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M犯罪心理]只为你而来》碎碎草

25、你是我的依靠

　　又一次行动结束，返回总部的飞机似乎总要比去现场的开的快。emily注意到reid失神了许久，“嘿，你还好么？”reid像刚睡醒一样，“啊？我很好，怎么了？”“你手上的书已经十分钟没有翻页了。在想什么？”Emily指指他的膝盖。去倒咖啡回来的morgan也停在了一旁，“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口。”reid合上了书，有些沉重地叹气。
　　“joan还在跟你冷战？”morgan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干嘛这么惊讶？Giliand,R.K.Janes的《危机干预策略》按照你平常的速度，”morgan看看表，“十分钟之前你就应该看完了。这说明你分心了。”Emily跟着补充，“你身边现在最需要进行危机干预的只有joan了。不过就我看来，似乎她的心结并不只跟发生的事情有关。”reid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猜想她冷战的主要原因，应该是gideon。”
　　Emily耸耸肩，“我要是她我也会生你的气，我的爸爸离开没有跟我说一声，反倒是给你留了一封信。”reid舔舔嘴唇，“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她冲我发火，也就好了。”morgan拍拍reid的肩膀，“回去跟她认认真真的谈一谈，孩子，这是过来人的忠告。像她这样的姑娘，大哭一场比跟你闹一场更容易释放心情。”reid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试图拨通joan的电话，但一直没有接通，转接到了语音信箱，“joan？是我，你没有接电话，不知道你睡了没有？我只是想说，我回去大概会很晚，我带了钥匙，所以不用管我，你锁好门就行。呃……我很想你。就这样，晚安。”合上手机，Emily挑了挑眉，“你得给她时间。”reid用手捏着嘴唇，“我会的。我知道的。”
　　又是一片黑暗，joan走在空旷的仓库里，很冷，只有天花板上一只摇摇晃晃的灯泡在时不时的闪着，她看看周围的环境，都是孩子，衣衫褴褛的坐在铁笼里，她好像懂了这是遇见爸爸的那个仓库。她走到最靠里的笼子边，看着小时候的自己双眼失神的躲在一个金发少女身后，小joan使劲推着女孩，她却一声也不吭，看起来是昏过去了。“啪”这是仓库的铁门打开了，秃头男人手里拎着皮鞭气愤的走进来，走到笼子边，骂骂咧咧的，使劲抽打着笼子，靠边的孩子不设防被抽到了，身上立刻多了一道血印子。Joan愤怒的扑向秃头男人，却被男人一把推倒了，他骂了几句什么，便举起鞭子，眼看着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
　　Joan睁开眼睛之后，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瞪着天花板，没有家里的星星灯照射，reid家的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一片惨白。她坐了起来，下床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街道，好像下雨了，细细的小雨，橙黄色的路灯下，雨一丝一丝的，绵绵的。她打开窗户，雨丝被风刮了进来，扑在脸上，一阵凉意让她清醒了一点。楼下时不时的有车开过，让她告诉能自己你还活着，joan觉得自己的脑子很空，这种空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这时手机闪烁了一下，她回过去拿起来看，有一条留言，是reid的。听到reid说“我很想你”的时候，她终于不觉得冷了，而是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于是当reid回到家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敲了一下卧室的门，没有人应，推开门，发现窗帘随着风飘，床上没有人，屋子里透着雨带来的泥土味。他喊着joan的名字，追到床边，发现joan靠着床蹲坐着，满脸泪水。
　　Reid忙起身关了窗户，蹲在joan的身边，摇摇她的肩膀，“joan？你还好么？手怎么这么凉？你到底吹了多久的风啊？”一把扯下被子裹在她身上。Joan听见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却哭的说不出话来，只是抓着他的胳膊不停的抽泣。Reid想把joan揽进怀里安抚她，却又不敢，只能用一种别扭的姿势拍拍她的背。“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好么？我在这，我在这……嘘嘘……没事了。”
　　Joan慢慢的停止了哭泣的声音，只是身子还时不时的惯性的抽动。“发生什么事了么？”reid给她擦了擦眼泪，蹲的脚有些麻，便索性坐到了地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joan定了定神，“你知道我是爸爸收养的么？”reid点点头，“Gideon提过，你是他一次行动中解救出来的，找不到亲人，又跟他很投缘，就收养了。”joan裹紧了身上的被子，“那时候我只有两三岁，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拐卖了，我一直被关在仓库的笼子里，是时间最长的受害者。直到遇见了爸爸……”reid眼睛紧紧的盯着joan，“然后呢？”
　　“我刚刚梦见了那个仓库，那些笼子……还有那个秃头的、总是用鞭子抽打孩子的男人。”joan声音有些抖，可见梦境的真实让她心有余悸。Reid转了身和她一起并排坐着，joan顺势靠在了reid的肩膀上。“你是太害怕了。Joan，frank的事情给你留下了太深的印象，你还没有走出来。”joan用额头抵住reid，“也许吧。不过当我被他留在衣柜里，浑身上下都不能动，而且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渐渐停止流动的时候，我觉得……我差点死掉。”reid使劲的抱着joan，给她塞了塞被子，“我知道，我都明白。”reid的声音也有点哑，他清清嗓子，“不知道人死后会看到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没有白光，没有美丽的天堂，甚至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joan带着哭腔，“上帝抛弃我了……”最后的一句话里透着绝望。
　　“嘘嘘……”reid吻吻她的额头，“honey，我也体验过。很多人都说人死后会看到光，摇晃的人影。科学的解释是医院急救室的灯光和医生的身影，但我不是。”joan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reid。“我那次被汉克带走，他救活过我一次，我也看到了，还觉得……还很温暖。我知道这个没办法用科学解释，所以我就把它放在心里。如果你不提，可能会放一辈子。”joan将信将疑的看着reid，“真的么？所以，我不应该害怕？”
　　reid捧起她的脸，“Eleanor Roosevelt曾经说过，从每次真正直面恐惧的经历中都能获取力量勇气和信心，前提是你必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们都会害怕死亡，会有恐惧。你没有错，但你要学会面对。”joan右手摸上脸颊，抓紧reid的手，“你会陪着我么？”reid笑了，“当然了，”他把用手梳了梳joan毛毛的头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了为止。”
　　Joan扑进reid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我还是有点生气。”reid下意识的点点头，“我知道，gideon的信里……他的叮嘱事无巨细，每一条都是关于你的。”joan不好意思的笑了，“可是我还是想生你的气，因为我觉得……我冲你发火你无奈有点小委屈的样子好可爱。”reid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我能不能在跟你生气几天啊？”joan松开了reid，歪着头用手指比划，“就几天好不好？”刚刚哭完，鼻音还很重，裹在被子里，好像一个站着红萝卜丝大团子，reid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随你高兴！”joan得意的活似个偷了油的小老鼠。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些雨的味道，但温度已经不是刚刚的样子，透着一点小温馨，两个孤独的人面对着傻笑，他们已经很感谢世界，因为可以相互依靠着生活下去。
　　“所以morgan……现在是彻底结束了？好的，我和JJ在甜甜圈商店等你们。好的，再见。”reid挂了电话，开始对早已垂涎已久的甜甜圈下手。JJ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瞟了一眼他，“so，天天向上，哈？”reid愣了一下，“what？”“你们和好了？而且进展不错？”reid嘟嘟嘴，咽下嘴里的东西，“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练习侧写了？”JJ端起奶昔抿了一口，“不只是侧写师才能看懂好么？情商较高的人察言观色也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
　　“哇，那你还看出什么了？”reid吃完了，抓起餐巾纸擦擦手。“也就是这些了。为什么不说说看我猜对了没？”reid斟酌了一下，“joan心理上在逐渐康复，伴随的生理后遗症也没有太大影响。总的来说，是好的状况。她甚至想回去上班了。”JJ点点头，“很开心她恢复得不错，你是功不可没的。不过你们……我是说公寓不会住的不方便么？毕竟只有一间卧室的，一直在沙发上将就也不是回事。”
　　Reid抿抿嘴，“其实，我楼上的住户最近搬走了，我已经和房东谈了想要租下来。不过，不知道怎么跟她说。”JJ歪歪头笑，“我想一次放松的约会应该是个好机会。看看电影，吃吃饭什么的。”她一饮而尽，看见窗外黑色的休旅车，“我猜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reid挑挑眉，“我觉得也是。”说完他站起来往收银台边走，“我要所有口味的甜甜圈各一份，巧克力的双份，打包。”收银员咬着可乐杯的吸管，呆呆的说，“给女朋友的？”reid腼腆的笑，“对，她真的是很喜欢甜食，不过她还总是吃不胖，我喜欢她圆润一点……”reid接过眼光突然不善的收银员的打包带，住了嘴。望着reid和JJ出了门的背影，宅男系收银小哥愤愤地说：“有女朋友了不起啊！秀什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