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路杀喧》水煮鲈鱼

2、至死方休

　　战国时代，血继限界虽难开，但是在无数荒芜的大乱斗中，活下来的成年人几乎无一不是写轮眼的拥有者。

　　所以对于一个精神力逆天的宇智波而言，满身的铁甲虽然累赘，但却是对自己必不可少的保护。
　　这于孩童亦然——不过过重的铠甲反而适得其，为了减轻负重，铠甲空空无遮挡的背后算是一大空缺。

　　所以，宇智波家的锻造术十分高超，可谓是闻名于世。
　　当然，这也与我们身怀的高超火遁不无关系。

　　浮游便是我族锻造术的结晶。

　　上阵杀敌，于我来说，一把长剑足矣。

　　伴随着刺开铠甲直入血肉的声音，绽放的血色在眼前摇曳，混合着阳光发出迷人的色泽。围攻我的几个忍者面上略带疑惑，自此再不能变换任何表情了。
　　他们悄然无声地倒下，在一片杀声中轻得像是羽毛一样，然后我听着一旁似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父亲！”，所以旋身一剑削出。

　　一个小男孩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刀直直劈下，我平静地断掉对方的长刃，然后反手刺入他的心脏。那个孩子闷哼一声，手中的断刀哐地掉下，瞪大眼睛，稚嫩的脸有些不解地看着我，里面是滔天的迷茫和深深的恨。
　　他面目狰狞，被浮游钉在半空之中，腿反射性地扑腾，因为痛苦而紧握剑刃的双手猩红一片。

　　这完全是本能驱使的动作，因为第一次上战场时，我对重伤敌方小女孩心软，以致于差点被背后那一苦无砍进心坎里去。大概自那时起，战场的烙印就已经再也不会从我的心中离开。

　　我踢了他一脚，将剑抽出。这个孩子一声不响地重重摔下，不过出乎意料，仍有微小的生命力。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就像周围的空气都快要消失了一样，只不过再大喊了一声“虽死尤荣”，就不动了。
　　我放下随时准备补上一刺的武器，抹掉脸上温热粘稠的红色，手中的剑颓自滴着血。

　　浮游是一把灵剑——据说，这是我族创造伊邪那美时，那名女子从无尽幻境中得到的。
　　那时的浮游，劈山断水，盛名满天下；生死之间，来去自如。

　　其身通体乌黑、线条流畅，长短适宜，无一丝累赘；轻如骨，刃薄如纱，静可断纸，动可削铁如泥。
　　同色的手柄侧处，微微凹陷了我族族徽，且稍有铂银镶嵌，浑浑散发着金属特有的醇厚与冰寒。

　　这样的剑本该天下闻名。只是到了这个时代，宇智波女子已经本就不多，而女忍者更是少，可以想像，能驱此剑的绝对堪称凤毛麟角，所以此剑之名，算是尚未问世人间……
　　这么想着，我紧了紧手中低颤的浮游，有些惊讶。

　　——它在泣血。

　　两年了，我与浮游一直挺合拍，可惜这点时间的磨合实在算不上长，熟悉度还不够，但心意已经多少相通。

　　难道我在哭吗？

　　我皱皱眉头摸上眼睛，正在这时，一枚黑色的信号弹在天空炸开，随后敌人尽数退去，我族也开始撤退——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

　　这次宇智波与千手的战斗似乎又一次不分成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此次由火之国与土之国发起的，争夺城池战争的开始而已。

　　我看着指尖潮湿的泪，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仿佛下一个被穿心而死的，便会是我所在意的人。

　　但泉奈才四岁，流火和冶火五岁，现在都还没有到参战的年龄……我皱了皱眉头，向斑所在的地域飞驰而去。
　　而待我到达时，就看到族人围了圈站着，没有人说话，再后有人看见了我，轻喊一声“大小姐”，许多人便闻声回头，迅速给我让出了一条小道。
　　我走了过去。

　　后来，宇智波千武死了。

　　这个忍者挡了千手的暗算，死在了父亲的面前，斑的怀里，手还在我的手里。我刚去时父亲没有回头看我，只是说千手族人一击不成便迅速撤退了，他没用，没能给千武报仇——说这话时，父亲的眼里是深黝黝的色泽。他又说，千武不会白死，因为我要千手百倍偿还。

　　我从小就认识千武。他是我们的邻居，宇智波田岛的心腹，父亲繁忙时我与斑的指导老师。一个会绝对服从族长命令，会时刻担忧族人安危，会很温柔地给我包扎的少年。

　　我握着他怎么都捂不暖的手，想起我赶过去时宇智波千武还有一口气。他看到我时，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说真好，奈何大小姐，我还能见到你。
　　没等我开口，他又说，本来我想变得很强很强，然后把奈何大小姐你娶进门的，但怎么办才好，我要死了，好可惜啊。

　　宇智波千武的笑容很明亮，表情很遗憾。

　　我笑了笑，大概因为这是我出生以来第一次笑，所以旁边的人都激动得哭了。我拉起他的手，说，千武，本来我也挺想嫁给你，怎么办才好，你居然要死了，不如你再活过来？

　　千武看着面前的宇智波奈何，努力地把女孩精致的眉眼记在心里，他想，等自己下了地狱，可就得靠这个熬过去了。

　　——就算是谎言，我也好开心。

　　宇智波千武迫切地想开口表达自己的快乐，可是他发现自己连动动眼珠子都做不到了，痛苦在消失，知觉在麻木，意识却愈发清晰，灵魂与□□正失去联系。少年知道自己要永远地离开了，虽然他才十八岁，但觉得自己也没什么遗憾了，他就是担心大小姐该怎么办，真的好担心……

　　周围一片死寂，我看着千武的眼神逐渐空洞，带着显而易见的忧愁。我看了他小半会儿，然后伸出手，阖上了他的眼睛。我闭上眼睛，将浮游拔出，带着一声金属的鸣啸，举剑向天，听见自己一字字从口中落出，

　　“——我奈何赌上宇智波的荣耀，以宇智波之名起誓：此恨必留，此仇必报，此战必赢！”

　　“——至死方休！”

　　睁开眼，我知道自己瞳中左右各三个勾玉已经沉浸在一片血色之中。周围的族人怔愣半晌，齐齐吸气，后有人渐面露狂热，混合着哀戚大喊一声“三勾玉写轮眼”，随之叫杀冲天。

　　这次父亲出乎意料没有阻止，在长老的反对声中把兵权交给了我。
　　而我带领宇智波一族，向千手发动了闪电战。

　　这一役，后来被封为“战国哀歌”，史称屠城之战。
　　这一役，千手大小族人，人头满坑，白骨遍地，血流成河。
　　这一年，宇智波奈何十二岁，悟出剑技“枢机诀”。
　　这一年，浮游剑响彻大陆，宇智波奈何名动天下。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