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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杯酒。 ...
第一章。杯酒。
水秀江南的十里长亭。
这是越城的桃香镇。若说这个城池的名字还勉强算作硬朗,那么这个镇子却和它的名字一样平淡无奇。
十里长亭的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酒肆。如今正是酷夏,温度蒸腾起酒水的味道,如果从酒肆旁走过,能够闻到的却只有一些刺鼻的酒气。
虽然有“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说法,但是想要在这样的一个并不繁华的村镇寻到好酒,哪怕只有一坛,那都是十分勉强的事情。
到了江南正是酷热的八月,特别是艳阳正烈的午后,镇上的居民已经鲜少有人外出。这就让街上的那个穿着一身黑衣,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的包裹的人显得更为突出起来。
这个男人很年轻,眼见着就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眉眼十足的精致柔软,如同一汪潋滟的春水,眼角眉梢的小小弯曲,都是春光轻暖的样子。
可惜的是,他的背上背着的包裹,一看就是刀剑的样子。如今正是盛世太平长安,这个小镇也鲜少有江湖人涉足,冷不防出现这样的一个青年,就难免惹人侧目。
他在街上急匆匆的走着,蓦然看见那间酒肆的青幡。青年眼神骤然明亮了起来,仿佛跃动星光,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更加迅疾的向那间酒肆走去。
虚掩着的门被推开,酒肆里正倚着柜台,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算着账的掌柜懒洋洋的抬起眼皮上下,瞄了青年一眼,然后凉凉说道“喝茶歇脚出门右转。”
也不怪掌柜逐客,眼前这个青年周身都是奔波劳累,身上的那件黑衣的每一寸纤维都仿佛堆积了旅途的艰辛。
老掌柜在这里很多年,每一天都是迎来送往,自然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他只扫了一眼,就觉出,比起他店铺里的酒。这个青年而更需要的是一大碗凉茶,以及可供他歇脚的地方。
显然,右转再走五十米,那边的茶铺更适合他。
这个时候,青年却摇了摇头,他没有去碰这家小酒肆的唯一的一张桌椅,而是将肩上背着的包裹卸下来横在膝上,然后靠在了酒肆的栏杆上。
这家酒肆临湖,江南的风夹着水气柔软的扑面而来。青年舒服的喟叹了一声,才对店家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说道“一壶黄酒。”
青年是十分懂规矩的人。适时享受,却并不愿让人为难。他从这家酒肆走过,就知道这里的酒并不很精细。所以,他也就简单的要求掌柜上一壶黄酒,而不是要求上花雕。
花雕自然算是黄酒的一种,但是用料考究,制作也精细,价格自然昂贵。也正是因为用料的讲究,制作的精细,价格的昂贵,所以断然不可能是这样的一家酒肆可以生产出售的。
青年是懂酒的人,混迹江湖这些年,也让他更懂得人情世故。所以与其说“上一壶花雕”然后被店家用不知道是什么的酒糊弄,就不若简简单单的一句“上一壶黄酒。”
既然已经点了酒,那么上门客断没有再赶出去的道理。掌柜瞥了一眼靠在栏杆上的青年,慢腾腾的放下了手上的毛笔,缓缓转入酒窖。不多时,便端了一壶黄酒出来。
“本店不供应下酒菜。”将黄酒往青年手里一放,顺道收走青年摆在一旁的银钱,掌柜又慢慢的拿起笔,闲闲的拨弄着算珠,算起帐来。
对于下酒菜,青年倒不算在意。这家酒肆给提供的不是酒杯,而是敞口的莲花小碗。青年先是浅浅的斟了一个碗底,小小的呷了一口,旋即便微微皱了皱眉头,最终却还是一饮而尽。
黄酒本身就有一些酸甜的味道,这家的黄酒,确实是够酸。方才那一口,简直就像是在喝醋。舌尖仅能搜刮到一丝酒味,为了这一丝酒味,青年还是将这壶酒慢慢喝完。
他刚刚走了一趟大漠,两个月里,他们一行人连喝水都不能保证,更何况是喝酒。
好不容易盼到折返,然而回来的路径更是奇怪,一路上都是深山老林,见到的第一个城镇,竟然已经是江南。也顾不得太多,在看见城镇的影子的时候,青年就迅速和同行之人拜别,寻一个地方喝酒。
待到他喝完这一杯,掌柜的账本刚刚翻过一页。这时候,方才一直低头算账的老掌柜终于闲了下来,便开始和青年攀谈了起来。
“小哥儿这一路莫不是招了贼?怎么弄得这样狼狈?”掌柜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拨弄着账本的边缘。他的眼神里绝对不是关切,而是一种出于无聊的探听。这个小镇并不发达,经日的家长里短虽然蜚短流长,但是终归无聊。
老掌柜盼望着,这个生面孔的外来客,可以带给他今后几个月的谈资。
青年闻言顿时乐了,他本来就面嫩,板着脸的时候尚且有一丝生人勿进的意味。这一笑,却显得他像是十七八岁的富家小公子,哪里有一点江湖人的样子。
“我这不是招贼,而是去抓贼了。”也不准备细说,青年将膝盖上的包裹重新绑在背后,随意舒展了一下腰肢,虽然仍旧是慢慢的喝着杯中酒,却俨然是准备踏上归途。
掌柜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啧”了一声。青年身材修长,但是骨架有些纤细单薄,这幅样子,去抓贼?怕是哪家富贵的小公子正做着江湖梦呢吧。
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掌柜嗤笑一声,捧着昨天的旧账,开始细细算了起来。
青年就这样慢慢的喝着酒,当酒喝了差不多半壶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的脚步十分沉重,仿佛身上携带了重物,就连不会武功的掌柜都因为听见了那“冬冬”的脚步声而搁下了笔。
“哎,我说秦老弟,原来真的是你。”和这句话一同传来的,是一阵震天响的笑声。
来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因为天热而打了赤膊,露出手臂上纠结的肌肉,正正方方的国字脸,络腮胡,眼睛瞪起来简直有铜铃那般大小。
若说方才的青年还只是做江湖人打扮,那么眼前这个粗狂的汉子,却是地地道道的江湖里滚一轮的样子的。
这个汉子几步跨到青年身边,把手里擒着的十八环大铁刀随手往桌上一扔,发出“彭”的一声的巨大声响。
老掌柜仿佛听见了自己的那张老桌子的呻1吟声,却也只是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到底没敢做声。
那汉子伸出蒲扇大的手,夺过青年手上的酒壶,也不用杯子,就那么掀开盖子,一饮而尽。大半壶酒,也只够那汉子一口。
“啊……呸”酒放入喉,大汉便一口喷了出来,重重的将酒壶搁在桌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青年吼道“这他妈的是酒?分明就他娘的是醋!”
旋即,大汉一拍桌子,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秦老弟,林七他虐待你?就给你喝这玩意?!”
青年一脸苦笑,看了一眼缩在柜台不敢出声的掌柜,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权当给老板压惊,而后强拉着大汉走出了那家小小的酒肆。青年似乎气力极大,眼瞅着比他高上两头的彪形大汉,他一只手就轻轻松松的把人拖出来。
“杨大哥,林七没虐待我。”走出酒肆,青年在周围寻摸了一圈,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岸边的一个大树桩上。连月的奔波,他实在是有些累了,所以能坐着的时候,他从来不委屈自己站着。
大汉自己也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拄着自己的那把大刀,纳罕的说道“那就奇怪了,你居然能喝那玩意?”
青年摇头轻叹“我出门两个月了,林七的好酒早就喝光了。别说是什么好酒,就是杨大哥你方才嫌弃的那壶,还是长乐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沾酒味儿。”
杨姓的汉子闻言骤然坐直,他上下打量了秦长乐半响,才哑声问道“秦老弟,我前些日子回衙门,有人跟我说,沙漠里的那群胡子,前些日子被人端掉了。不会是你吧?”胡子是衙门里的人对强盗的称呼。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看起来能止小儿夜啼的汉子,竟然是衙门的捕快。
秦长乐闻言笑了笑,清凉的眸子弯成了一汪月牙。他没有说话,却无声的肯定了大汉的猜测。
大汉呆愣了半响,粗糙的手缓缓的抚过自己带着的那柄大刀,最终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郑重。他看着秦长乐,似乎有许多话要说,最终,却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将那柄大刀系在腰间。
“秦老弟啊,就凭你端掉那群沙匪的这一手儿,我杨兴这辈子恐怕都不必跟你比刀法了。”拍了拍腰间的刀,杨兴有些惆怅,更多的却是释然和欢喜“虽然这刀法比不过你,不过老哥哥还是可以去找你拼酒的哈。”
不怪杨兴这样喟叹。他从十八岁就开始当捕快,如今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自然知道沙匪的厉害,能够在资源如此贫瘠的沙漠生存下来的强盗,绝对不是寻常的匪类,他十年前和那些沙匪交过手,也吃过大亏,折损了一干兄弟。
而今,眼前这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却干净利落的端掉了沙匪的老窝,不得不让人敬佩。更何况,他和杨兴一样,都是用刀之人,比较下来,杨兴的的确确的自愧不如。
秦长乐反手抚过自己背后的那柄刀的刀柄,郑重的对杨兴点了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哈,重阳节的时候老哥哥去林七那找你,你个臭小子可别再到处乱跑了。”杨兴站了起来,大笑着走远。
午后的阳光洒在杨兴身上,有几分刺眼。秦长乐看着杨兴走远,倏忽解下背在背上的那柄大刀,转而在怀里抱紧。
他懂杨兴的意思。杨兴的意思是,在用刀一途上,他已经没有办法再与秦长乐比较,可是,对于秦长乐这个朋友,却是一辈子的,也是不会改变的。
让一个刀客承认技不如人很难,而一个刀客主动承认技不如人就更是难上加难。杨兴看得清,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更不会因此而嫉妒。因为,秦长乐是他朋友。所以,秦长乐把他当做朋友。
没有用太过时间唏嘘,秦长乐抱紧了自己的刀,跨上来的时候拴在镇口的马,也一路飞奔而去。
他这次出来的有些久了,连林七的酒都已经喝完了。幸而,如今时候正好,他快一些的话,还赶得上林七的新酒出坛。
江南阡陌,一骑绝尘。
这大概是一篇传统的武侠。江湖恩怨,三教九流。
脑洞什么的,叔尽量不要开,因为这是一篇叔决定认认真真写的文。
就当,为姑娘们讲述叔少年时候的一个梦。
那个梦里,是叔的江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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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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