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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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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亦湫慢慢从背后抱住他的腰,这段时间,他心里该有多煎熬,上次在医院里他跑过来跟她说要分手不是无缘无故的。
无理取闹,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无法忍受她心里没有一个他,只是他不知道,她心里早就有他的位置了。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林亦湫这么说。
今天从厨房端菜出去,刘恒之进来拿李筱要用来冰镇香槟的铁桶和冰块,林亦湫低着头不小心撞到他,冰块撒了一地,两人一起蹲下身去捡,刘恒之突然就按住她的手,低着头也不说话。
“恒之,很,很冷。”她手心里握着一块冰,冻得生疼。
“林亦湫,你还没忘了我,对不对?”他低着头,神情莫辨,只是声音沉得,让林亦湫的心都在往下坠。
“没忘,……”她如实回答,怎么可能忘了呢,“可是,”她接着往下一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人为什么总要去遗忘了才能朝前看?人要是忘了过去,不就白活了么?我对你那么用心过,那些,我不想浪费了,所以我不会选择去忘记,那些会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好好过下去。司马熠说的,我觉得挺对,工作已经那么幸苦了,恋爱是件轻松愉快的事情,可是我跟现在的你在一起,感觉沉得连喘气都困难。”
“所以,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她终于把手抽出来,站起身:“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我问你是不是打心底里的那么开心!”
林亦湫没有迟疑地告诉他:“开心!”
是,他都看到了,他知道,林亦湫就是再想装,也独独不能在不高兴的时候装出高兴的样子。
对刘恒之说出那番话之前,林亦湫恐怕自己也没意识到司马熠在她心底的分量,只是那一刻她忽然下决心对好好经营当下,不再轻舟随流。
她取下小指上的尾戒还给刘恒之,指着自己小手指上的痕迹给他看,说:“这里的痕迹很难再除掉了,但是这个戒指……”
“你给我做什么?我要它有什么用?戴也好,扔也好,你自己留着吧。”刘恒之不去接,语中带气。
林亦湫并不比他软,咬牙,松了手,他接也好,随它去也罢,曾经的爱,自生自灭吧。
晚上司马熠果然没让林亦湫离开,他抱着她躺在四壁皆徒的卧室中央的地板上,轻轻在她耳边问:“改天一起去逛逛家具店好不好?”
林亦湫和他一起盖着一条薄薄的毛巾毯,仰面看着天花板,没有马上答应,司马熠总是话里有话的,她也听明白他内心的想法了,只是,好像心底还是有层顾虑,迟疑着不敢再往前迈一步。
“再说吧,今天累了,想睡了。”她朝外翻了个身,背对他均长地呼吸着,好像是睡着了。
司马熠辗转不能合眼,感情一时无法消散,久久在心里激荡着,窗外月色正朦胧,厅里的酒香还没散。他的湫,穿着他的衬衣,浑身撒着淡淡白茶香气,静静躺在他身边,离得那么近。
他的心都空了,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得,抱着她,时光静好,人生太短,但求,岁月如歌。
半夜,林亦湫动了动,闭着眼无意识地把司马熠的手拿开了,还蹬了他一脚,把他蹬远了点,才又安然入睡。尽管知道她可能是嫌热了,司马熠还是觉得有点受伤,立刻把空调温度调低了好些,不一会,果然林亦湫又慢慢靠过来,先搭了一只手在他肩上,于是司马熠又调低了两度,林亦湫慢慢又把腿架在他肚子上,最后抢走了所有毛巾毯,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扒着司马熠。
他看她这个样子觉得很好玩,像个温度计似得,索性就再打低一些,把她整个人搂进宽大的怀里,林亦湫没有任何反抗,格外乖顺地把脸贴上他的胸膛,手搭上他的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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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晨,司马熠醒来之后尖叫了一声,一脚把怀里紧紧抱着的人踹得老远。
他记得他昨晚明明搂着他亲爱的湫来着,怎么,怎么……怎么会变成半裸的司马焕!
被踹醒的司马焕揉揉眼睛坐起来,吸溜着鼻子里的清水鼻涕,然后阿嚏大大打了个喷嚏,然后还一脸惊恐地护住了自己黑乎乎的胸肌,一脸惊讶地望着也是半裸着司马熠,来个恶人先告状:“你你你,你昨晚喝醉了又对我干嘛了?”
司马熠抱住做枕头也是一副自卫架势,同样大大打了个喷嚏,发现空调温度貌似又打低了好几度,于是和老弟眼瞪眼,怎么会这样?他昨晚还挺清醒的啊,难道真是他喝醉了?做梦了?那他的湫呢?那个也是做梦?
这梦也做得忒真了吧?
“喂,起来吃早……饭。”林亦湫突然出现在门外,盯着门里一室的春光,忽然感到了自己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是多么多余。
林亦湫半夜梦见她家阿熠走过来,问她房间冷不冷,地板硬不硬,要不要睡到客厅沙发上去,她还点点头,然后就被他抱到客厅去了,早上她醒来,看到自己真躺在沙发上,身上还整整齐齐裹着毛巾毯,不知是该感动于司马熠的太厚道,还是该失落于自己的女人味太不足。
她看看时间还早,就不去叫醒他,开始动手做早饭,用昨晚剩下的米饭煮了点白泡饭,在锅里倒上层薄油,打碎了鸡蛋和进一点水磨米粉撒上细盐,简单地摊了一个煎蛋米饼,另外把莴苣心切成一厘米见方的小立方体,抹了盐腌五分钟,在开水里烫过后淋上麻油,最是清脆爽口,当早饭配泡饭的小菜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现在眼前这景象,谁能解释一下?
三人在非常诡异的氛围里默默吃早饭,林亦湫仔仔细细上下打量司马熠和司马焕,开始脑洞大开,无数种可能瞬间飞过脑海……真的是,没法不想歪,眼前这花似的“要命二人组”鼻子眼睛都长得挺像,体型也差不错,怎么看都是黑白配。
“猪妹,你再看嫁给我算了,我喜欢会做饭的女人。”司马焕忽然抬起头对上林亦湫打量他的眼睛,林亦湫一愣,,红着脸嘴里咬着一块莴苣停在那里。
司马焕邪邪一笑,伸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突然把头凑过来,一口咬上她嘴里叼着的莴苣,吓了林亦湫惊叫一声,那莴苣就落尽他嘴里去了。
林亦湫目瞪口呆,这家伙未免太猖狂了,当着他哥的面!
再平时总对司马焕的各种无理取闹表示淡定的司马熠这时候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气得头顶都在冒烟,顺手就把筷子砸过去,被司马焕一个闪身躲过去,洋洋得意地盯着司马熠嘎叽嘎叽咀嚼着嘴里的莴苣菜心。
司马熠又把另一只筷子扔过去,又被司马焕躲掉了,而且顺手抓了一颗菜心还回攻了,当哥哥的接着又砸过去,于是好好的一盘子菜就这样被这两个幼稚到极点的家伙砸光了,弄得地板上到处都是。
林亦湫小脸一沉,她的菜心!
她诚信诚心精心制作的菜心!
朝大小司马两人各瞪一眼,转身要进卧室郁闷一会,结果被气晕的司马熠一把拉住,拽过来就狠狠吻住,把她舌头勾出来,就差被吞进肚子去了,一遍遍用舌尖刷着她的口腔,好像要把司马焕那家伙留下的东西弄干净似得。
司马焕也不知道拿来的脾气,学着他哥的样子,也是一筷子飚过来,被他哥也躲掉了,于是又开打。
林亦湫觉得自己好倒霉好无奈,一大早被两人搞得晕头转向,来火了,直接拿了包就走到门外去,哐当一声狠狠关了门。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两个奇葩的?太可气了!还是这一对是故意要玩她、整她?她招惹谁了还是上辈子做了孽了!
这时对门有男人开门出来,他抬眼惊愕地打量林亦湫,继而目光变得猥琐起来,林亦湫挠挠头皮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西装穿得一副人模狗样,戴个眼镜就是知识分子啦?没见过早上生气的女人么?
等他进了电梯,林亦湫才后知后觉地窘迫到极点,发现自己像穿裙子一样还套着司马熠宽大的衬衫,下面什么除了花边内裤就什么都没了,立刻懊恼地想去投江。
她早上居然也这样出现在司马焕面前,难怪要打起来。可问题是,司马焕昨晚上难道没走?拍拍脑袋回想了半天,想起昨晚上这家伙几乎没说话,自斟自饮地,没多久就醉倒在沙发上了,李筱喝晕了,放了司马焕,大家就都把这么一号拉风的人物给抛到脑后去了。
诶哟!
林亦湫扶额,转身敲敲门,只好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