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7轻易说出口的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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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感情当做儿戏的，是你吧？”
当莫寒这句话出口的时候，萧梓川有种瞬间傻掉的感觉……他曾经无数次用萧萧落木这个小号围观过，也是听过寒宵说过的那个他暗恋的人。
那时的他是什么感觉呢？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渣攻呢？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让他那么伤心，他会好好待他，让他在别人面前提起感情的时候不会那么感伤。
然而，事实却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那个让他那么伤心的人，就是自己。
他想起，几年前，有个男孩结结巴巴红着脸对他说喜欢。那个人，是他好兄弟的弟弟，是莫渊的弟弟，他叫莫寒。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是因为，从他第一次收到女生情书到现在，他是第一个和他告白的男生。
他其实记不太清当时是怎样的状况，甚至男孩的脸是什么模样，他也记不清楚了，作为一个声控，他关注的是男孩的声音，可惜的是，那结结巴巴还带着颤抖的声音，他的耳朵根本欣赏不来。更何况，那是莫渊的弟弟，他曾经救了他一命，此后，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集。救命之恩之后的以身相许，这样的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只是，这世界太小了，小到他好不容易喜欢的接待，是他曾经拒绝的男孩；这世界也太巧了，巧到他想告白的对象，正是那个前几天拉黑的作者。
下了线，萧梓川靠着椅背，看着天花板，心乱了……
另一边，莫寒心里也不好受，觉得讽刺，觉得可笑。
他匆匆在接待群里找个有空的接待替班，也不管还有一大帮不明真相的粉丝，就这么走了……
没错，两个主角就这么走了!!!
被赶鸭子上架的实习接待对着数百个追着紫川来的粉丝欲哭无泪。
还好，接待走了，场控没有走。好在，粉丝们都还算理智，除了个别粉转黑的，大多数人都没怎么怪事件的主角……怎么说，这也算是私事，虽然这个私事充满了戏剧化。
不是哪个人能那么幸运，都能在网上遇见那个人……况且一个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可能只围绕着网络那点事儿转。
紫川的粉丝远比寒宵的要多得多，这事情如果按照紫川的剧本走向的话，应该是他告白，粉丝起哄，然后寒宵含羞同意，他抱得美人归……剧情走向是甜蜜蜜的HE，而现在，想到当时寒宵……不，是莫寒，语气虽然平静，但是紫川能听出来他那句话，问得很认真，他之所以语气那么平静，或许，是已经接受了悲剧的结尾。
那些叙述，虽然短短的几句话，说的时间花不了三分钟，但是那却是三四年的岁月，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紫川心骤然一疼，连呼吸都困难，痛苦，绝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突然想到，那个时候的莫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难受？
萧梓川是家中独子，一声顺风顺水，唯一的忤逆就是他的出柜，他和个犟牛一样，宁愿辍学在武馆当个沙包也不妥协，那个时候整个萧家简直被逼疯了，唯一的继承人竟然是个同性恋，就算已经证明同性恋不是精神病，他们也恨不得把人关进精神病院里，至少让这孩子“正常”过来。可惜的是，这么做，不过是徒劳。
等到萧家对萧梓川的性向妥协了之后，莫寒告白了。
萧梓川自负惯了，他不会觉得拒绝了有什么错，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错，感情这种事并不能勉强，就算是莫渊看不惯他，莫寒怨他也无法，他爱上谁是他的事不是吗？那么拒绝了不也可以？
萧梓川虽然和莫寒并不怎么见面，但是他对莫寒还是熟悉的，他和莫渊做了好几年的同学，在莫寒告白前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就算是萧梓川休学一年，莫渊也没有因此疏远了他。莫渊作为一个二十四孝弟控，每天碎碎念的话题都是自己的宝贝弟弟，从今天天气冷了小寒不知道有没有多加件衣服到今天工作室寄来稿费了，不枉小寒那么多天日夜通宵什么的……几乎让萧梓川构建了一个小皇帝的形象，不会穿衣吃饭，每天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呆在画室里画画。
他对幼年的莫寒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就是个五官清秀的男孩，说话结结巴巴，还没开口就先红了耳尖。记忆中最深刻的，却是男孩微红的眼眶，明明难过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转身给妈妈剥桔子，剥了好多，明明那么甜的桔子，吃的时候却会流下眼泪，硬说是桔子太酸了……
之后他怕两人相遇太过尴尬，他再也没有去过莫家……或许是不在一个班了，渐渐和莫渊生分了许多。
又或许，那些个原因都只是借口，莫渊早就知道这些事情。
如果，对莫寒还有些许陌生，对于五更寒，他却更为熟悉一点，这人的文字很对他的胃口。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不会浪费时间去为他写长评，倘若没有喜欢他不会因为一个作者的微博回复就感到雀跃不已，如同一个脑残的粉丝得到偶像一点点回应就高兴得忘了整个世界存在。
偏偏，拉黑的人也是他。
错的，都是他。
萧梓川突然间有个冲动，他想见莫寒，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想问他。
他从来是想到就去做的典型，所以他也顾不得其他，直到走到车站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毫。
车站里人来来往往，每个人或欣喜或悲伤，路旁，一群系着红领巾的学生嬉笑着勾肩搭背，一个人站着的莫寒明明很突兀，却没有人关心他，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角落。他也不过是行人中的一个。
萧梓川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当你一个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那一瞬间，你会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遗弃了你一样。
莫寒出不了门，明明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但是他内心依然有着心理阴影，他潜意识的觉得外面的世界都是危险的，随时有一把刀出现刺穿他的心脏，所以他拒绝外出，甚至可能拒绝交流。
萧梓川不懂，就好像正常人了解不了精神病人的世界，我们觉得他们傻了，他们不正常，但其实，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才是不正常的。
萧梓川恍然觉得其实那些懦弱胆小什么的都是借口，他用着他的眼光去看待莫寒，无论是同情还是怜悯，主观的论断导致了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其他。他太自负，把下巴抬到天上，所以什么都看不见。
萧梓川最终还是没能去到莫家，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莫渊有段时间拼命向他推荐五更寒，明明对方那个时候只是个作收两位数的透明，作为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汉纸竟然能从那么多的耽美作家中知道这么一个作者。
写耽美的很多都是女孩，萧梓川也认定五更寒是个女人，他以为是莫渊的对象，还想说还没忘记我这个兄弟，记得拿来给我把把关，真是好极了。然后知道了，那个作者是个男人，还是个已经工作的男人，莫渊说那是他亲人，明明是这么拙劣的谎言，莫渊除了莫寒这个宝贝弟弟，还有谁能让他费尽心思，而他却没有看穿……
戴着有色眼镜的他，自然看不见其他的色彩。
回到家的萧梓川点开了五更寒的专栏，和当初只有两位数可怜兮兮的作收相比，如今的五更寒已经可以说是今非昔比，专栏右边一长串的打赏名单，里面熟悉的名字不少，坐在首位的名字叫做“小寒の哥哥”，会取这样名字的人不作他想，第二位是姑苏城外五更寒，第三位是菊花爆满山，这三个当初可是和他争着打赏榜首位的……而他现在，在第十位，堪堪吊着尾巴，非常地难看。
萧梓川以前一直立志坐着五更寒专栏打赏榜首的，但是就是因为对方的告白，他拉黑了对方，甚至再也没有点开对方的小说。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是如此的小心眼，原来……这么不像个男人……
当初那部让他又爱又恨纠结不已的剑三系统文《情缘不如里飞沙》早就完结了，甚至，五更寒第四个坑也已经完结了，现在的他已经在更新第五个坑。
他所有的文中那篇剑三系统文字数最长，有五十万字，而第四个坑却最短，仅仅八万字，但是积分却很高，而且这文是里面唯一一部挂着悲剧牌子的文，非常地突出，文名是《灰》，点开看，八万字十二章，不同于那些先前的三篇，从开头到结尾，那些清新的文字仿佛有魔力，让人置身其中，苦痛自知。
八万字对于萧梓川不是件难事，但是，他很难不把自己代入其中，平心而论，在不知道莫寒，五更寒和寒宵有关系之前，他真的对莫寒和五更寒没有一点感觉，五更寒还有一点点的熟悉感，莫寒却没有。但是，这三个名字却是一个人，一个人用三个面目和你认识，喜欢着一个，讨厌着一个，漠视着一个……
真的很可笑，莫寒从来没有隐瞒什么，他会画画，也很爱画画，他爱着文字，也书写文字，他……喜欢紫川，也从来没有隐藏过……
他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捧着一颗真心给你，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而你，萧梓川，你才是那个懦夫……
他那轻易说出口的喜欢，早就玷污了莫寒的真心。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37轻易说出口的喜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