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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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杉晋助的船只是在夜晚的时候悄悄停靠在江户海港上的，而冈田似藏也就在此时离开了船只，貌似……是打算去会会一个能力不错的家伙。临走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和来岛又子双双而出的七条怀玉，此时正在争吵……为什么要派那个女人来看着七条怀玉这样一个“上等的女子”呢？
——以免被她逃跑，一般的侍卫武士又根本看不住这个女人，所以也就只能让来岛又子来看着她了，不过，显然她们两个人的关系并不好。
冈田似藏虽然看不到七条怀玉的模样，但是却总是能够看到从那个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如同萤火虫身上的光芒一样，虽然格外的微弱，但是却又那么的不可忽视。也许遇到好的人的话，会把这微弱的光芒好好的珍视起来，但是如果遇见像自己……或者那位大人——高杉——这样的人的话，大概就想要毁灭着微弱的光芒吧。
这么想着，冈田似藏悄然的离开了船只。
“别以为你这个狐狸精能够魅惑住晋助大人！”来岛又子的表情格外的不满，上下打量着穿着漂亮和服身上披着深色羽织的七条怀玉，相衬之下苍白的脸颊和黑色的长发，略微有点像是鬼魅的感觉……
七条怀玉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来岛又子，却见她继续说道：“我告诉你，晋助大人玩弄的女子可不在少数！你的时间自然也长不了！等着、等着晋助大人玩腻了，你就会被抛弃的。”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七条怀玉笑了笑，看了一眼来岛又子：“陪在那样一个抖S一米七零死变态死傲娇暴-露-狂-身边一定也很辛苦吧。”
“一点不辛苦，每一天都是享受！”来岛又子面不改色的说道。
——难道她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在骂他的“晋助大人”么？单纯的……来岛又子。
七条怀玉深呼吸了一声，顺着船坞的走廊走了出来，站在甲板上看着一轮巨大圆月的高杉晋助此时正背对着二人，吞吐着烟，背影略微有些寂寥。
此时的七条怀玉不知不觉的就想起来那天，那个瞎子武士对高杉晋助说的话。也许就连高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当时的语气有所沮丧。而现在应对着月亮寂寥的背影，七条怀玉同样感觉到了一阵隐约的茫然。
来岛又子站在夹角处认认真真的注视着自己爱慕的那个男子，貌似在别人面前都是一副张扬的模样坦露自己的爱意，但是在这边，这个女孩却又一下子把自己的爱慕藏匿起来悄悄的在一边注视——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
气息隐约有所打破，七条怀玉突然间抬起眼皮来看着船坞对面的那一片空地。半晌，就连来岛又子也有所反应了起来，单手搭在怀玉的肩膀上让她站在原地不要动，然后转身就朝着船坞走廊深处跑去。
与一阵诡异气息相对的，是仍然悠然自得的高杉晋助。
单手从肩膀上扯下羽织来，七条怀玉一步一步的稳稳的走向了高杉晋助的身边。
正面对着月亮思考着自己失去的高杉晋助，其实有感受到——有外来人侵入了自己的船只，是陌生的气息。他虽然心里有数但是却没有说明，仍然一副原来的样子仰起头看着月亮……一步一步的脚步声靠近，毫不遮掩，似乎与侵入者有异。
高杉晋助略带好奇的扭过头来，看到的是沐浴在月光之下的美丽女子，恍惚间有些朦胧模糊，在片刻之后高杉晋助才反应过来，那是一直以来被压迫在自己身下的那个女人。此时手中拿着羽织走到自己身边，稍稍垫了垫脚将羽织披在自己的身上，与自己相对的四目并不冰冷也没有任何关心的颜色，就好像机械的做出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事情一样。
“怎么？”高杉晋助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会离开这里的，”说着，七条怀玉扭过头来看着高杉晋助，嘴角带着嘲讽的笑容：“在杀死你之后，我会以一个武士的身份——离开这里！”
七条怀玉的话音刚落，在一串轻巧的脚步声之后，一个身穿红色练功服的小姑娘突然冲了出来，手里深紫色的雨伞指着站在高杉晋助身前的七条怀玉，威胁着说道：“喂！你是这艘船的船员么？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内部么？如果不想要你的脑袋开花的话……”
“脑袋开花什么的我当然不想啦，船员……么？”七条怀玉微笑着看着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这种事情，你还是问一下船长比较好哦——对吧，高杉晋助。”
第二秒，“嘭”的一声子弹的声音出膛打在女孩脚后的甲板上。女孩灵巧的一跃而起干净利落的轻松躲过了一连串的子弹攻击，然后马上准确的找到了开枪射击自己的，站在屋檐上的来岛又子。
二人连续的攻击、没节操的质问以及嘲讽和吐槽，七条怀玉就站在高杉晋助的身边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当聚光灯打在那个小女孩身上的时候，怀玉突然间握紧拳头手腕却被高杉仅仅的攥住，猛然抬起头来看着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扯下自己身上的羽织将怀玉扯进怀里羽织将双手手腕捆绑起来。
七条怀玉反击踹在高杉的小腿上，趁机双手用力一蹭挣脱了捆绑挥舞开羽织阻隔住高杉的视线，在一刹那间锁定了高杉腰间的太刀伸手想要将其抽出，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犹豫的伸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在羽织掉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呈现出与高杉距离如此之近的怀玉，仰起头来看着高杉晋助的那一只琥珀绿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待同我一起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高杉晋助眼神出乎意料的平稳，望着自己似乎是一种邀请……就好像在最初认识这个男人的时候，虽然是以哪种形式，但是他的口吻却出乎意料的认真的对自己说：“想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么？”
女人的心总是会软……这往往也就是心软的女子不能成大事的原因。
换句话说，其实她是愚蠢的女人就对了。
真的是愚蠢么？
既聪明，又愚蠢，其实也没什么答案吧……
她的手慢慢的松开早已握紧高杉晋助腰间的太刀，隐隐之间似乎是做出了默许和认同一般——“吾将同你一起看到你的毁灭世界。”
刚刚那个陌生的红色练功服的女孩子已经闯进了仓库。
七条怀玉微微的开了开口：“不要杀她。”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枪声已响。
……
坐在“自己的房间”里，七条怀玉依靠着窗户看着临近黎明碧波荡漾的海面，不禁开始思考起来，如果当时自己并没有答应高杉晋助的话，自己会不会现在已经离开了这艘船了？又或者说呢，自己最后会死在高杉晋助的刀下？
不知不觉得，怀玉就把身体蜷缩成一团，感觉出出乎意料的无助和迷茫，不禁开始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恐惧。
……
连续的爆炸在船坞中响起，船上的下层攘夷志士们顿时慌忙成一团，不安的叨念着：“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被真选组发现了么？幕府的那一群走狗！”之类的，不过最后发现啊……原来是桂小太郎那边的人呢。
那个穿着练功服的女孩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当做人质压制，只是效果并不明显……
在一阵剧烈的震动之后，蜷缩成一团熟睡过去的七条怀玉慢慢的苏醒过来，第二番剧烈的震动让她险些没有站稳。幸好依靠着墙壁才没有摔倒，颤颤巍巍的站稳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间。
所有的高杉派的攘夷志士们都冲向了甲板。
一片混乱，以至于没有人注意到自己。
“——趁机离开这里？”七条怀玉皱了皱眉，扭头看着打开的窗户的烟雾和腾空飞起距离海面越来越远的景象：“或者，先……杀死那个家伙再离开？”手伸到腰间，慢慢的摸索了一下空空如也的，手指微微的收了收，高杉晋助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耳边：
……待同我一起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
握紧的拳头，如同高杉还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腕。
世界的毁灭么……其实什么都无所谓的，自己最重要的，仍然是自己最初的信念啊！
在船平稳之后，七条怀玉躲在房间中静默着闭着眼睛，停着一阵嘈杂声过去后冲出了房间。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太刀，顺着尸体朝着走廊的另外一端跑去。一阵打斗的声音传过来，在一片巨大的场地之中率先看到的便是那次见到的红色练功服的小女孩以及与之交战的来岛又子，除此之外还有武市变平太以及一个带着眼镜的苹果头小伙子。
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苹果头的小伙子向后倒退了几步，武市变平太略微有些发颤的手臂仍然挥舞着手冢的太刀。七条怀玉绕过小伙子，刀锋贴着武市变平太的刀背一滑顺势勾起，后劲的弹力连同他也倒退了几步。
“啊！这是……七条小姐？”
惊见七条怀玉的武市变平太，在此之前并没有见过她，虽然再船上很久，但一直以来仿佛被高杉晋助圈养一般。虽然之后获得自由偶尔会在来岛又子的陪同之下离开房间，但是两个人却从来没有见过面。
第一次见面果然不同凡响，不过现在可不是像那种事情的时候。
“谢、谢谢……”苹果头戴眼镜的小伙子仍然一副精神未定的模样，七条怀玉仍然没有反应过来事情的完整经过，正打算询问一下，另外一边的人，然而此时天花板却突然间掉下来了一个庞然大物。
仿佛是一个人形，但是四肢却蠕动着如同电线一般粗壮的经络，之中仿佛还缠绕着一个银白色卷发的男子。七条怀玉认得出来，虽然仿佛失去了人类的模样，然是她仍然记得——在自己屈与高杉晋助身下的时候，那个男人曾经揪着一个人的断发出现过。
就是那个男人——冈田似藏。
这个已经变成怪物的冈田似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般，不禁对自己的同伴武市变平太进行攻击，还对想要唤醒自己理智的来岛又子发出攻击！
“……待同我一起看到这个世界的毁灭。”高杉晋助的话仍然回荡在耳边，七条怀玉逐渐瞪圆的眼睛……这……便是他说的毁灭世界么？如同怪物一样的“人类”以此来毁灭世界？！
慢慢握紧了刀柄，七条怀玉危险的眯起眼睛盯着那个庞然大物，必须消灭那个家伙！这是怀玉的第一反应，在正准备迈出步子上千的时候，她听到了那个红色练功服小女孩以及戴眼镜的小少年的高声叫喊：“阿银——！”
是在呼唤自己的同伴——“阿银”？是在那个如同电线的恶心物缠绕之下的那个银白色卷发的男人么？
不自觉得，七条怀玉的步子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超过自己冲了上去的两个孩子，以及从天花板跳下来的一个清秀中性的女孩子。在咆哮嘶喊之中全然不顾刚刚轻而易举击退来岛又子和武市变平太的怪物人冈田似藏，似乎是想救下在缠绕之下的名为“阿银”的男人。
心里很难受。
七条怀玉第一次的，站在一边当一个看客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之后发生了很多……为了救自己同伴的朋友们；为了救自己妹妹而牺牲的哥哥……最后那个“阿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虽然痛苦却异常坚定的眼神，手中紧握的盘龙太刀……最终，解决掉了怪物冈田似藏。
心里空落落的，在一切结束以后，那个清秀的中性女孩抱着自己哥哥的尸体不愿分开的时候；在穿着练功服的小姑娘以及戴眼镜的小少年搀扶着那个叫做“阿银”的男人的时候；在来岛又子和武市变平太二人互相搀扶的时候，仅有七条怀玉独自一个人站着。
“七条小姐……”带着眼镜的小少年突然间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一起跟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很快就要沉船了！”
——“想和我一起毁灭这个世界么？”
不知为何，在他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候，恍惚间和高杉晋助互相重合在一起。此时的她动摇了，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仅仅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内心却不断的纠葛。
仅仅只是片刻的犹豫而已，七条怀玉就顿时和“机会”失之交臂。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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