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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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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负担一个重伤昏迷的成年男人下山不是件容易的事,好在陈屹也算是体验过地狱式训练的人了,而且Z1089以不耐烦的语气保证过裘逍遥的体质也有经过锻炼,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折腾死的。于是在陈屹的或扛或背或拉或拽下,两人总算是回到了暮城,只不过昏迷的裘逍遥看起来不只是破布了,而是被很多人践踏过的破布。
幸亏此时还是深夜,暮城的街道上极少有现在还活动的行人,不然以他们现在的造型,十足十会被当成杀人凶手要弃尸。
医院一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在值班医生和护士颤巍巍地从陈屹手里接过裘逍遥,发现他脉搏还在微弱的跳动,很明显地松了口气,他们刚才看着满头是血的陈屹地拖着同样血人一样的裘逍遥进来时,心脏都快停止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什么丧心病狂的杀人魔呢!值班医生一边登记一边问:“怎么会弄成这样的?”
陈屹当然不能说实话,想了想,说:“被山猫袭击了。”
值班医生的脸色又变了,什么山猫能做到这地步啊?老虎狮子还差不多!不过暮城虽然地势偏远,这类大型野兽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不禁又开始怀疑起陈屹来。
陈屹却不想在这里多费时间,他还想着回山里去找他的露娜,于是问:“医生,没其他事我就走了?”
“等等!有事有事!”值班医生连声道,“还有表格没填呢!”他一边抽出一张表格递给陈屹,一边向护士做了个“去报警”的手势。
护士很有眼色的当即就离开了。
陈屹并未察觉,只是接过笔认真地开始填写。
值班医生看着他一笔一划的样子不似作伪,又见他年龄实在是年轻,估计还是个高中生,开始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对了,你身上这么多血没事吧?是哪里也受伤了吗?”
陈屹头也没抬,不以为意地道:“我没事,这些都是被淋到的。”
淋……
这用词,这语气……
值班医生心里一寒,再不犹豫,又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大叠纸张:“还有这些,也都是需要填的!”
***
暮城并不大,市医院和当地治安所离得也很近,正在所里值班的小张接到报警很快便赶了过来。
他一走进医院大厅便问:“刚才是谁报的警?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在等候的护士连忙上前嘘声道:“小声一些,我们的医生在那边用填表格的要求稳住了他!怎么就来了你一个人?”
“这大半夜的,你们报案情况又说得不清不楚,能来我一个已经不错了。”小张撇撇嘴,心想,再说能被用那种理由稳住的,能是什么凶犯啊。
他也不和护士墨迹,直接就朝着护士刚才指的前厅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道:“那边的人听着,你的行为已经造成了扰民,我警告……靠!”在话说到一半转为了咒骂,小张极其迅速地抽出别在腰间的枪,对准台柜旁的陈屹紧张地大喝:“不准动!双手放脑后,快,去角落蹲着!敢有多余的动作我就开枪了!”
不怪他这种反应,任谁一眼看到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人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之间只相隔一个台柜,都会第一时间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十分钟后。
从医院一方大致了解下情况,小张看着角落里面对墙壁老老实实抱头蹲着的陈屹,问医生:“那个被他送来的重伤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我的同事正在手术室进行处理。伤者身上确实有几道伤口像是被野兽攻击造成的,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划伤擦伤,但是最严重的是伤者的内脏存在不同程度的损伤,”医生面露疑惑地道,“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伤势,而且伤者的心跳和呼吸都还能维持正常,简直是不可思议!”
小张越听越是皱眉,医生后面的话他没完全听懂,但是前面说到有可能是被山猫所伤,令他不由得想起之前接到的那起报案……
小张问:“你们知道伤者的名字吗?”
医生说:“这个知道,表格上填了,哦,裘逍遥!“
“……靠!”小张亲不自禁地又脱口而出了一句脏话。
***
“喂,所长吗?是我小张……我知道现在是凌晨三点……不,没有重大案件……不,我也不是在报复您昨天在会上对我进行点名批评的举动,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您怎么可以这样想我……哎,您悠着点千万别动怒您可是有高血压的……好吧好吧说正事,是这样的,市医院这边刚接到一个重伤昏迷的人,您知道是谁吗?就是那个神神秘秘的裘逍遥!”
手机那端短暂的沉默了下,小张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将它拿得离耳朵远一些,果然就听到下一刻那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谁??你说谁受重伤了??!!”
小张很淡定地又将话重复了一边。
过了一会,暮城治安所所长似乎完全清醒了,说话恢复到平日的冷静沉稳,快速地下了几道命令,无外乎是要先将陈屹先控制起来,尽量减少他和别人的接触,最好是小张本人去亲自一对一监视,当然小张也不准与他过多交谈。
小张听得直发愣,问:“那个裘逍遥到底是什么人物?”
所长:“不该你知道的事别多问!”
“我勒个去,又来!”
“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是,领导,保证完成任务’!”
“臭小子,给我把皮收紧点,这次的事可不是开玩笑,你那边最好不要给我出什么纰漏!……我还得把这件事报给上面知道,不多说了,就这样!”
电话被挂断。
小张将手机放回口袋,郁闷地又站了一会,才回到刚才地方。
一见他过来,医生连忙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地将警棍丢还给了他。
“这家伙还老实吧?”小张接过警棍舞了个花样,然后指着角落里的陈屹问医生。他刚才为了和所长通话,避开他们去了别处,走之前特意将警棍给了医生防身。
“老实老实,非常老实!”医生连连点头,然后又急急地道,“那个,警察同志,我这不正值班么,我这就先回值班室了,后面的事就拜托你了!”
医生说完,也不等小张回话就逃也似的走了,不是他不愿意警民协作,只是这个年轻的治安警看起来实在有些不靠谱,而且今晚这件事都透着股诡异,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为好。
至于开始那护士呢?那护士可比医生更机灵的多,在更早的时候就溜走了。
偌大的前厅顿时就剩下两人了。
小张看着仍面对墙角蹲着的陈屹,想着刚才所长的命令,撇了撇嘴,扬声问:“那边那个,叫什么名字?”
“那边那个”回答:“我叫陈屹。”
小张又问:“还有性别呢?年龄?身份?哪里人?现居地?……都给我交代清楚!”
“……性别男,年龄17岁,我是暮城中学高三的学生,暮城本地人,现居……”陈屹一一答完后,小声地问:“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小张严肃地道,“你涉嫌故意伤害他人,必须立刻和我回所里配合调查!”
陈屹吓了一跳,忍不住转过身为自己辩解:“不是我做的!不信你们等裘逍遥醒来,你们亲自问他,真不是我伤的他!”
“人这不是还没醒么!再说带你回去也是要你配合下调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小张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副手铐,威胁地道,“还是说你心里有鬼所以不愿意?那我就当你拒捕了啊?”
陈屹一时呆住,完全反应无能。平常百姓原本就对警察有着天生的畏惧,再加上他心里真有鬼,他绝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异能,面前这年轻的治安警又一直凶神恶煞的,陈屹在呆愣过后,竟有拔腿逃跑的冲动了。
[蠢货,跑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吗?]Z1089不耐烦地开口了,[裘逍遥的身份特殊,异能者的存在也是保密的,他只不过是接上面命令先将你控制起来以防消息泄露。按他说的去做,完全配合他!]
Z1089开口这么说了,陈屹也就稍微安了心,他对着小张有些胆怯地说:“我跟你走,能不拷我吗?”
小张原本拿出手铐就只是为了吓唬用的,对方都还未满十八岁,他怎么也不至于对未成年动手啊。
见陈屹老实了,小张也不多话,找到那值班医生又吩咐了他几句,便带着陈屹出了医院进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