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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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公对伊撒并没有太多的限制，或许因为伊撒是诺亚，是‘长子’的缘故。反而是伊撒继承了诺亚之后，受益了很多。
比如没钱的时候总有些陌生的人递钱给她，受伤的时候也因为诺亚的体质而快速恢复，当然这些不是她最在意的。
她所在意的是她的能力，诺亚的能力。
千年公的身边，没有弱者。
伊撒的工作辞了，于是变得无所事事，干脆跑到千年伯爵那里。
至于是培养感情还是去玩，就无从得知了。
“千年公……”伊撒抱着软软的枕头对织着毛衣的千年伯爵说，“都没有什么好玩的么？”
停下手中的动作，千年伯爵抬起头，“那么～要和我一起去制造恶魔么？”一如既往，笑得戏谑的表情。
伊撒张了张嘴，然后把头埋到枕头上，声音沉闷。
“……好。”
有点窒息的感觉，是因为枕头，还是因为……
因为千年公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予她家的人，所以一定要跟紧他的……
家啊……好想念来着……
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在这里活下去，那么就不能后悔了……否则真的很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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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你的克塔拉复活么？～把她从神的手里抢回来～”千年伯爵手里拿着小旗子对趴在地上哭泣的人说。
那人抬起头，俊秀的脸上泪迹斑驳，他期待地看着千年伯爵，“真的？真的么？克塔拉能够复活？！”
伊撒站在一边，无聊地看着骨架。
记得第一次看着骨架杀人时，那飞溅的血肉差点令她吐了出来。
可是千年公还在身边，伊撒不想让他失望。
于是她强忍着恶心，抑制住自己想移开的眼睛，看着骨架杀人，然后从尸体的口里一点一点，往里挤进。尸体在骨架进去的时候变得十分诡异，鲜红的血液溢满了地板。
已经完成了的一级恶魔眼神呆滞，千年伯爵凑在恶魔的耳旁——要多杀人才可以进化哟～
伊撒从一开始就一直盯着恶魔的眼睛，看着当他还是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从明亮的希望渐渐转变。
希望，期待，惊惶，恐惧，空洞。
当伊撒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千年伯爵正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发现她回过神来时，他才用手摸了摸她的头，“不习惯是么？因为你继承的诺亚是‘遗忘’啊～所以没有记忆来着～”最后拍了拍，站起身，“但是～身为诺亚，身为长子，你要快点习惯的～”
“伊撒的心理还停留在‘普通人’上面，要尽快改过来哦～雷诺。”雷诺浮在一旁。
“人类是不值得存在的玩具，所以要摧毁它～”千年伯爵笑嘻嘻地说，“如果实在改不了，到时候就直接给你看看诺亚的记忆吧～”
那满是黑暗的记忆。
伊撒倔强地点头，“我会尽快习惯的，千年公。”……一切只是因为想要活下去。
对于那些陌生人大概是有着所谓的同情，但她不会制止。
因为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且，她是自私的人，所以只在乎对自己重要的人。
记得团长的一句话：不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才杀的么？
……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无所谓的……
没错，现在我只要顾好千年公就好了……
那时，她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在第一次看着千年伯爵制造恶魔之后的那几天，伊撒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杀人。
杀了很多人。
她一边杀着，一边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说对不起，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一点。因为她知道，想要活下去的她，夺取了别人的生命。于是就算是说了对不起，也没有了被原谅的资格。
血沾在了伊撒雪白的衣服上，染成妖艳的红莲。
她听见人们在惨叫，在呼救。可是她除了说对不起，就只能继续杀。
因为没有关系，所以才能杀的……
这里没有人可以给我依靠，所以我要保护自己……我只是为了活下去啊……！
她在心里嘶吼，然后沉默。
如果被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他大概也会的……
可是，即使他们会生气……她也要这么做。
这不是因为他们生气就能够停止的事情。
她，明知，故犯。
伊撒想要欺骗自己。
一定要和诺亚一族一样，不能和他们不同。
也就是说，要骗过他们……所以，就要先骗过自己。
只有骗过了自己的谎话，才不会被他人所察觉。
人类没有资格存在。
人来太过软弱无能。
人类都是笨蛋。
……伊撒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人类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是的，人类怎么样……跟伊撒没有关系了。
忽然，她想……
那真的是谎言么？
还是，那才是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呢？
……算了，无所谓了。
反正以后都要这样活下去，不是么？
第一次，她杀了很多人。
以后的日子，她渐渐习惯总是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杀几个人，却只是因为无聊。
所以她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
她从害怕变得默然，然后习惯。
杀人时她已经不再说对不起。
变得漫不经心，毫不在乎。
“克塔拉——！！”
……最近真的挺容易走神。
伊撒转头看向那个男人。
他已经颤抖着走向骨架，大声地呼唤了那个灵魂的名字。
正是那句‘克塔拉’才让伊撒回到现实。
然后，她看见了，锁链缠住的灵魂，痛苦地哀嚎着，被拖进了机械骨架。
伊撒微笑。
“啊——！查尔卡！看你做了什么！！把我变成了恶魔！”机械骨大声地尖叫，对着那个男人怒吼。
千年伯爵笑得残忍，“你是我的了～小克塔拉～现在，我命令你……杀了查尔卡，然后伪装成他！”
然后千年伯爵看着恶魔杀了那个男人，在挤进尸体里面时，他蹲在一旁高兴地唱着生日歌。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忽然，千年伯爵镜片后的眼睛变得十分诡异，“伊撒……你手上的东西，是怎么来的？”
伊撒跳到千年伯爵身边去，无视脚下的鲜血，将手上的日本刀递给伯爵，“刚才飞到我面前的～”
千年伯爵仔细看了看，惊呼，“哟哦～这不是Innocence么～小伊撒怎么会有这个～？”
“Innocence～Innocence～诺亚怎么会有Innocence？雷诺～”雷诺在一旁上窜下跳。
“不知道呢～”伊撒无所谓地说。
千年伯爵的镜片一闪，诡异一笑，“试试看，这是不是真的咧～”
站起身，千年伯爵把日本刀递给伊撒，“把它拔出来～试着，杀了这只恶魔～”
她接过来，“可是这只才做好啊……”
“没关系的，伊撒～这种一级恶魔，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哦～”
“……哼。”她哼了一声，把刀拔出来。
千年伯爵默默地看着她。
伊撒走到恶魔面前，举刀砍下。
恶魔立刻被砍成了两半，锁链碎掉，被束缚着的灵魂变回了成为恶魔以前的原样。
摸摸额头，伊撒无语。
“啊啦啦～这果然就是Innocence咯～”千年伯爵高兴地说。
“就是啦就是啦～雷诺～”雷诺呆呆地重复。
“我说，这是‘对恶魔武器’耶，你在高兴些什么啊？千年公…搞不懂你…”伊撒让刀回鞘。
千年伯爵眨眨眼，“你是不会对我出手的，不是吗？～不过，很有趣啊～诺亚竟然有这个……呵呵，我不会破坏它的～随你处置好了～”
“……嗯～谢咯～千年公～”抱抱他，伊撒跑开，“我要请假～等下一个诺亚觉醒了再叫我吧～～拜～拜～”
千年伯爵愣愣地站在那里，忽然又笑了起来，“莫名其妙的伊撒～不过，真的很有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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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撒背着那把日本刀逛着街，商店里的商品琳琅满目，看得她目不暇接。
在接近街角清冷的小巷里，伊撒看见了他。
全身都是血地靠着墙壁坐着，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伊撒心中一动，走过去，抱起了他，带回她以前的房子。
把他放在床上后，她坐在一边，拨开他脸上碍眼的黑发。
虽然脸上布满了血的痕迹，但是依然看得出他长得很漂亮。
看起来很眼熟呢～
伊撒摸了摸他的脸，想。
可究竟是谁呢？
想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伊撒撇撇嘴，不再去想。
一下子站起身，走到外面去准备水。
把水盆子端进屋里后，伊撒一边找毛巾一边碎碎念，“一定要把他擦干净……免得床单弄脏了……”
“呜……”昏迷着的男孩似乎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渐渐醒过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是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
他眯着眼打量四周，在靠近门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背影。
“你是谁……”嘶哑的声音传进了伊撒的耳朵里。
她摆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后转过头去，“我的名字是伊撒～刚才在巷子里看见你受伤，所以擅自把你带回了这里……你没事吧？流了那么多血……”
锐利的眼光扫视着她，最后似乎是确定她是无关的人，他的眼神柔和下来，但是深处仍然藏着戒备。
“谢谢你救了我，你可以叫我神田。”
……神田？
伊撒的笑脸僵了僵，歪了歪头，“是么……神田啊……”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神田挑了挑眉，表示疑惑。
“因为你的伤还没好啊……”伊撒回答。
神田点了点头，“那么麻烦你了。”
“哦，还有……你是男孩子吧？说话不要那么女气…一点都不像男人……很容易弄错的。”
这下伊撒的脸是彻底僵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