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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一章 仙妖乱 ...
雪霁的蜀山并未让众人心头霾雾稍散,清晨前往后山,巍峨的锁妖塔前有一道泛着空灵光华的太极图阵,是进塔的唯一通道。
宽阔的大阵足以让七人同时踏入,李逍遥还犯嘀咕:“锁妖塔是禁地,怎么没人看守?”
秋心不愉快地想到冰菂画舫,话音未落,镇狱明王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阵中,如高山拦:“汝为何人,所为何来?”
李逍遥紧张道:“何、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众人如临大敌,唯有扈惜泠抱着由来已久的恶感道:“摆这三眼六臂的模样吓唬谁啊,我们不是蜀山弟子,快让我们进塔救人!”
“无礼之徒!塔内只有妖怪,没有人类,汝等凡人要进塔只死无生——”明王额上青光冷漠的法眼转动,不知将停在谁身上,“不过本座职责是看守妖类不逃出塔外,非蜀山弟子要进入,不在禁令之列,你们请吧。”
言罢他已隐去身形,伴随着他的消失,众人只觉法阵空幻的浮光似涌起层层波涛,一股巨大的推力将他们吸向塔巅。
不会有人知道明王的眼睛并未离开。
毕竟是仙,剑圣与酒剑仙也看不透的,对其不过尔尔。
原来,并不都是凡人……自投罗网,那就等着看怎样揭露真相最残酷吧。
向无生气的锁妖塔顶层闪过一道光,东倒西歪落下七人,谨慎排布好走入这幽暗世界。李逍遥和林月如自告奋勇开路,扈惜泠凭着多次成功“走出”锁妖塔的经验跟随指路,秋心和扈依滢在中间,温逸和徐子衿压阵。
走到一层转角,墙边靠着一具尸骨,破烂的衣衫依稀还可辨出是蜀山道袍,他被一把剑穿胸钉在墙上,剑身七颗宝石熠熠发光。李逍遥好奇凑上去,未等扈惜泠阻止,他已拔出剑来。
扈惜泠大呼痛心:不得不说,不是随便谁都能像秋心一样触发【奇遇】获得了[橙武]还不需要打boss的。死灵发出哭声:“大师兄……师弟……我对不起你们……”
李逍遥吓道:“你是谁?”
死灵缓缓抬起髑髅:“你们又是谁……活人怎么可以进来?你师父是谁,他没告诉你这里不许进来吗?”未等李逍遥分辩,他严厉道:“胆敢违逆师门禁令,我来代替你师父惩罚你!”
死灵霍然抬手,凝气为剑,正是蜀山派的万剑诀,李逍遥急忙使真元护体,挡开锋芒,经酒剑仙悉心指点的剑法脱胎换骨,配合醉仙望月步,似醉亦醒,轻颠飘摇。林月如金蛇鞭卷向死灵,滞得一滞,然而他岂会慢过人类,剑势倏变,移形换影,浩荡杀气充满逼仄空间。
剩下五人也纷纷出招,扈惜泠仗着灵巧,钻到死灵身后,万剑诀刚直不避,她便用上青扈山剑法中偏阴柔散漫的一式“翙翙其羽”,剑气仿佛百鸟翔集,飞羽相缠。秋心缎带为她掩护,余光瞥见温逸使出“招憩不来”,恍惚觉得他动作较平日迟缓,当然程度之轻微除了熟悉他至斯的她,怕不能看出。
多赖众人,李逍遥才没在蜀山前辈面前吃败,但他仅数月功夫已臻纯熟,也令死灵大为急躁。随着他愤怒积聚,剑气越发密集,飞扬的须发都似带戾气,扈依滢和徐子衿一个使三昧真火,一个使秋兴剑法的“夹城御气”,死灵被灼热的光明慑得微退一步,旋即更凶狠地扑向李逍遥。他们如两团旋风,却逃不过秋心眼睛,又见温逸眼神肯定,当机立断,碧落似游龙宛转,直切死灵咽喉,一阵令人心悸的吱嘎声,死灵捂住喉咙,尸骨支离碎裂,空气中犹回荡着最后一缕呜咽。
“师弟……是我……害死你们……”
这时,墙边渐渐现出一个少女身影,鲜艳的衣饰更衬得面部木然苍白,她扶住死灵,缓缓安置回原处,解下艳红的头巾覆住他两只空洞的眼窝。
李逍遥道:“姑娘,你是……”
“我叫姜婉儿,是他女儿。”
秋心瞬间感到一种极为相似的痛苦,上前深深揖下:“对不起,冒犯令尊的英灵。”
姜婉儿有些在意地打量她:“十八年了,爹一直到死后灵魂也无法从自责中解脱,该感谢你才是。”
林月如道:“你在这里生活十八年?你是人?”
姜婉儿不以为意:“你说呢?我娘在这里生下我,她是妖,爹与她相爱追进锁妖塔,蜀山派出找他的弟子全死在塔里。爹一直觉得后来蜀山对付魔尊时剑阵残缺,牺牲惨烈,都是他害的,变得癫狂,最终一剑刺入自己……”
众人屏息,姜婉儿反倒怜悯看众人:“我有一半妖血统,看在我死去娘亲的面子上,其他妖不会对我怎样。倒是你们,妖会群起而攻的,他们都相信吞食九十九个人,或一千只妖,就能获得离开这里的力量。”
李逍遥道:“这方法太残忍了吧!会是真的吗?”
姜婉儿道:“谣言罢了,不过为了生存自然信了,哪怕要自相残杀,劝你们小心为是。”
扈惜泠愤愤:“一定是殊明那个小人的毒计!你跟我们走吧,等我们救出朋友,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鬼地方!”
李逍遥一脸“干嘛抢我台词”的郁闷。姜婉儿道:“这里路不好走,我可以带你们一段,七星剑你也拿去吧。至于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我的生存之道。”
姜婉儿果然带他们避开群妖和机关,走到通往下一层的法阵:“越往下面的妖越凶恶,我也没有下去过,你们小心,告辞。”
李逍遥牵挂赵灵儿的心又紧了几分,谢过她,和林月如先踏上法阵,跟着是其他人。
他们都消失的一刻,姜婉儿古井无波的眼里忽现一丝忧虑。
为什么当后面那几人走过时,法阵的咒场似乎出现了不寻常的错位!
后踏入法阵的五人只觉天旋地转,全不似前几番,被挤压撕扯,忽而坠落,眼中尚未能视物,已觉一股腥臭弥漫。
秋心在半空碰到一根冰冷铁锁,立刻抓住,听见头顶不远处温逸吼道:“小心,下面是化妖池!”
但那三人已跌到距池面近在咫尺的盘根错节的铁锁上,所幸稳住身形。秋心小心落下,这显然已到锁妖塔中部,与前几层构造迥异,覆满血红的化妖水,只有高高低低、纵横交错的铁锁为通路,其间还有多处被高耸的石台截断,石台四周被顶部垂落的锁链钳住,温逸就在一座石台上。
扈惜泠最先发觉不对:“逍遥和月如呢?奇怪,按理下面不该是这层……”
徐子衿道:“你不会是说,传送阵出了差错?”
扈依滢冷哼:“那定是那半妖女子搞鬼,妖类狡诈,我们杀了她父亲,她嘴上一套,不知心里要怎么报复。”
她暗指责秋心,秋心不指望她待她公平,而温逸大概也觉得不是为这些小事起摩擦的时候,专心观察四周:“看上去要操纵机关,让高台降到合适高度连通。”
扈惜泠道:“师姐,婉儿不会的。”其实她比任何人都焦急李林二人去处,真是法阵出错,万一他们被传到更下面,就会更早救下赵灵儿,然后……
她既盼赵灵儿少受一刻苦,又揪心林月如的命运,忽然道:“对了,锁妖塔各层水道是连通的,化妖水只对妖有害,我们都是人,顺着水流漂,不就能很快到底层?说不定途中还能碰上逍遥他们。”
她还想到有天蛇灵窍在手,很有可能效法紫萱开启塔底法阵,不用毁七星磐龙柱,林月如就不会牺牲。
温逸皱眉:“扈小姐怎能确定?”
扈依滢对她这样子也见怪不怪了,沉吟:“师妹当真?不失为办法……”
徐子衿道:“恐怕太过冒险?”
往常这种情况,众人多半会听温逸的,不仅因为经验最丰富,身为局主的领导力也不是玩笑,常会不自觉地使人信服,但今天他似乎有意回避决断,连从台上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塔中不知时间,秋心隐隐怀疑进塔前夜发生了什么,或者只是他身体不适?她自然地代他道:“道理不错,可不清楚池中情况,而且这水表面像有层极黏稠的油脂,不能保证顺利下去吧。”
扈依滢道:“徐公子说得对,我们太心急,还是小心为上。”
温逸已将路线观望明白,机关须按特定顺序启动,第一道在侧边一处高台,距离较远,秋心稳步追去,碧落向空中抖开一道挺括的弧线,正指两台间,温逸已飞身跃出,在缎带末梢一压,借力弹起,落定目标,扳动机关,四周钳制的锁链咯咯松脱,待台面降至与附近铁锁路齐平,又一回扳,令其缓缓停住,他走向秋心微笑。
其余人亦依此而行,在环生的险象中为朋友和生机奋战,然而渐渐地,他们不约而同唤起不安的回忆:从血池出来,也是莫名其妙就和李逍遥等失散……
落梅夜宴的高深难测埋在每个人心中,这次会不会也有,某种暗中的操控?
他们的疑问很快被证实:当仅差一座高台就全部连通时,半空响起惊雷,镇狱明王再度出现。
明王双手结印,另外四只手凭空一抓,出现斧、锤、剑、锏诸般兵器,空气像为之撕裂,众人一阵晕眩。
扈惜泠气不打一处来:“殊明,你做什么?我们犯了哪条禁令,你出尔反尔?”
“大胆狂徒,敢对我仙界神使不敬!汝等与妖魔为伍,还不速速回头,否则一并打入炼狱,受永世劫火之苦!”
扈惜泠大惊:难道真如她担心,李逍遥和林月如已先救下赵灵儿?怎么明王没有被打败……
她感到恐惧,更愤怒,颤声道:“你把灵儿怎么样了……可恶!”
她不知不觉聚起惊人的力量,璞玉击出,一下就是风水双系的最高级仙术风雪冰天,朔气充溢,栗烈汗漫。其余人都觉这争斗突然,但更明白是迟早,没有退路,五灵仙术、戾天七式、秋兴剑法、弥哀刀法,尽向明王招呼。
明王庞大的身躯竟灵活老辣,六手齐下,招式诡变莫测,将五人越打越分散,落在他身上的攻击却浑似搔痒。巨型神兵横扫,挟带风雷,强横无比的气流搅乱空间,仿佛白波九道流雪山。
正是:风雷怒,鱼龙惨。
徐子衿判得局势,舍弃了平素偏工巧一路招式,“浪兼天涌”“关山金鼓”“东来紫气”,剑气一波强似一波,摒除顾忌地激荡,真如万里秋气萧森,但图稍令明王一退,好容几人会合齐攻。明王冷笑暴喝,祭起六道青雷,徐子衿才堪拔身,同时一式“云移雉尾”勾住较近的扈惜泠,挟抱着她连退几步,先前落脚处便被劈碎成齑粉,断裂的铁锁沉入化妖池。
温逸极力稳住,目光凝聚在最后一座高台上,隐有决然意,趁明王酝酿下一式间隙,猛然腾跃,秋心大约猜到:对方是仙,再斗下去也是以卵击石,当务之急是将最后一处机关启动,或能逃到下层再设法拖延,否则若通路尽毁,即便打赢也被困在这里。
她再度跟上,运起碧落,明王精力放在其他人,随意腾出一只手阻拦,孰料碧落剑气冲横,径直划开他的臂膀,牙色的仙血飞溅。碧蓝幽光倒映在明王三只眼中,他带着微微的惊讶狞笑,却只是不疾不徐挥出一道炎咒。
这一幕被徐子衿看在眼里,心底那个疑团渐渐凝固,狠下心,叫道:“仙人,妖魔是何人,请您指点清楚,可有凭据?”
秋心躲开火焰,这一招实在并不威胁,而且诸法术中她似最不惧火,都不觉怎么灼热。温逸已辗转腾挪上了高台,触着机关,明王巨锤呼啸砸下。
秋心仿佛心口也挨了一闷锤,全身力量都被激发,拽着一根锁链荡了上去,却在落地时与剧烈震晃的台面力道相错,脚踝一阵剧痛,斜跪着用碧落挡开明王,明王再发难,这回是威力增倍的流星火雨,一道接一道的流火,令她无力也根本无暇站起,青碧的防护旋光逐渐疏淡……
“心儿!”
温逸弃了机关,扑在秋心身上,他不愿就此放弃高台,调动体内力量,抵挡猛烈的火焰,腰间那块翡翠在一片金红中忽然发亮。
“帝女翡翠?”这一细节逃不过明王之眼,狂笑道,“真不简单!”
秋心大喊温逸,想把他推开,突然周身大震,原来明王又发一道雷火砸中了机关。
失控的高台像脱缰野马般吱吱嘎嘎沉下去,温逸松身滚到机关残骸旁,咬牙在电光火石间扣按扳接过一切可能的部位,终于令高台刹住,更万幸的是,没有错过正确高度。
明王仿佛失去耐心,一面对付徐子衿等,一面巨斧的银影笼罩两人,却是向着化妖池,一股霸道仙力切下,化妖水溅起数丈高,铺天盖地压下来。
秋心只觉被一道血幕障住了视线,隐约还碰到温逸眼底掠过一抹极为哀伤的神色,听得他闷哼一声。待到血浪过去,她发现明王欺身迫近他俩,放肆鄙笑。
“哈哈,人不是人,妖不是妖的东西,没有同类,没有容身之处,命里带衰,累及旁人,血液里生来就流满阴郁刻毒,永世孤身,这样的命有什么意义……”
奇异的寂静,秋心仿佛被定住,血管里好像真的凝满了冰碴子,这时,遥远的塔底传来一阵清亮富穿透力的响动,像是宝剑斩断锁链。
明王法眼一转,悻悻道:“竟有人敢私纵妖犯,且留你们一命。”
他身形倏然遁去,半空回荡着愉悦的讥讽。
“在心上人面前露出真面目,愉快吗?这世上可有事比死可怕多了。当初大意,让人摆了一道,终日固守在这塔中,可是风水轮流转,报仇真是三十年也不晚呐!”
秋心只觉明王的话撞成嗡嗡一片,不明白,也不想细想。她缓慢朝温逸挪去,化妖水在他身上似血迹触目惊心,她不知自己是否看起来一样可怕,小心抱住昏迷的他。
徐子衿等人喘息未央,相互疗伤,将要过来。秋心却只感到一种沁骨的隔膜,从万丈高空缓缓降下。
没有人能来帮她。
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
她抵住温逸背心,输入真气,温逸面如死灰,身体灼烫,浸遍汗水的肌肉都在痉挛。
这情景似曾相识,在总局他躺在自己怀里……
他那个突兀的哀伤眼神又在眼前晃,秋心渐感不支,跟着恍惚,从未有过的恐惧像黑洞,将她吞噬。
仿佛经过这一刻,他们就不会再见。
熟悉的感觉,绞碎的芳心枯肠,被侵占的意识……
那纠缠的画面重来:带血拔出的肋骨,被围攻凌辱的女子,青翠山谷中的双姝……
她能感到身体要起绝不令人振奋的变化,仿佛岩浆在脆弱的裂罅里挣扎,千根烧红的铁针在眼睛后面扎。
不,不要这样啊……
“逸哥?”她只能颤抖着抓紧能让她感到坚实并清醒的,发现化妖水渗入他肌肤,窜逸丝丝白气,滚烫的身体瞬间又变得冰冷,“逸哥……阿逸……局主……醒醒!别吓我——”
她的呼唤被自己一声惊叫吞没,温逸伸出一只手搭住她,手臂涌出浓密长毛,指爪变得尖利,一下撕开她衣衫。他被褐白相杂的毛覆盖,骤然扩散的肢体撑得黑衣片片碎裂,那头有好几束白发的褐发也全变作及地白毛,似狂雪乱舞,头顶生出尖耳,几处裸露的肌肤布上冰蓝纹路,背上还有大片半透明的冰蓝色膜状组织粘连,像未发育完全的翼。
而他的脸,那张满是纠结疤痕,拼接起皮肉,当初暗地吐槽像“被泼过硫酸的狼”,后来心疼不已的脸,在此变化下竟显出惊人的和谐。
倒映在她眼中的,是一双陌生,凶狠,血红,充满野性,半人狼妖的眸子。
还原游戏迷宫和一键变身的感觉总是很微妙。南宫煌红妖纹大概是火属性,小温水属性就用的蓝色,温秋名字各带水火也是个美丽的意外……翅膀目前看来实属鸡肋设计。(蝗上吐槽:咋不遗传点有用的比如读心术呢?)
徐子衿的“秋兴剑法”全出自杜甫《秋兴八首》,青扈山有一套剑法出自《诗经》。
明王:台词被剑圣抢了,只好再抢幽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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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一章 仙妖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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