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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恶作剧X爸妈的过去X决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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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当我梳洗完毕的时候,用水晶蝶夹子盘起的头发还是有些湿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在浴缸用莲蓬头冲泡冷水泡到最后就那么迷迷糊糊睡著呢?等到我清醒的时候太阳都挂起了,就算心里再百般不愿,还记得今天有正事要做的我,也只得磨磨蹭蹭的出了盥洗室换衣服。
真是喵喵到家了!当了二十五年的女人我对情欲的认识都还处于从书上了解的阶段,这辈子成了男生后虽然也看过几次不同类型的A片,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过本来就打定主意这辈子不会娶老婆的我自然也就没去在乎自己是不是所谓的性冷感……这下好了,昨个夜里不但证实了我不是生理有问题、而且还是那种反应大到连冲冷水都差点冷静不下来!!那个死神棍果然是个祸国殃民的超级妖孽,祸害女人还不够,居然连同是男的也能这样技巧高超!看来我以前以为他性向正常的认知根本就是大错特错!差一点点就给骗得晚节不保啊!
带著诅咒怨念在浴缸泡了一夜冷水的睡到早上,没有感冒只能说我的体质也强到一个恐怖的境界了。我叹了口气的在房间里磨了好久,最后好不容易才勉强架好了平常的轻松神色,步出房间走向客厅。
看样子我出来得还不算晚,金貌似也才刚到没多久,正在和神父低声商量些什么。我进到客厅后他转看了我一眼和我打招呼,我自然也礼貌的予以回应--然后我的眼睛一亮,视线就给他和神父身边的白发美人给吸引去了。
『波斯娃娃耶!』
我不由得感叹得惊呼,这位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白发美人居然还是一绿一金的美丽阴阳眼!我忍不住具现出一束粉红色与浅紫色相间的去刺玫瑰,在金和神父也不由得露出讶异的眼光下,兴奋的冲到白发美人面前。
『浅紫玫瑰映出你神秘淡郁的眼神,粉红玫瑰则是表达我对你一见喜爱的心情。』我在白发美人明显愕然的表情下执起他的手,将花束轻轻放到他怀里,『鲜花配美人,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波斯娃娃。我非常诚心的希望能与你成为朋友,请务必告诉我你的芳名。』
除了错愕还加了点羞恼,不过美人就算生气了还是一样好看呢,我有些著迷的想。
『我是男的。』虽然是客气的口吻,但是我敢发誓我绝对听到有暗暗磨牙的声音。我继续拉著他想抽开的手,和花束一起紧紧握著。
『我知道呀。』我微笑的说,不意外看到美人在讶异懊恼外又加上黑线的表情,『不过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这和你是男是女完全无关呀。而且在我看来美丽的事物是没有性别之分的,美人就是美人,你完全不需要谦虚害羞的。』
大大的美丽阴阳眼就这样因为我的话而呈现短暂呆滞。在直勾勾看了我一会儿后,他绽出了足以让我心脏加速的美丽笑容,然后——
砰!
我瞬身闪到金身后同时,我方才位置旁的大理石茶几就这样硬生生给劈成了两半,连哀鸣声都没能发出就直接寿终正寝--啧啧,美人就是美人,脾气果然比一般人来得大。
『闪得很快嘛,小蝴蝶。』白发美人微笑著甩甩手,像是刚刚不过做了点腕关节暖身而已,『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发花痴而降低戒心呢。』
『金钱诚可贵,美人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轻巧的篡改了前辈子的古语,捧花半遮面的我笑意盈然从金身后探出头,『我可是一直都很珍惜自己小命的。要晓得蝴蝶的身躯是很柔弱哪,我又不像猪脑你生命力之顽强已经媲美蜚蠊一族,当然要时时保持警戒之心。』
没错,虽然头发和眼睛颜色变了、身材缩水了,但是那张比之前更佳清秀小巧的娃娃脸还是依稀看得出来某人的影子。再加上他身上「缠」运行的稳定程度和气息就和猪脑一样,要说我猜不到他就是猪脑本人根本是笑话!不过既然有人那么好心的变成一个翩翩美少年来养我的眼,我当然也不能吝于表达出心里的赞美是不?
『少跟我嘻嘻哈哈。』看来变成这么个惹眼的样子让猪脑很是生气。虽然从昨天就一直挂著亲切的微笑,可现在他的笑容里却是一点和气都没有,『拿来。』
我茫然眨眼,『什么?』
『解药。』他的笑容灿烂度和身上寒气呈现正比级数攀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身体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
『嗯…我当然知道,不就是「雪头草」嘛,味道很香的香料,今个凌晨的炒饭里我加了一些。』我微笑,『不过那东西顶多会让人头发白上三天而已,可你身体变小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除非你又自己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吃。』
『除了你做的宵夜我根本没——』他停顿,嘴角隐隐抽了下的瞥了神父一眼,『难道,那壶蓝色花茶也是你泡的?』
『大概是吧。』我微微敛目,『嗯,那就有点麻烦罗。那花茶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泡著玩的,会和「雪头草」产生这种反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所以你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我也不敢说,不过我估计不会超过一个月。』
猪脑的笑容僵硬得更明显了,『…一个月?』
『放心,除了外表变化外不会有其他负作用了。那些花草香料我在弄成食材以前就去掉毒性,只保留了一些好玩的特性而已。』
『好玩?』他笑容里的冰冷更盛,『是呀,还挺好玩的。不过你也吃了一样的东西,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哎,你有听过哪只蛇会给自己的毒液毒死的吗?反正没解药就是没解药啦。』我从金的身后出来,坐到他旁边的位置,将手上的玫瑰抛给了猪脑,『不过这两种玫瑰花瓣可以减少你这种状况的持续时间,你自己用一比一的比例剥下泡了喝吧。』
『真的?』接下了花束的手顿了下。如果不是我及时说出,他应该会立马把那些花给扔到角落吧。
『骗你不是人。』我摊手,一脸淘气的眨眼,『反正最多一个月就复原,你肯保持这样子久一点我更高兴,毕竟很养眼呀。』
『…我该感谢你的欣赏吗?』
『不客气。』我灿笑回应,然后以迅雷之势取出了暗中准备好的手机照相功能,拍下了猪脑目前拿著花的样子后又快速收回,动作一气呵成。
『你!?』微笑崩裂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了,『小蝴蝶!你别太过分!!』
『唉呀呀,不过是一张照片不用那么小气吧?』我闪过朝我扑来的猪脑,调动体内的气开始和他玩起躲猫猫,『我又不会给别人看只是纯收藏——』
『鬼才信你!手机拿来——』
我们两个在客厅里四处乱窜,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金和神父倒是看戏看得很欢;可惜我正忙于保护好我手机的安全,根本没多馀的心力去留意他们。
『小妖怪精神真好,』金有些叹息味道的说。『我还以为他会紧张。』
『只要没触及他的底线,路基亚一向很随性。』
『好像的确是这样……』金若有所思,『侠客他似乎变了个样子连个性也不一样了。我还以为是你特意让他来帮忙的。』
『侠客和路基亚本来就认识很久,这件事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不过他会自愿出面帮路基亚帮到这种程度,我也挺意外。』
『是吗?』金也没继续追问,倒是看著我上窜下跳的身影逐渐皱眉,『话说回来,我总觉得小妖怪好像有些闹过头了…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小妖怪的个性你应该比我还清楚,逼得太紧当心他跑掉。既然他敢放言逃得过揍敌客家的情报网追杀,我可是毫不怀疑他躲人技术已经有他父母的真传。』
金站起身,一手抓住刚从旁边掠过去的我后领把我提起来,顺便也把我身后紧追著的侠客丢给神父,『到此为止。你们两个也该玩够了,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出发了。』
窜得正紧张的时候突然给揪住后领,我差点被急煞而住的后座力给勒得背过气,『咳咳——金你——咳—-你是想杀了我吗?放我下来啦!!』
悬空的两只脚蹬著,我边咳边抗议。这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过分!不是把我抱来抱去就是拎来拎去的,长得高臂力好就能这样藐视人吗?!我第一百零一次在心里恨著自己的娇小。
『抱歉抱歉,抓动物抓习惯了,职业病一时发作,见谅一下吧。』
把咳得红脸的我放下地,金的道歉虽然很诚心但还是让我听得更加气闷。他取过一旁衣架上的披风罩到我头上,搭著我的肩以些强硬之势带著我朝屋子大门走去,『拓格遗迹的最近传送阵离这虽然不算太远,但是前段山路不好前进,我们得骑越野车才行。小妖怪我载你吧,刚好我有些事情要在路上交代你。』
『喔。』我没有反对的跟著金。说我逃避也行,现在的我的确不想、也不知道该用甚么态度面对神父比较好。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故意耍白痴去闹猪脑、直到现在都没有正眼看神父一次的原因,『那,这披风就不用了吧?今天天气有点热耶。』
『路上风砂大。』金简单的回答,却暗暗指了指我的颈侧。
我不解的摸了下脖子,皮肤一两小处的轻微刺痛让我愣了下;没吃过猪肉起码也见过猪走路,我脸色微变的低头拉开自己的领口看了看。
然后,耳边轰的一声!我脸上的微血管一股气全炸开了。
金很体贴的什么都没说,带著我到屋外机车的停放处将安全头盔递给我。拉好披风后我才呐呐接过头盔低声说了句谢谢,尴尬的爬上机车后座乖乖坐好。
唉,我现在根本连骂娘的力气都没了。凌晨差点被吃乾抹净的失误还不够,这会儿居然还要人家来提醒才发现自己身上布了一堆吻痕…呜呜呜谁能给我一把铲子?我想挖地洞埋了自己呀啊啊啊啊~~~~~
『——爱梨——你其实——』
内心的懊恼加上迎风骑车,导致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听清楚金说了些什么。我甩头暗斥自己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整了整心神,我向金靠近了一些。
『抱歉,你刚说爱梨怎么了?』
『我说,爱梨的事。』金重复了次,『你其实已经知道一些了吧?关于我中毒的问题。』
『…对。』我想了下才回答,『是会长大人告诉你的?』
『不,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我下毒的人是她。我们认识那么多年,虽然已经很少联系,但是对彼此的能耐还是很了解。』金回答我,因为坐在他背后,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她要做这种事——老师和薇薇过世,她是最伤心的人。在我们这些人都决定相信老师对你的庇护,静静等待你自己出现,也只有她一直没有放弃要找到你…明明,她是最担心你也最在乎你的。』
『我知道,金。』我的叹息在风中消散,『我知道的,一个人可以说谎骗过自己和所有人,但是只有灵魂是绝对骗不了人。眼睛是灵魂之窗,爱梨在看著我的时候总是有著很淡、也很悲伤的温柔,那种温柔是只有已经觉悟的人才会有的,所以我跟你一样相信她。可是,这无法改变她已经站在对方那一边的事实。』
『没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把她带回来问清楚就够了。』金停顿了下,『谢谢你,小妖怪。你还愿意相信她,她知道的话一定很高兴。』
高兴吗?我的苦笑里有著淡淡的寒意。
就算明白爱梨的关怀是真,但是当她已经站到屠戮了我家园的凶手那一边开始,她就已经不再是我最初喜欢的那个爱梨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即使还相信她,但是她的背叛也不是我能轻易原谅。既然她已经选择舍弃我对她的信任,那么,她也应当要有承担我怒气的准备才是……不过这些说给金听,他大概也没办法理解我这种扭曲的心情吧。
『我会努力帮忙把她带回来的,金。』用我的方式,我在心里补充著,『所以,不用太担心我,我没问题的。倒是你等等一定要冷静,不然要想抢回爱梨,我们胜算会低很多。』
『就算你这么说……』金的语气有了一些迟疑,『其实我也猜得到。薇薇和老师既然能用拓格遗迹的力量保护你到现在,一定也能用某种方式让你掌握遗迹的某些重要秘密。但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希望你去动用那种力量。毕竟,那种力量使用后的结果以及后续,都不是这个世界现在承受得起的。』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难道你忘了我昨天跟会长说的话了吗?我没有作灭世帮凶的兴趣,当然更不可能有自己做那种事的打算,太麻烦了。』我敲敲金的背,『对我有信心点吧,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你半个徒弟不是吗?而且我的脑袋也不是长好看的,既然我敢自己做饵就一定是算好了自保的退路,我可不是那种傻傻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笨蛋,对于自己的小命我很珍惜的。』
金沉默了下,突然笑了出来。
『说的也是,你可是薇薇那女人的儿子呢。』他的语气带了些怀念,『她可是那种为了和老师一起活下去,能够毫不犹豫一口气杀掉逾千个陵墓强盗和考古学者的女人呢。你是她儿子,怎么可能会没遗传到她那种对自己性命的重视执著?也许我该烦恼的,应该是事后要怎么帮你收拾那些惹到你的家伙们尸体的处理方式吧。』
『切~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烦恼的,一把火不就烧得乾净溜溜?』我不屑的啧了声,既然金的心理已经调适完毕有了和我哈啦的心情,我也没客气的和他聊了起来,『不过我妈自己会自己一个去挑掉千人,肯定是哪个白痴抓了老爸去威胁她吧?不然就我所知妈妈的个性平常很温柔的,她会发飙一定是有人蠢到去拨她的逆鳞。』
『哎,还真的被你说中一些。不过老师还没被抓,只是我们几个还没出师的徒弟和老师一起中计被围困了,打得很惨烈呢。薇薇那时候虽然识破计谋及时带了人赶来支持,但是老师为了保护我们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势。结果薇薇看到老师的状况以后就失去理智,灭了那些直接动手围攻我们的人还不够,把昏迷的老师丢给我们照顾,就自己一个人去把幕后主使以及不管直接间接有关的人都揪出来砍了。要不是老师醒来后带伤亲自找到制止她,现在考古界里大概中老一辈的权威人士全死光了——不过也不算是没好处,至少从那以后,没有一个陵墓盗贼和某些不良学者敢把歪主意打到我们身上来,让我们调查遗迹的时候都不用太费心有没有宵小的问题…只是薇薇也因为这样被猎人协会永久取消了三星猎人的资格,因为她那时候实在杀掉太多学者,造成考古界低迷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恢复。最后还是老师替薇薇向会长求情,薇薇又把拓格遗迹的发现和研究全移交给协会,会长才力排众议保住他们一星猎人的身分。』
汗!搞了老半天,原来老爸老妈的一星猎人身分还是降级来的。不过这样倒是让我了解了,怎么一直被金推崇不已、甚至连拓格遗经这种惊世发现都捐献出去的老爸老妈就只是个一星猎人而已;只是话说回来,那个印象里总是温温柔柔的斓静老妈,发起飙来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果然沉睡的母狮是绝对吵不得的,尤其,还是那种把自家老公看得比什么都重的母狮子。
除了老妈的丰功伟业,金接下来说了更多的还是关于老爸当初是怎么训练金还有其他徒弟的一些无厘头趣事。头一次听到金主动聊起我爸妈的事情,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就要和敌人正式接触的状况下…不过也因为这样,这一路有些颠颇的车程上倒也少了些紧张,气氛也没那么的紧绷。我一边听著金的回忆不时问些问题,眼睛也不时从后照镜看向同样骑车跟在后边不远的神父和侠客他们。
其实要是我愿意承认,刚刚听到老妈可以为了老爸做出那种事情,我心里其实是羡慕的。不是羡慕老妈的气魄,而是羡慕老妈可以找到就算背负恶名血腥、却也可以继续被包容疼爱,携手相伴一生的对象;同时我也羡慕著老爸,可以找到老妈这么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伴侣……先不说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单是挑情人的眼光,我果然还是差他们一大截呢。
虽然在了解自己的心意以后我就有了觉悟,也没奢望过有一天能够以情人的身分和他比肩而行…可是除却掉我对他的用处,只从感情方面来说,对神父而言,现在的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尝试的新目标吧?仔细回想他昨晚的看我眼神…除了占有的掠夺欲望以外,根本就没有我想要的……
我果然还是太苛求了吧?能够让流星街那种地方出身的神父,对向我这种在平凡小镇长大的孩子产生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人情愫已经可以说是一种奇迹;再贪心要求更多的话,先别说神父会不会对我感到厌倦,恐怕老天爷在那之前就会先来一道雷劈了我。
我轻轻摇头甩去内心的无奈,对于这回事情告一段落后离去的修行之意,又更坚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