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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秘中之密 ...

  •   “怎么会烧的这么厉害?”香儿不停的换着新洗的帕子,郑云笙迷迷糊糊中,总说着胡话。
      高长恭上朝回来后,听府内下人说他前些天带回的女子病的厉害,高长恭来不及换下朝服便急急忙忙赶往霜庐。
      刚迈步进入门里,便问:“香儿,她还些了吗?”
      香儿愁容不散的摇摇头:“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风寒。”
      “大夫呢?请了吗?”他的口吻显然也很担心,想是昨晚定是着凉了。
      “请了,大夫开了药,正在伙房煎着呢。”
      香儿回身正要在为郑云笙换额头上的帕子,高长恭道:“我来吧。”
      “是。”她将帕子递给高长恭,“奴婢去看看药煎还没有。”便退了下去。
      脸颊红烫的郑云笙呓语着一些琐碎听不清的话,高长恭刚把新冷的帕子给她放好。郑云笙兴许是迷糊中,身后握住高长恭的手,睁开迷离的双眼,“哥哥,我想家了。你别走,陪着我好不好?”
      高长恭看着生病中的郑云笙点点头道:“好。”
      ……
      “阿婆,我见过公主了,她来到邺城后,便一直住在兰陵王高长恭的府邸。”
      “如此也好,墨兮,公主的事,就拜托你了,光复南梁的艰辛是我们远远想不到的,公主是南梁唯一的命脉,是我们活着的宗旨,你明白吗?”阿婆虽然老了,可是她的眼神却是那样坚韧。
      墨兮单膝跪地,“阿婆请放心,只要属下们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公主有半分伤害。”阿婆坐在上座上看着墨兮,她信的过墨兮。
      墨兮起身后看着阿婆,问:“阿婆,你真的确定公主准备开始了吗?她会不会……?”
      “不会,我试探过她,她确实坚定要背负起复国之任,她未曾使我们失望,夫人将她调/教的很好,总有一天,我们越族人总会再次踏上我们的家国。”
      墨兮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道:“近来公主受了风寒,却一直未见好转。”
      “什么?”阿婆有些着急,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墨兮不大明白阿婆为何如此反映:“阿婆,有何不妥吗?”
      阿婆道:“公主向来身子骨皆是很好,十岁那年公主曾在雪夜中落入水中受了风寒,那次后便落下寒疾,只要受了风寒,便难以好的利索。”阿婆从袖口中拿出一小瓶药丸递给墨兮,“他的府门我不便进入,你将这药想办法送给公主。”
      “好。”墨兮接过药瓶,便将药瓶再次放进自己的衣袖中。
      阿婆又嘱托道:“切忌,你的身份不能让公主知道。公主性情我最是了解,她会光复南梁,却不希望以繁重的杀戮为代价,她说,不希望冤杀无辜之人,可古来能有多少人能干干净净走到权势天下的。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告诉公主,那些杀人的事,我们来做好了,让她走在看不到血光的路上。”
      “阿婆,我们岂不是在利用公主?”墨兮皱着眉头追问。
      阿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公主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的苦心,好在她有复国的志向,有这些就够了。”然而她侍奉的长公主在诞下小公主之前,一再叮嘱她,为怕事不能成,并未告诉郑云笙南梁为谁所灭,只要她踏上中土后,要她自己去察觉,只有这样,人最新激起的仇恨才是最强烈的。
      这些年,郑云笙虽有问过她,南梁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又是为谁所灭,她们都绝口不说,让她自行发觉,其实不知这样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是。”墨兮点点头。
      “对了。”阿婆追问,“天书一事如何?”
      墨兮深邃的眼眸看着阿婆,“一切妥当。”
      “天书一事天下皆知,倒是好事,天下乱了,我们便更容易行事一些,可有一事,乃是大患啊。”阿婆眼神沉重,心思有些乱。
      “阿婆说的一事,可是阴时之女?”
      阿婆突然转身看着墨兮:“一定守护好公主,现在北周与北齐,即将要陷入一场风云之中。”她说此话时,似是亦是到了什么,只是还不确定。
      “阿婆,天书真的存在吗?”
      “不该你问的不许过问。”阿婆突然声音变得冷厉起来,她那双眼睛根本不像是年过四十有余的老妇人,那样精明有时感觉温和,却在温和之下暗藏着不为人知的利刃。
      墨兮吓得直接跪下,“属下知罪。”
      外头突然一声雷响,接着便是风呼啸的声音。不时街上行人跑的无影无踪,原本是人声鼎沸的大街上瞬间悄无声息,只余雨点声砸的响亮。
      香儿手中握着披风给伏在案子上睡着的高长恭披上,他却睡的轻,转醒,“王爷,您这几日也未曾好好休息过,这会儿郑姑娘已经睡了,您也去休息吧,让香儿在这守着。”
      高长恭看着外头阴沉的雨天,看了看未曾再呓语什么的郑云笙,闭了闭酸疼的眼睛点了点头,这才算肯离去。
      雨一直在哗啦啦下着,看样子是今夜都不打算停下了,香儿不时为郑云笙掖了掖被褥,在红烛即将要燃尽时,换上新的红烛,后半夜时,香儿正在打盹,一抹黑影闪了下。黑影悄无声息,香儿睡的有些沉稳,感觉不到。
      黑影倒了一粒药丸放进郑云笙的口中,用掌为她推送下去后,便再一次闪身而去。
      “水,我要喝水。”几声微弱的呼唤,香儿猛然醒来,从地上爬起来便赶紧倒水,把郑云笙扶起喂水。
      “你终于算是清醒了,可是吓死人了。”香儿把郑云笙扶着坐起,靠在靠垫上,又立刻差人去传话给高长恭。
      郑云笙道:“吓着你们了吧。”
      “何止,郑姑娘,我们王爷可是担心的守护了你几日未曾眠。”香儿摸了摸她的额头,“嗯,烧也褪尽了。”
      郑云笙还是有些慵懒,她道:“其实我身子一向很好的,只是幼时落下了寒疾,一旦受了风寒,必然十天半月都好不起来。”
      “哎呀,只顾着高兴呢,你饿不饿?几日没进食了,我给你弄些清粥来。”香儿为她又披挂了见外衫。
      郑云笙拉着香儿撒娇道:“好香儿,我想吃烧鸡。”
      香儿打掉郑云笙的手:“刚刚病好,怎能吃如此油腻的,不成不成。”
      “香儿说的对,还是以清淡为主,莫要再整坏了身子。”说话的是高长恭,不知他何时到了这里,香儿与郑云笙都未曾注意。
      香儿微微施礼告退,高长恭走近,在一旁圆凳上坐下:“感觉如何?”
      “就是睡的久了,有些乏力。”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向高长恭,“香儿说,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让你如此费心。”瞧见他眉宇见的疲惫,面容怠倦,香儿说的并不假。
      “好了便好,虚话便不必多说了。”高长恭淡淡道。
      郑云笙笑着说:“是啊是啊,这样就太与你见外了。”
      外头有小厮通报:“王爷,相愿先生来了。”
      高长恭这几日上朝或是照顾郑云笙,竟是忘记这几日相愿都未曾来过,他起身对郑云笙道:“我晚间再来看你。”
      “嗯。”高长恭走后,她的笑容才消失,眉宇间竟是不觉爬上了惆怅,望着门外被雨水冲刷的油亮的绿叶植被出了神儿。
      她还记得离开明月谷时,她没有告诉阿婆,她是来寻找久未归家的裴涵,她曾听闻裴涵给她讲过高长恭,但从未告诉过他们二人之间是何关系。故而她来到邺城的目的,除了身上背负的使命,还有要寻找她的裴涵哥哥。
      却有机缘巧合就那么遇上了高长恭,但他似乎与裴涵真的很熟,郑云笙的心中还是有一些希望的。
      尽管阿婆告诉她,裴涵之越族人的耻辱,他早已叛变了越族人,可是她不信,一定要等到裴涵亲口告诉她。
      高长恭到寻常待客的闲适花厅时,相愿已自行摆好了一局棋,高长恭道:“相愿真是个棋痴,若问天下能棋者为谁,当相愿莫属,像你这样自己与自己下棋的境界,肃却达不到。”
      “王爷”相愿起身微微施礼。
      “请坐。”高长恭伸手示意,“卿可是许久不曾来了。”
      “近来课业稍许忙了些,肃不也是未曾闲着?”相愿又开始收棋盘上的棋子。
      高长恭微微笑道:“也不全然。”
      “她呢?好些了吗?”相愿虽未曾说明是谁,高长恭也知他指的是谁。
      高长恭也帮忙捡拾白棋子:“好了,烧也退了。”
      “你打算及时告诉她真相?”相愿抬头看他,见高长恭捡拾棋子的手停顿了下,“你该不是打算瞒着她?”
      “能瞒多久便是多久吧,她满怀欣喜的来找裴涵,总不能叫我此刻为她泼一盆冷水。”高长恭站起身来。
      相愿也随即站起身来:“肃何时如此在乎一个陌生人的感受了?”
      “她不是陌生人。”高长恭回绝了相愿,“我与裴涵相识江湖,承蒙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才结为异性兄弟,如今他的妹妹来寻他,又怎能说她是陌生人?”
      相愿笑了下,“说的也是,如此是相愿鲁莽。只是你可曾想过,你给她的期许越大,她便在知道真相后,受的打击越大。”
      其实相愿说的这些也并无道理,高长恭也曾想过,可是每次见到她那样开心,又或是用那期许的眼神问自己的时候,他都狠不下心告诉她事实的真相。
      一个人影一闪,到了二人跟前:“你们说的什么事实真相?与裴涵哥哥有什么关系?”高长恭与相愿同时看向女子,竟是不知她也会在。
      三个人的气息凝重,都等待着彼此先开口。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秘中之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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