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颠倒》七七以久

9、曾几何时

　　窝金比起玛奇和库洛洛自己显然属于力量型，不说原著，单单这么一看，库洛洛也觉得他开念后会是强化系。

　　和窝金相处的日子是很杂乱的，因为那个家伙相当…不拘小节……
　　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不免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库洛洛有时候会捂着唇想要计较，但是又觉得这样的麻烦有利于锻炼能力，说上两句提醒一下，偶尔也对这样的状态默许。
　　三个人的饭都是由唯一的女性玛奇做的，别指望库洛洛和窝金会做饭，这种事不可能。
　　说真的，玛奇做的饭，和库洛洛曾经听说过的那样…奇特，不过出于自己当年好歹也算和玛奇同性然后现在又在默默练习绅士风度，库洛洛就算把那口味奇特的菜吃下去后面色发紫也默不作声。
　　但窝金就不一样了，他有什么反应都表现在脸上，而大多数女性又都是很敏感的，玛奇生气了直接甩念线过去，好好的吃顿饭顿时变成了比试，不过那两个人乐在其中，库洛洛也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
　　嘛，切磋而已，听说这样有利于交流感情？
　　不过饭什么的……
　　库洛洛低头看着在两个人动手间被自己趁机护住的饭菜。要说有多想吃那显然不可能，不打算浪费食物才是真的，不过真这么继续下去……啧，难道这是流星街式的抗毒训练？
　　还是算了吧……
　　小时候在流星街啃过发霉面包吃过烂掉的过期罐头还能活下来，就足以证明他们现在的胃有多么强健，抗毒这种事绝对不需要。

　　思考结束，库洛洛慢慢回神，圆润黑眸看过去，只触及到不远处一片坑洼的地面和…满地的瓦片茅草……
　　显然，曾经的房子已经沦为某两人动手间的牺牲品。
　　“窝金，玛奇。”库洛洛一字一顿地开口，还算干净的脸上没有表情：“你们还想打下去？嗯？”
　　眼神示意那两人看看废墟。
　　窝金：“……”
　　玛奇：“……”
　　“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你们觉得我们晚上…应该睡哪儿？”
　　“……”
　　“……”
　　微笑。“……”
　　“那个…库洛洛……”
　　“嗯？”
　　大个子的窝金挠了挠头，看了眼他曾经想要抢的后来住上的现在在自己手下就差化成灰的房子。“其实我在附近有个还算认识的人，我们…可以到他那里去住。”
　　“确定可行？”
　　“呃……”看那表情就知道不怎么确定了。“应该吧……”
　　“……去看看好了。玛奇你说呢？”
　　“随便你。”

　　窝金说是在附近，不过从总体的脚程来看，那位置可一点都不算是附近。拐了一条街，进了岔道，走到街尾一间砖青色的低矮小瓦房那里，库洛洛和玛奇随着窝金停住了脚步。
　　“喂！信长！你在不？！”
　　膝盖中了一箭的库洛洛君无声地别过脸。
　　特么人生就是这么逗，你想找谁谁就会撞上来，而更逗的是，你不想和人家打，一上来就被袭击。

　　简直莫名其妙！
　　库洛洛一点都不能够理解窝金解释完他跟着自己现在都是同伴到底有什么好让信长看两眼就抽刀动手的地方，哪怕他现在站在那个人的思维方式上去想也一样。

　　信长的刀很长，出刀很快攻击范围远而广，属于中长距离攻击，近身攻击反而是他能力的一个弱项，而库洛洛偏巧擅长这个方面，再加上他会念力，赢当然是很正常不过的事。
　　至于因为他有念才会赢的问题……嘛，能比其他人提前跨过强者的门槛，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证明。
　　“我不明白。”库洛洛擦了擦脸颊上被信长的刀划出的一个细长口子上的血，笑眯眯地瞅着对面捂着被他踹过的腰喘气的某人：“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出手？”
　　“这家伙……”信长指了指窝金。“我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还以为是不是去前面哪个区闯了，结果一回来就带着你们往这边来，还说你是他老大还同伴什么的……”
　　“所以？”
　　“这家伙别看特别强，头脑太简单！肯定是被你这个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家伙给骗了！窝金可是从来不随便跟人搭伙的！！更别说还认人当老大了！！！”
　　库洛洛：“……”特么简直天大的冤枉！他看着就不像好人？丫流星街有比他更好人的么？“我…哪里不像好人？”
　　“有正经出来混还带女人的吗？！”指玛奇。
　　“……”这也能算……
　　“有做人老大还笑眯眯地动手看着就像在算计的吗？！”
　　“……”不然呢？
　　“再说了……”鄙视地扫了一眼：“做人老大还没地方住。”
　　微笑，预备抬腿。“信不信我再踹你哟~~真的想踹死你哟~~~”有什么问题都不用考虑，实力压倒一切，谁让你打不过我呢？
　　信长：“……”
　　“我说……”开始以为信长是碰到强者兴奋了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以上问题的窝金桑干笑。：“其实这都是误会。”
　　信长君：“……”白眼。
　　玛奇同上。
　　库洛洛：“……”微笑。
　　“库洛洛人不错的，而且也很强不是？再说了，他和其他的老大不一样啊！”末了想到另一个问题，窝金瞄了眼面色冷淡手里绕着念线的玛奇。“虽说是个女的，但是玛奇的实力不弱，库洛洛带着她…很正常……”
　　“……”说得好但是最后能不能不诡异地来个停顿啊？
　　“哼。”

　　和信长君就这么认识了，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库洛洛琢磨着，在流星街，这种异于常人的相识方式说不定以后他会经常碰到。
　　怎么说呢，虽然这样的认识好像有点接近冤枉事儿，不过在流星街还能找到信长这样比较重情义的人，也是很好，这样的同伴，库洛洛很欣赏。

　　人数一多，房子也不大，信长这边的存货更是不算多，于是几个人的食物方面开始成为问题。
　　抢嘛，不是不可以，但是这大冬天的出个门都是够了，走一段路还不见得能抢到多少吃的，何况窝金还是个大胃王。
　　“也许可以看看有什么地方能抢点吃的。”认识不到三天的信长君勉勉强强开了口说。
　　“啊！我知道！”窝金兴奋地表示，他知道有个地方有不少吃的，虽然抢起来会比较麻烦。
　　“没关系，我们可以试试看。”库洛洛低着头翻开盗贼秘籍看了下，虽然这动作在除玛奇外的那两位看来就跟虚空摸东西没区别。

　　计划定下来了，动手时间午夜两点。其实要说为什么是这个时间，库洛洛也没有具体的证据，不过他隐约记得，貌似以前看过一个主角是杀手的小说里说过，杀手执行暗杀，午夜两点是最好时间。
　　睡觉的人刚刚进入深度睡眠，没睡的人疲劳时间将将达到极限。

　　窝金说的那个地方他们去了，也是去了才发现，有些地方，真的是光鲜在外，内里…如同腐坏的棉花一样…深褐色中泛着抹不去的黑。
　　有五岁左右不会随便攻击的不成文规矩，有自己这么两年体会过来的经验，库洛洛是真的以为，真实的流星街和他曾在小说里看到的不一样。
　　而现在他想问问那个人，你所看到的流星街是怎样，和我看到的…一样吗？

　　富足的食物，新鲜的食物，这些东西之所以会有，所依靠的是那些在地下室里身体残缺了的孩子。库洛洛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收集人体器官，哪怕他曾经不管有多么讨厌酷拉皮卡复仇的事，也不曾问过那个人…为什么会想要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火红眼。
　　不想知道原因，不想知道那种特殊爱好的来历。

　　现在的他只是在心里恶意地想，大概会收集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心里残缺不全……

　　趁着天黑摸进房子里，嘛，这种程度并不困难。一个个地杀掉了那些人，微小的响动可以忽略不计，让窝金他们麻利地把藏在地下室另一边的食物带走后，库洛洛站在灰暗的的地下室的入口那里，整个人都浸在一片黑色之中，也许只有那双黑色的眸子还带着微微的光亮。
　　“库洛洛……”玛奇直觉到他想要做什么，尽管并不多么赞同，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很讨厌那些人这样的做法。
　　“交给你了。”库洛洛吐出一口气，像是在这一刻抛掉了很多他本来执着的不该执着的东西，他略微转过身，眼睛盯着上方，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看不到的风景，还是说…只是在出神……
　　玛奇会意地点了点头，手里的念线缠上地牢里粗长的栏杆，强硬地用力扯断，毁掉了这个黑暗中的囚笼。
　　其实库洛洛心里清楚，即使这样做也不能补救什么，那些人的身体已经有所残缺，在流星街这样的环境里，走出地下室也不见得能活多久，但他可以做的只有这样，也只会这样做。
　　救济他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说他现在的能力不允许，这样张扬的愚蠢行为流星街也不会允许。

　　迈着连他也不知道原因的轻慢步子走出入口，玛奇走在他右后方，但是他却听到了另一种脱离杂乱的小孩子脚步声朝向这边的声音，有些急切。
　　眉头微皱想到了可能的原因，黑色的眼睛微微半合，库洛洛加快了步伐向外离开。
　　”请等等。”男孩子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隐约的绵哑夹杂在其中听起来很是独特。
　　“站住。”身后是玛奇冰冷的语气。
　　“我想跟着你们。”
　　“哦？为什么？”库洛洛转身，不甚在意地扫了他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态度：“我不需要累赘。”
　　“但我并不是累赘。”
　　“怎么证明？”
　　“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证明的事不是吗？”那孩子慢吞吞地说：“时间才是最可信的证明物。”
　　“啧，你知道你和我们差多少吗？”库洛洛往回走了几步，来到那个孩子面前，眼里的淡漠在触及那仅存的一只黑瞳里冷静的光时，有些颤抖地晃动。“我们…比你强得多。”他继续说道。
　　“这并不代表我日后没有机会追上你们。”
　　“你为什么能够这么确定呢？”
　　“因为怀疑自己没有必要啊……”

　　【因为这样做没有必要啊……】

　　库洛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但是刚刚那句回答显然触到了他记忆里的某个画面，他抿起唇，说不好左胸口骤然加快的心跳是否代表紧张。
　　他问：“你…知道路西斐尔吗？”
　　“大天使路西法堕天前的名字？”
　　“……”不能说不的答案，但很明显这不是他所期待的回答。“那么，路斐尔呢？”
　　“为什么少了一个字？”
　　“……不。”库洛洛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恢复如常，他听见自己冷静地说：“我记错了，你回答的很对。”
　　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但是的确有某些地方和那个人很像。
　　“那么……”孩子抬头看着他问：“你答应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
　　“兰西。”
　　“那么兰西，你告诉我，在你那样回答之后，我可以用什么理由拒绝你呢？”没有理由，没有理由拒绝这样可以让他偶尔缅怀一次的相像。
　　“……没有。”
　　“对啊。”所以，我只能让时间更为残忍地划破旧伤，把拒绝留到可能的以后。
　　“库洛洛……”玛奇压低了声音模糊不清地呢喃了一句，她想可能现在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真是奇怪啊……
　　刚刚那个是库洛洛？是她认识的库洛洛？！不一样啊，感觉不一样啊，就像是另一个人，但那脸上的表情又的的确确是库洛洛所专属的。
　　看向库洛洛拉着那孩子的样子，那幽深的黑色眼睛里似乎隐隐藏着细小的期待和疼痛。
　　不是因为等不到期待才疼痛，而是因为疼痛着却还在期待。

　　感觉改得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