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三章 情绪反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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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的……嗯……麻烦了……我们会注意的……”
结束了长达半小时“极富感情|色彩”的公式化通讯，草薙捧着热乎乎的终端机长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和公务繁忙的对象有点充满浪漫色彩的进展，可这一通电话就让他这段时间的努力一下子就打了个美妙得不忍直视的折扣，这是个多么令人心酸的事实。
十束见到他相当抑郁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凑过头来，“草薙哥，是青组那边的？”
“嗯，前段时间那件事……青王的意思是希望尊能稍微收敛一点。”想到那一沓白纸黑字的账单，就算不会真要他们全数承担，草薙整颗心还是一阵抽痛。“尊……拜托，不要总是什么都不管无差别攻击啊。我知道你不在意那些，但小世理已经不止一次和我抱怨了，重要的证物和文件资料都尸骨无存，他们完全无法取证。因为这种事和青组杠上完全没有意义啊。”
背靠沙发，被吠舞罗的大家长点名批评的某人半耷着眼，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嘛嘛，King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十束耸耸肩，“真在意那些就不是King啦。” 十束理所应当地站在周防那边，但是见到草薙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很识相地补了句，“把整个地方烧得精光是有点过分啦……话说回来，青组这次的反应好像特别大。”
草薙瞄了他一眼，没拆穿他拙劣的话题转移，“因为尊的动静太大，打扰了休假中的青王——这是那边的说法。”对于十束表现出的满脸诧异他十分理解，这个理由确实挺牵强，可小世理言语中泄露的信息是这段时间S4的工作量不对劲，似乎青王的心情也不佳。
情绪莫名焦躁行为反常的赤王，被迫终止休假后同样情绪有异的青王，这么一联系他顿觉……西斯空寂。
看难得整日空荡荡的酒吧大厅，显而易见，觉得不对劲的不只草薙十束。于是午饭后，十束再不能凭借良好的交际能力轻巧地避开洗碗工的轮值了。
朝吧台正担忧地看他的草薙比了个放心的手势，十束轻手轻脚地上了楼。走廊远远就深受其害的呛鼻烟味让他脚步一滞，随即决心下定大步向前迈去。
“……什么？”
拧着眉，茫然回视的眼神表明他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
“去和青王谈谈吧。”十束十分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在周防显出不耐之色的时候，他抬手指着周防的脸，“啦，看吧，King你又露出这种表情了。”
周防一愣，然后眉头拧得更紧了。
“King最近心情一直很压抑呢，安娜也很担心你。”
周防余光向门口一瞥，不意外看见了迅速缩回了头的银发萝莉，还有没被门框完全遮掩的半角红裙。
“自从那天烧了□□活动区之后，一直不太平静，可又不像是失控的迹象。果然，是不高兴吧？是……因为青王？”十束试探地问着。这是他和草薙推测出来的最不可思议的可能，再想安娜不置可否又默默关注的态度，就上升为最大可能。
现在一看自家王的反应，十束立刻实了这个猜测。
目光避开友人的关心落到床头满满一缸烟灰烟蒂，周防焦躁地别开头，“我和他能谈什么。”
早几天要是有人对他说，宗像会取代赤王的力量成为令他寝食不安的最大困扰，他对此的反应绝对是嗤之以鼻——那个严肃到刻板的无趣男人有什么可令他在意的？可他踏过一个个火舌萦绕的□□据点，发现一切并不如他所理解的那般简单。有些细微却不容忽视的改变悄然发生了。
从那个意外的清晨……不，或许是更早以前。
蓝色制服或便服时最寻常的严谨高傲的模样、那一日晨光中沉静平和带着些许随意的模样，交替出现，占据他剩余精力能够把握的、为数不多的思维空间。
周防至今无法判断他究竟在意些什么，但一贯置之不理的方法毫无用处，出于直觉这并不是合适对草薙和十束形容的困扰，这让最不喜欢麻烦的他很是苦手。
不过十束和草薙显然不这么想，了解和青王有关后，比起周防的被动，他们的解决方式更倾向主动出击。
啊咧，听上去不大对吧？
“诶诶，先别晃了十束，你觉得这样真的有用吗？”草薙狐疑地看着在吧台前来回晃悠鼓捣着老式摄影机的人。周防被他们劝走了有大半天了，但草薙还是不太安心。毕竟，那一位可不是好相与的，更别说又是周防才惹了S4的特殊时期。
“这个啊……”十束停住了晃悠悠的脚步，露出一个与信誓旦旦说服周防时截然不同的苦笑，“我也不知道，总好过什么都不做。何况，王的事……还是交给王来解决比较好吧。”他环视空荡荡的酒吧，轻叹，“King的心情不好，给大家的影响也很大，最近八田他们都不怎么敢来酒吧里了呢。”
“不能总呆在酒吧里，他们也该做点事了。”草薙苦恼着怎么把这一干人推去好好工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周防的反常有这效果算是意料之外的好事了。“倒是你啊，随随便便就把安娜那份让出去了，你要怎么补偿那孩子？”
十束搔搔脸颊，道：“呃……周助告诉我的比赛时间也是那天，我就带安娜去看比赛吧。”
“这样啊，也好。”草薙点点头。虽然让一个十岁小女孩去看网球比赛有点奇怪，但谁让他们都不是一般人，相比日常运动而言，普通体育比赛的激烈程度就是小菜一碟了。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人都走光了？
草薙忧桑地想到，因为周防闹的那出，现在还在某柜子里挺尸的两张电影票。
所以还是……再努力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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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报课通过数据通道把警视厅的加急文件传来的时候，淡岛世理正在处理部下清算出来的一堆数据报表。打开解码文件后，她立刻就注意到文件顶部显眼的标识，神色立时凝重起来。
“……请进。”
门内一两秒的迟疑让深知上司严谨程度的淡岛心生疑虑，她面容肃整地推开门，一眼迅速探清室内的情状，顿时呆住了。
没看错的话，那个大大咧咧斜靠在软椅上的人……是赤王吧？
完全没料到赤王会明目张胆出现在S4，而且从接待桌冷却的茶水来看，必定已来了不短时间。被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睛注视着，淡岛一时间僵在了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最后还是宗像给解了围。
“午安，淡岛君，有什么事？”
他如往常一般端坐在办公桌后，朝面露惊疑的淡岛微微颔首。
“呃、午安，室长。的确有些事……”淡岛看看自顾自闭上眼像是睡着了一般的赤王，又看看面不改色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一点差别的自家室长，很快就屏蔽了满肚子疑问，目不斜视恢复了工作时的干练。
“警视厅提出了特殊案件支援请求，是一级警示度。”
“一级吗，这倒是少见。”宗像若有所思地说着，面前虚拟屏幕显示文件接收中。
“是的。文件中对于案件具体情况的描述并不清晰，即使构成一起性质恶劣的犯罪案件，猜测有盖然性偏差存在，但仅以此提升案件为等级一级警示度，令人费解。”
宗像点开接收完毕的文件，向下拖动滚条，目光一行一行扫过去。和淡岛说的一样，是一个普通的虐杀案，根据对现场迹象勘探和法医的尸检结果，犯人可能有异常的精神状况。无论如何，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表明是超能力者所为。
所谓的一级警示度，耐人寻味。
淡岛离开后，宗像转向已经在他的执务室里赖了好一阵的周防，“即使是被部下嫌弃的无能的王，也没有把这里当成收容所的理由。”
闻言，周防缓慢睁开眼，像是刚刚睡醒了一般打了个充满睡意的呵欠，“S4少张凳子？”
宗像翻着淡岛刚刚呈上来的手续文件，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不会，但是S4的工作环境受到毒气的长时间荼毒，我会十分困扰。”
“那是你的问题。”周防满不在乎地回道。
“真是契合你一贯行径的无礼回答。”
“你喜欢？”
宗像笔尖稍顿，从文件中抬起头，看见周防正拨弄着右侧窗沿上半米高的水生植物。
“不，那只是业余生活的一小部分。”
这个答案更超出周防的意料。他心情略复杂地低着头，一朵朵花心垂落的紫色小嫩花印在他金色的眼瞳中。
“长得不怎么好。”他捏着几簇软趴趴的花瓣，如实说着。
“确实呢。”提到这个确实投入他不少心力的话题，宗像搁了笔，双手交叠撑着头，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惑。“一直有按栽培手册说的，定时浇水施肥，避免曝晒，控制较低的温度，但是不知为何，一天比一天更没精神了。咨询了店员，他们也不明缘由……”
看着就这么念叨着陷入沉思的宗像，周防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他从口袋里摸出十束硬塞给他的东西，又看了看面前娇嫩脆弱的一簇簇小花，突然觉得巧合这种东西真的不容忽视。
哪怕它看上去极其不可思议。
不管周防离开的时候怀着什么复杂的心情，宗像拿起遗留在他办公桌上浅粉色的门票的时候，心情相当奇妙。虽然他不是因为喜欢花草才在执务室里弄了盆栽，但是这种类似赔礼的形式还是让他有种很新奇的感觉。
而且一丢下票就走了，那之前拖了那么久是……难以启齿？
宗像失笑地摇摇头。
综合性主题花展……连这种事都要插手，有个任性至极的王，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为某几位人士的劳心劳力面面俱到感慨了一下，宗像没把这事放心上，随手把票丢进旁侧抽屉里。
警视厅的效率难得如此高，正午才提出申请，傍晚不到就有了回应。
扣下拼图的一块碎片，宗像在左侧虚拟屏幕上打开从情报课传过来的文件。
死者为19岁的女大学生小林碧，死于内脏破损出血过多，关节多处出现类似尖锐物穿刺的伤口，身体有大面积伤口，并且从伤口处内脏被掏空。
简略文字总述后，是犯罪现场的照片和尸检报告。滚条保持着相当有韵律的节奏接近屏幕底部，却在光标停留于某张相片时突然地停了下来。
携着碎片的手指在空中稍滞。
随后，滚条被拖到特定的位置——尸检报告的顶端。
他细细再读了一遍，在公式化的文字间得到了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某个信息。与此同时，困扰他的另一个问题也解开了。
特殊的密室、关节处穿刺的特殊弯曲轨迹……这些，就是受到特殊待遇，以“一级”标识的原因。
明确宗像的意思是“全权接手”而非“协助”时，淡岛吃了一惊，对上宗像沉稳不惊的眼眸，她心神一定，再不多问便回去重拟交接文件。
而交接时警视厅意外爽快的态度，更让她心下惊叹。
宗像对此却不觉意外，只让情报科把握好情报接收和后续调查，调动一些人接手对案发现场的保护和分析——当然，他并不报什么希望。
白皙的手指轻柔拨起一串串紫色的小花，停留在怏怏地耷拉下来的一小簇之前。才从花店买回来不久，娇艳的花瓣就泛出了浅浅的褶皱，显出暗淡的衰败之兆。
其他的盆栽处理称不上得心应手，也是中规中矩的良好，只有这个，不知是否因为气场不合，始终不能好好养活。
宗像松开手指，视线打量着整株盆栽，不由轻轻哂笑，“啊呀啊呀，伤脑筋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三章 情绪反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