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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这天半夜里,小盛因为白天吃了不少西红柿,水分摄取过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记得要去自己的兔厕所里尿尿,齐一柏和他说过,如果他尿在床上的话,就不让他再睡床啦。
      小盛扒到床边跳下去,熟门熟路的走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齐一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这间连着阳台的房间只放了些杂物,然后就是二陀睡觉的地方,幺鸡的鸟架和巴西龟万子的缸则在客厅。而小盛的兔厕所,被齐一柏放在了阳台,以照顾他那对于兔子来说太奇怪的羞耻心。
      所以小盛要去上厕所,还得经过二陀,他本来想踩一脚睡得直流哈喇子的蠢狗的大脸呢,二陀竟然先一步突然站了起来,浑身毛都要炸起,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小盛吓得退了一步。
      半阖着的通往阳台的门,被一只白生生的手轻轻推开,夹着一阵外边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小盛看到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进来了,都不用看他眼角的红痕,光是身上的气息就让小盛凛然,所有的睡意都消去了。
      傻乎乎的二陀没有像平时那样,遇到陌生人还会主动亲近,这个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太浓厚了,二陀下意识的露出了防备的一面,这是天性。它呲出犬牙,张口就要咆哮。
      男人淡淡的瞥了二陀一眼,
      二陀后腿一软,趴在了地上,呜咽一声,尿了一地。
      小盛却主动凑近,扒在男人脚边,嗅他身上和母亲相似的气息。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白义珩,小盛的亲舅舅。
      白义珩伸手把小盛捧起来,叹息道:“大外甥,苦了你了。”
      小盛在舅舅掌心嗅了嗅,虽然从未见过面,但血缘带来的亲近让他对白义珩很依赖。
      有白义珩在,当然不需要用什么灭蒙蛋解开禁制,他的手在小盛背上虚抚三下,小盛身上就浮起淡淡的白光,包裹着他,化回天生人形道体。
      白义珩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浑身□□的小盛身上,“大外甥,站得起来吗?”
      小盛此时是坐在地上的,人形后的小盛和白义珩很像,正应了那句外甥像舅,但是相较白义珩来说,他又少了三分妖异,多了一些稚嫩,眼角的红痕更像是长哭留下的。小盛挠了挠及肩的乌黑长发,试着扶着舅舅的手站起来,但是他从两三岁起就以兔形生存,哪里记得怎么用两只脚走路,好好站着都有点勉强。
      再一看二陀,要死不活的趴在地上,瞪着变成人小毛团,要不是被白义珩的妖气压制得嘴都长不了,一定要发出惊讶的汪汪声。
      小盛看着白义珩,怯怯的道:“你是我舅舅?”
      “没错,我是你母亲的长兄,”白义珩摸了摸小盛的脑袋,“你叫姚白盛对吗,你父亲母亲现在在我的洞府,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日你们一家三口就能团聚了。”
      太好了!
      小盛先是一阵开心,随后又想到什么,“那你是来带我去见母亲的吗?”他发现自己真是有点舍不得这里,可是如果舅舅要带他走,他肯定不能反抗了。
      白义珩摇了摇头,“辞别前你母亲向你祖母承诺,日后一家回来膝下尽孝,所以你在祖母处等候即可,我也要返回洞府,助你母亲一臂之力了。”
      小盛想,那还有一段时间呢,他喜滋滋的对舅舅道:“那舅舅回去吧,我自己认得路。”
      白义珩淡淡看了隔壁房间一眼,什么也没有说,似有深意的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娘舅走了之后,小盛弹了蠢狗的脑袋一下,就歪歪扭扭的走向隔壁房间了。他走路的姿势实在不熟练,才十来二十步,好不容易走到了齐一柏床边,就一脚踩在斗篷角,身体往前扑,栽到了床上。
      席梦思床垫被压得一震,齐一柏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小盛斗篷也不脱,就钻进了被窝里,睡在齐一柏边上。
      齐一柏觉得自己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男孩在自己面前,好像刚哭过一般,眼角带着委屈的红痕,皮肤白皙如雪,就像他的三条一样可爱。男孩就睡在自己身边,齐一柏下意识伸手抱住了他的肩膀,对他说不要哭。
      第二天一醒来,齐一柏猛地撇头去找漂亮男孩。
      哪来的漂亮男孩,只有一颗呼呼大睡的兔子脑袋。
      齐一柏一阵失神,他还沉浸在昨晚似真似幻的梦境中,男孩眼角的红痕就像一抹胭脂,颜色鲜亮,让他无法忘怀。
      缓过神来的齐一柏翻身起床,这才注意到,他家三条脖子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系了条黑色的小帕子,就像领巾一样,和小兔子的毛色黑白对比,可爱得很。
      齐一柏摸了摸滑滑的领巾,摸不出是什么材质,而且他觉得很奇怪,他家里没有这个东西,这是谁给三条系的啊,昨晚睡前都没有。
      难道这个小家伙真的成精了,半夜拿着小手帕在家里擦桌子?
      齐一柏为自己的想象失笑,只是他脑海中再次闪过昨晚那个男孩漂亮的眼睛。
      早晨吃饭的时候,齐一柏照例分了一块煎蛋给小盛,平时二陀都会拱着脑袋垂涎三尺,直到被小盛一脚踢开脸,但是今天二陀意外的老实,蹲在小盛旁边乖乖地吃自己的狗粮,幺鸡高高在上底气十足的喊:“妖怪!妖怪!”
      小盛品尝着煎蛋,觉得比往日更香,不一样啦,小盛大王恢复道体咯,分分钟都能占山为王,尔等凡人俗狗,只有跪舔大王尾巴毛的份。
      “今天要去上班了,你们好好呆着。”齐一柏挨个摸宠物的头。
      二陀把前爪搭到齐一柏肩膀上,舌头伸出来一气乱舔,舔了齐一柏一脸口水。
      妈蛋……好恶心,小盛瞪着那只蠢狗。
      “三条也要吗?”齐一柏看小盛盯着自己,弯腰把脸凑上去。
      咿,谁要啊!小盛嫌弃的看着齐一柏。
      齐一柏看小盛不动,自己凑过去,在兔子那三瓣嘴上碰了一下,力气可能有点大,亲得发呆的小盛差点被拱翻,看得齐一柏哈哈大笑,穿上大衣上班去了。
      齐一柏走了后小盛才反应过来,在门口蹦蹦跳跳:快给我回来,混蛋!谁准你拱本大王了!
      小盛在地上打了个滚,化成人形,从伏地的姿势抓着门把手站起来。
      幺鸡:“大师兄!有妖怪!”
      “闭嘴。”小盛说。
      二陀呆呆的看着又变成人的小毛团,嗅了嗅气息,疑惑的打着转。
      小盛:“坐下,二陀。”
      二陀下意识的坐下,“汪!”
      “傻狗狗……”小盛走到窗口,把窗帘拉开一条缝,正好看到齐一柏上车。
      齐一柏似有感应的回头,眼睛大睁,他好像在自家窗口看到了一张脸……大白天见鬼啦?!
      半天齐一柏才想起来,那张脸有点眼熟,不是昨晚梦到的那个男孩吗,可是仔细看又什么也没有,应该是幻觉吧……从今早起他就一直走神想起男孩兔子一样的眼神,和那抹红痕。
      小盛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出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下意识的就闪开,不让齐一柏看到自己……可能是因为电视里人类都很害怕妖怪吧,如果齐一柏知道本大王的真实身份,肯定不敢再把大王装在口袋里讲恐怖故事了。
      不过齐一柏是去干什么了呢,上班,电视里也常出现上班这个词,但是上班是做什么呀,种白菜吗?

      上班当然不是种白菜,齐一柏干的是XX,春假后第一天复工呢,因为走神走了几次,被老板抓了典型,狠批一顿,简直是狗血喷头。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齐一柏落荒而逃。
      一回家二陀就一狗当先扑了上去,齐一柏没精打采接住二陀,顺了顺毛,“爸爸今天被领导批评了,心情不好……”
      他说着,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偏偏就复工第一天,呜,老板一定觉得他春假玩疯,没心思工作了,会不会影响升职加薪呀。
      齐一柏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里发愣,手垂下去。
      小盛蹭到沙发边上,抬头嗅他的手指。
      这么说上班时间很可怕的事情,还要被人骂?
      齐一柏察觉到手上的触感,一只手把小盛拎了上来,“喂,三条,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一个人啊,除了我以外的一个人。”
      小盛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有啊,房间只有齐一柏一个人诶。
      齐一柏拨弄着它的耳朵,“主要是那个梦就像真的一样,应该说那个人就像真的一样,啊!搞得我今天被骂!”
      小盛定睛看着齐一柏,突然就地躺下,四脚乖顺的缩在身前,把白白的肚皮露在齐一柏面前。
      “……”齐一柏一愣,然后鼻子发酸,捧住小盛的身体,“三条你真好……”
      三条还记得他喜欢摸它的肚皮,居然看他心情不好就主动把肚皮露出来让他摸,要知道肚皮无遮无挡,是大部分动物的要害,它们是不会把肚皮随意露出来让人触碰的。
      齐一柏觉得白天的难受一下子烟消云散了,揉了揉小盛的肚子,“乖,我去给你做饭,今晚加蛋。”
      小盛幸福的在沙发上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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