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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萦不知道怎么定义自己与对方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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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萦的身体莫名的热了起来。
明明对方衬衣尽湿,蹭在肌肤上感觉应该是冰凉湿润的,但是她在这类似于禁锢的肉感相贴之间,她却可耻的感觉一阵躁热。
青萦执拗的想要偏过头去,向葵却在唇齿相依之间短暂的空隙里发出了一阵戏谑:
“如果你要拒绝我……应该咬我舌头啊……”
就连对方轻轻吐露的鼻息,亦是一段缠绵的馨香。青萦被这种透露着强烈诱惑的缱绻勾得目眩神迷,在某一个口唇缠绵的瞬间,她不经意的颤抖一下,连忙打起精神来,被人攫住的手,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
她并没有似向葵诱哄的那样去咬她的舌头,只是在她剧烈的挣扎下,她的牙齿无意的擦过了向葵的唇角。
那白里透着粉色的唇畔肌肤被啮出了一道红印子。
向葵停住了动作——卫生间的门板被人重重的砸了好几下——傅青萦焦急的扭过头去,眼里都是迫切。
门外的人说话嗓门很大,鼻息也很重,愤怒的骂道:
“快出来!我要上厕所!”
傅青萦一把甩开向葵的手,而后拉开了卫生间的隔门。只是,妹妹并没有因为她的回应而缓和下来,反而更加生气了。
在董幸双的角度看来,自己讨厌的姐姐正衣衫不整的跟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在她家胡来,那动静大得就像要将她家给拆了似的。
……
“你说,她是谁?”
以前有人问过她,向葵跟她到底算是什么关系。那个时候傅青萦尴尬了好久,既不想伤害在场的向葵,又唯恐自己会因为向葵的关系而受害,支吾了好久才说出“我与她不熟”这几个字。
及至宿醉醒后的董幸双在厕所门外指着衣衫半湿的向葵质问她,傅青萦真是颇有几分时光倒错的感觉。
尽管衣衫半湿总比半裸来得矜持,她向来知道妹妹的有很强烈的心理洁癖与控制欲,这个妹妹本来对她就是一副厌弃的态度,此刻被人在卫生间里头抓了个现行,面对半湿的向葵与怨怒的妹妹,傅青萦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再也不想听见别人问她到底跟向葵是什么关系。
“我……她……其实,你别误会……”
董幸双捂着额头,尽管她极力克制着不愿在人前丢脸,但是她几乎扭曲的面部表情已经出卖了她——苦着一张苍白的脸,无声地说着头好痛。
“我该误会什么。”
向葵转首过来,朝她暧昧一笑,丝毫不客气地将身子依偎过来:
“又不是亲的,我早说过你妹妹不会领你的情,你偏不信……何况我跟你不还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傅青萦伸手亟欲去推那贴上来的软肉、然而手刚碰到对方柔滑的肢体自己又禁不住脸红起来,只好悻悻然地收回手去,憋着一股羞恼忍着与她肉贴着肉的触感。
“你别胡说,我跟你只是同学……”
“哦,原来是你同学,但只是你的,我不认识她。”
董幸双脸上的表情除了宿醉的痛苦,剩下的都是厌恶与不耐烦情态,就只差没将那句【你俩碧池赶紧给我滚】说出口。
“幸双……”
“我现在要上厕所,你跟你的所谓同学最好在我出来之前离开。”
傅青萦张了张嘴,想要劝说妹妹少喝点酒,想要嘱咐她不要再任人灌酒,然而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她始终没有说出口。
董幸双见她动也不动地挡在厕所门前,心里更是烦不胜烦,偏偏脑门里面痛得就像有敌我双方在战场上刀兵相向、战火燎原,她的脑袋里就像那堵被兵临城下摇摇欲坠的城墙,随时有倾国倾城的危机感。
董幸双捂着额头,伸手指着她的鼻尖:
“这是我租的房子对吧,你跟你朋友我都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可以啊,”向葵猛地扯过傅青萦的臂膀,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示威一样将人展示给董幸双过目:“我现在就带她走,哪天你想起她了也别跟我要,因为我们都滚远了。”
向葵扯着傅青萦从门边另一侧的空隙钻了出去,她俩前脚刚走、董幸双便“砰”的一声,用力阖上厕所的门,在那密闭的空间里面掷地有声地咒骂了起来:
“滚,你给我滚!都是你害了我,你妈害了我妈,从小到大你就会祸害我……什么对我好,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你这种贱人对我好!我妈说你没安好心,贱人的种,呕、呕——”
那撕逼一样的怒骂到了一半,也不知道是她真恶心傅青萦还是酒气上喉,竟再度呕吐起来。
向葵也不理会厕所里面那动静,径自贴在傅青萦身上,暧昧的与她耳语道:
“我身上全湿透了,你真舍得让我就这么离开吗。”
傅青萦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心里既感激她送妹妹回来,又恼她行为放肆、胡说八道。
她到幸双的衣柜最底下取了一件旧上衣,将衣服塞进向葵怀里。
向葵却是心情颇好,也不避着她,就这么自顾自的脱去湿衣。
傅青萦慌忙移开视线,像是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躲进了出租屋的小厨房。
“我说真的……你以后都别再管你这什么妹妹了。”
向葵的声音由远及近,婀娜身姿也来到青萦身旁。
青萦下意识的瞥了她一眼,又连忙移开视线:“你快穿上衣服,我们再谈!”
此时的向葵上身仅着一件淡粉色的内衣,呼吸之间雪峰摇曳,那如霜粉嫩白的肌肤在灯下仿佛发光一般。
“就这样吧我觉得挺好的。”向葵的脸颊就贴在她的脖颈之间,彼此气息交融,香汗相濡,只需要她轻轻地低下头去,唇就能贴上向葵光洁的肌理。向葵催促道:
“哎,你就快答应吧,你答应我、再也不会来找她了,我就穿上衣服。”
“你爱穿不穿……”
向葵喜道:“哈,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不穿衣服的啊。”
傅青萦拗不过她,然而又不能真的答应说再也不管幸双,便只得任由她贴着自己。
向葵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得,说道:“下周你请几天假,跟我们出去玩玩吧。”
傅青萦心道我跟你才认识几天啊,然而又想起自己读书那会儿待这个人实在算不上好,断然拒绝的话语一时间便说不出口:
“你们……跟谁去?”
“杜薇跟陈昕怡。杜薇她下个月就结婚了,所以就想在结婚之前跟闺蜜去趟旅行。”
“闺蜜?”傅青萦蹙眉,如果换了是在今天晚上之前问她这两个人是谁,她多半可能不会想起来;然而今天晚上大家才一块儿坐着喝酒唱歌,那两位也列席在内,她自然没忘——当然她相信,向葵更不会忘记这两个人的。
傅青萦自问跟那两位的交情还不能算是朋友,更遑论上升到闺蜜的级别。此刻被人如此抬举,傅青萦颇有几分无所适从。
“你去不去?”
“你先穿上衣服,我们再好好说话。”
向葵噗笑出声:“我穿上衣服的话,你就会去了?”
傅青萦默不作声地推开她,径自弯腰,取出厨房里的小奶锅。
向葵只当她是饿了,便也没再闹她,自顾自地穿上自己的衣物——然而当她拎着自己的小皮靴,准备折返回小厨房蹭几口吃的时候、却发现那没骨气的傅青萦正给自己妹妹泡醒酒茶。
向葵当场就炸了,幸而理智尚且健在还没气得当场抽醒她:
“你傻啊,你妹妹还在厕所一口一句骂你贱种,还给她泡茶?换了我直接给她尿一杯就算了……”
傅青萦被人按住手,故而茶壶里面的热茶最后还是没有倒进杯子里,正如门外的两人虽然与董幸双仅是一墙之隔,却始终没有听见那人捂进掌心里的哭泣声。
向葵一手拎着小皮靴,赶鸭子似的将傅青萦一路赶到出租屋的门前:
“你下周就请假吧,我们时间定好就告诉你。”
她到最后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就像是她优柔寡断的无法给自己与向葵定义出何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