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别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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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程谦第一天上班，第一次进场子干活的他还算适应，最重要的是过几天一家三口就能搬到工厂的员工宿舍了。要回家时他路过看见一家饺子店随便买了一笼饺子想回去给妻儿尝尝。
一进小区就看到单元楼下停着几辆三轮车，表哥一大家子忙上忙下的搬着东西。莫非这是要搬家？那接下来这段时间自己一家三口要住哪去？
“表哥表哥，您.....您这要搬家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您看这......”程谦很难为情，这员工宿舍也要等上几天才能入住啊。
“瞎担心什么呢，我和你嫂子把一些‘旧物’处理一下，昨天提到的那个□□时期和我共事的同事说可以帮忙处理一下这些东西，说这玩意值钱呢。”他拍拍程谦的肩膀，“这还真多亏了小凡，要不然我这老古董还真要守着这些值钱玩意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呢。”
程谦像二丈的和尚摸不着脑袋，这些七八十年代留下的像章和几本自己小时候看腻了的小人书能值个什么钱？
“表哥，这城里骗子多，您可别轻易相信什么啊，这些个玩意我们俩小时候都是翻烂的，玩腻的，就差没给来村里收废品的老头当礼物了。这些，您真要拿去卖？”
常老爷子听完这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人家是我当时的学生，他骗谁也不骗我，更何况他一堂堂董事长骗我这打工的做什么？”
程谦还想说什么，但是一看表哥脾气犟上来了也没再说下去，回楼上左思右想又觉得不对，就想找自己儿子算算账了，正好程凡这小子这几天早出晚归看不见个人影。把他叫到面前语重心长说上一顿也能让这小子收点玩心。
在厨房找了个盆放下饺子就端着去敲儿子的房间了，可是敲了半天也没回应。
“阿凡。”
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让程谦有点失望，本以为送上一盆饺子彰显一下父爱的伟大还可以和儿子聊会天谈谈今后的人生不能异想天开，现在看来这盆饺子是要自己一个人吃了。转身离开的时候，没关紧的窗户刮进一阵风，把桌上一堆纸条吹乱一地。
程谦疑惑，捡起脚下的纸条，上面密密麻麻画了一堆规规矩矩的图案，看上去很熟悉。
他忽然想起在离开归田乡前程凡拿给他看过的那张什么小吃车设计图，当时自己以为孩子闹着玩的也就没放心上，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把这玩意的设计原理给写出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小吃车是否真有那样的作用。
程凡这几天的自信感简直爆棚，先是那个捏上去手感不错的两千块大红包给了他一个极大的鼓舞，让他越来越相信自己对于未来的掌握树立一个更加远大的信心。再是表叔已经答应这些□□旧物要交给自己来打理。
哼着刚刚路过影像店听到的那首《爱情鸟》在面店点了一碗刀削面，面店老板一看这朝气蓬勃的大好青年再一次关顾，急忙往里面又撒了一把豆芽。
正值正午，面店的生意非常火，一间二十几平米的店铺只有几张桌子，又都坐满了人，这种情况下当然免不了拼桌。
顾胜杰本想打包回去吃，结果瞥见坐在角落里的程凡时他改变主意了。
“哟，小凡凡。”
这一声称呼让程凡刚吸到嘴里的面条喷了出来。
“卧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渗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顾胜杰没了大他那么大反应，一边帮忙拍着他的背，一边不住的道歉：“抱歉哈，一时激动就说顺嘴了。”
拿起纸巾试了试嘴角，程凡对眼前的顾胜杰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且不说因为他重生改变历史的关系两人提前十年相遇，单单是这样的性格就让自己感到难以招架。
他抬起头仔细端详一下对方的脸，高挺的鼻子和一双剑眉，棱角分明的脸庞总是一副阳光正气的模样。只是眼睛里少了自己认识的那个顾胜杰应有的沉着和冷静。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没有，没什么。”程凡觉得自己应该搞错了，眼前这个人才是原本的顾胜杰，自己认识的那个是十年后的他。
“我总觉得你每次遇见我都很害怕。”顾胜杰第一次认认真真的跟程凡说出自己的想法。
重新拿起的筷子一顿：“没有，你想多了。”
“我总觉得......”顾胜杰凑到他耳边，“你是外星人。”
这该有多幼稚才会说出这样的玩笑，程凡转过头与他四面相对。两人的距离很近，鼻尖的距离可以容纳下一只筷子。
程凡觉得他现在应该摸摸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的脑袋，然后要他乖，听话。这么想着他居然也这么做了。
“乖，待会请你吃刀削面。”
“......”
吃完午饭，顾胜杰就回学校了，现在的他就要上高三了，马上就要迎来他的高考。看他一副吊儿郎当每天逃学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能考上大学就是祖宗显灵了。
而未来的顾胜杰也确确实实只有高中毕业。每次程凡拿他这一方面开玩笑似乎总是会触碰到他的痛处，渐渐地程凡也没在他面前提到高中学历的事了。
搬家这天让程家倍感意外的是赵远天出现了。他带着妻子和出生一个月的孩子站在赵远结的面前时挨了姐姐一个耳光。
澄州387电子厂位于澄州三中附近，而员工宿舍是以前办公楼所改建的，程凡一家住的就是一套两间屋，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就连厕所和厨房也没有看见。程谦用木板在这间小屋子的角落里隔出一个隔间做卫生间，走廊拐角处围个灶台就当做是煮饭的厨房。
虽然环境比较糟糕，但是离程凡将来要上的高中近，也可以省下买一辆单车的钱。一家子花了一天的时间打理房间，考虑到做饭的窗台会沾满油污，程凡买了一张大日历贴在上面。
“我以为你会贴那什么明星的海报呢。”赵远天看着眼前粘贴大日历的外甥打趣说道。
“追星什么的那是年轻人干的事。”话一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没等赵远天说话，程凡赶紧抢着说，“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我还年轻着呢！”
在一旁收拾行李的赵远结打趣道：“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哦，对了。”程谦突然想起什么，他从行李箱里翻出那天他捡到的设计图，“这图纸我看过了，阿凡，这小吃车真那么有用吗？”
“当然了，对了爸，你拿我这图纸干嘛？你不是不感兴趣吗？我找不到还以为风刮走了。”
“行了行了，你爹我有眼不识泰山。这样吧，你舅舅以前开过家具厂，做这玩意应该不费事，到时你在旁边教教你舅舅。远天，车子做好了你就去买点烧烤什么的，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也不是什么体面活，但是养家糊口总是行的。”
“姐夫，我......我都这样了，你还帮我。”
程谦撇撇嘴看了一眼整理衣物的妻子，不停地借钱给灾舅子还惹出那么多祸谁心里头都不愿意，自己这么做还不是指望着你能快点还上钱吗？睡觉这年头借钱的才是孙子，而自己还是借给自己舅子的，比孙子还孙子。
赵远结扔下叠好的衣服，帮帮弟媳妇抱过手里的孩子：“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副嘴脸，你啊，就是吃定我们夫妻俩不会扔下你不管，孩子现在要喝奶钱，我和你姐夫因为阿凡要上学的事又还了你欠下的债，也帮不了你什么，最多也就是和我们一起在这破屋子里挤一挤。”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绝对把欠你们的钱还清！”
赵远结摆摆手：“话别说太早，干出点成绩能稳定下来再说吧，那些钱就当做是我这做姐姐的帮你的一个忙，只要你过得好，这钱就不用还了。”
“谁说不用还？”程谦直接就炸毛了，“可以给期限，但要是说不还我可不同意，我们自己都还过得紧巴巴的呢！”
刚刚温馨的气氛淡然无存，这话一说出口以后亲戚直接还怎么愉快的相处了？
“舅舅，我爸说笑话呢，爸，对吧？”程凡扯了扯父亲的袖子。
程谦抬起眼看了看惊慌的赵远天，心里极其不愿配合儿子给的台阶。
赵远结看着丈夫和弟弟大眼瞪小眼的，自己就跟夹心饼似的：“对啊对啊，他说笑呢，你们别介意啊。”
“对，说笑呢。”程谦冷冷的附和道。
尴尬的气氛有了一丝缓解，但是每个人脸上挥之不去的表情还是清晰的反应着这个家的隔阂，程凡觉得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别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