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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二章 意外事故 ...

  •   但是林明却估计错了,要听我解释的人,其实从一开始,一直到最后,都不曾知道我不去生日会的理由,虽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号解释的。

      生日会的第二天,一大早,天甚至还没有完全放亮的时候,周文宇找上门来了。他来找我,不外乎是想要知道我为什么没去生日会,可是那一天,他的目的落空了。

      他是直接从KTV的包厢去到的我家,而他去得太早,门铃大作的时候,父亲还没醒。

      我其实那天晚上没有怎么睡,上半夜,因为挣扎着要不要去生日会,不去有什么后果,要找什么样的理由和他们解释等之类的问题,根本没有多少睡意。而下半夜,我一直在想着父亲和母亲的关系缘何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我也没能够想清楚,整个过程一直都处在混乱迷糊的状态。

      所以,在铃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我立马醒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但第二次紧急而仓促的铃声接踵而来,我已经完全清醒了。

      接着便是第三声、第四声……

      我着急地从房间内跑出来,内心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左眼也跳得很厉害。

      我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见到周文宇站在外面,一脸的怒意。我自己则是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心脏亦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上一次林明孤身来我家,父亲帮他开门的那一次,虽说父亲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那次是因为我的情绪低落、状态低迷,父亲没办法理解女儿家的烦恼,因此男生来找我的事,他不好过问。而这一次情况完全不一样,再加上离上次林明来我家的时间刚刚隔了几天,我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跟父亲解释这种情况。

      正在我对于要不要开门放他进来的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周文宇已经将按门铃换成了敲房门,用手掌“啪啪啪”地打在房门上,声音大作。那是一种完全是为达目的,不管采用任何手段的做法。

      敲门的声响实在太大声了,这时候父亲也醒了,声音很微弱地从房间内传出来:“倩倩,是谁啊?”

      我不想引来父亲的关注,逼不得已只得开了门,但并没有让他进来,用身子将他挡在了门外。

      然而,周文宇没见到我之前,已经满脸怒意,见到我,完全是一副吃人的样子,满眼通红,目光怒视,冷不防地,“啪”一下打在房门上,房门受到极大的震动。

      “沈佳倩,你有心耍我是不是?你存心让我出丑是不是?你故意让我下不了台阶的是不是?”

      他连续三个“是不是”的发问,再加上他高过我半个头颅的身高优势,还有他怒意冲冲的气势,我完全被吓到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他不由分说地抓起我的手,咬牙切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去!为什么?为什么啊!你说啊!”

      他的话刚落音,父亲的房间又传出声来,紧张而急促:“倩倩,到底是谁啊?”

      我本来只是慌张,现在更加害怕了,只想甩开他的手,将他推出门去。二人发生挣扎推搡之下,周文宇抓住我的手的力度更加大,甚至拽得我很疼,我不得已,只得俯身用力咬了他一口,他“啊”地一声也疼了,立马松开了我的手。

      “沈佳倩!……你!”

      他脸上的怒意和惊诧达到了顶峰。

      这时候,父亲的房门已有松动的声音,而我和周文宇还在对峙,我的额头直冒冷汗,血液将近凝固起来,想着父亲一大早就要看到这种场面,心急之下,只能央求他说:“我求求你快点离开这里好吗?”

      他的怒意完全写在脸上,双目通红地说:“你休想,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解释,我绝对不会离开。”

      他的话未落音,只听见父亲的房门传来“噔”的一声,房门呈半打开状态,而父亲脸贴在地上。

      我们两个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我也已经顾不得眼下和周文宇之间有什么纷争,冲进父亲的房间,看到父亲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身子呈弯曲状,脸色苍白,口中似乎要说什么事情,却说不出来。

      我扑下去,将他抱起来,问他:“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父亲口不能言,手指头还在微微抖动,眼睛空洞地转着。

      我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然而父亲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一时之间害怕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咽起来。

      周文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兴许是和我一并冲进来的,但他看到这种情况后,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语无伦次地说:“沈佳倩,你别哭啊,别哭啊……你哭有什么用?哭了他能醒过来吗?”

      可我的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一直“爸爸、爸爸”地叫着,哭声越发凄厉起来。

      周文宇听得烦了,情急之下大叫了一声:“别哭了!哭得我心烦!他以前有什么毛病,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我混乱之际,只懂得摇头,迷迷糊糊地记得昨天晚上的情况,说:“高血压……他有高血压。”

      “该死的,那你快将他放下来啊,笨蛋,”他催促我,一边将父亲往他背上拉,一边说:“赶紧到下面去找车子,我背他下去,现在就立马送医院,快点,动作慢了就来不及了,快点——”

      他的这种近乎命令的“快点”,才将我彻底地从混乱的状态中惊醒了。我立马冲到楼下,寻找出租车或者可以代步的三轮车。

      那个时候天刚刚大亮,基本上没有什么车子出行,沿路看到的,不过只是有几辆已经载了人的两轮摩的,而那种摩的,一般只能够搭载一个人。

      我很慌,也很害怕,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我想到的是,如果父亲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还能依靠谁。

      文宇很快也就下来了,而我还没找到车子,大家都十分心急。

      不一会儿,有一辆摩的过来,搭讪地问要不要搭车,但看到我们三个时下的阵营,话问到一半,已经识趣地开到一边去等客了。

      周文宇看了我一眼,咬咬牙,当下立断,叫那个摩的过来。

      我还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周文宇就对我说:“沈佳倩,我背着他搭摩的,应该勉强可以撑到医院,你先回去整理一下东西,到时候再过来,有我在,我不会让你爸爸出事的。”

      几乎在那个时候,我又哭出来。

      “哭什么,现在不是你哭的时候!”

      他无暇安慰我,已经背着父亲上了摩的。

      摩的师傅说:“小伙子,这个不行,我的车子排量小,只能够搭一个人的重量。”

      “废话少说,你快点开车!”周文宇说。

      “那我要收两个人的费用。”摩的师傅说。

      周文宇骂道:“你收三个人都行,现在你给我闭嘴!开车,一定要快,不快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也要看情况……”

      “废话少说!”

      摩的绝尘而去。

      我则在原地,又哭了一会儿,才返身回家整理东西。

      多年后,回想这个情节,周文宇总说我小题大做。

      我当然不服:“怎么可能是小题大做呢,你自己想想吧,我只有一个父亲,而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手脚都冰凉了,换作是你,我不信你不慌。”

      “我当然不慌,有什么可慌的,你没看到我处理问题干脆利落吗?有我在你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慌的?”

      “好吧,你现在倒是会说笑话了,我也来说一个笑话,你之所以不慌,是因为你还有一个母亲,我就不同,我必须慌,因为我只得一个父亲,我的父亲要是没有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放屁,”他啐了一口,“混账话,要你妈听到这些话,不把你打死才怪,是你在那里自我矫情,不肯认你的母亲,还说什么只有一个父亲,你不嫌丢人我都嫌你丢人。”

      “是你自己先起的头开玩笑,”我怪他,“所以不能说我不正经。”

      “胡扯,完全一派胡言。”

      “是是是,”我唯唯诺诺起来,“不过别说这些了,你知道我家里面的情况,完全就是一本念不了的经文……”

      “是因为你没有用心念。”他打断我的话说。

      我翻了个白眼:“是因为你不用念,所以才说这种风凉话。”

      “喂喂喂,”他叫了起来,“什么叫做‘我不用念’,当年我要是不念,把你们两父女抛在原地,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笑他,“凉拌咯。”

      “这话你当年要是这么说就好了,”他冷哼,“真不知道是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和那些在镜头面前的演员一样,就懂得矫情,真感情是一点都没有的。”

      “别诬赖人啊,我那个时候不是感谢你了吗?”

      “有吗?在哪里?”

      “我口头上说‘谢谢你’,至少说了七八十遍,你还回得很不耐烦呢,不记得了吗?”

      “哦,亏你懂得我不耐烦,”他冷笑,“你既然懂得我不耐烦,为什么连一场最基本的‘饭局礼仪’都不懂?”

      “你想让我请你吃饭,你明说不就得了吗,还这样拐弯抹角,要不我现在补请吧?”

      “免了!老子不稀罕!”

      “啧啧,”我笑,“我也知道你不稀罕。”

      “小人!”

      “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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