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现实与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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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话说回来，吴邪觉得这是常见的即视感，就好比一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在你刚到那里时会有一种“我见过这个画面”的感觉，这种奇怪的现象至今没有很有说服力的解释，吴邪只当自己也出现了这个“即视感”。
在吴邪发呆时，张起灵转头发现了他站在门口，手里握着绷带和药水，显然是给张起灵他准备的，一直到现在，张起灵才出现了一点发热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但也足够让他头晕乏力了。
张起灵起身上前，从又一次陷入发呆状态的吴邪手中接过了绷带和药水，然后坐到沙发上脱掉了胖子那件衬衫开始自行清理伤口，之前豁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一点，至少现在看起来没有那么骇人。
见张起灵并不怎么用心的随意拿药水涂了涂，后背的伤完全不顾就要缠绷带，吴邪也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夺过他手里的药水，按住他拿着绷带的手说了句：“我来。”后者倒也配合，没有拒绝，乖乖松手把绷带给了吴邪。
此时吴邪注意到张起灵身上的纹身又起变化了，虽然还是隐隐约约能看到麒麟的形状，但整体颜色已经浅了下去，所以看起来没有之前“踏火麒麟”那般震撼。
等吴邪帮张起灵包扎完他那多灾多难的伤口时，已经快到凌晨三点钟了，窗外的月亮也早已被突然而至的云层挡住。见张起灵倒头就要在沙发上开睡，吴邪赶紧把他赶到床上，美其名曰“优待伤患”。
躺在胖子家那一看就不便宜的真皮沙发上，听着不远处张起灵那轻到几乎无法让人察觉的呼吸声，吴邪也不管衬衫会不会被压皱，衣服都没脱直接盖了个毯子就昏昏欲睡，不出几分钟便彻底进入了梦乡。
要说“梦乡”这个词用得非常准确，因为吴邪不止是睡着了，而是又一次陷入了那个神秘的梦境，只有一个地牢那么大的梦境……
梦中的吴邪又一次成为那个十岁的孩子，和往常一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身旁的锁链冰冷的刺骨，套在他瘦小的手腕和脚腕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暗的石壁，只有抬起头时才能看到唯一的外界的东西。
这次的月光异常的明亮，吴邪直觉得刺眼，可那孩子的意识仍控制着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轮残月，好像少看一秒，那月亮就会消失一样。
还以为这次会和前两次梦境一样，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月亮，直到醒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邪直觉得或许真的快天亮了，但这次头顶却突然传来“噗通”一声，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倒在地牢与外界相连的缝隙上，挡住了月光。
随着一阵“哎哟”声，吴邪听出来那是个男孩子，应该也不过十岁，可惜缝隙很小又是逆光，吴邪看不清那孩子的样子，直到那孩子站起身，月光又一次照进了这个地牢，那稚嫩的声音才自语道：“这怎么有个缝子啊！”
随后他便发现这下面是一个空洞，那肉嘟嘟的小脑袋，开始拼命的往这个缝子里钻，似乎试图看清下面有什么，可缝子就那么大，他的脑袋一挡住，月光就一点都照不进来，里面接近绝对黑暗他自然什么也看不清，似乎挣扎了一会，在那孩子准备放弃离开时，吴邪就觉得自己发出了一声，不太像人类说话的声音，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是因为这孩子的嗓子哑了，他只是在问“你是谁”。
“妈呀！”谁料到那地面上的孩子猛地跳了起来退了老远，看来是被这洞里有人说话吓了一跳，也是他一撤开，让月光又一次照了进来，吴邪刚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被晃的一阵子只能见到白光。
想抬起手揉揉被月光晃到难受的眼镜，吴邪下意识的抬起了手，谁知道试了两下他发现手居然抬不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不是锁链的重量，更像是……被毯子缠住。试了两下无果，吴邪便抬起头放弃了揉眼睛的念头，谁知道一抬头就碰到了那个熟悉的胖子的脸！
吴邪吓得猛然一后退，后脑重重的磕在了石壁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知道这个梦里他是有痛感的所以吴邪也不是很惊讶，只是对于这个胖子的出现他满是怨念！卧槽！不要每次醒来都这么惊悚好不好！上次也是被这胖子出现在自己梦中吓醒！
试着睁了睁眼睛，吴邪直接就对上了那张似笑非笑的大脸，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吴邪用力眨巴了两下眼睛，直到在胖子身后看到了收拾整齐的张起灵，他才发现他醒了过来！而此时天已经大亮。
只是这两人的角度怎么这么奇怪？都是倒立着的。等吴邪低血压带来的脑袋短路过去后，他就发现角度不对劲的是他自己。只见他浑身被毯子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手里还抱着沙发上的一个靠枕，此时大头朝下掉下了沙发，看来刚才后脑的痛感不止是梦里的！
吴邪又一次在心里把自己一放松就睡成粽子的恶习骂了一遍，三下五除二把毯子扯掉坐回了沙发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似乎是提醒胖子和张起灵把刚刚看到的事忘掉。
张起灵自然没什么反应，看吴邪醒了就又坐到床边，擦理他的黑金古刀去了。胖子倒是发现新大陆了一样，一脸贱笑的盯着吴邪打趣道：“我说天真同志，这抱枕头、裹被子睡觉的习惯，不都是那什么缺乏安全感的时候用的吗，怎么？你跟小哥一个屋子睡觉缺乏安全感？”说着，还特意挤眉弄眼的瞥了瞥张起灵。
吴邪赶紧回骂了声“去你大爷的”，这一来二去和胖子也算熟了，也不避讳这些。胖子似乎也不介意，好像“调戏”吴邪很有意思，便挑着眉毛告诉他起来准备下，一会他铺子里的伙计送些吃的过来。
吴邪知道他和张起灵现在的立场不适合出门，这胖子能这么细心的给他们准备吃的，他已经很满足了，“哦”了一声，就想起来刚才做的那个梦，碍于这胖子是两次打断这个梦的角色，吴邪便顺嘴问了一句：“你说连着三次梦到同一个地方，还是连续剧剧情，这是咋回事？”
谁想到最先有反应的不是胖子，倒是一边擦刀的张起灵，他放下了他宝贝的黑金古刀，不带什么表情的看着吴邪。吴邪还不明白他这没眼神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听胖子开口了：“还能咋回事，你梦到了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呗！”
“啥电视剧能就窝在一个破地窖里拍！”吴邪明显感觉他说完这话时，张起灵的表情一瞬间紧张了起来，还以为不小心戳到他什么不喜欢的话题了，谁知道回头看他时，张起灵的表情又恢复了那副闷油瓶子的样。不明白他这一连串反应是怎么回事，吴邪也被他弄懵了。
谁知道胖子突然冒出了句：“哟！还是个不换场景、剧情很连续、情节很紧张、让人看完很嗨皮的片子！”大家都是成年人，吴邪自然知道胖子指的是啥，不耐烦道：“就我们昨天经历那些操蛋的事，晚上怎么可能梦到那种你喜欢的大片。”
胖子似乎此时心情不错，就又给出了个建议，虽然意义依旧不大：“那就剩一种可能了，劣质电视剧。”吴邪刚想骂他说能不能给出点有意义的意见，谁知道一瞬间脑袋里就闪过了一些画面！
作为80后，吴邪小时候想要看电视剧可不像现在这样可以直接在网上看，或者去电影院，那个时候流行的是那种老式录像带！在胖子提到“劣质电视剧”的时候，吴邪脑袋里一瞬间闪过的，就是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特别老旧、特别低成本劣质的电视剧，而那个时候就都是用录像带看的！
“卧槽！录像带！”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了出来，让胖子以为他说的是花姑娘录像带，吴邪赶紧解释道：“那个梦里的场景，是我小时候在一个录像带里看到的！”知道了梦不是凭空来的，吴邪先是舒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己傻了，因为这录像带是第三人视角，可梦里吴邪是处于第一人视角，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似乎是花了很大的力气回忆，吴邪才想起来这录像带是在哪看到的：“这好像是我小时候，三叔留在我家的……”在吴三省被开除公职之前，曾经送了一大堆东西到吴邪他爷爷那，那时候吴邪才六岁左右，也没什么兴趣，后来大了点才知道那堆东西是录像带，就趁着一天他爷爷出门，他偷偷翻出了一卷看。
此时的他隐约记起那录像带里的内容，那个十岁的孩子并不知道有摄像机的存在，看来应该是被偷偷监视着，摄像机的镜头只能照到拴住那孩子的锁链，和透着月光的缝隙。
吴邪记得那个录像带的总时间很长，因为他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结尾，以为是三叔私藏的电影他才翻出来看的，结果盯了半天也没看到电影的名字出现，他才知道那不是电影。里面的人物都没有太大变化，只有一个被拴住的小男孩，外加偶尔会有个老头进入画面把男孩领出去，然后就会有一处明显的剪辑，画面就又跳转到第二天晚上。
看着很是无聊，吴邪没坚持看完就把它给关了，自然对这录像带里的内容印象也不深刻，倒是为什么最近会突然又梦到了？他隐约感觉到可能和九门有关系，因为这梦就是他到九门的第一天晚上开始梦到的，于是开口询问似乎指望张起灵可以给他回答：“我是在被你们绑到九门那天，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小哥，这是不是跟那个什么禁婆香有关系？”
说完，吴邪掏出了衬衫口袋里，之前在九门研究所张起灵丢给他的那块禁婆香碎骨，看来昨晚的梦肯定也和这东西有关。
张起灵自从听到刚才吴邪说录像带是在吴三省那里拿到的，就一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此时也没打算隐瞒便开口道：“之前说过，禁婆香可以作为迷药，它影响人的大脑神经，会刺激你最新的记忆和最深层的记忆交替出现①，你说的录像带的内容就是你记忆里最深层的那些，胖子则是你最新的记忆，所以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梦里。”
看来果然是因为禁婆香的影响，让吴邪又想起了当时那个录像带里的场景，可仔细一回忆，却又想不起来那个小男孩到底长什么样，一是因为录像带里光线昏暗，二是因为吴邪当时确实没有仔细看。
不过此时吴邪几乎可以确定这个梦里的人，和九门没有什么关系了，因为它毕竟是因为禁婆香的影响，偶然被从记忆深层挖掘出来，可学习过一点心理学的吴邪此时却又有点怀疑了，他总觉得会记起这个片段并不是偶然，一定是这几天遇到的某些事刺激他回忆起来的。
张起灵的表情也再次缓和下来，换回了那副扑克脸，可此时也没有再继续擦刀，而是盯着窗外开始发呆。
胖子在一旁挠挠脑袋，说了句“我这粗人听不懂这一深一浅的”，也懒得搭理吴邪这偶然提起的关于梦的话题，转身说下楼去看看饭到了没，就留吴邪和张起灵在这个房间干巴巴的对望。
此时吴邪才注意到自己一觉居然睡到了中午，原来胖子等的是中午饭。张起灵只顾着发呆也不管吴邪，吴邪也只好叹了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洗脸打算清醒一下，顺便弄条湿毛巾敷敷后脑，免得明天真的肿起来可就丢人了。
感受到凉水扑到脸上那冰冷的触感，吴邪才实在的感觉到能安全的活下去简直太好了，之前没有遇到过一人高的虫子、让人自杀的铃铛、追捕自己的同事，自然不知道活在当下是多么重要，现在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吴邪又一次感叹“活着真他娘的太好了”。
洗过脸了吴邪似乎也比刚才更加清醒了一些，之前低血压带来的混乱感都消失不见了，在他擦着脸走回房间时，就见张起灵坐在沙发一侧，环抱着自己的腿望着窗外，眼神静的如水。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吴邪现在不再相信这是那个说不出理由的“即视感”！因为他已经想起来，这张起灵给他的熟悉感到底出自哪里！
于是小心的问道：“小哥，你小时候……难道被困在一个地牢里？”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现实与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