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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球球and学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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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学长!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莫小菲不住呼喊,仍阻止不了绿藤的缠裹与枯萎:难道聂学长要变成传说中的植物人了?不可以!不可以!!
莫小菲抓住几乎分辨不出人形的聂枫,使出吃奶的劲想将他摇醒,只是才一下,“嘎嘣嘎嘣”的声音此起彼伏,枯萎的绿藤片片破碎,片片剥落。
就在莫小菲以为聂枫得救的时候,聂枫露出的面部也出现裂痕,层层破碎,层层剥落,直至散落一地,混在破碎的枯藤中,再也无法认出。
莫小菲跌落在一片枯萎的碎片中,一声绝望的“聂学长”响彻树林,震散一地枯萎。
空荡与孤寂无处不在,莫小菲无法承受,大力挣脱无形的束缚,试图从梦中清醒,对,她坚信:这是梦!
无形的束缚幻化成从新生长的绿藤,迅速攀爬莫小菲,她越是挣扎,绿藤越是缠裹,她不挣扎,绿藤仍是缠裹,只是不似先前那般激烈。
多年做噩梦的经验告诉她,不要放弃挣扎,就能回到现实。
终于,在命悬一线的时刻,莫小菲的身体在梦中破碎,现实中重组。
宿舍,无灯,在月光照不到的床铺,橙子姐姐对床,莫小菲猛然睁开黝黑明亮的双眼,满头细汗。
镇定下来,莫小菲想起梦中的聂学长,不禁脸红起来,用薄被把自己蒙的得严严实实,她害羞了……
害羞过后,她躲在被子里分析做这个怪梦的原因。
一切梦都是真实的化身。
可是,我为什么就会梦到聂学长吻我呢?
难道,我……
此念一出,就被扼杀在神经的开始,是啊,她怎么可能对聂学长有非分之想嘛!他完全不是她的菜好不好?然后又是一通莫氏择偶标准的通述——人家喜欢那种表面上温文尔雅,内里满腹坏水,骨子里又是天使般善良,思想上却是成熟稳重,人间绝无仅有、天上难觅一枚的莫氏优质男啦——最关键的是,她哪有那个胆!
所以,最有可能就是今天,噢,已经是昨天跟聂学长肢体接触过多,对聂学长五官欣赏过多……好吧,要是被聂学长知道我在梦中侵犯了他——虽然梦中是聂学长先动的嘴——她一定会死得很惨!
莫小菲激动地从被窝钻出:会不会是聂学长自己跑到我的梦里,然后嫁祸给现实中的我?
……唉,好像说不通……
不过,梦里的感觉好真实、好美妙啊…虽然最终以噩梦结束的……
纠结来纠结去,天色就这样亮了。
莫小菲嘴上对自己不断强调,她对聂学长绝对是纯洁的同窗情、老乡谊,上午却翘了课在实验室蹲点。
莫小菲仍是自我安慰,与其上那些有可能八辈子用不到的东西,还不如到实验室学着做项目。然后,她毅然决然逃掉了灭绝的英语课……系里的逃课专家逃灭绝的英语课前,都需要再三斟酌。
但是,她一大早踢开实验室的门,也没干什么正事。
实验室墙上,不停歇工作的挂钟可以作证。
莫小菲进门第一件事,看看聂枫在否。
实验室空无一人。
不在!莫小菲眼珠360度一转,猥琐地搓着手掌:嘻嘻,那我可就随意喽。
于是,莫小菲一屁股坐到聂枫的椅子上,左三圈右三圈,伸伸腰蹬蹬腿,蹭蹭后背摸摸扶手。享受够了,注意到眼前黑了屛的电脑,莫小菲手就痒了。
这是一台神奇的电脑,每次回头只见满屛的代码翻飞。
怀着对这台电脑的崇敬和好奇,莫小菲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它摸了个遍,一看手掌:“我怀疑聂学长不是有轻微的洁癖,而是严重。”
摸了这么久,手上居然一尘不染!
比较随意的莫小菲露出鄙视的嘴脸,一转头,她就忘记了那吃不到葡萄还嫌葡萄酸的复杂感情,兴奋地按下电源键和显示屏开关。
待电脑完全启动,莫小菲又忘了开电脑探秘的初衷,看到桌面球球条件反射就上。点开,她震惊了:聂学长的帐号记住了密码!!
莫小菲兴奋的第一条神经:聂学长的球球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小菲兴奋的第二条神经:聂学长的空间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莫小菲兴奋的第三条神经:我在聂学长的哪个好友分组呢?
莫小菲脑自动补脑了特务剪断炸弹电源线时的惊险和刺激,死命按下了登录按钮。在球球还没完全载入的时候,短消息提示不断“滴滴”,消息窗口一个接一个弹出!
莫小菲定睛一看,她和她的小伙伴都惊呆了……“C++骨灰级讨论群”、“微软与开源公司的那些事讨论组”、“ACM竞赛切磋群”、“微软技术内|幕群”、“Ubuntu爱好者群”、“雕琢C#群”,后面还跟了一路没见过的计算机技术群,什么P开头的web语言,什么N开头的内存数据库……
莫小菲吞了一大口口水,仍旧被哽咽到:“聂学长你真是鬼斧神工啊,愣是把我最常用的聊天工具幻化成了超级学习工具。”
倏的,一种莫名的自卑、淡淡的伤感爬上心头,她真心不想回忆这两年自己干了什么,更没有勇气跟聂学长的大一大二相比较,那根本就是不同物种的不同世界好不好?
就在莫小菲恨不得拿块砖撞死的时候。
“嘀嘀”,一个窗口单独弹出:“聂,你推荐的那部电影不错。”
文艺唯美的头像,清风一般的备注名,聊天记录往上翻,是聂枫毫无违和感的详述,一条接一条,聊天的开始只是她的一句:聂,我无聊了,有没有可推荐的电影?
夏微凉,一个名字而已,就这样轻而易举把莫小菲从酷暑带入严冬。冰冻三尺的大河之上,莫小菲伸出冻僵的臂膀,承载如鹅毛翻飞的雪花,那样轻的湿凉,那么深的寒意,渗入心底。
置身冰天雪地的莫小菲,睫毛上沾了雪花,微长的睫毛眨动,雪花摇摆而不落:“这样平易近人的聂学长,对方不是他的亲人就是他恋的人。”
而后一种的可能性明显更大。这样的认知,使莫小菲的身体更加麻木,内心更加寒意深深。
莫小菲咬着自己的手背: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