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的讨债郎君 （重生）》冷酒千杯

50、别扭情人

　　锦生耐心的等，更加留意陶钧的一举一动。

　　南方的战事吃紧，陶钧频繁的召见一个人——谭栋。据锦生观察，这个人是陶钧新晋提拔上来的，虽不是权利核心中的一员，却独树一帜的被他的重用起来。

　　锦生很是好奇，这个人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陶钧放着齐云峰和柴小冬不用，多次找他密谈呢。他大着胆子趴起了墙角，偷听起屋里的谈话来。

　　陶钧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谭栋的声音透着得意，“回比肩王，一切进行顺利，茹王和敬王的好日子……就在这几天了。”

　　“好，然后怎么做，你都明白吧？”

　　“属下当然明白，常家做下了这灭门惨案，常怀青和闻进升想撇清都难。”

　　“好，人言可畏，便是这样杀人不见血的刀。如果能押下闻进升，对南方的战局也会大有帮助。”

　　“您的意思是……用他牵制穆左霖？”

　　“聪明！不过，他只是个缓兵之计，重要的是让姓袁的看看，穆左霖也不过是个优柔寡断难成大事的废物。”

　　“呃，属下愚钝，不是很明白……”

　　“正如你说的，良禽择木而栖，圣国的兵力不足以对抗洋枪洋炮，姓袁的也未必就想做洋人的傀儡，如果我们联手，分上半壁江山，不让洋人得逞也是好的。”

　　“可是，那姓袁的敢背叛洋人么？”

　　“有什么不敢，只要他做大了想当土皇帝，就不能再被百姓戳脊梁骨，那人毕竟是朝廷的旧臣，骨子里刻着的迂腐只怕更甚于你我。”陶钧顿了顿，“你联系一下跟去南方的常家旧部，有合适的就拉拢过来。”

　　“是，比肩王英明。”

　　“去吧，办好这件事，你的功劳便是头一份。”

　　“属下必定赴汤蹈火……”

　　锦生不敢再听，赶紧踮着脚离开。他紧张的想：辛亏陶钧不知道自己对柴大哥的心思，不然下场也好不了。

　　这件事该不该告诉柴大哥？锦生觉得应该告诉他，可是又有些犹豫。闻大哥是个好人，但却是自己的情敌，这根软刺早晚还是要除的，现在陶钧打翻了醋坛子要替他拔掉这根刺，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真的要破坏么？

　　锦生想了一整晚，把自己满肚子的心眼都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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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钧表白之后，柴小冬别提多不自在了，感觉没办法坦然的面对他了，搬出去的事也没敢再提。

　　这天，陶钧召大伙儿议事，柴小冬和齐云峰碰了面，一见了他，更觉得兄弟之谊弥足珍贵，两人勾肩搭背闲聊了一会儿。

　　齐云峰突然附耳，“兄弟，搬出去的事怎么样啦？”

　　柴小冬耷拉着脑袋苦笑，“嗨，别提了，难！”

　　齐云峰拍了拍他，了然道：“既是这样，急也没用。听说南方战势吃紧，说不定我们还要出战呢。”

　　“真的？”柴小冬抓紧桌沿，缓缓皱起了眉头，“是那个姓袁的？他野心也太大了吧，连北边也想要。”

　　“兄弟，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永远不会满足，那就是金钱和欲/望。所以这两样东西……你也要小心了。”

　　柴小冬扭头，对上齐云峰深沉的凝视。刚要说话，陶钧走了进来。

　　众人纷纷起立，抱拳请安，然后坐了回去。

　　陶钧主持议事，气氛向来轻松，商议的内容也扼要直接，重点说完解决掉就散了，因此大家随意饮茶，等着要商议的问题。

　　“各位，今天有三件事要听一下大伙的意见。”陶钧四下一扫，见他们集中了精神便接下去说：“第一件，南方战势紧张，本王想派齐云峰去南方督战；第二，圣王最近身体不好，本王想送他回到晖州老家修养；第三，锦川府治安大有问题，本王想命左先锋接手整顿，兵符暂时移交给谭栋。”

　　齐云峰和柴小冬对视，只见一样惊讶的目光。

　　“各位对此有什么意见吗？”陶钧的目光缓缓扫过，最后定在了齐云峰和柴小冬那里。

　　齐云峰出列，抱拳道：“属下觉得，让左先锋交出兵权整顿治安，有些大材小用了，再说换兵不换将，这会影响到将士们的势气。”

　　陶钧看了柴小冬一眼，只见他静静的注视着自己，双眼带着探究。“这方面本王考虑过，只是攘外必先安内，一个锦川府都人心惶惶，前方又怎么能够打胜仗。”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柴小冬面前，迎着他的目光道：“外头有人说我拥兵篡权，图谋不轨，如今我派齐王去前线，卸了左先锋的兵权，也是想告诉他们我陶钧问心无愧。”他伸手，按住了一人一边肩膀，“虽然这么做对不起大哥，还有三弟你，但是……希望你们能够理解和支持我。”

　　齐云峰扭头去看柴小冬，只见他垂下了浓黑的睫毛，在怀里摸了几下，拉下陶俊的手把兵符一拍，“二哥，只要是你做的决定我没意见。”抬起头来笑了笑。齐云峰看着他，心疼的笑不出来，身为将领，那笑有多么委屈他是感同身受的。

　　“好，不愧是我的好三弟。”陶钧赞许的点了点头，拿着兵符回去了。齐云峰长臂一伸，楼住柴小冬的肩膀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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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小冬早有意请陶钧和齐云峰吃饭，意在明确一下闻进升自己人的地位。可是二哥突然的表白让他压力太大，这件事就搁下了。这次借着给齐云峰践行，便决定请了这顿饭，大家联络联络感情，有些什么误会也可以调节一下。

　　柴小冬来到悦来酒肆，非拉着闻进升一起，和莲玉商量怎么准备这顿饭。

　　莲玉见闻进升毫不热衷，也嫌柴小冬多事，“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都交给我办就好了，不就是热乎乎的家常饭么。”

　　柴小冬用膝盖顶了顶闻进升，“你还有什么好主意没有，自家兄弟，最好是热热闹闹的。”他话里另有所指，闻进升怎么会听不出来，说是讨论这顿饭，其实是在预热自己的态度。

　　闻进升摸着手炉淡淡道：“莲玉姑娘做事一向周全，还会有什么问题。”

　　柴小冬眼皮一翻，握起了手掌，心说闻进升你给我认真点儿，情敌都逼上门了你再不表现，等我被抢走了你哭都没处哭去。奶奶的，老二可是土匪出身，抢到手的渣都不给你剩。

　　闻进升哪里知道他想什么，抱着热乎乎的手炉却心思冷淡。初次见面的不愉快，让他想对陶钧这个人敬而远之，偏偏柴小冬和他关系匪浅，还要请客让他们拉交情，这简直是牛不吃水强按头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目光在空中一碰，闻进升冷眼一眯，柴小冬拧起了浓眉哀怨的瞅着他。“那个啥，你只要吃饭就好了，其他的真的不用担心。”

　　闻进升收回不满的目光，站了起来，“没有别的事了吧，没事我先回房了。”自说自话着，从柴小冬面前走了过去。

　　柴小冬“蹭”的起来，跟着跑了出去，“好好的说着话，又回房间，你房间里藏了宝贝啊？”

　　莲玉摇了摇头，心说柴爷你越来越怂了，看上你我真该自插双目！

　　闻进升刚要关门，柴小冬的长腿就挤了进来，越关他越挤，夹在门缝里用变了形的脸说，“给我进去吧，就坐一会儿，有要紧的事儿说。”

　　那模样实在可笑，闻进升怕破功，只好板着脸松开了门，“还有什么事，快点说。”

　　柴小冬见得逞，一把抓住了他的腕子，拖着他进去坐下，“进升啊，二哥他人不坏，就是说话不中听，那天他要是说什么你千万别跟他计较。这回是为大哥践行，有什么事儿咱们就忍忍。”

　　闻进升睨着他，一脸莫名其妙，“忍？你是说他会对我说些不中听的？”

　　柴小冬怔了一下，“这，这倒不是，男人嘛，酒喝的多了，难免说话不过脑，哈哈……”

　　“所以说，这顿饭我没兴趣。”闻进升抽出手腕擦了擦。

　　“那怎么行，咱们这些熟人一起为大哥践行，独独你不参加太不给面子了。”

　　闻进升无语，瞪了他一眼。

　　柴小冬往前一靠，贴着他的耳朵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我大哥二哥也不是外人……”

　　闻进升一听，这厮又不说人话，伸手就要拍他脑袋。柴小冬一挡一抓，把他的手扭住了，“又害羞，新过门的小媳妇也没你这么别扭啊，一切有我，你只管吃饭。”说着在他嘴上响亮的“啵”了一个。

　　“无赖……给我滚蛋！”闻进升挣着双手怒骂。

　　“啧啧，骂人的本事倒是长了，什么时候才能长个心疼疼我啊！”

　　“好，现在就疼你！”闻进升伸腿一踢，柴小冬跳开两步，趁着这股刹不住的劲儿，起身直击柴小冬胸口。

　　柴小冬一瞧，乐得逗他玩玩，想起他们第一次打架，闻进升使的西洋拳还是有几分勇猛的。他运气，两臂夹住攻击，紧紧扣住双腕，以退为进。下盘横勾，别住他的一只脚，上下一措。“记着，这招叫猿臂折柳。”

　　闻进升小腿一弯，手臂又被抻向后去，心里大惊，重心不稳的倒在柴小冬怀里。他被扭住双臂，在耳后亲了两下，一阵酥麻上下乱串，恼人的热气喷的头皮发麻。

　　“你，混账……”

　　“跟我练手可以，不过一定要交学费。”柴小冬偷笑，扳起闻进升的下巴，迅速堵住了他不满的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