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二十二章 春夏秋冬曰四殿 ...
-
四人商量之后,分头行动。
何夕施展轻功飞到了一个人身后,用一支羽箭抵住了那人的脖子,“带我去春殿。”
“好,好,大侠饶命!”
“你说,我走。”何夕拎着那人的衣领,带着那人飞檐走壁。
那人肝胆俱裂,话说得结结巴巴,不过条理还算清楚。
何夕到了春殿之后,便把人一掌打晕。他走进春殿,搜查起来。
春殿中人本敬何夕是宫主贵客,可看何夕翻箱倒柜,忍不住说:“不夜宫中,你竟敢如此放肆!”
何夕动作不停,“是你们宫主要我帮他找东西。”
“宫主神功盖世,哪里需要你……”
何夕打断道:“不信就自己去问他。”
春殿中人不敢打扰宫主,又不能阻止何夕,只好拂袖而去,眼不见为净。
过了半个时辰,何夕搜到一间与其他房间大不相同的房间,陈设奢华,布置绮靡,他估计这间房的主人就是春殿殿主。
房间内久不住人,却没有丝毫灰尘,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
何夕将房间翻得乱七八糟,丝毫不在意主人一殿之主的身份。
忽然,窗外闪过一道绯影。
何夕破窗而出,追了上去。他追了许久,一直追到一片花海。
这一片花海种的都是同一种花,殷红如血,硕大如盏,一眼看去,望不见头。
绯影闪入花海之中,消失不见。
何夕停下脚步,他折下一朵花,仔细打量,发现自己竟从未见过。
“你为何来此处?”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
何夕抬头,发现夜飞鹊正站在花海中。他举起手中的花,问:“这是什么花?”
“罂粟。”夜飞鹊答。
“东君羽卫无供给,借控春风十日粮。”何夕随手将手中的花扔在了泥土中,“原来是米囊花。”
夜飞鹊眸若寒冰,“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
“我在调查春殿殿主的时候,窗外飘过了一个红色的影子,于是我追了上去,就追到了这里。”何夕环顾四周,仍然有些不死心。
“你无需调查春殿。”夜飞鹊淡淡地说。
“为什么?”何夕看向夜飞鹊。
“因为春殿的钥匙,一直在我这里。”
江允成拦住一位女子,“姑娘,请问夏殿如何走?”
女子满面惊恐,但仍战战兢兢地说:“请、请跟我来。”
“多谢姑娘。”江允成跟在女子身后,心中纳闷,自己生得一表人才,为何这女子如此恐惧自己呢?
“此处就是夏殿了。”女子将江允成领到夏殿,便逃也似地走了。
江允成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然后走进了夏殿。
一位侍女迎了上来,“公子可是来找我家殿主?”
“正是。”江允成点头。
“公子请随我来。”侍女带江允成穿过大殿,行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最后在一处房间前停下,“我家殿主就在里面。”说完,她便躬身退下。
江允成推开门,吃了一惊。
龚岚正在穿衣服,她肤若凝脂,腰如裹素,可惜缠满了绷带,绷带上还隐隐透着血迹。听到声响,她回头一看,嫣然一笑,“江公子来了。”说完,不紧不慢地系上了衣带。
“何人竟对龚姑娘下如此狠手?”江允成走进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在绣桌旁施施然地坐下。
龚岚也在江允成旁边坐下,“奴家真是命苦,碰上冬殿殿主心情不好。”
“冬殿殿主在不夜宫中位高权重,人人敬畏,竟会心情不好么?”江允成挑眉。
“冬殿殿主也是血肉之躯,不是冰雕雪塑,自然会心情不好。”龚岚口风丝毫不露。
江允成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又为龚岚倒了一杯,“我与冬殿殿主,有过一面之缘。”
龚岚的指尖划过茶杯的边缘,“哦,是吗?”
江允成倒了茶却不喝,只是端起杯子闻了闻茶香,“我在一处客栈遇到了冬殿殿主,冬殿殿主说他是来抓一个逃跑的奴隶的。”
“冬殿殿主甚少离开不夜宫,竟为了一个奴隶纡尊降贵,真是惊掉了不夜宫不少人的下巴。而且,冬殿殿主竟没有把那个奴隶带回来,你说那个奴隶现在是生是死?”龚岚得知江允成对这件事略知一二,便不隐瞒,和盘托出。
“按照冬殿殿主的性格,那个奴隶八成是死了。”江允成口上如此说,心中却觉得金钰八成还活着。
“也是,按照冬殿殿主的性格,不挫骨扬灰就已经很仁慈了。”龚岚用脚蹭了蹭江允成的脚,“无事不登三宝殿,江公子就给奴家一个爽快吧。”
江允成微微一笑,不躲不闪,“既然龚姑娘这么说了,我便直言了,姑娘可听说过‘九龙令’?”
“让我猜猜看,是宫主要你们找回被盗的‘九龙令’?”龚岚的纤指点在红唇上。
“姑娘真是聪明。”江允成赞道。
“可是你们男人,不喜欢聪明的女人。”龚岚叹一口气,“而且我可能比你想象的更要聪明。”
江允成笑了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龚岚媚眼如丝,“因为我知道是谁偷走了‘九龙令’。”
君游在问明秋殿殿主长期不在不夜宫而在外面开客栈之后,他便骑马前往客栈。
贾天华已死,但客栈之中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星夜兼程,风尘仆仆。
君游在客栈之前下马,发现客栈上已被贴了封条。他不好揭下官府的封条,便找了另一家客栈歇下,打算晚上再行事。
君游走进客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客栈的老板就是贾天华客栈的账房先生,他亲自领着君游进了房间。一进房间,他便变了脸色,冷冷的说:“阁下杀我秋殿殿主之事,宫主已表示不追究,阁下还要咄咄逼人么?”
君游开门见山道:“我来此是受不夜宫宫主所托,调查‘九龙令’失窃之事。”
客栈老板脸色缓和,“既然是受宫主所托,那么在下知无不言。”
“你可知‘九龙令’之钥?”君游问。
客栈老板沉吟了一会,说:“不夜宫中,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九龙令’之钥,贾殿主在世时,我是他的心腹,有幸知道此物。”
君游接着问:“此物现在何处?”
客栈老板斩钉截铁地说:“诸位殿主所有的‘九龙令’之钥皆有可能失窃,唯我秋殿不可能。”
“给我一个理由。”君游目光锐利。
客栈老板缓缓道:“因为殿主害怕‘九龙令’之钥失窃受罚,所以将其吞了下去,除非开膛破肚,无法取得。”
木欲秋走到了冬殿门口,徘徊良久。
“有事?”
木欲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冬殿殿主岑如锋正站在他身后,“没事…不!有事。”
岑如峰皱眉,“你到底有事无事?”
“我有事。”木欲秋低着头不敢直视岑如锋。
岑如锋直接道:“说吧。”
木欲秋踌躇了一下,说:“我听说殿主有一个奴隶名唤钰奴……”
“不准在我面前提他。”岑如锋的声音里有淡淡的杀气。
木欲秋一下子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岑如锋看着木欲秋,“滚吧。”说完,他走入了冬殿。
木欲秋鼓起勇气追了上去,“岑殿主,我是奉宫主之命来的。”
“宫主尚且敬我三分,你算什么东西。”岑如锋没有给木欲秋丝毫面子,连脚步也没有停。
木欲秋摘下了面具,“我想为自己求一个清白。”
岑如锋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木欲秋,“……你说吧。”
木欲秋苦笑道:“岑殿主,你可信我并没有里通外人,也没有盗窃‘九龙令’。”
“我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宫主信不信你。”岑如锋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木欲秋肃容道:“岑殿主,除宫主之外只有四殿殿主有‘九龙令’之钥,我相信岑殿主对宫主忠心耿耿,但也不能排除岑殿主的嫌疑。”
“你想怎样?”岑如锋冷声道。
木欲秋暗暗给自己打气,“我想看一看岑殿主的‘九龙令’之钥,另外想问岑殿主此物可曾丢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怀疑我。”岑如锋笑了,笑容却如厉鬼般可怖。
木欲秋眸中闪过一丝惧色,强撑着说:“岑殿主若是不愿,我便禀明宫主,让宫主亲自询问。”
岑如锋久久不语,半晌才道:“我让你看,是给宫主面子。”
木欲秋弯下腰,“多谢岑殿主。”
岑如锋取下发簪,“此物便是‘九龙令’之钥。”
木欲秋接过发簪,这发簪不知是什么材质,触手生凉,簪头雕成不夜莲的形状。
“你还有何话说?”岑如锋森然道。
木欲秋将发簪还给岑如锋,“岑殿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此物可曾丢失?”
“不曾。”岑如锋将发簪插回了发髻上。
木欲秋歉意地说:“打扰岑殿主了。”
“哼。”岑如锋快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