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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药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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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奉承让陶氏很是受用,她拍了拍葛妈妈的手:“这些年来,多亏你在我身边帮我谋划,你的功劳我都记着呢。”
葛妈妈忙道:“帮夫人排忧解难,是老奴的本分。”
大夫人将一个赤金的簪子放到葛妈妈手里:“不要推辞,这是你应该得的。”
她是真心感谢葛妈妈。
葛妈妈推辞不过,就将簪子收入怀中。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呼啦”一声帘子被挑开,一个身穿桃红色褙子的丫鬟闯了进来:“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红莲姐姐与夏荷姐姐打起来了。”
大夫人陶氏虽然是隆平侯府上的小姐,却个不过是庶出的,再说了,隆平侯早就没落了,甚至要靠变卖隆平侯夫人的嫁妆过日子。
陶氏跟着母亲来武定侯府走亲戚,一来二去就跟大老爷有了首位。
以她的身份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委身做了妾室。
大老爷原配夫人尹氏难产死后,陶氏就被扶了正。
刚扶正那会,陶氏的确怀了身孕,可没多久就小产了,还伤了身子,以后恐怕都不能生育了。这是陶氏最大的痛。
半年前有个姨娘生了个小少爷,地位立马水涨船高,大老爷、老太太宝贝蛋一样宠着那母子俩,可是好景不长,那小少爷不过活了两个月就夭折了。
大夫人她不得不重新给大老爷纳妾。
可大老爷却又出去打仗了,恐怕年底就要回来。
陶氏就调|教了几个人,准备年底的时候献给大老爷。
想起这些,大夫人陶氏心中又是一阵暗恨,都是那该死的贱婢,自己拿那孩子来邀宠,故意隐瞒孩子的病情,居然诬赖到她的头上,害得大老爷对她大发雷霆,一连一个月都不搭理她。
若非如此,她也不用将自己贴身的丫鬟挑出来服侍他。
谁知道,大老爷人还没影呢,自己不过是暗示一下,,这两个反倒窝里斗起来了。
大夫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嘤嘤哭泣的两个丫鬟,不由心烦意乱,劈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她们面前:“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先说话的是红莲,她扑到大夫人身边,哭得梨花带雨:“大夫人,是夏荷,夏荷故意将桂花油倒在我的床边,害得我摔了一跤,扭了脚不说,还将脸皮都跌破了……”
说着,她抬起头,露出被撞得紫青了一大片的额头跟红肿的右脸。脸上还有一指长的一个口子,看上去特别狰狞。
分明是破相了,她这个样子还如何服侍他?
红莲越想越委屈,给大夫人磕了几个头:“大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本想着等侯爷回来了,奴婢一定要使尽浑身写让侯爷留在咱们院子里。这样就可以报答您的恩情了。可是,夏荷这个贱婢,却故意谋害奴婢。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大夫人见她话说得露骨,还将自己牵扯了进去,心里就更厌烦了。没用的东西,脸摔成这样还怎么服侍人?
看来,只能指望夏荷了。
她一脚将红莲踢开:“到一边跪着去。”
然后指着夏荷问道:“夏荷,是不是你干的?你好大的胆子!”
夏荷听了也是呜呜地流泪:“大夫人,不是奴婢做的,是红莲诬蔑奴婢呀,那桂花油是我不小心弄洒的。”
夏荷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头上出汗,嘴唇发青,捂着肚子直发抖。
“大夫人,红莲她恶人先告状,她在奴婢的茶水里头放了绝嗣的药,害得我现在腹痛的厉害,大夫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千万别轻饶了这个贱婢!”
没想到夏荷也成了这个鬼样子,吃了绝嗣药,已经不能生孩子,要她有何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看着底下这两个互相攀咬的丫鬟,大夫人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道:“来人,将这两个害人的小蹄子给我拉出去,各打十大板卖给人伢子!”
红莲与夏荷吓得魂不附体,哭天抢地的求饶:“大夫人,不要啊,大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马将二人的嘴堵上,连拉带拖地将二人拽走了。
看着二女消失不见了,葛妈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的骇然:“大夫人,坏了!”
“坏了就坏了吧。”大夫人气急败坏地问道:“葛妈妈,你赶紧再帮我挑两个伶俐的丫鬟过来。”
“不是的,大夫人,不是这两个丫鬟,而是三小姐。”
大夫人听了,一脸的不耐烦:“葛妈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两个丫鬟平日里好得亲姐妹一般,现在为了侯爷互相陷害。三小姐可是抢了大小姐的婚事的,如今三小姐的吃的药都是大小姐经手的……”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大夫人却如遭雷击一般脸色大变,她一把抓住葛妈妈的手,焦急地说道:“快,快把药方子拿给我!”
“大夫人,药方子在大小姐那里。”
大夫人听了,急急地吩咐道:“快给我穿鞋,我得找大丫头问个明白!”
她的心不断地朝下沉去,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大丫头,要是你真敢害妍儿,别怪我心狠手辣。
傅卿和正在睡午觉,就听见外面传来刺耳的声音:“你们小姐呢,快让她出来,我有事情问她!”
能在侯府这样大声喧哗的非大夫人莫属,木棉正要出去,傅卿和就示意她过来给自己穿鞋,因为是午休,所以,傅卿和是和衣而睡的,并不用换衣裳。
外面传来半夏不卑不亢的声音:“大夫人您是长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小姐,派个人来传话不就成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这大热的天,要搁旁人恐怕都在午休呢。”
“您要是晒着累着了,我们小姐心里也过意不去。”
“您先坐着歇歇喝杯茶水,我这就让小姐起来。”
“您也别着急,横竖您人已经在咱们畅心斋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傅卿和在内室听了,不由暗暗点头。
而大夫人虽然心里有火,却碍于半夏是老太太指过来的人,不得不压着心头的怒火道:“好了,快叫和丫头出来。”
“母亲,找我有什么事?”傅卿和已经穿好了鞋,木棉撩了帘子,她款款走了出来。
刚刚睡醒的傅卿和脸上还残留着红晕,月白色的中衣外面是粉红色的半袖,胸前用草青色的丝线滚了边,下面穿着葱白底绣红梅花的湘裙,整个人清清爽爽,如幽静简约兰花一般,潇洒清秀。
大夫人见了,心头的火“腾”地一下子就窜了出来。
长得这样漂亮,偏声音还软糯可人。怪不得老太太会偏疼她,还让她给妍姐儿看病。要不是她迟迟不交出玉佩,妍姐儿也不会这样着急。要不是她回来了,老太太恐怕早就请大夫来给妍姐儿看病了。
都是她!这个害人精!
“和丫头,我问你,你给妍姐儿开的是什么药?”大夫人铁青着脸质问傅卿和:“你快说!”
这个大夫人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跑上门来兴师问罪!
傅卿和有些诧异,却决定不跟她一般见识:“木棉,你将药方子拿出来给母亲瞧瞧。”
大夫人接过药方子,匆匆看了一遍,就将药方子收到袖子里。
傅卿和知道,她看不懂这方子。
“你们都出去吧。”傅卿和对木棉与半夏说道,等人都走了,傅卿和才道:“母亲,这药方名叫生化汤,是专门用来调理夫人产后淤血腹痛的,它止血效果特非常好,正对三妹妹的症状。”
傅卿和知道她信不过自己,恐怕是要找别人问的,于是就说道:“这生化汤的方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这方子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就算能看懂这方子,恐怕也不知道它就叫生化汤的。”
傅卿和说的实话,生化汤是清朝医药世家出身的傅青主所发明。
这个时代在唐朝及其之前的历史都跟傅卿和之前的那个世界一样,不同的是,那个世界,唐朝之后是宋朝。而傅卿和现在所在的世界,唐朝之后居然是一个名叫马大闯的人开创的朝代,名曰周朝。
根据时间来推断,傅卿和目前所出的大熙朝相当于历史上的明朝,所以傅卿和敢断言,这个时代还没有生化汤这个方子。
大夫人显然是不信的:“和丫头好大的口气,别说是你,就是你太医恐怕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母亲,是不是大话不要紧,重要的是这方子是对三妹妹的症候的,要不然三妹妹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信不信那是她的事,可是该说的话傅卿和还是会说的。
大夫人看了傅卿和一会,见她还是一副笃定的样子,就威胁道:“和丫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要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我绝不会放过你!”
傅卿和问心无愧,自然不会被她吓到,她淡淡地说道:“看时间老太太午休该醒了,我上午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去泰和院,正好现在过去,母亲您要一起去吗?”
大夫人见傅卿和抬出老太太,气势短了一些,脸色却更冷了:“和丫头,别以为你傍上了老太太就可以目空一切了,你要搞清楚,现在的武定侯夫人,是我!”
“父亲是武定侯,您自然是武定侯夫人,这个我是知晓的。”傅卿和实在不想跟她歪缠了。
“算你识相!”大夫人撂下这一句,就跟葛妈妈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