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时间先生去旅行》寒明

68、Time 23 时间的时间

　　温热的茶杯握在手里，沐小雨低着头。
　　“我听说，神明是因为人类的愿望而诞生的，明，就是我的愿望。”
　　惠比寿闻言一愣，虽然知道夜斗了，但是像明如此强大的神明，居然是诞生于一个小女孩的愿望，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确切地说，是因为我的愿望，明才有了完整的意识。”沐小雨连忙解释，“小的时候，总会觉得，时间总是过得太快了，想一些，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会想着，如果时间是个人，会是个怎么样的人？”
　　“会不会像自己一样贪玩，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喜欢恶作剧……”
　　“后来越想越多，白色的身体、红色的瞳孔，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尝试……如果时间能有自己的意识的话，绝对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沐小雨都快要记不得，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想法了，因为她早就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他偏偏就成真了。

　　“沐小姐，人类会有自己的愿望，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沐小雨摇了摇头，“并不止是这样，我还把他当做一个主角，写了一个故事。这对我来说是个故事，但是这件事在他身上，却真实地发生了。我一开始也会想，不过是故事而已，每个人都能写，难不成每个作者都要对自己的主角负责，全部都是Happy End才行吗！”
　　“可是……真正地看到他。”只要一想到明，沐小雨就忍不住心疼，“我总是忍不住后悔，他明明是我的愿望，我为什么……”
　　为什么还能对他如此残忍。
　　“阿雨，你哭了……”
　　一抬头便对上明担心的面孔，沐小雨只能拼命地擦干眼泪，“混蛋，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我是时间啊，阿雨你忘了吗？时间是无处不在的。而且，阿雨你怎么哭了呢，都是我不好，阿雨你生气了吗？”
　　一把把人捞到自己怀里，好温暖的感觉。
　　明一点也不怨恨沐小雨，相反的，即使之前从未见过面，他也能第一眼认出她来。因为沐小雨是一个跟他很像很像的人，她也很寂寞、很好奇、很异想天开，他并不是被怨恨着而形成的意识，而是她最理想的自己。
　　梦想。

　　“明弥，你个混蛋，还有脸到少爷这来！”
　　切，破坏气氛！
　　要不是看在惠比寿的面子上，明真想把他扔出去，“我可是神明，对于神明来说是没有对错的，所以我是不会刺伤少爷的，别把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而且作为神器，我除了修补时间裂缝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用处，就算一直呆在少爷身边，也帮不上忙。”
　　“骗人！”
　　沐小雨忍不住开口道：“是真的，我就是这么设定，恩！”
　　“哈哈哈~~”明将人搂得更紧，“阿雨你是在帮我吗，真开心~~~不过你这么说，一般人应该很难理解吧。”
　　“我又不是在骗人，不能理解……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你是不是该放开了！！”
　　明恋恋不舍地放开沐小雨，还不忘瞪搅局的某神器一眼。
　　“明！”
　　明看着手上多出来的血迹，明明之前被揍的伤应该已经好了才对，怎么又添了伤。出血有点多，怪不得沐小雨被吓到了，“不要紧的。”
　　“什么不要紧啊，是哪里出事了吗？”
　　“是啊，要不要去看看？”明笑了笑，对着惠比寿道了别，拉着某人消失在原地。

　　————————分割线————————
　　沐小雨不知道是到了什么地方，四周是现代的建筑，像是欧洲。天空正下着雪，突然从夏季到冬季，忍不住瑟瑟发抖，连忙把明递过来的大衣穿上。
　　“这是哪？Doctor？”
　　只有Doctor沐小雨知道，是10th，还有蓝色的Tardis，还有一个女人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女人也在看着她，而对于明突然出现，Doctor仿佛也是意料之中，只是有些……担心的样子，“Ming？No，你受伤了吗？好多的血。”
　　好不容易止住血，明浑身也早就被流出来的血糟蹋得不像样，“Yes，He is Doctor。怎么说呢，总之我是欠定他的了。”
　　“还有，我这一身的血，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沐小雨一下想起来这是哪一个篇章，“Doctor救了人，改变了过去，所以你受伤了，对不对？”
　　明点点头，朝着那个被Doctor所救的女人道：“Hi Lady~~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不过这也没什么关系，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而且杀你的就是我。可能听上去是个坏消息，不过你也该知道，其实你原本就应该死了……”
　　说着转头看了眼Doctor，语气更欢快了，完全不像是谈论着杀人一类的话题：“因为一点小原因，推迟了一点点。不过这不要紧，在被改变的时候，我已经调整好了时间的速度，所以……”
　　“只有我死了，一切就能恢复正轨。”
　　“Yes。”
　　“No——！”
　　明甩了甩手上的血，也不去瞧地上的尸体，“Doctor，如果想救一个人可以这么容易，你以为世界上每天还会有这么多人死去吗？”
　　“那你也不用杀了她！”
　　“比起关心他，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吧，你以为改变了历史，就是这么容易的事？”
　　看到突然出现的猎奇生物，沐小雨忍不住躲到明的身后，“他会死吗？”
　　“准确地说，会重生。”
　　那和死有什么区别吗，沐小雨觉得没什么区别，毕竟Doctor的重生，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帮过你吧？”

　　有倒是有，不过比起害过他的次数，真是不算什么，“阿雨是想让我帮他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是人类？”
　　“我是人类，地球人。”沐小雨还不忘多补上一句。
　　Doctor面色不明地看了看沐小雨，没有再多说什么，反而对明问道：“我要死了？”
　　明也知道，Doctor不想重生，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因为你改变不了。指责也谈不上，毕竟我也曾经想过这么做。我有过一个老师，我很想救他，非常非常非常地想……”
　　“但是你没有这么做。”
　　“对，我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这也不会是他的愿望。”
　　“你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
　　“那你知道她的愿望是什么呢！你觉得救了她就是对的，然后呢……”明真是想抽人，“她根本就不领情，刚刚我说要杀她，她连句反驳或者躲闪都没有。”
　　沐小雨有些不知所措，这两个人的争执，应该怎么说呢……总之千万别往下面看就对了——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真是多看一眼她都待不下去。怎么说呢，知道明并非人类，但是看到这么轻易地杀人，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吧。
　　“明……”
　　总之去哪都好，能不能先离开这里？
　　“阿雨讨厌我了吗？”
　　不能点头，绝对不能，沐小雨努力地提醒着自己，使劲地摇摇头。她不讨厌明，“怎么会，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人在我眼前死去，所以有点不能接受而已。”
　　“阿雨。”

　　看着明全身的血迹，沐小雨想都不想直接钻进他的怀里，因为他的样子，看起来是在害怕。沐小雨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过抱着他的话，还是可以的。
　　“阿雨喜欢上我了吗？”
　　诶？！
　　沐小雨条件反射一般推开明，慌忙地辩解：“才没有呢，只不过看你像只小狗一样，怪可怜的。可别误会了啊喂，我是绝对不会喜欢上你的，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好过分。”
　　为什么是她过分，她哪里过分啊，如果硬要说的话，他才是过分的那个吧。
　　Doctor反而注意起沐小雨来，这个人类……像是东方人的长相，“你叫阿雨？”
　　“我叫沐小雨，顺带一提，是中国人……”
　　明一把拉过沐小雨，打断了她的自我介绍，“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很危险的诶，这个给你……”说着，把一直雪白色的小狗放在沐小雨的怀里，“他是刚刚苏醒过来的，虽然没有完整的意识，不过带着吧，你的话应该可以照顾好他。”
　　雪白的一小团，怎么看怎么可爱，但是刚苏醒……“难道说……”
　　“是啊，所以你也觉得这家伙是有多讨厌了吧。说到底，Time Lord什么的，都是群自我意识过剩的中二危险分子。”
　　中二才不会总是心软救人呢。
　　不过那个蓝盒子，真的是很有兴趣。
　　“想进去看看吗？”
　　沐小雨转头看向Doctor，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可以吗？”
　　被无视的明很是不爽地瞧向沐小雨，顺便递给Doctor一个警告意味很浓的眼神，大有‘你要是敢摇下头秒秒钟送你去重生’的意思。Doctor原本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倒是被这么一威胁，反而有些不爽。
　　于是明干脆把那个表情理解为‘同意’。
　　然后直接自己打开了Tardis的门。
　　等等……他钥匙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