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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五三年 ...

  •   自打与生物学家的一席关键□□谈之后,安妮又陆陆续续知道了很多事情。
      例如?她其实并非计划性穿越时空的历史第一人;在远东的亚洲地区,某个素来享有盛誉的文明古国,早在数年前便抢先差遣了某位正值当龄的大好青年旧朝探幽。很遗憾那属于绝对机密,因此整件事除去一本叫什么《寻秦记》的娱乐副产品外啥也没剩下;实在不能发掘出更多可供借鉴的宝贵经验。
      像是有关部门极其重视该项宏伟计划,已经准备好给安妮颁发帝国荣誉勋章;并且如果万一她不幸杀身成仁,替补队员必定接二连三、前赴后继——这也就是真正担负挑选适格者任务的法兰克斯先生与他的搭档雷妮生小姐如斯繁忙、好一阵子没见踪影的缘由。
      以及她的波长与彼朝的可探知之人相当吻合,故而是目前最令人满意的适格者。还有将要造访的那个时代异常神秘,重要的事务往往靠口口相传;相关的文献资料多得出奇但各种记载往往彼此矛盾——以致于即使最专业的史学家谈及此世,也只能含糊其辞。等等。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巴兰榭博士特别强调说,安小姐你应当随时准备迎接那个社会即将带给你的形形色色的意外——他的口吻真是格外语重心长!

      而上述事件的最终结果,是伦敦各大图书馆陡然多出一位华裔女客。
      据称她在浩如烟海的史料库里近乎疯狂的拼命搜寻关于传奇的埃塞克斯王朝的种种记载和评述——哪怕仅仅是只言片语。
      此种行径甚至引发了图书管理员们一贯最为稀缺的好奇心。
      “那是庄园时代的五三年。”玛丽•乔女士用百分之百肯定的语气说道。
      她是牛津大学副教授,暑期客串大英图书馆综合史料架整理员。

      就安妮个人而言,她相信通过不懈的突击努力,自己已在较短时期内对即将前去报到的时区达成专业性了解。那是个最好的世代,那是个最糟的世代。
      在欧洲大陆风靡一时的猎巫运动尚未盛行,而骑士精神早已远扬。
      庄园主就是自己封地的上帝。白天扮演可靠的法官,晚上再做绿林大盗。
      爵爷们热衷于狩猎运动,熟练射杀以备不时之需:
      不定哪天他们可需要砍下对方的头颅,好高高挂在城门上炫耀一番。

      『一个农夫在耙地,慢条斯理没言语;
      老马跌跌绊绊走,半睡半醒好悠闲。
      无名地头草堆间,没有火苗直冒烟;
      王朝千年匆匆过,此情此境我依然。』
      ——托马斯•哈代/《“民族崩溃”的时刻》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还是那位伟大人物的生平。
      这方面安妮坚决认为自己的认知没有任何可供现世学者指责之处。
      她甚至已将那位大人物后来刻在精致凯尔特圣十字石碑上的传世家训背得滚瓜烂熟:
      『小国混战持续了一百多年,归并成若干稍大的国家。其中较强的七个为了扩充疆域、争夺霸权烽烟四起。它们分别是——东部和东北部盎格鲁人的麦西亚,诺森伯里亚和东盎格鲁利亚;南部撒克逊人的威塞克斯、埃塞克斯和萨赛克斯,以及东南部朱特人的肯特。
      依仗先天文化优势,加上保持着与欧洲大陆的接触,肯特首登霸主之位。632年诺森伯里亚称王,凯尔特教会输入的较高文化广泛传播。但地理位置不利国力不强,扬威显名半世纪,由盛而衰。麦西亚中部平原土壤肥沃,人口众多农业繁荣,又因为战胜威尔士获得丰富经验,遂取而代之。五代君主掌权百余年,奥法自称“全英格兰国王”,统治着岛上绝大部分地区。可惜缺乏坚固的天然屏障,易受四面围攻。反观威塞克斯,防护优良并且拥有西南腹地,足供其扩张之用。825—829年再度上演群雄逐鹿,艾伯特陛下果然得操胜券。
      其间凯尔特原住民逐渐被迫西迁威尔士,北移苏格兰。
      吾族领袖凭借军功跻身盎格鲁—凯尔特贵族行列,幸免背井离乡,安然栖居康瓦尔。
      850年始以丹麦匪寇为主的斯堪的纳维亚贼人大举入侵,盎格鲁—撒克逊各王国逐渐结盟。827年,威塞克斯艾伯特陛下统一七国,开创了撒克逊王朝。其孙阿尔弗雷德大帝智勇双全虚怀若谷。良禽择木而栖,权衡利弊之下,我携家率族弃暗投明。871年得助主君登基。876年5月随军出征,在爱丁顿与敌激战,奠定胜利基石。贼酋被迫立约,退居北英格兰。
      886年大帝进驻伦敦,成为除英格兰北部丹麦占区(即原诺森伯里亚,东盎格鲁利亚和麦西亚大部)外所有英格兰人公认的领袖。至此帝国初成。
      逾二年,蒙大帝赐姓哈利斯,授爵封地,并于伦敦兴建府邸长侍左右。
      892年,又一支丹麦贼军从欧洲大陆进攻英格兰,奉命领兵予其迎头痛击。
      四年后有幸沙场生还,贼酋撤至原地。
      其后大帝驾崩,吾亦解甲归田,而战事远未休。
      里奥吾儿,三天前你已成为哈利斯族长,父以数言相赠。
      今你得爱德华陛下倚重,皇恩浩荡当涌泉相报。然天下乱世,王朝更迭,忠臣不可为。
      忠臣不过三朝,乱党永世长存。官场无真情,凡事须以家族利益为重。
      如无意充当箭靶,切忌妄自称王。
      外忧易解,内患难除,此之所谓——祸起萧墙。
      不妨向主祷告,但由自己掌握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五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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