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阿赖耶我想换Mas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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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四人朝客厅走去，远坂凛兴致昂扬的观察着和风大宅，不时和卫宫士郎说上两句，似乎对之前Emiya的阻拦已经不在意了，卫宫士郎苦着脸回答远坂凛的话，间或瞟一眼Emiya和Saber。浑身剑气凛然的金发Saber如中世纪的骑士般跟随在远坂凛身后，Emiya则默默无言的走在卫宫士郎右侧略靠前的位置，正好挡在他和Saber中间。
说实话Emiya其实挺想灵体化的，他现在因为一系列事件脑子很乱，更不要说在记忆逐渐被理顺后这个金发娇小的Saber……也被他给想起来了。
守护不列颠的红龙，亚瑟王。持有宝具风王结界和誓约胜利之剑，是非常强悍的英灵，当之无愧的Saber。
曾经和“他”多次在圣杯战争中交手，有时是过去，有时是未来，但从没有一次是【现在】。
诶呀呀，提前就知道了敌人的底牌啊。Emiya在内心里哂笑。他是因为自身并不属于盖亚侧的英灵，所受的规则和他们不同，因此能够记忆其它的战争，而这一点盖亚侧英灵是做不到的。
——所以，不用担心亚瑟王会记得他。
客厅的窗户玻璃全都是碎的，冷风呼呼的往屋里灌，卫宫士郎解释那是之前遭到Lancer袭击时被撞的，并坦言自己只是单方面被打，而不是像远坂凛说的那样“一个人对付那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远坂凛一下子高兴起来，还主动施展魔术修好了窗户，卫宫士郎满怀真诚的赞叹对方，换来远坂凛诧异的表情。
听着卫宫士郎的解释Emiya有点想望天，并再度涌起一股摸不着头脑的熟悉感，他烦躁的皱起眉头，站在能第一时间拦下攻击的位置开始发呆，而那边的远坂凛则已经陷入让卫宫士郎压力巨大的沉默了。
“记忆”里完全没有见过卫宫士郎，Emiya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接二连三的觉得这一切眼熟，若说是因为记忆太过漫长而被遗漏的话，先不说对英灵不存在这种荒唐事，就算真的被遗漏了，也不可能忘的这么干净，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阿赖耶……你选中“我”代替“我”，又急匆匆的让我来参加完全不属于我职责范围的圣杯战争，到底是想干什么。
直觉突然有所感应，从沉思中抽出神智的Emiya看向视线投来的方向，正好和有着圣绿瞳孔的Saber对上，Emiya扯起一边嘴角，朝对方露出“习惯性”的笑容。
Saber面容沉静的看着他，片刻后挪开，仿佛什么都有没发生。
但Emiya知道，刚才那短暂的对视中他们都在仔细观察对方，尽可能的寻找蛛丝马迹来解破一切能解破的线索。
——可惜，我早就对你了如指掌。Emiya再度露出斜讽的笑容，继而又皱起眉头，依旧为这次奇怪的Master而头疼着。
卫宫士郎此时已经因为远坂凛的话陷入了沉思，Emiya之前虽然是在走神，但还不至于走神到连两个小孩在说什么都没听到的地步，所以他这次的皱眉完全不是因为自己了，而是为这个总是被远坂凛把握住节奏的年轻Master在苦恼。
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轻易就被敌人哄住，连思维都被对方带着走，怕是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吧。
而令Emiya惊讶的是，本该出于职责提醒对方的自己，心里却完全没有要这么做的欲|望——就好像是在冷眼旁观，希望卫宫士郎快点败落一样。
“……”Emiya已经不知道该为哪个问题皱眉了，他现在只想灵体化去歇一歇，好好搞清楚状况，这个半路接手的身份用起来一点都不顺溜，搞得Emiya心里特憋闷。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消失。
因为亚瑟王始终如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守护着她的Master远坂凛。
输人不输阵，输人不输阵……Emiya在心里反复念叨，却突然听到卫宫士郎说：“英灵……？那果然是幽灵啰？”
“……”你忒么说谁是幽灵啊？说谁是幽灵啊！Emiya在内心暴走，他堂堂阿赖耶侧的英灵、世界的清道夫、生前——！
生前——
Emiya突然卡壳了，眼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茫然。
生前……为什么，阿赖耶连成为英灵后超脱时间之外的记忆都给他了，而“这个身份”成为英灵前的记忆却一点也没有？
“生前”——为什么一回想起这个词，心口就会泛出一阵绵软的疼痛，还有悲凉的无奈。
Emiya保持着守护的姿态怔愣住，却再次被卫宫士郎的声音惊醒。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那Archer也曾经是英雄吗？”少年质感柔和的浅棕色眸子望向Emiya，Emiya猛地回神，不动声色的垂下眼帘：“既然英灵的定义如此，那大概就是的吧。”——身处阿赖耶侧的Emiya连是不是英雄都不一定，更不要说没有“生前”记忆的话连自己为什么成为英灵的都不知道。而且……说真话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开口就有种想狠狠嘲讽的欲|望，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为了不吐出那种太过没礼貌的词句，拼命压制扭正自己的语气，并尽可能的缩短句子来防御。
但是卫宫士郎和远坂凛却不想放过他。
“什么叫大概是的啊？”卫宫士郎满脸迷糊，而远坂凛则是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表现的有些不好意思，别扭的对卫宫士郎说：“卫宫同学，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场景吗？”
“呣？是指召唤Archer时的场景吗？”
远坂凛点头，卫宫士郎用略微拉长的调子嗯了一声，回忆道：“一开始Lancer是从客厅的天花板上跳下来，想把我直接贯穿在地上，我勉强抵挡了两次后撞破窗户跳出去，本来是想跑去仓库寻找武器的，但是那个Lancer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被他直接一脚踢飞撞进仓库里面，虽然试图用强化过的海报来抵挡，但果然还是不行呢……那家伙用长|枪打算给我最后一击、刺穿我的心脏，然后一个魔法阵就突然出现了。”
卫宫士郎将目光移向Emiya，里面盛满了清澈的感激：“再然后，Archer就如同英雄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红色的光子被风卷着旋转飞舞，那真是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场景呢。”
……不知道为什么Emiya一听到自己被形容成英雄就特别想嘲讽。
“等等，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没做，Archer就直接出现了？”远坂凛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卫宫士郎，对方被看的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点头：“是、是啊，当时只是拼命觉得，一天内被同一个人杀死两次什么的实在是太令人生气了，像这种无意义的死亡怎么都不能原谅吧，简直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远坂凛无力的单手捂脸，用像是证实了什么似得语调对卫宫士郎说：“呣……真是的，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掉链子呢。”
“诶？远坂同学是什么意思？”卫宫士郎不解。
“啊啊，真是太胡闹了！召唤英灵是需要咒文和法阵的，听你这么说那个法阵完全就不是你事先画好、而是凭空出现的，而你什么咒语都没念就召唤出了Archer……该说你是幸运EX吗？这么乱来的召唤servant居然还好好的真该谢天谢地了啊！”
卫宫士郎显然被惊到了，他猛地扭头看向Emiya：“你的意思是，Archer的身体状况有可能不对？”
Emiya：“……”这是在诅咒吗？老子好得很啊混蛋！
远坂凛叹了口气：“不正确的召唤本身就会带来无法预知的后遗症，比如……额，会有很多种，等有空后去确认一下你的Archer到底哪方面是不完全状态吧。”
Emiya：“……”为什么就这么肯定我出了问题啊喂！还有之前那个“不止我一个人掉链子”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亚瑟王这么强的底牌也能被你搞出问题吗？？槽点太多Emiya不知该从何吐起，干脆深吸一口气再度闭上眼，切断了和卫宫士郎的对视。
结果卫宫士郎相当没眼色的来了一句：“Archer，你没事吧？”
Emiya第三次吐出一串点点点，无奈的对卫宫士郎说：“在敌人面前询问自己Servant的状态，你是想免费送情报吗？”阿赖耶我要求退货……起码换一个靠谱点的Master谢谢。
远坂凛相当优雅的微笑着：“卫宫同学，看来摊上你这种完全没有主人心得的见习魔术师，Archer也非常苦恼呢。”
“呣。远坂，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远坂凛一记直球精准的击中卫宫士郎的红心，少年简直快要在内心里哭出来了。
Emiya：“……”所以说，摊上这个各种意义上都不成熟的Master，他们真的还有希望吗？
似乎欺负卫宫士郎能够调节远坂凛的心情，少女一撩发尾露出优雅美丽的笑容来：“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走去哪里？”
“就是要去见可以很清楚的给你解释这场战争的人，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那在哪里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太远的话……”
远坂凛打断卫宫士郎的话：“没问题，就在邻町，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但卫宫士郎却一脸疲惫，用微弱的语气反驳：“不，不是那问题。只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觉得很累，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呣……卫宫同学如果这么说的话也是没关系。Archer呢？”远坂凛突然转头问Emiya。不止卫宫士郎，连Emiya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在立场上属于敌人的少女居然会询问身为servant的他的意见，真是出人意料呢。
“嘛，我赞成Saber的Master的意见，你对于Master的认知实在是太少了，这会让我很困扰。”Emiya闭上一只眼睛，稍微歪了歪头道。卫宫士郎刚张开的嘴一顿，复又闭上，肩膀拉耸了下：“……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么是在哪里啊远坂，是可以回来的地方吧？”
远坂凛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当然。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那边是监督这圣杯战争的假神父的家哦。”
Emiya默默捂脸。出现了，又出现了！这种戏耍摆弄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的笑容，虽然不带恶意但却恶作剧式的笑容。
显然卫宫士郎也觉得远坂凛的笑容意义不太好，他本能的将上身往后倾了一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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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夜晚的街道上，卫宫士郎跟着远坂凛一边走一边交谈，身后是披着卫宫士郎友情赞助的雨衣的Saber和披着斗篷的Emiya。不要问Emiya为什么会穿这么奇怪的东西，他觉得和Saber的雨衣比起来兜帽斗篷已经很好了……
好吧其实是出门前卫宫士郎问Saber能不能把铠甲换掉，毕竟这种夸张华丽的打扮绝对会被围观，但Saber怎么可能同意脱掉武装？而远坂凛也一脸奇怪的看着卫宫士郎说Saber这样子有什么不好吗？红铜发色的少年险些抓狂，大喊：“难道远坂你一直都是让Saber这个样子跟着你到处跑的吗？”
“没错啊，这是Saber的战斗武装不是吗。”
卫宫士郎QAQ着脸看向Emiya试图寻找援军，结果发现红衣男人也一脸看奇怪物种的表情望着他，于是少年默默给跪了：“就没有人觉得一个穿着武装铠甲的女孩走在街上很奇怪吗！”
哦呀，原来是在纠结这个问题。Emiya了然的点头，告诉卫宫士郎Servant是可以灵体化的，那样其他人就完全看不到他们了。
然后这回换远坂凛脸色奇怪了：“……但是夜晚是魔术师默认的战斗时间，Servant实体化的话就能够更好的做出反应了吧。”说完她也不去看卫宫士郎的反应，直接走向大门。
Emiya：“……”这反应，不会、该不会是……不可能吧？不过她确实说过掉链子什么的……
Emiya忍不住把目光投向Saber，金发骑士沉静的和他对视，然后他俩的深情对望被卫宫士郎给打断了：
“总之这样子出门绝对不行。Saber，你先穿这个遮掩一下吧，毕竟你也不希望被人围观对吧？”卫宫士郎递给Saber一件雨披，然后又递给Emiya一件带兜帽的斗篷：“Archer也穿上这个吧。”
Emiya：“……”他很努力的忍住嘲讽吐槽，这小子难道忘了他才说的servant可以灵体化了吗？不过在看到Saber接过雨衣披上的动作后，Emiya叹了口气，也接过斗篷穿上。
输人不输阵，虽然亚瑟王大概是因为无法灵体化才会这样，但同为servant的他也不可以溜掉才行，就勉强接受一下然后站在自家Master身后给他气势上的支援吧。
四人此时已经爬上了坡道，两侧排列插着十字架的墓碑，从铭文上看这里埋葬的都是外国人。爬上山顶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大片广场，盖在后方的教堂虽然占地不是很多，却非常的高大而有威严。
最先停下脚步的是Saber，然后是Emiya，远坂凛像是早就料到一样的继续朝前走，但卫宫士郎却停下来转身看着两个servant。
“Archer？Saber？”
金发骑士凛然的回答：“我的职责是保护Master，而不是去教堂。你和Master的目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咦？为什么啊，要保护的话跟进教堂里面才是最好的吧？”
Emiya：“所以说你实在是欠缺身为Master的常识，教会既然是监督圣杯战争的地方，也就意味着是中立之地和受保护之地，那么servant还是不要轻易进入为好。”
隐约觉得自己被Archer给鄙视了的卫宫士郎尴尬的笑了声，已经站在教堂门口的远坂凛招呼他过去，少年看了眼Emiya，最终像是不放心似得离开了。
广场上只剩下Emiya和Saber。金发的骑士身披雨衣，沉静的站在能将整个广场尽收眼底的位置，Emiya觉得对方似乎随时都在散发一种“别找我搭讪”的气势，也不打算主动开口——毕竟一开口就忍不住嘲讽什么的真是太拉仇恨值了，他可不确定自己每次都能控制得住。所以Emiya决定自己也好好闭嘴站在外面当木桩子算了，只希望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不要在教堂里浪费太多时间才好呢。
——顺便，自己一看到教堂就想杀一个人的奇怪冲动是怎么回事？脑海里那个只有梨花卷发尾被显示出来的模糊剪影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第2章 二、阿赖耶我想换Mas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