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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孙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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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柒走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才到,从这边看去,这条街还真是热闹,两边各色商铺林立,道路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吃食的还有卖手工艺品的,甚至姑娘家的绢花和胭脂都有。
一路走去,秦柒林林总总的买了不少,也打听了很多新鲜事。其中就有一件,适才秦柒在路边的小食摊要了一份鹌鹑馉饳儿,边吃边留意旁边那桌子的食客,只见那两人正呼哧呼哧的挑着一碗热面,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道:
“我说李哥,最近京城出了件大事,你知道吗?”
“大事?要说大事,也就是前些日子拦轿喊冤的秦氏状告当今驸马爷抛妻弃子的事儿了,你要说的可是这儿事?”
“是啊是啊,正是这事儿。”
“这有什么新鲜的,不是说那秦氏就是诬告,已经被发配边疆了么。”
“我妻舅家的小儿子同窗好友的哥哥是在开封府里做杂役的,据他说这里面另有内情呢。说是这秦氏本就是那驸马爷陈世美的原配夫人,为驸马的双亲养老送终后上京寻夫的,谁知这陈世美贪图荣华富贵,不肯相认,还欲置其于死地,幸被展大人所救,现带着两个小儿正在开封府里呢!那两个孩子也是可怜,这么一番折腾,听说小的那个得了重病,连公孙先生都束手无策呢!”
“什么?!那陈世美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杀妻弃子,真是禽兽不如啊!那孩子也够可怜的......”
听到这里,秦柒眼里猛地一亮,心想怎么把这秦氏母子忘了,如果能知道那孩子具体的病症,再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将其治好,自己也算是在包大人和公孙策面前显示了自己的能力,或许能成为进开封府的契机。
秦柒想着赶紧回去合计合计,看天色已经全黑,夜市里的人已经从方才的熙熙攘攘渐渐减少了,秦柒便也不做逗留,匆匆吃了几口馉饳儿,扔下几文钱,径自回到了客店去了。
第二日,秦柒起床梳洗后便向店小二打听了开封府附近的几处医馆,她想既是小儿病重,无论能不能治,公孙策必会先抓了些药保着他的性命的。那么开封府附近的医馆药店无疑是最容易打听到消息的地方。
在府外最大的一间药店门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果然见一开封府杂役模样的人进去。秦柒忙闪身跟进去,见那杂役正拿着一张药方似的纸给药店的伙计抓药。她也走上前去随口说了几位药让另一个伙计去抓,同时注意着那边的伙计在抓哪几位药材,眼尖的看到几位药材是防风、天南星、川芎等。这边杂役在等候的时候,和药店伙计闲聊,秦柒隐约听见什么伤口,抽搐,张不开嘴的话。
少顷,伙计包好了药那杂役就离开了。秦柒也拿着方才随口说的药材付了钱出门跟在那杂役后面。见此人还拐到旁边的食店买了些蜜饯糖果,她更笃定这杂役是被公孙策遣出来抓药的,试问开封府多是男人,谁会吃这女人和孩子喜食之物,定是给那秦氏的一双儿女。看来市井流言也不全是假的。
回到客店,秦柒思量着得到的信息,刚刚杂役提到了伤口,看来那孩子应该哪里受了伤,而药方中用到防风、天南星、川芎这几位药材的病症,又与伤口有关的,恐怕应是破伤风了,再加上抽搐和张不开口的症状都很似破伤风。
想到这秦柒不禁皱起了眉,破伤风这种病在医疗条件差的古代可以说是死亡率很高的,即使在后世,不及时治疗也容易致人死亡,但治起来却也简单,打上一针破伤风抗毒素就好了。然而这个时代,哪里有抗毒素这种东西呢!
秦柒此时真是十分后悔当时下山没能把师父的药经一书偷带出来。那老头平日就喜欢研究那疑难杂症,这等病症书里是有记载的。可如今她只记得似乎是需要蝉衣和黄酒这两样东西,将蝉衣入黄酒同煎,煎后去蝉衣,临睡前服药酒,但是具体什么个用量却记不清了,到底能不能试试呢?
反复思量了两日,秦柒终于决定还是去试试,起了个大早,匆匆吃过早食便往开封府而去。
昨夜秦柒已经定了主意,虽然只约莫记得黄酒似乎要刚莫过蝉衣,但无论如何都得去一趟。若那孩子已经出现了抽搐闭口的症状,怕是已然有些晚了,能不能救的回来还要听天命了。
行近开封府大门,秦柒上前请门边的衙役帮忙通传,说要见公孙先生。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个杂役模样的领着秦柒往后堂行去。一路兜兜转转到达一处花厅,秦柒谢过杂役深吸一口气,便迈步走了进去。
进的内堂便看到一身穿牙白儒袍,外披青灰色背子,斜眉长須,面容削俊的中年人正立在前方,手拿一本医术,眉头紧锁,似正思考着什么。虽已近知天命年岁,然目光清亮,暗藏精光却又不露痕迹,秦柒暗道这公孙策果然如传言一般清秀绝伦,儒雅非常。遂上前几步说道:
“民女秦柒,见过公孙先生。”秦柒向公孙策施了施礼,恭敬地说到。
公孙策抬眼望过来,微微笑道说“听衙役说你有事求见于我,是有何事?”虽略感到讶异秦柒一身男装居然是个女子,但稍一思索便也明白秦柒此举怕是因为一孤身女子,出门在外着男装为了便宜行事吧。
“回先生,民女此番前来,是想求先生代为引荐包大人。民女素来仰慕包大人青天之名,愿以自己绵薄之力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哦?”公孙策看过来的目光隐隐有了番探究,不知这小小女子能有什么本事为大人效劳,遂有心考校考校她,说道:“不知姑娘为何要我代为引荐?”
“民女于草药一事上略有研究,素闻公孙先生精于医理,故此前来拜见,若能得大人信赖,在先生手下协助先生便是秦柒之幸了。”
“你精通药理?”公孙策听闻此略有些高兴,“如此正好,我此时正有一难题,你可愿听听,与我参详参详如何?”
“我自是愿意。”秦柒此时正是求之不得,一是终于说道正题,另外也恐那孩子病情再有耽误怕是就不好治了。
“你且随我来。”公孙策带着秦柒出了花厅往后院行去,行至一处小院,只见院内隐隐有女子的哭声和女童稚嫩的话语问道:“娘,哥哥会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