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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洞房花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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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这喜宴也算是到了尾声。骆晟一杯一杯的往肚中灌酒,喝的有些头疼不过更多的愁苦。因为这酒席散了,他可就得去和自己的娘子行周公之礼了。却也不是骆晟喜色,他一致认为娶妻当娶贤,样貌并无大碍。可是骆晟毕竟也是男人,在花轿见过自家妻子的样貌和举止之后,也实在是有点觉得憋屈了。他这位夫人实在是太像男人了,不仅样貌像就连着体态也像。想想自己要和一个酷似男人的女人行房事,他觉得他好像更醉了。
“少爷,把这个喝了吧。”
“这是什么?”骆晟站在自己房门口,小厮递上来一碗汤水。直觉告诉骆晟,这汤水里肯定掺着东西。
小厮左右盼望了下,才低声道:“夫人让您喝的,助兴的。”
骆晟闻言耳根唰的红了一下,然而脑海里自己娘子的样貌举止突然蹦了出来,这让骆晟心唰的沉到了谷底。看了一眼小厮,总觉得那眼神里充满了怜悯。这要是搁在以前,他定然不会喝下这碗汤药。读书人岂能做这等不正经的事?不过今日,就另当别论了。这也算是母亲的一番心意吧。
“哎!我喝便是。你们也早些退下吧。”骆晟一口气将汤药喝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那身影,在小厮看来简直如同是奔赴刑场的死士一般悲壮惨烈。
“哎!真是苦了我家少爷啊!”也苦了他,今晚他还得守在外面听墙角呢。这少夫人若是貌美,听听墙角意淫一番倒也爽快,可是这少夫人……听后院的小丫鬟说:“若不是知道的,还真以为少爷娶了个男人回家呢!”
这墙角听的,可不憋屈么?
骆晟进了屋,烛火已经熄了一般。屋里不是很敞亮,昏暗的灯光下让骆晟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朦胧。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那汤药的缘故,骆晟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身体燥热。堂堂七尺男儿要说欲望也不是没有的,将外衣脱了只剩里衣的骆晟把帘子掀开之后,那男儿的欲望消减了大半。
果然自己醉的还不够彻底啊!他家娘子这睡姿也太彪悍,一个人卷了被子在□□披头散发侧躺在床中央。细听,还能听到轻微的鼾声。骆晟心情沉重的推了推自家熟睡的娘子,轻声唤道:“娘子?娘子!”娘子翻了个身,毫不搭理。不过倒是给骆晟留了个躺卧的位子,骆晟觉得既然娘子睡得那么熟就不要打扰好了。至于那周公之礼,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这么一想,骆晟就安心多了。将脱了的外套搭在身上充当被子,也算是和衣而睡了。没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梦境是个很奇特的东西。展祤很清楚自己现在正身处梦境之中,这梦里的环境实在是有些恶劣。梦中他身处一片荒芜之地,穿着的还是那厚重的喜服。烈日当空,感觉脚下都在冒烟。展祤开始一件一件把脱,这女人的喜服真是麻烦啊。有的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于是只能用蛮力去撕扯。可是越用蛮的,心越燥。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崩裂的大地开始一点点变成沙子,展祤就越来越绝望索性躺倒在地方等死。就在展祤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大太阳烤成人肉干的时候,他嗅到一股子酒味。
酒?水!展祤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有救了。天无绝人之路啊!果不其然,他顺着酒味往前走了十几步,便看见了一个大大的酒幡在不远处摇曳。那下面还站着一个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正在向他招手。展祤似乎还隐约听见了那人在喊娘子,可他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一个女的。难不成在喊他?展祤被自己的想法恶寒了一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管他呢?现在喝水救命要紧。秉持着性命大于天的想法,展祤喜笑颜开的奔向了那个像他招手喊他娘子的男人去了。
俗话说,同床异梦。睡在一个床铺上的骆晟也进入了一个比较诡异的梦境。一睁眼,骆晟发现自己居然赤脚走在一座火焰山上。每走一步,都有火焰从脚边窜上来。不走停在原地,那大火就熊熊燃起大有吞噬他的趋势,无奈只能一直往前走。骆晟开始大量的出汗,汗水滴在地面上都发出滋滋的声响,可是她又不想脱衣服。毕竟自己是读书人,穿着里衣行走就已经很是不雅,更何况打赤膊那是坚决不可以的。就这么一路往前走,居然越来越感觉凉快了。骆晟燥热的心还是慢慢平复下来,走起路来也开始变得轻快。
突然间,看到远处有个黑点向自己奔来,本能的想要闪避。但是定眼一瞧居然是一只头顶带角的山羊,而且还是一只神奇的山羊。因为骆晟发现,这只山羊脚下生花,凡是他蹄踏的地方火焰都变成了溪水绿草和鲜花。原来是只神兽啊!骆晟欢喜起来,也不躲避这只山羊了,而是张开臂膀打算抱一抱这只救他于水火的神兽。可是,就在他和山羊快接触到一起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只看到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出现了另一只独角的山羊。
刹那间,火海同春川相互碰撞。那两只山羊在两个世界交界的地方,用头角互顶冲撞。看起来似乎在争斗厮杀一般,两只山羊都发出“唔嗷嗷”的声音,听的居然莫名有些心痒痒的。骆晟看着这两只山羊喘着粗气,时不时的拉开距离相互冲撞。那头角都开始磨出血来,不由的心疼起来,甚至觉得自己感同身受了。心里十分着急,可是却无能为力,只能对着两只山羊大喊:“不能再撞了,都已经流血了。”
那边骆晟在梦里嘶声裂肺的喊着让两只山羊停止斗争,这边的展祤却苦于酒翁为难他喝酒。原本欢天喜地的跑到小酒铺子,让酒翁拿酒来喝。可刚一坐下,酒铺子就不见了。不过地上确出现了一个酒壶,而酒翁则拿了一根粗长的木管,眉眼堆笑在那看着他。展祤也不知道怎么就懂了。想喝这酒,就必须拿到酒翁手里的木管。于是,展祤便伸手去那酒翁递过来的木管。可是手一碰那根管子,事情又变得不一样了。酒翁原本笑呵呵的脸突然就涨的面红耳赤,那根木管也是死活不撒手。展祤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不过他是真口渴。所以也顾不得酒翁为什么突然变脸,但是他知道他必须把这根管子抢过来,不然他就喝不到这酒壶里的酒,然后他就有可能会渴死在这个破地方。于是乎,他便和这面赤的酒翁开始一人一头抢木管。抢了许久,展祤也是急了。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他居然用嘴去药那酒翁的手。酒翁吃疼叫唤了两声啊!可是还是不撒手,展祤急了对着酒翁大叫:“你倒是给我啊!”
这两个人的梦,看似南辕北辙,可是仔细想想好像是如出一辙的。至少门外的小厮,觉得屋里的两个人绝对是在干同样的一件事。而且持久力和羞耻度都很匪夷所思啊。浅松原本以为,自家少爷虽然好像没有过寻花问柳的事,但是他们骆府好歹大户人家。通房丫环都是给预备着的,可是听屋里的那声“不能再撞,都流血了”。浅松惊觉自己少爷果然饱读圣贤之书,纯情的够可以啊。反观他家少夫人……咳咳,貌似挺奔放的!诶!不过少爷虽然平时一本正经的,在这房事上居然还挺放的开的,这声响他觉得院子外都能听的见。其实夫人,让他听墙角根本没必要啊。里面跟打仗一样的,敲更的估计都没有这么响。这也是他久经人事了,换个人来不知道得羞成什么样了。不过听着这声,再想想少夫人的身形样貌。浅松突然有点心塞,还冒出了个诡异的画面。那就是两个大男人交缠在一起……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浅松狠狠的自扇了两下耳光,算是把那恐怖的画面给从脑袋里挥散了。那屋子里声响,如同雷响,也不见消停。浅松踱了两步,想了想还是去交差好了。这动静,要说没做什么鬼都不信啊!
屋外的人走了,屋内的两个人还在梦里挣扎煎熬着。诡异的场景换了几个,可是总也摆脱不了山羊顶角,争夺木棍的画面。但是这一晚上的都在梦里做这些事也不大可能,就在骆晟发现其实自己就是那只火海中的山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了持久的一声闷哼,在这之后他头顶上的犄角似乎瘫软了,头顶还变得有些湿润,周围的环境开始下起雨来。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他似乎终于从莫名的煎熬中解脱了出来,之后梦里的画面开始慢慢模糊,一切都趋于平静。
至于展祤,他在同酒翁夺木管的时候。也不知道是酒翁松手了,还是他自己用力夺过来了。然而不论哪种情况,他都一个没站稳,倒向了酒壶。酒壶就这么被他自己推翻在地了,酒水撒了一地。低头一看,原本坚硬的木管居然变成了一根松软的皮管了。真是奇怪,画面渐渐在眼前消散,口渴的感觉也烟消云散。
这一夜,对于展祤和骆晟两个人来说无疑是最疲累的一夜。万幸的是,他们最后都在梦里得到了解脱,世界恢复一片安宁。可是,这夜过后世界是不是能够继续安宁,简直是个难度系数很大的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