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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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凯南在地球上逗留了三天。
期间，导游千光觉得我和凯南的样貌太过扎眼，尤其是凯南，绝对一走出去就会被生擒。从安全和低调角度出发，她给我们找了两套黑色斗篷。可即使这样，凯南的双色发和绿色瞳孔还是太引人注目了。
“他是人鱼种。”看千光几近抓狂，我好心提醒。
千光霎时若有所悟，瞪大了眼睛惊道：“人鱼很贵的！你还是呆在后山别出去了。”
“地球上有人鱼？”凯南略微有些讶异，认真地回想，“我记得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啊。”
“没有就对了。”千光抛着手上的小匕首玩，抽空瞟了眼诧异的凯南，乐道，“因为是传奇种，所以才更贵啊～哈哈～”
“……”凯南顿时一脸黑线。
就这样，凯南用三天窝在后山修理飞船，我则用三天跟在千光后面吃遍大街小巷。
每晚我满载而归，凯南都脱力地抚额：“猪一样的队友……”
我耸耸肩：“你懂什么？听没听说过舌尖上的China？我这是在用最贴切的方式感受这里的文化，你这是在嫉妒！”
凯南冷冷地睨我一眼，自顾自走上飞船：“那你留在这里慢慢品味，我先回纳达尔了。”
我冲上去抱住他的腿：“英雄我错了，带我一起走吧……”
原本我们的地球通行证有两个月时限，可因为进错了时空，我和凯南现在必须尽快回到纳达尔，提交对宇宙联盟的声明报告，否则我们就会有大麻烦了。
尤其是凯南，他还必须解释非法改造飞船这个不争的事实。和这些相比，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超速罚单根本不值一提。
对我们要走这件事，千光表现出了强烈的不舍。
“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她死死拽住我的手，恳切地挽留，“你不是说很喜欢地球吗，雷莎？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没去过呢，你想要的剑我也没打出来啊，就不能再留一段时间吗？”
虽然会一些地球语，但我的水平实际还很糟糕。这几天里和千光的交流80%靠比划，19%靠猜，剩下的1%才是地球语。
艰难地向她表述了我们不得不回去的理由，千光在听完后，只用千分之一宇宙时就作出了比我们更艰难的决定。
“那就带我一起走吧！”她拉着我，眼神无比坚定，像是彻底豁出去了，“带我走吧！与其困在这里，不如跟你们走。这样我回去的可能性还要高一点。”
听她这么说，原本走在前面的凯南顿住了脚步，我则因这个爆炸性的好消息激动疯了：“……你，确定？”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地球人愿意跟我回家？多么棒啊！就好比你在宠物店看到一条超级喜欢的恐龙，但碍于它的意志，你不忍心强行带它离开。可你刚要转身出宠物店，那条龙竟然扑腾着翅膀叫你带他一起走！弯的佛！超级弯的佛啊！
面对我的星星眼，千光则更多的是无奈和懊丧：“有什么办法，啊真是烦死了！本来还想多考虑一段时间的，现在只能这样了……你们就不能再多留几天？！”
我踌躇着考虑千光的提案，凯南已经发动了飞船引擎：“那你是走，还是不走？”笃定的调子，从船舱内部飘出来，好像走不走都是千光自己的选择，和他无关。
“……”紧咬下唇思考了一瞬，千光一步踏上台阶，“走，我走！”
不出意外地，我发现凯南那家伙计谋得逞似得微勾了勾嘴角。
飞船上只有两套宇航服，考虑到地球人脆弱的体质，我把自己那套衣服给了千光。趁她去换衣服的间隙，坐到凯南边上质问他。
“骚包南，你是故意的吧。”
凯南专心往中控台输入指令，听我这么说，偏过头看了我一眼。
食指弯曲敲了敲中控台：“船体防护等级升为Max。”
人工智能平板无波地机械音即刻在舱内环绕：“收到指令。Max模式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该路线上Level 5防护已足够搭载二位，确认要升级吗，船长。”
“确认。”
“收到，Max防护模式已开启。”
整好军服带上手套，凯南这才转过来：“故意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挥挥手，差遣我，“仓储室还有一些其他防护装备，你去拿来都给她穿上。”
我狐疑地讲他从头至尾打量了好几圈，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以他夏洛特·凯南平素冷酷无情、腹黑至极的行事作风，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就算有一天我满身血口地倒在他眼前，他也绝对只会在旁边静静观赏，说不定还会啧啧称奇地靠过来研究：“复原速度还挺快的。”
甚至，作为一个职业科怪，凯南还一度想把我的手脚砍下来，看看我能不能自我修复到再长一个新的手脚出来。
“洛克王室不都可以？”那时他穿着一身白大褂，捧着块记录板，推推眼镜不以为意，“你们的第二个心脏是身体活化复原的关键，据说只要心脏还在，就可以自动修复受损细胞，无论伤势多重都可以复原。”
我觉得他已经丧病到了某种程度。
“拜托，心脏是我们洛克王室的秘密武器，你这样刨根究底真的好吗？！”
当时凯南一脸为了科学甘愿献身的淡定表情，我考虑到多年好友交情摆在那里，于是只好叹了口气对他实话实说。
第二个心脏再强大，却也只是修复功能。
比如我手臂上被人砍了一条大口子，我可以修复伤口。但如果我手臂被人家砍下来，修复功能只到凝血而已。
凯南又好奇：“那如果是内脏呢？”
我对这样的科怪朋友真是服了，只好撑着额头痛苦道：“我也不清楚，又没有真的被挖掉过内脏。如果不是一下被切掉，只要复原速度大于受损速度，都不会有事的。”
回地球的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凯南带回千光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了地球人调研报告？这对跻身于学霸组的凯南确实有可能。
为了追求爱情？这倒是也有可能。虽然他一直是冷酷臭屁脸，但行为略略有些霸道总裁，不能让人不起疑心。
但也不排除他想要研究地球人的可能性。
一想到凯南曾经对我做得那些惨无人道的实验，我就不由得为千光担忧起来。
“千，”我握紧千光的手，“到纳达尔之后你要紧紧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千光沉迷于宇宙船外太空波澜壮阔地景象，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说什么？”她一脸兴奋，“妈妈，我要成为地球上第一个去外星的人了！”
我很想告诉千光，其实她不是。
过去曾经有一些地球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还是突发黑洞）到过外星。他们中绝大多数人一开始都想着要回母星地球，可由于宇宙联盟的种种限制、以及摆在眼前的重重困难（技术、资金等），努力着努力着就逐渐懈怠了。
他们开始习惯在外星球的生活，在不同的星球定居、和外星人相恋。他们发现在外太空生活其实也很好，宇宙本就是一体，何必要分什么地球人火星人？
当然，他们之中一定有人通过努力回到了地球。只是基数本来就小，回去的人更少，他们就像是茫茫宇宙中的尘埃，出现时悄无生息，离开时也无声无息，不为人知。
——以上，节选自《地球人在外太空》一书。
这本书还是在凯南从母星塔塔木给我带回来的，据说是在塔塔木废物回收区附近的老书店里挖来的，书页剥落泛黄，内页好多都沾着已经风干的食物碎屑，封面上甚至还有绿色的排泄物痕迹。
对于我抱着这样一本东西读了三天三夜这件事，凯南展现出了高度的震惊：“雷莎·未来你真是够了……别碰我，想想就恶心。”
对了，忘说了，夏洛特·凯南他除了腹黑、骚包外，还是个十成十的超级洁癖。
飞船进入对纳达尔正常轨道后，我们终于有时间坐下来吃点东西，千光的兴奋劲也稍稍过了一些。
我咬着千光从地球买来的糖葫芦问她：“千，你对配偶有什么要求吗？”
千光拖着下巴认真思索：“要求吗……肯定要比我高，”凯南坐直了身体。
“要长得好看，一看就特别舒心的那种。”凯南推了推眼睛，看起来对自己的长相很有信心。
“当然我也不只是外貌协会，也很注重内在的。男朋友当然要聪明一点比较好，我喜欢问为什么，他要是都能回答得出来，那就简直赞爆了。”确实赞爆了，科怪出生的凯南怎么说都是当之无愧的十万个为什么。
我把糖葫芦咬的嘎嘣嘎嘣响，拿在手里像指挥棒一样挥到凯南跟前：“那你对星座有什么看法吗？”
“你们外星人也讲星座？”千光来了精神。
我摇摇头，收回糖葫芦又咬下一个嘎嘣嘎嘣地嚼：“不讲，不过听说这个在地球上很火，所以我有很认真的研究过。”
“哦～”千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定在被我一个接一个消灭的糖葫芦上。
我递过去：“你要吃吗？”
她表情怪异地摇头，我又嘎嘣咬碎一个，问她：“那你介意配偶是处女座吗？”千光一头雾水，我又把糖葫芦指挥棒挥到凯南鼻子前，“处女座。”
“隆重介绍一下，夏洛特·凯南，塔塔木星人，标准处女座。”我嫌弃地皱了下鼻子，“地球星座其实还挺准的，他就是标准的自己一手屎还嫌别人脏。”
凯南脸一黑，脑门上经络跳了跳。
千光哇啊了一声，指着他就狂笑起来：“处女一生黑，到外星还是这个样子嘛，哈哈哈哈哈……”
说话间我已经把整根糖葫芦都啃完了，最后一截糖木丢进嘴里，我拍拍手不住称赞：“千，这个真好吃！～”
千光回头过来，状似吃了一惊，上下左右地移动着目光企图从我手上找出些什么。
凯南抱臂端坐，摆摆手阻止千光，鼻子出气朝我哼笑出一声：“你不用找了，这家伙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吃进肚子了。”
“神马？！”千光完全震惊了，面目表情夸张度丝毫不亚于我发现凯南在飞船里装了加速推进装置的时候，她冲上来一把捏住我下巴，神情慌张，“你真的吃下去了？！天呐，快吐出来！我就说你怎么吃糖葫芦连山楂籽都不吐，结果你竟然连用来串糖葫芦的木棍也吃了！”
我不明白千光在着急什么，为了配合她，我稍微张开了一点嘴，却没忍住，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这下千光脸完全绿了。
“千，你还好吧？”我忍不住为地球人脆弱的身体感到担心。
千光似乎不能理解我：“你才是还好吧！不是，话说你们外星人的胃是有多强大？！”她在确认我没事后无语地坐下来，“我以为全地球就我们大天-朝的胃进化得最像铜墙铁壁，外星人原来真的可以吃各种比我们还奇怪的东西。”
“虽然是可以这么说没错，”凯南百科解释，“当然，在物资充盈的情况下，我们还是更喜欢吃正常食物。这点和你们是没有差别的。”
千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人工智能的声音在飞船里响起——
“即将登陆纳达尔，即将登陆纳达尔，请各位尽快回到驾驶舱座位，系好安全带准备降落。即将登陆纳达尔Z区航空基地。”
听从指令回到座位，我笑着朝旁边座位的娇弱地球人伸出手：“千，别紧张。”
因飞船冲击大气层的震动，千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递给我手时微微有些哆嗦。我握住她的手，朝着凯南的背影得意一笑。
这一路上趁着凯南操作飞船，我已经早早把千光的暂住申请书和抚养权申请书给准备好了。
小子，就等着输给我吧，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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