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综之遛狐》哈尼雅

75、第七十五章

　　什么是照顾？什么是被照顾？千叶拿着抹布，替酒吧老板娘芍姨，一个外表看似很年轻，实际年龄估计都要上六十几的女人打扫着酒吧。草帽海贼团一伙围在一起听雷利讲述当年的事迹，等听完后，他们就离开了。为了不牵连芍姨和不曝光雷利，他们走得干干净净，一丝蛛丝马迹都不留下，而闷头打扫酒吧的千叶在路飞他们离开前都没有抬过一次头。

　　于千叶而言，过多接触这个起头世界的人不是一件好事，而且这些人还是主角一伙。

　　她会离开这个世界，很快的，她知道，就算没有手腕上那条银链子，她也知道，很快的，她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前往下一个……之后，她会漫无目的地流连一个又一个世界，直至真正找到可以接纳她本身存在的世界。

　　擦完吧台，她拿起台子上的杯子，一个个重新擦拭着。雷利和芍姨待在边上说话，他们的声音不轻，如果她要听，是听得见的，可千叶没兴趣去听，她只要干完活去睡觉就可以了，自己的身体果然只有自己知道，她以后估计每天都要小小的锻炼锻炼，为了不让那股强大的魔力，蓬勃爆发，将她这具没有妖力保护，逐渐不堪负重的身体撑爆。

　　芍姨单手叼着烟，坐在高脚凳上，对于雷利往酒吧里塞人，她没啥意见，只是……他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有些怪怪的。从出现在她面前起，就没说过一句话，让她做事，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料到这孩子当真了，拿起抹布就开始替她打扫酒吧。明明长得挺可爱的，怎么就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呢？手指敲了敲桌面，她扫了眼雷利，道：“你打哪儿捡来的孩子？”

　　“不是说了吗？别人托我照顾，不是我捡来的。”雷利晃了晃手中放着两三块冰块，注满啤酒的玻璃杯笑了笑。“这孩子的情况比较特殊，她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挑眉，芍姨以为雷利说的是这孩子只是个普通娃子，与他们打打杀杀，到处冒险的海贼世界不同，于是她将手中叼着的烟递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口，道：“小朋友就让她回家，别随便扯人进我们的圈子，虽然我和你都金盆洗手很久，现在也算是隐居了，可不代表海军那边会放过我们，留着这孩子，不怕她被我们牵连？”

　　“放心，她很快就会离开的。”

　　瞥了眼雷利，芍姨只当他这句话是放屁。很快就会离开？现在这座岛上里里外外全是海军，想离开？简直做梦。就算这丫头是普通人，要想离开去别的地方，也很困难，最近有人想离岛的可能性为零吧。

　　酒吧里与酒吧外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宁静悠闲，一个硝烟弥漫。耳边充斥着轰隆隆的炮弹声，千叶偶尔会回头往透明的玻璃窗户外看去，不过也仅仅只是看去，视力不在如以前那般好的她，只能看到几个黑色影子，从半空中飞出去，又重新落回地面，至于他们是什么人，她就不知道。

　　收回视线，打扫完的她走到最里头的沙发前，坐上去，往后一仰躺下睡觉。她很累，需要好好休息。身体疲惫，脑子更疲惫，一想到这之后她要与银发少年永远见不到面，心就会隐隐作痛。

　　她侧躺在沙发上，眼睛紧闭，在不知不觉中，眼泪不自觉落下。

　　千叶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又软弱地哭了。

　　眼泪一滴滴从眼眶流出，划过脸颊，落到了颈子里。

　　也许眼泪真的在心里积了太多，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喷涌而出。

　　她做了很多个梦，每个梦都是关于她与银发少年的。

　　[千叶，你就那么爱吃包子？其实甜纳豆也很好吃的。]

　　[我想保护的人很多，但最最重要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千叶你，一个是雏森。你是我最喜欢的人，雏森是我最亲的家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

　　[命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改变。]

　　[我会保护你的。]

　　[草冠是我的罪……他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将一切都背负起来，让身边的人那么痛苦……我似乎错了。]

　　[千叶你说过，每个人存在这个世上有他的意义，那你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见到我吗？]

　　一幕幕片段，从脑海里掠过，在她的生命里刻下了一寸又一寸的光阴。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眼睛肿肿的，领子里湿乎乎的，那是被眼泪浸湿的。她起身，回头看去，皎洁的月光自玻璃窗外折射而入，洒下晕黄的光线。下了沙发，将黑漆漆的屋子看了一圈，发现雷利和芍姨不在，估计是进后头的屋子休息去了吧。没多在意，她走到床前，拉过边上一张椅子坐下，双腿搁在椅子上，屈起放着，双臂环着屈起的双腿，她将自己的半边脸搁在膝上，就着月光，眺望窗外的风景。

　　漆黑的夜空下，香波地群岛特别安静，白天的战火硝烟将这座小岛侵蚀的残破不堪，这里的大树倒是没什么事，一棵棵顽强的屹立不倒，而地面却没大树那么幸运了，一片片，一块块坑坑洼洼的，就跟月球表面似的。

　　千叶坐在那里，认真地回想着过去。

　　她一直，非常认真地回想着过去与银发少年相关的点点滴滴。

　　******

　　千叶离开这个世界的速度很快，才待在芍姨的酒吧里三天不到的时间，她就被强制性的带离这个世界。离开前，芍姨的脸色很古怪，或者可以说很惊讶，她在这个时候，才稍微有点明白雷利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黑发少女的的确确不属于这个世界，她的情况太特殊了，望遍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一个如千叶那么情况特殊的。

　　没多说一句话，吸了口烟，芍姨摆摆手，算是道别。冲她鞠了个躬，感谢她这些天的收留，千叶彻底地从芍姨的面前，从她的酒吧里消失了。

　　待她消失不见，芍姨从吧台后面拿出一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酒。

　　“世界果然很大。”

　　世界的确很大，因为它的无边无际，才会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人和事存在着。

　　芍姨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千叶这个来自于异世界的人，并没给她带来太大的冲击，在芍姨的心里，千叶就是一个过客，生命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过客了。

　　“今天天气还真不错。”

　　******

　　山与山环绕着的山麓有古老的竞技场、圆形剧场、时钟塔、列柱廊等非常有年代感的设施建筑。最高的宫殿外，有名身着粉底白樱浴衣的少女，山上的风很大，吹啊吹的，将她别在腰封处的红色狐狸面具以及黑色及腰长发吹得‘狂魔乱舞’的，抬手想抓住几缕挡住自己脸的发丝，却因指缝的关系，发丝由指缝滑落，重回半空中与风伴舞。

　　眨眨眼，千叶转身面向宫殿。这是谁的宫殿，里面住了什么人？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她只知道她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里面。走入宫殿，穿过长长的走廊，在两扇门前停下，她没多犹豫，伸出手，就将两扇门给推开了，用力的。门内的世界亮闪闪的，千叶半眯着眼睛，一时间没看清里面的人。就在这时，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在安静的宫殿内响起。“何人如此胆大闯入神圣之地？”

　　没有回答，千叶无法确认这话是不是对她说的，等眼睛习惯了金闪闪，她才抬头往正中央的前方看去。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看不清脸，穿着袍子，戴着奇怪头盔的人。除他之外，殿内还有十二个人，他们分别站在两边，身着金色盔甲，一个个都把头转向她这边。

　　“说！你是何人！”见千叶不说话，那名坐在上座的人又问了一遍，这次的声音比刚才还要严厉三分，隐约中饱含着怒意。

　　“我要见萨莎。”她说，指名道姓，单枪直入，十分直接。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更加不知道面前的这些人是谁，但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与梦中的那名叫萨莎的少女见一次面。

　　从离开《海贼王》的世界，千叶中间又去了好几个世界，每一个世界的旅途都是那么精彩快乐，那是她头一次好好的在不同的世界里感受它们的文化风土，偶尔她还会遇上那些与过去记忆里，与她有过羁绊的有着相同根源的存在，那一张张熟悉的脸，不管他们在其他世界里是什么样的身份，还是令她特别怀念。

　　到达这个世界前，她就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神祗的梦。

　　她做的那个梦是一场波及到人间的残酷之战，为了守护大地的女神与掌管死亡的神战斗着，他们争斗数千年，却迟迟不肯落下帷幕，每过一段时间，揣怀着野心的冥王会从地狱爬出来，向女神守护的大地伸出他的魔爪，这一次，也是如此。

　　梦里，她和那名叫萨莎的少女见面，聊了很多，也相对谈妥了一个条件。

　　与银发少年分别有四个多月，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思念他，尸魂界现下是如何一个境况，她无从得知。在梦中知道萨沙有能力可以令她见一面银发少年之后，她就答应了对方一个请求，替这个名为圣域的地方，重新加固十重结界。

　　“我这里没有叫萨莎的人。”没想到面前的黑发少女指明要见他们的女神，一直没离开从上座起来的人有了警觉心，何况是他呢？那十二名身着金色盔甲的也神色戒备地盯着千叶看。

　　他们是不会允许任何可疑的人接近雅典娜大人的。

　　“你就算不让我见，她也会来见我的。”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这时，内殿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之前只在梦里见到的少女活生生的出现在千叶的面前，她手持权杖，身着白色裙子，缓缓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们算是第一次见面吧，千叶。”

　　“你跟梦里的形象有点不一样。”眨了眨眼睛，千叶冲萨莎俏皮一笑。

　　“雅典娜大人！？”没想到萨莎会从内殿出来，上座的人不慌不忙地起身与站在下面的十二人一起朝她跪下，那是对她的恭敬。

　　平时没怎么觉得，现在有千叶这个外人在，被那么多人簇拥着下跪，萨莎可爱的脸蛋上不自觉出现了一丝窘迫。

　　白皙的面颊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慌忙摆手，道：“快起来吧，有外人在，多丢人啊。”

　　这个时候的萨莎已褪去刚入圣域时的小孩子气，近几年来，学习各项的她茁壮成长，成为了一名算得上有担当的女神，尽责尽力的守护着这片大地。从被带回圣域的那天起，她就失去了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童年和欢乐，心里有过沮丧，却不曾后悔过。

　　此时，此刻，在这座神圣的殿内，在千叶这个异世界的人面前，身为高贵的雅典娜女神的萨莎破天荒地不好意思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