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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宫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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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绿是皱着眉回来的,一边走着一边还念念有词,待至宫门时夏桃便连忙迎上来:“公主,您这是上哪儿去了?”
秦绿正摇头叹着可惜便被夏桃打断。只见夏桃望着自己一脸紧张,秦绿笑笑,不好意思。
“公主,辰时了,该去入晖宫了。”夏桃小声提醒。秦绿点点头,知道夏桃是个做事稳当的,便有两个小宫女上前带路。
后来秦绿知道这个公主以前是个路痴,所以每次出门都有人给她带路,也正方便了初来乍到的秦绿。
“夏桃啊……”秦绿想起那个男人,眉峰一挑,她记得历史上都说外朝男子是不能轻易进入内庭的,“能进后宫的男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公主?”夏桃略一皱脸,低下头苦恼的样子,“奴婢只知道内侍,护卫和皇子。”
皇子啊?那个人是皇子吗?浑然天成的贵气,霸视天下的傲气,这样的皇子啊……
“公主,你见到什么人了?”夏桃连忙询问,心内隐隐不安。
“没什么,见了几个小太监,看久了倒胃。”秦绿漫不经心回道。后头的小太监你我相看,太监长得这么倒胃口吗?
“公主,入晖宫。”前头女婢停步低首,两边排开。
秦绿才看清这所深宫里的入晖宫,飞檐翘角,雕栏画栋,琉璃砖瓦,气势磅礴。这样一所宫殿,意外的带着南方屋宇的灵秀精美。
夏桃领着秦绿入了入晖宫,交代清楚宫女内侍后便行礼出门,顺手还把门给关了。
秦绿习惯性的四下张望,明亮不失整洁的摆设,清爽宁静。面前是张紫檀花雕小案,案上一本《般波若经》,一叠映金毛边纸,上好的徽墨湖砚,各型豪笔如峰如柱。
秦绿叹了一声:“这姑娘……”
她不知说得是谁,说那个不在这里的人,还是说此刻这个不该在的人?
她不信佛,更不愿成佛,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怎么走,她只知道,她要先活下去,代替这个公主,活下去。
放眼四望,房内尽头有一幅长画,画前一绣黄莆田。秦绿看了,不由自主就下跪了。
那是一幅佛图,云雾缭绕,佛神万千,秦绿不为这些,让她惊讶的,是画中竟有现代的场景,现代的痕迹。那些云雾后的高楼,那些佛身下的大道,竟是让她惊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自己来的机遇,是因为这幅画吗?
秦绿终于流了泪,在无声的不安的环境,在又一个无人可依的地方,是曲曲折折的幽暗小巷,左手右手,黑暗鲜血,是许多年回忆里格子间,抬头低头,天黑天明。
直到傍晚,才有人推开门。干净一如昨日的摆设,悠悠漫漫的清香,小案上,半阙小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天长水阔知何处。
字体大气劲骨,大气间却带有女子的娟秀。那人转首,却见那女子躺在地上,一身月白清衫如花散开,一头泼墨青丝如云化开,在那尘蒙云雾间,开成一朵心上刺。
“公主。”夏桃看到秦绿躺在地上,连忙放下晚膳匆匆跑去,将她扶起。
“公主!”夏桃急得泪眼朦胧,这是怎么回事!?
“唔,不许说话……”秦绿皱了眉,在夏桃怀里挠爪子。
“公主?”
“咦?夏桃?”秦绿迷迷糊糊睁眼,揉揉眼角。奇怪,刚才怎么感觉有人在呢?
夏桃抱紧她,颤声问:“公主,你怎么样?”
咕咕咕~秦绿揉揉肚子,一脸笑容:“嘿嘿,夏桃,我饿了。”
秦绿梳洗完散着发就着月光看书。夏桃澜竹忙里忙外。秦绿突然想起那个男人,顺口一问:“我们的宫名是什么?”
夏桃澜竹双双怔住,看着秦绿眼也不眨。
“你们怎么了?”秦绿感觉到异样,抬头一笑,笑容明净。
“公主,宫名是留给公主自己起的。”最后还是夏桃先回了话。
秦绿奇怪,歪头苦恼,历史上好像没有这种记录,难道真的不能用历史来定位这个地方么?“为什么?”
“公主忘了,当年淑庄皇后娘娘拼死为您求来的权力,只有公主您出嫁的时候,才能有封号和宫名,而且只能公主您自愿。”澜竹看着秦绿,猜测着这公主不会是思春了吧。
秦绿这才意识到,方才差点露馅,目光移往明月,几分自嘲一般:“果然……”
心里大叫,那个什么淑庄皇后你太棒了,这样一来,相当于这个公主姑娘婚姻自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