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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021章 夜深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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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多日,申正鸿的双腿已经行动自如,受了一顿家法,他整个人沉敛了些,在父母面前也不敢大意的顽皮,正正经经的,就连吃个饭也一声不吭。
申老爷心头满意,放了碗筷对儿子道:“看来你这伤已经没事了。那么婚事也该再拿出来说一说了。正鸿,我跟你娘的意思很明确,这陈家的生意我们必须做,这个凭你的聪明是知道的。”
“知道。”申正鸿点头。
“那就好,那么婚事我就跟你娘操办,跟陈家约个时间直接谈婚事,亲也不用订了,就挑个日子把陈家大小姐娶过门。”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你们这是逼婚呢?”
“贫嘴。”申夫人白氏冲着儿子低吼,“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再给我惹出什么事来,你看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自由。”
摆明了就是逼婚,申正鸿也是敢顶嘴,老老实实的闷头吃饭。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想我们逼你的婚,你就自己点个头。”
申正鸿老实得很,用力的点头,“我同意,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就没指望过自己的婚姻自己能做主。幸好陈玉芳看起来还不赖,娶过门也会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
不过一想到陈玉芳,他就会想到薛慈,这不,饭也吃不下了,直接退席。
趁着太阳还挂在西边,申正鸿爬到后院房顶上,躺在房顶上熟悉太阳最后的光明。
“东啊,最近怎么都没听到你报告陈家的消息。怎么的,他们一直都太平?”
葛东呵呵笑,“大概太平吧,我也有几日没去打听了,大少爷你还想打听什么呀?”
申正鸿不语,嘴里叨着狗尾巴草对着天发呆,眼前晃呀晃的出现薛慈那张带着阴逞笑容的脸,尤其是她说‘请不要客气的接招吧’,当时她的眼里有一股愤怒,有点像报复一个人一样。
“这丫头难道真的只是想当大少奶奶?”
“谁呀?”
“臭……”申正鸿及时住了嘴,改话道:“说了你也明白,不该问的别问。”
“哦。对了大少爷,不该说的也不能说是吧?”
“废话。”申正鸿想了想觉得不对,抓住葛东,“你什么意思?”
“大少爷您慢点,这要是摔下去这腿得废掉。”
“废话少说。”
葛东知道不该说的一定也要说,他这大少爷就是只狐狸,他什么事也瞒不住的。
“大少爷,您别激动,我想我还是跟您说吧,不过你真的别激动,得忍住,这可是房顶。”
一个巴掌拍到葛东的头上。“你是不是废话能当饭吃?”
“陈家好像出大事啦,大奶奶给薛慈说了一门亲事,薛慈同意了可是陈大少爷不同意,求他爹娘别把薛慈嫁出去结果吵了起来,陈大少爷跑去喝酒醉得不省人事被文县令的女儿所救,然后文县令的女儿看上陈大少爷。两家人已经决定结亲。”
葛东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听得申正鸿惊得张大嘴。
“不对,这后边没薛慈的事儿呀?”
“有,哎呀我忘了说啦,这个陈大少爷醉酒那天不是下大雨吗,陈家派了一宅子的出去找没找着,结果是薛慈冒着大雨找到人被文县令的女儿救了,说也巧啦,陈大少爷病倒了,薛慈也病倒了。这后来呀,大奶奶就下了令不准陈大少爷去偏院见薛慈,听说这薛慈病得不轻,本来内伤就没好,那天淋了雨又是发烧又是咳嗽什么的,总之十有八九得落下病根。年纪轻轻多可怜的人呀。”
“是挺可怜的。不对,我干嘛可怜她,小爷我这双腿可是拜她所赐。”想到这申正鸿就火冒三丈。
要是没有薛慈,他哪里会背上调/戏小丫头的罪名,还无端受了这顿家法,本来不想娶陈玉芳的,可在家法面前也不得不老实的点头了。
“唉,其实我也觉得那个薛慈不像大少爷说的那样,就这些日子吧我一直在打听陈家的事,没少听人夸薛慈,真搞不明白她怎么会……”
“东啊,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
“没有,绝对没有,大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给我一次机会。”
申正鸿掐着葛东的脖子,冷笑道:“想要机会还不简单,明天咱们这样……”
天已黑,弯弯的月亮时隐时现,安静天空下偶尔响起几声鸟鸣,更添了几分寂静。
陈家的大宅子里,主仆也早已睡下,除了高着几只照明的灯笼,其他各处均是夜色难辩为何处。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吱呀的声音,像是谁打开了门。不多时,一个白色的人影走穿过院子,借着即将隐去的月光快速的走进偏院。
白色人影没有走正门,拐进房间背后的花坛处,踩在花坛披上窗子。
咳咳……
薛慈突然一阵剧烈咳嗽,爬起床扯过被子捂住嘴巴,咳嗽的声音才没有传得更远。她正打算下床倒水喝,突然哗啦一声,一个从窗子上掉了下来,吓得她一尖叫一声,双眼死死的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人。
“大……咳咳——”吸了一口冷气的薛慈这会儿咳得更厉害,捂着被子全身发抖。
“阿慈!”陈靖祯大惊失色,跑到床边扶着薛慈,将她抱在怀里。直到薛慈缓过气来。
“大少爷,你怎么能爬窗呢?”
陈靖祯看着脸色煞白的薛慈,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薛慈本能的躲开,陈靖祯叹了口气,道:“我若不爬窗来看你,怎么会知道你病成这样。你知道吗,他们都骗我,连檀香也不肯说真话,我本来下午要来看你的可她说你跟薛姨娘出去啦,现在看到你病得这么重,我实在担心。”
“大少爷。”薛慈本想推开陈靖祯,奈何他双臂的力量她没办法挣开,陈靖祯体贴的给她倒水,她喝了一大杯神情才恢复过来。
看向打开的窗户,薛慈不禁摇头,“你的伤才刚好,万一再摔伤了可怎么办?”
“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薛慈低头,“我只是晚上踢被子受了冷,你放心吧休息两天就能好了。”
“你骗我。”陈靖祯已经看穿了薛慈的话,“阿慈,他们骗我就算了,连你也不肯对我说真话吗?阿慈,在这个大宅子里你一直是我最疼最信任的人,不要改变好不好?”
他说不要改变,她也不想改变,可是不改变怎么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只乞求将来的某一天他能原谅她,只是这种希望太渺小。
他说不要改变,可她必须改变。为了他,为了自己,为了将来不被烧死。
“大少爷,他们骗你是不希望你为我担心,你自己生着病需要好好的养,况且我只是小毛病,养两天一定能好。”说话说完,薛慈又忍不住一阵猛咳,咳得头昏脑胀,便任由陈靖祯抱着。
她不想挣扎了,就这样靠着他一会儿,因为这样的机会是那么少那么不易,她想任由自己心放纵一下,不去想他们之间前世的痛苦磨难。
如果这辈子只能利用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宁愿这样选择,因为这样至少两个人都能活着。
夜半的安静,房间的温馨,还有他和胸膛里的温暖,她迫切的需要这样的温度来捂热她的心,好累,病的这几日总是咳得昏昏沉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舒坦。
她留恋这个怀抱,柔软又能让她安心。
陈靖祯由忧转喜,抱着薛慈的手紧了紧。他就笑她的拒绝不是真心的,如果不爱她又怎么可能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如果不爱,她怕是是上就为了女儿家的名声将也赶走。
“阿慈,你拒绝我一定有你的苦衷,我也承认,我那天确实是太冲动了,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就跟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不过我不后悔,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薛慈是我陈靖祯放在心里的女人,这一生我也只要你这一个女人。不管爹娘怎么反对,不管外人怎么说闲话,反正我只认你一个女人。什么县令大人的女儿,她固然再好,但不是我心里的阿慈,不是我爱的阿慈,我不会娶她。阿慈,我知道你可能一进接受不了,加上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就不跟你说太多了,省得你又折腾出其他的病来。听着,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爹娘那边我一定会说服他们。阿慈……”
“大少爷,别说了。”薛慈抬起头看着陈靖祯,“从你送我第一盒胭脂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可是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你看你又说这什么话,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阿慈,如果你说你不喜欢我,我告诉你我不信。我告诉,我抱着你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对我依赖,和情义,如果你不爱依你的性子根本不会让我碰到你。阿慈,你真的不要害怕不要担心,我只要你站在我这一边,爹娘那边我一定会说服他们。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怎么会不相信他,也不是不愿意相信他。
靖祯,我现在的拒绝只是希望以后的伤害可以减到最少,可是你为何这么固执。我真傻,我以为回到初什么都没开始的地方,可以改变这段感情,可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的爱像火焰一样一旦烧起来,就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尝尽了这段日子的折磨和病痛,薛慈突然有一种厌倦的感觉。如果两个人注定了这一世同样逃不过爱情的水深火热,那为什么不能站在一起共同面对?
共同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