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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命悬一线 ...

  •   二十章:命悬一线

      绵绵长长的雪山高耸入云,在浅蓝色的天空下起伏蜿蜒,风云波澜不起,落雪如素如云。

      山谷中的寒气氤氲,萧景吾从雪车上拿了一件披风抖了抖披在雪地里四处张望到季如宝肩上,他一边温柔系了披风一边道:“莫要乱跑,今夜我们就在此安营扎寨”

      此次随孟良入山带的都是他的亲兵,二百余人,个个身形矫健,武艺拔尖。雪山地势险峻,马车进不来只得拉了用人力雪橇。

      年轻的士兵们此时生了篝火围着一群说说唱唱,好不热闹。

      季如宝看了一阵呵了呵手,寒冷的空气里她呵出的气一串一串,她捂了冰冷脸颊转眸瞧这不远处费力拉着雪橇的奴役,几个士兵在后头挥舞着皮鞭催促,鞭子滑坡长空的声音有些刺耳,季如宝紧了紧衣带,小朋友不知道有没有挨过鞭子,若是挨了这边疆霜寒雪冻的不知何时能好。

      她的帐子撑在一颗高耸的松树下,萧景吾支给她两个守卫为她守夜,毕竟她是女儿身这样安全些。

      雪山里的夜奇冷,季如宝早早裹着一层层棉被钻到了帐子里,在这可没有罗床绣枕,铺了一层隔潮的油纸还有一层草席就草草了事,她裹着被子躺在羊毛毡子上直勾勾望着帐子顶,温庭越脾气有些太大了,这几日她找他好几次对方都是一副“我听不见”的模样。

      这样真是太不可爱,有话不说一直憋着,她怎么能猜的出来?哎,这可真是男人心,海底针啊,萧景吾也是一样,对她百依百顺也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

      “嘿,小哥儿,里头的兄弟睡下来?”

      帐外一声夹杂着塞北口音的年轻声音,季如宝听的模模糊糊。

      “嗯,睡下了”帐外的守卫十七带笑说道。

      “哥儿要来烤烤火吗?”

      “不用,你们玩着,我们得守夜”

      “得,你们城里人就是奇怪,那温什么来着,也是个油盐不进的硬岔···”

      “嘿,小虎子瞧你说的,人家之前是侯爷,那脾气当然大”一道陌生的声音由远而近飘来。

      “哈哈哈哈,脾气再大再塞北他就得听老子的,老子让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他说完又很嚣张的笑了一声。

      “得了吧小虎子,上次你把那小子惹急了你躺了半个月,还不是要老子伺候你吃喝,省着点吧”

      “你懂个屁啊,老子的亲哥哥就因为这小子家里卖国死在了宁城,老子不找他算账找谁?”

      两人生的声音渐远渐行只余簌簌风声,季如宝翻了身看着黑漆漆的眼前叹了一口气。

      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

      这一夜睡的不甚安稳,她睁开眼天色浅浅亮,她磨磨唧唧穿戴好衣服就听见外头一声惊呼,吓得季如宝的手的抖了抖,她连忙系好扣子掀了帘子出去才瞧见她帐子前已经围了里里外外一圈人。

      萧景吾上前担忧的看着她,季如宝拔高脖子才瞧见人群中昨夜给她守卫的两个侍卫躺在冰冷的雪地上,两人的喉咙处皆被割开一个大口,窜窜的血液留了一地,甚是诡异。

      季如宝抿了抿颤抖唇,她可是第一次见到死人。萧景吾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慰,一个面庞清秀的士兵挤了出来,他冲着孟良拱手道:“将军,属下察看过尸首,大抵是今日卯时死的,那人手法狠辣,一刀致命”

      “是胡人吗?”萧景吾忽的沉吟问道。

      那士兵迟疑一瞬,孟良皱眉不语,他只得实话实说道:“属下不清楚,不过根据伤口看此人用的应该是匕首,胡人经常杀羊宰牛一般善用弯匕多一些”

      “这位小兄弟多多小心些,通知各营加强守夜防卫”孟良并没有接他的话,他看了季如宝说了一句又转向那小兵吩咐。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死人很正常。

      季如宝蹲在地上喘了几口气总算缓了过来,她躲进帐子不敢看地上横流的鲜血,萧景吾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上来,他轻环了季如宝的肩温温道:“莫怕,有我护着你”

      他的怀抱还算的上温暖,季如宝闭上眼温顺靠在他肩膀,心底却敲响了警钟,事出反常,必有妖孽。

      “我不怕,我胆子可没那么小”

      “哦?那方才谁吓得腿软了?”萧景吾轻笑道。

      季如宝戳了戳了他的肩膀一转身坐在了胡床上,她裹上一层层被子缩了起来。这样她有了不少安全感,萧景吾蹲在她身前与她说些家常话。

      寥寥长风,这路还是必须赶的,季如宝心心颤颤的跟在队伍后面,落雪吹催,路曲迢迢,这一上午走的她腿都快断了莫说后面那些拉着东西的奴役了,这儿没有人叫苦,她也不敢松懈。

      午时在此地休整总能休息一阵,季如宝活动了发酸的四肢仰首“嗷”了几声,她坐在山岩边荡着腿,不远处的萧景吾与一个侍卫说了些什么两人顾盼一番便向深山中走去,季如宝心头一动,她蹑手蹑脚跟了上去,她踩着两个人脚印放轻脚步不敢留一丝痕迹。

      两人步行一阵停在了一个狭小的山谷里,季如宝连忙躲起来,那侍卫查探四周查探一番无人又回到了萧景吾身旁。

      “属下愿领罪”

      “领罪?十九和十七的死你可查清楚了”

      “属下无能,昨夜十七本是要完成主上的任务,属下就将周围护卫全都调走,只留了十九与十七,两人如今皆死,属下无从下手”

      “哦?两个人一个女人都杀不了,你说我养你们做什么?”萧景吾一拂袖冷冷道。

      季如宝心里猛的一僵,女人?是要杀她?怪不得这些日子温言细语,原来是为了麻痹她,真是够狠的。

      “属下愿意领罚,还请主上在给属下一次机会”那护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

      季如宝捂着她跳的飞快地胸口,她猛的转身往后跑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还等着他们说完话再来杀了她?

      可惜时运不济,天公不作美,乔木满地,她一转身就踩到一根枯枝上。

      “嘎吱”一声打破着雪天里的万籁俱寂,季如宝一瞬间愣在了原地,那守卫忽的站起来拔剑四顾,萧景吾一回头就瞥见了发愣的季如宝。

      三人静默一瞬后,季如宝拔腿就跑,那侍卫也跟着在后头追了起来。
      萧景吾则拂了拂袖子叹了一口气自言细语道:“本是挺喜欢你,还想多与你温存一番,可惜怪你自己命短了”

      那侍卫是京城里的禁军,身体素质都是杠杠的,季如宝这种的怎么可能跑的过他?才跑了几十步她就被按在了雪地里,她挣扎了几下那侍卫毫不怜惜的把她的双手反剪,这个姿势让季如宝的脸抵着一地雪,她呸了一口吐了口中的雪,大喘了几口气,平时不锻炼身体真是害死人!

      萧景吾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他蹲身在季如宝面前挑了她的下颚,慢条斯理道:“你跑什么?我会吃了你不成?”他墨漆的眼眸沉浸了满满笑意,季如宝却有些发冷。

      “你想怎么样?我没有得罪过你。”季如宝依着这个姿势努力控制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不然太丢分了。

      “我想如何你不知道么?”萧景吾微微抬了手让季如宝下颚抬得更高,他笑了一声又不轻不缓道:“你爹这个老匹夫答应了我的条件却又背着我和太子勾勾搭搭,害我损失了霜雪,若不是我有后招,此刻我早在地狱了。你爹他自己作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就不怕报应在你身上吗?”

      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季如宝算是理解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萧景吾在太子那里会有两个内应,不过更惊讶的是季丞相居然不知何时与萧景吾携手了。

      “那是我爹的事,与我无关”季如宝咳了几声艰难道。

      “是吗?如宝啊,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可是你死了比你活着更有价值,所以你不要怪我狠心,若有来世,我许你一世安乐”

      他抽回了手,季如宝又跌回雪地,还有来世?这就是来世,她喘了几口气,脑子里飞快转动着求生的方法。

      若要打,她是打不过这两人,只能智取,证明她活着对萧景吾更有用。

      “你死了,父皇怜惜我痛失所爱对我这些日子紧逼也能放松些,顺带你爹这老东西也敲敲警钟,反正他另一个女儿也是我的人,娶谁不是娶呢”萧景吾似笑非笑说道,他说罢又道:“小怜比你更蠢,也更好掌握”

      冰冷的雪地贴着季如宝半张脸也让她更加清醒,她咳了几声颤颤道:“那你太低估我的价值了,皇后召我入宫时陛下送了我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吩咐我要瞒着你,如果我死了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她说的缓慢,萧景吾脸色一变,他一挥手那侍卫松了对季如宝的钳制后退了数步,他蹲下身逼近了半】躺着的季如宝,四目相对他忽的一把抱住了季如宝的腰半】压在了地上,他笑意不渐反而愈深:“哦?是什么?”

      季如宝抬起手推着他的肩阻止了两人的距离,她坚定的摇了摇头。

      下一秒萧景吾忽的亲在她的脸颊上,他的唇贴着她耳畔低声细语道:“你知道吗?胡人奸】杀强掠无所不作,他们糟蹋过的女人都开膛破肚死相凄惨,你一定不想这样死,乖乖的告诉我”

      他说的温柔季如宝却不寒而栗,他想把她杀死然后装成是流窜到胡人所害!她握了拳咬紧牙关依旧摇了摇头,她在赌,赌萧景吾不敢。

      她的举动让萧景吾的眸色暗了一分,他捏起季如宝的下颚笑了一声道:“那我就成全你”他说罢一倾身将季如宝压在地上,手下大力一扯哗啦一声,将季如宝的袄子纽扣全扯散了,露出里头月白的里衫,他的手钳制在了季如宝的腰】间,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揉】捏把玩。

      他这个举动瞬间季如宝整个脑子都麻掉了,她奋命的挣扎几下唤来萧景吾更深的压制,她完全比不上对方的力气,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为什么没有细细思量一番。

      萧景吾微微俯身浅吻在她颤抖的唇上,几颗雪粒落在季如宝的眼里,她快要哭出来了,很冷,不止是衣衫的单薄,而是从身体内里发出的寒意。

      她的脖颈上上细细碎碎的吻让她觉得恶心透了,她想开口骂人,可她嗓子里像灌进了一瓶冻水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看见了头顶远大的蓝色的天幕,那不远处的侍卫抱肩乐意洋洋的观看。

      季如宝微微眯了眼,她隐约看到远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道身影步履飞快,他绕到那侍卫后面手臂猛力一勒侍卫的脖颈,一刀割喉,干净利落。

      鲜红的血液在雪地无声开出一朵朵花,那人又疾步走了过来,踏雪无声,季如宝看清他的面孔时却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一记手刀砍在萧景吾颈后,后者微微睁大了眸倒在了季如宝身上。

      季如宝一脚踹开身上的萧景吾做起身子匆匆拉好凌乱的衣衫,她站起身时还不忘踹了萧景吾几脚。

      她身后的温庭越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季如宝转身时他正在擦拭手上的血迹,他的粗布衣袖上几大片斑驳的血迹煞是刺眼,季如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扑进了他的怀里,他都身体很冷,可季如宝的心很热。

      “你妈的,你怎么才来了”她微微带来哭腔,她此时心底柔软极了,说出的话却有些蛮横。

      温庭越的身子微微僵了一分后就任由季如宝抱着,他缓道“与你无干,你莫要自作多情”

      “我就是自作多情了,你不服气?”季如宝环紧了他的脖颈,深深道了一句。

      风月情浓,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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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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