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XH——Just A Game》绿桐

2、Chapter 2 打回原形

　　“……中泽，你在吗？”

　　真希转向另外一边，那张合体电脑桌上摆着三台远藤前辈视若宝贝的电脑显示器，以及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包括铃木的几十个动漫人物手办，她自己配出来的几种试剂，井上的一整排科幻小说，中泽的各种宗教信仰物。

　　但此刻，那电脑桌贴着墙壁的右边角却被清空了一小块，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那块空荡荡的桌面上逐渐显现出人体发光的脉络，然后是骨骼，皮肤，五官，毛发，衣服。

　　中泽梨央曲着腿，两手抱着小腿蜷缩地坐在电脑桌的角落，细眉微拧，声音犹豫柔弱：“……对不起，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真希朝她笑一下，“Don’t mind。”

　　铃木却跳下桌子，三步并两步跑过去，弯腰看住中泽。“咦——你哭啦？”

　　中泽缩了缩肩膀，垂下眼睑意图掩盖哭红的双眼，半晌还是怯怯地抬起头，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来，划过椭圆脸庞。“……城田君……跟我分手了……”

　　“……”真希默默地转回脸，打开记事本。

　　“诶？！”那边铃木却热心肠地一把扫开桌面的杂物，一跃坐到了中泽身旁，“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难得见到你幸福的笑脸？”

　　“……”被提及的幸福往事此刻大概在中泽的眼睛里已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戳中她的心脏，她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今天下午、体育课的时候城田君、踢球，被人踩到、太阳穴了，流血不止，还、一直视线模糊，扶他去医务室、之后，我实在太担心了……一时冲动……就……用了能力帮他治疗……”

　　“……”真希无声叹气，视线盯着记事本，手里的圆珠笔却不停转着。

　　后面铃木极其夸张的声音几乎要冲破屋顶：“诶————？！”铃木指着中泽，“你居然在他面前用超能力？！”

　　“……对不起……”中泽强忍着哽咽道歉，“我实在是……太担心了……”

　　“唉——”铃木双手往后撑着电脑桌，抬头望天花板，“然后呢？”

　　中泽才刚抑制住的酸楚，又瞬间窜上鼻尖。

　　——你、你是怪物吗？

　　虽然知道是城田说的，但是通过中泽的心理活动出来，真希听到的就是柔弱的女声。笔尖在记事本上停留，犹豫了几秒，中泽已经埋头在双臂间隐忍地哭了起来，真希写下：大概……被打回原形的时候，我们都会变成怪物吧。

　　“……呐，”背后响起铃木的声音，“石井你的基因研究到底怎么样了？所有人的基因都已经采集过了，发现什么共同点没？”

　　这一下正中红心。真希无力地垂下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随着手臂向前滑趴在了桌面上，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们都是人……”

　　“……然后？”

　　“……没有了……”

　　“……”铃木苦恼地皱起眉头，抱起双臂，“已经快五年了啊……早可以毕业的你牺牲跳级全力进行的这个研究，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到底都是什么原因异于常人呢？如果结果出来的话，也许……我们在其他人眼里就不再会是怪物了呢。”

　　真希却疲惫地闭起眼睛，“谁知道呢，”她顿了顿，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飘落的樱花，“说不定，答案会像一把刀，比现在还割伤我们呢……”

　　“……开玩笑的吧？对了，前几天听说远藤部长又招了一名新社员，不如也把那家伙的基因采集了，说不定忽然能发现特殊的共同点呢？”

　　真希直起身子转过来面对铃木，“……新社员？超能力是？”

　　“据远藤部长谈心所得，透视眼加过目不忘。”

　　“……”真希不自觉拢拢衣领，“男的女的？”

　　“……男的。”

　　“……好危险。”

　　“……噗哈哈哈哈。”

　　“我认真的。”

　　铃木摊手，“那也没办法不是？”她贼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状，“你可以听听他在透视我们的时候是否有赞赏我们‘身材好’。”

　　真希滴汗。

　　“对了，”铃木跳下桌子，拍拍手掌，“回到正题，”她转身，双手叉腰，弯下身子，盯着中泽挂满泪痕的脸，“你的城田君，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了。”

　　不然传出去，会联想的人们可就会把他们社团一锅端了，到时候他们说不定就成了最高国家机密的小白鼠一至六号，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直到血被抽干为止。

　　“……我知道……”中泽抽噎着，“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铃木扶下巴作思考状，沉默了好一阵。“如果现在我们有哈利波特的魔法棒就好了，”她右手摆出拿着魔法棒的姿势，在空中优雅地绕了一圈，“一切皆空！”

　　中泽破涕为笑。

　　真希也笑起来，“拜托——别这么二好不好。”她托腮，“跟远藤前辈说吧，井上自然会帮我们解决的。”

　　“啊……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光记得她能通过对视探查记忆了，完全没想起来她还可以进入里头把部分擦掉呐……这都怪她这招用得少啊！”

　　真希瞥她一眼，声音淡淡：“你又知道？就算对你用了，你也不知道。”

　　“……那也是……”

　　“好了，”真希站起来，将记事本收进书包里，“现在当务之急是缩小知道范围，省得井上累坏了，所以……”她对上铃木笑眯起来的双眼，“请您展示您的瞬间移动吧。”

　　“当然，不过石井你也要跟我一块去，听听他截至目前告诉了谁啊。”铃木顿了顿，“……唔，这样的话，人要是比较多我们俩对付不了怎么办？”

　　真希垂眸思考，随即抬眼。“中泽，你去把远藤前辈和井上找来，我们先把城田逮过来，这里汇合。”

　　“……诶？”中泽瑟缩一下，“但是……远藤部长会不会很生气的？”她这么不能守住秘密……

　　“……噗哈哈哈哈，”铃木大笑起来，朝中泽摆摆手，“那怎么可能啦，远藤部长可是大火都烧不起来的男人，就他那吊儿郎当的腹黑君，还跟你小女孩生气哪？他才没那么有空，安心去吧！”

　　于是铃木拉住真希的手，临走之前忽然转头，看着哭得红鼻子红眼睛的中泽道：“解决完他们，今晚我们三个……”她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眼睛眯成两弯月牙。

　　“一起去坐过山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