，不再去理会她身后的詹姆斯：“什么类型的机械？”
　　哈尔手腕抖了抖，用绿光变出一只惟妙惟肖的机械蜘蛛：“大小是这只的五倍。”
　　澹台楚绕着那只立体的机械走了一圈：“材质是艾德曼金属？”
　　“我曾经见过小型的。”在哈尔提问前澹台楚答道，同时示意哈尔可以撤销掉这只机械蜘蛛的具现，“对方可能有意想引正义联盟的成员到哥谭市……据我所知，你、神奇女侠和超人相对而言更容易作为诱饵。”
　　哈尔的绿灯戒指就是他最大的弱点。神奇女侠相较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最为好战，这意味着她落入陷阱的几率更大。而超人有一个很明显的弱点，氪石。
　　而且……以这三人的破坏力来说，他们可以帮湿婆提前完成毁灭哥谭市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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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纳什均衡：博弈论最重要的理论之一。简单来说就是所有人的利益都达到了一个平衡点，哪怕这个利益并非最大。在这样的基础上，任何参与人单独改变自己的行动都不会得到好处。
（2）上帝死去：澹台楚这里用尼采“上帝已死”理论中现存道德标准的危机来代指超级英雄本身的道德不存。
（3）三十三天：印度主流宗教婆罗门教中梨俱吠陀所明的诸神共分天、空、地三界，每界十一天，共为三十三天。澹台楚借此判断对方的代号和归属。
澹台楚：简而言之，超级英雄就是在破坏平衡。我本人就有这个倾向了，为什么还需要绿灯戒指？
哈尔：……【感受到世界的森森恶意
还没登场的大超&WW：最后一句话的恶意我已经接收到了……
正联和复联的战损是笔大数字啊大数字~
明天就是圣诞节啦，按照惯例（？）估计会有圣诞节番外，心灵之友们想看点什么？我可以提供点备选方案~
1）以前想过的结局混合成的含剧透无责任番外
2）某个单独人物的番外（嗯，写不写得出就是我的问题了QAQ）
3）澹台楚和安东尼的故事（？）
4）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