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错无解》细*

5、第 5 章

　　凌云凤舞为了看顾萧堇语，连御书房都搬到自己的寝宫。她叫萧堇语在自己寝宫养伤，批奏折也要能看到他，用膳也要亲自陪着他。但凡照顾换药之事，都不许他人插手，非要亲自来做，细心得无微不至。只是看到他苍白脸色和累累伤痕，凌云凤舞都懊悔得要死，拼了命对他好只怕也挽不回他的心了。
　　于是，但凡萧堇语开一开口，她都像得了天喻般喜不自胜，萧堇语对她笑一笑，她都能傻傻地高兴一天，全然忘了自己九五至尊，竟然如此低声下气讨好一个男妃。
　　萧堇语对她，却不冷不热，既不说出究竟是谁害他，也不愿与凌云凤舞太过亲近。这欲擒故纵的态度，将凌云凤舞的心抓得牢牢的，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有一日，凌云凤舞无意中得到一件玩物，是一柄玉骨绣扇，扇上坠着兰花玉坠，甚是精巧雅致，于是就拿到寝宫给萧堇语看。不料冷淡性情的他竟流露出难得的兴致，凌云凤舞大喜，就将扇子送给他把玩。萧堇语接过扇子，手指未愈把持不住，凌云凤舞心疼，包着他的手帮他握住，这一帮，就将他环在自己怀中。闻得他身上淡淡清幽药香，凌云凤舞喉咙干涩，真想就这么永远搂住他。
　　这时，萧堇语竟然幽幽叹了一声：“你对我太好了。唉。”

　　“只要你能开颜，你要我怎样做都行啊。”凌云凤舞挨着他，语气万分宠溺。
　　“哈，是不是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会摘给我？”
　　“我摘不到月亮，却会给你比月亮好上一万倍的东西。只要这世间有的，你想要，我都会为你献上。”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萧堇语垂下眼脸，望着自己的双手。
　　“那些害你的人，我已经将他们惩处，只是还没有查出幕后的主使。”凌云凤舞捧着他的手指，有些迟疑道，“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
　　“那些害你的歹人一口咬定是皇后主使，因此我便趁机废了皇后的尊位，将他打入冷宫。”
　　“啊！”萧堇语讶了一声，“你明明知道这是诬陷的手段！”
　　“我知道这是诬陷，但是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凌云凤舞轻轻抚摸他柔顺的长发，缓缓道：“我从来都没有爱过皇后，娶他只不过是政治联姻而已。如今任家早就式微，我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立后？”
　　“你的意思……？”
　　“我要立你为后。还记得我去战场之前对你的许诺么？”凌云凤舞微笑起来，“下个月初五乃是大吉之日，到时候我便迎你入正宫大殿！”
　　说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欢欣，在他雪白的颈亲了一下。堇语竟然也不反抗，任由她轻薄。
　　“以后你做了皇后，便是后宫之首，再也没有人敢欺辱你了。”她道。
　　堇语闭上眼睛，片刻后才道：“应纳一个贱民为后，你知道你要担负多少压力么？”
　　“我只管你是我最挂心的人，你是我最宝贝的人！就算是要逆天，我也要娶你！——堇语，你可知道，在沙场厮杀的时候，支撑我一直奋战到胜利的，就是你啊！”伸手探入他的衣襟，她清楚地感到他的体温在上升。
　　好想就这样要了他！凌云凤舞咬紧唇，但是还不行！他重伤初愈，此刻的身子定然承受不起欢娱，为了他，她要忍！
　　终于强迫自己从他身上分离，凌云凤舞叹了口气，道：“你累了吧？看你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汗。”于是从金盆里拧干手巾，细心地擦拭他额头细密的汗水。
　　看他朱唇姣好的形状，凌云凤舞再次觉得呼吸急促起来，不自觉地便凑上去，轻吻起来。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她越加索取，舌尖也滑入他的贝齿之间。
　　令她意外的是，萧堇语竟然不拒还迎。
　　两人的这一吻犹如天雷勾动地火，分离后仍然意犹未尽。
　　萧堇语目光有些迷离，轻声道：“你这个女人……”
　　“该叫我妻大人……”凌云凤舞初尝美妙滋味，丢下一句话，满脸通红地离去了。

　　入夜了。
　　夜风吹得水晶帘琳琅作响，帘外，一名宫人款款跪拜道：“萧主子，奴才来服侍您入浴。”
　　于是几名宫人进入，将他小心地抬到殿后专门沐浴的隔间里。
　　隔间里早就摆放好沐浴用的大盆，两名宫人托着着脱卸下衣物的萧堇语，放入大盆里。之后除了一名贴身的侍仆留下服侍，其余的人都在外面守候。
　　那名侍仆蹲在澡盆边缘，为他搓背。萧堇语突然发话：“海珠前辈真是无所不在，连这种差事都混得进来。”
　　侍仆嘿嘿一笑：“后宫这种地方，呆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到处都有空子可钻。萧主子不也是即将荣登皇后之位了么？”
　　“照你的意思，本座该庆幸么？”萧堇语冷哼一声，道：“说说你的话题。”
　　“上次属下为避侍卫，来得匆忙，未及将要事与副座全盘托出，今日正好混了个契机，副座听言。”海珠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原来历代女帝相传的秘密，都在她们身后的文身之上，这种神秘的文身用特殊材质纹在身上，平时难以显现，只有用特定的药膏涂抹，方能浮现。
　　海珠讲完文身后，道：“副座正好可以趁着洞房，一窥皇家之密。”
　　萧堇语点头，道：“不错，这种文身的法子，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北方女族部落就使用过。教中珍藏的典籍亦有记载，只要用珍奇的草药涂抹皮肤，所文的花案便会显现。但是文身显现的时刻十分短暂，必须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将文身的内容速记下来。所以需要红月昙花的花芯，将之捣碎做成药汁，便可以让文身现形。——你既然特地来告诉我这件事，想必你已经找到了红月昙花所制的药汁。”
　　“正是。”海珠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瓷瓶，交到堇语手中，“这是我最近秘密潜入先皇的皇陵中所得。希望对副座有所帮助。”
　　“嗯，多谢你。”萧堇语望着手中的小瓶，心中的计划慢慢酝酿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