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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难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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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侧妃长这么大,还从未有过这样的难堪,感受到周围或是看戏或是讽刺的目光,她恨不得扑上前去,抓瞎谢氏的眼睛,可到底还是忍了下来,强扯出一抹笑意。
“姐姐体恤,妾身哪有不高兴的,说起来那对羊脂玉镯真是个好东西,平日里还以为单王爷那里有好东西,哪里想到,姐姐这里还有更好的。”
宣侧妃说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在炫耀之前得了多少赏赐。
她这话倒也不错,她刚进府就得了宠,诸多的赏赐早就见怪不怪了。前些日子,王爷不还赏了她一颗半人高的珊瑚树,摆放在屋子里,真是格外的显眼。
谢明岚坐在软榻上,一边听,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不紧不慢道:“妹妹说笑了,昨个儿我还担心怕那赏赐入不了妹妹的眼,妹妹恼了我可就不好了。到底是王爷更了解妹妹一些,说妹妹最是温柔,必不会生气,如今看来,王爷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妹妹温婉恭顺,怪不得王爷如此看重妹妹。”
谢明岚轻笑了一下,微微有些感慨的说道:“这么一说,单单这性子我就比不得妹妹了。要不然怎么昨日不过送了妹妹些东西,就传出好些闲言碎语,少不得,让人心里生出火来。”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少有的威严。
众人听着,心里也不免有些紧张。
要说背地里说王妃的闲话,她们哪个也跑不了。
所谓上行下效,她们敢不把王妃放在眼中,底下的奴才自然少不了在背地里乱嚼舌根。
“王妃又何苦和那起子奴才置气,凭谁惹得王妃生气了,或打或罚,就算发卖了谁敢说个不字。”琴氏陪着笑脸奉承道。
宣侧妃满是不屑的扫了琴氏一眼,意味深长道:“琴妹妹这话倒是稀罕,之前还不知道妹妹也是个心肠狠辣的。”
琴氏被噎了一下,脸色微微变了变。
谢明岚肃言道:“放肆!前些日子王爷不也杖毙了一个奴才,侧妃心里头难道也以为王爷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
听着她的话,众人额头上突然就冒出三道黑线,王妃这招,也太厉害了些。
一下子就给宣侧妃安了个非议王爷的罪名。
这话若传到王爷的耳朵里,可就......
宣侧妃这下是彻底愣住了,她的面色一白,想辩解几句,却又被谢明岚的话打断了。
“还是说,侧妃以为王爷能发落一个奴才,本王妃却没有那个资格。”谢明岚心下动气,声音更是带了几分寒意:“我倒要多嘴问一句,侧妃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宣侧妃面色惨白,却又一个字都辩解不了。
谢明岚这会儿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事情做绝了,当下,转过头去,朝董嬷嬷吩咐了句:“你去福管家那里一趟,将此事告诉他,让他抽空回禀了王爷。”
董嬷嬷福了福身子,应了声是。
宣侧妃一听这话,顿时面色大变。
她在心底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上前请罪。
“妾身鲁莽,还请王妃恕罪。”
房间里一时没了声音,众人看着谢明岚的目光里带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原本只是看戏,这会儿倒是真正的被震慑了。
短短几句话,就能将宣侧妃逼到这样的地步,都说王妃性子温和,甚至有些木讷,这会儿瞧着,真是看走了眼。
就这番阵仗,可见也是个厉害的。
谢明岚沉声道:“我原也不是爱计较的,只是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王爷虽然看重你,你也不能恃宠而骄忘了自己的身份。”
宣侧妃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过了一会儿,谢明岚的面色才略微缓和了些:“行了,起来吧,回去将女则女戒各抄上一遍,你出生名门,自然知道做女子的本分,就不需要本王妃教你了。”
没等宣侧妃开口,谢明兰就揉了揉眉心,开口道:“好了,说了这会儿子话,我也乏了,都退下去吧。”
“是。”
众人应了一声,福了福身子,这才退了出去。
出了院门,众人或是讽刺或是同情的看了一眼面色依旧惨白的宣侧妃,她不发话,倒也不敢直接离开。
宣侧妃强忍住眼中的泪水,狠狠瞪了一眼站在那里的琴氏,这才转身朝前边儿走去。
琴氏一句话都没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起来。
她进府后,不知受了宣侧妃多少琐碎的折磨,这一回,倒是狠狠出了一口气。
眼瞧着宣侧妃走过一条走廊,再也看不到了,她这才笑着转过身去。
“平日里只觉着宣侧妃厉害,今日才瞧出原来王妃比她厉害的多。”跟在她身旁的丫鬟碧痕开口道。
“王妃厉害,是因为她有王妃的身份,宣侧妃再怎么得宠,在王妃面前她还是得规规矩矩的。这后院里,任凭王妃想要发作谁,只要她想,就一定能找到由头。你只记着一句话,得罪谁也不要得罪了王妃去。”
“奴婢记下了。”碧痕屈了屈膝,应道。
这边,宣侧妃将房间里所有茶盏和花瓶都砸到了地上,尤不解气,一时觉着谢氏欺人太甚,一时又觉着自己不中用,连个谢氏都斗不过去。
白白的跪在她的面前请罪,让人看尽了笑话。
宣侧妃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早就跪了一地,战战兢兢一个字都不敢说。
萧煜下朝回府后,直接去了前院的书房。
不大一会儿,管家福全从外头走了进来。
见到他进来,萧煜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口道:“可是王妃那里又有什么事了?”
萧煜端起桌上的茶盏,慢慢喝了一口茶,视线这才落在管家福全的身上。
福全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萧煜,这才将秋松院发生的事情一丝不漏的回禀了,说完,就低下头去立在一边。
萧煜听了,却只是点了点头,悠悠然品着手中的茶。
半晌,才说道:“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往后,王妃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
福全闻言,连忙点头称是。
“还有别的事?”萧煜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侧妃那里,王爷是不是过去一趟。”福全没有将话说完,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萧煜眸光一沉,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突然开口问道:“福叔,当年......”
他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沙哑。
“既然已经过去,王爷又何苦执着。”福全的眸光动了动,却是开口劝道。
他并非残忍之人,却不愿此事成了王爷的牵绊。
“王爷,吏部尚书的庶子崔融被肃王逼着做了男宠,怕是熬不过去了。”
萧煜挑了挑眉,笑着道:“他倒是生冷不忌,崔融可是常去烟柳之地,也难为他下的了嘴。”说这话的时候,萧煜的眉宇间带了一丝不屑。
肃王好男风,王府里正妃侍妾全都是摆设,听说只宠着一个叫明路的小倌。
这会儿,却是连吏部尚书的儿子都看上了。
不过,这崔融倒也长得俊俏,比女人还要妩媚几分,又有文采,通音律,是个出了名的风流才子。
也怪不得肃王费尽心机要将他弄到手。
“那位只他这么一个儿子,也该上上心了。”萧煜似笑非笑道。
等到第二日的时候,京城里就有流言传出,说肃王好男风,将吏部尚书的庶子霸占了去,这会儿只剩下一口气了。
消息一传开,立时就闹得沸沸扬扬。
皇家的事情,最是引人注目,更何况,还是肃王还是贵妃的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