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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回 ...

  •   六十二 [施反蛊最后得一醉辞三老二人返中原]

      平素里最喜闻见的酒气,此时也难免让五爷有欲呕的感觉。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他必须强迫自己将那装了虫子的酒囊拿起。
      五爷迅速的将酒囊的塞子堵上,然后拎着挂腰的绳子站起身。
      明显看出玉堂难受,展昭既感激又心疼。见那酒囊被拎在手中,他也是不太放心。于是撩起下摆,撕下一条衣服里子。
      “你做什么?”五爷被展昭的动作弄的一愣。
      展昭将条布的一头栓在酒囊的颈上,然后说道:“系在剑鞘上。提着就够了,用手拎着实在是……”
      五爷这才知道这猫儿的心思,于是将白虹从腰间摘下,接过那条布将酒囊拴了上去。这方法看着实在不雅,却最为妥当。因为那虫子来历实在诡异,他们不能判断那酒囊能否保险。若是用手难保不会被伤,如今挂在剑上,即便那虫子破囊而出,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抽剑将其砍破。“想你我好歹也是江湖闻名的侠义之辈,竟然为了条虫子谨慎成这样。真是说出去都丢人。”五爷苦笑着,尽管话语中带了些调侃,却很明显能听出他的忧心。
      怕其实并不丢人,丢人的是明怕却装着不怕。
      展昭叹了口气,“我们再到别的地方搜搜看。”这个地方多留一分就多一分的难忍,更何况他们也没有时间在这里和一个散了个骷髅耗下去。
      这森林的确够大,可他们能搜到的地方并不多。再过出不到半里左右的距离,山势骤变。就仿佛平地之上竖起一座高碑,接天连地垂直而上。
      “看来要上山顶是绝对不可能了。”展昭抬起头,过高的视点加上方才中过瘴气和呕吐之后的疲惫,使他有些眩晕。
      五爷单臂撑住展昭的后背,“既然是这样,那骷髅就应该是进山养蛊的人了。”
      展昭感激的点了下头,尽管玉堂这一次没有焦急的询问自己如何不适。只背后那一撑,足够了。“如果是那样,在方才那附近应该有人居住过的痕迹。我们再仔细的找找。”
      五爷点头。刚刚他们离的的确很急,因为太过不适的感觉促使他们只想远离那个地方。如今看来,他们必须回去再看个究竟。
      绕了半个圈子,他们没有从方才来的地方回去。日头刚欲西落,此时他们不会迷路。
      果然,在距离那空场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用数枝搭建的屋子。说他是屋子是因为他的确有墙有顶,但却充其量只能遮挡风雨而已。可在这山里,一个连野兽都不敢出没的地方,有个这么个遮蔽风雨场所就已经不错了。
      “早知道刚才应该从这边走,也就不用再多浪费那些脚力。”五爷借来巨阙顶开那个所谓的房门,里面一股霉味儿散出。
      这屋子里只有一张木板搭的床,和两用木墩改造的桌凳。那桌子和床上散落着几个已经干瘪的果子,不知道是什么,却知道一定是用来食用的。
      展昭在房间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堆竹筒。“玉堂,你看。”说着他先一步来到那些东西附近,蹲下身拿起其中一个掂在手中。
      “啪!”的一声,五爷挥手将展昭拿起的竹筒打掉。“万一里面装着有毒的东西呢?”他知道自己有些激动,可那些竹筒让他想起首领带他们见的那些装蛊的东西。展昭如今伸手就拿,他又怎能不急。
      展昭一皱眉,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看着门外。
      竹筒被打落,盖子被摔开。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隐约能闻出的酒香。那是渗进竹丝中,纵然时间流逝也不会被掩盖的酒香。
      五爷长出了口气,随即又拿起一个看了看。“都是装酒用的东西。看来这人还真是个酒鬼,难怪会养出好酒的虫子。猫儿,你说是不是?”
      展昭依然看着门外,没有应玉堂的问题。
      “猫儿?你怎么了?”五爷起身扶住展昭的肩膀,看到他眉头紧锁,心中着急。
      展昭摇头,“没什么。既然这里没什么东西,带着虫子回去吧。”
      “你到底怎么了?”不说便是有事,这只猫一但露出这种表情,一旦有事隐瞒自己,就会说一句没什么。可没什么又怎会让他如此?
      展昭这才看着五爷的眼睛叹了口气。“我若说了就定会恼我。可要不说你又担心。”
      “我不恼你,你别让我担心。”
      “玉堂,我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替我着想,但我想看到信任我的玉堂。”展昭的话没有说的太多,平淡的口吻中带着幸福,却也有一点不安和埋怨。
      五爷皱着的眉头终于散开,他微笑着凑上前吻了下展昭的额头。“傻猫!”
      还以为他一定会生气,展昭被玉堂的笑和吻给弄呆了。“玉堂?”
      五爷笑着摇了下头,“刚才我是紧张的过分了点。别气了。”
      “我?……我没生气。只是这半年,你一天都没有为自己休息过。你照顾我我当然开心,可我却什么都没为你做过。若是气,也不是气你……”展昭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似自语。却是因为有个人的脸越开越近,近的他无法再大声说话。
      这个吻印在唇上且带了个清响。“五爷可有很多事等着让你这猫儿去做呢!回去吧,别在这里瞎想了。”比如健康,比如再见你仗义挥剑,比如和五爷一起云游山水。
      展昭翻了他一眼,总之这个人不管是什么好话说出来都会变味儿。“老鼠就是老鼠。”

      本打算在林中过夜,那小屋子虽然简陋可总还能住人。
      但白展二人并没有真的留下来。夜里雾重,他们担心瘴气会弥漫到这里。就算是住在林中,他们也必须闯出雾花林,在外面找块地方休息。
      第二次入林,他们提前含了药。而且脚下加紧,没用多久便出了林子。
      进的不易,出的却轻松。只是在林中停留的时候,他们依然会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于是两只手攥在一处,任是生死也难扯开。
      这一夜两个人还在山上过的。没有挑林密树高之处,而是找了一个能望的见天的岩石坐了下来。
      根本没有打算睡觉,不管过在这未开化的古林之中,白日且不要走,更不用说是夜晚之时。
      “玉堂,若是这虫子什么都不是,你千万不要恼。”展昭不是不信任首领,他不过是谈及每一个可能性。既然林中只有一人,那么他留下来的虫子就自然是反蛊。但若根本不是呢?或者没有养成呢?他知道若自己没的解,玉堂一定会再一次急火攻心,说是怕他恼,不如说是怕他伤心。
      五爷摇晃着手中的白虹,那上面栓着的酒囊在就面前摆荡。“猫儿,你说这东西要怎么中到我身上?”那猫说的事儿他也有想过。不过恼不恼他说了也不算,倒不如真当这虫子就是那救命的蛊虫,纵然恶心心情也是好的。
      展昭咧了下嘴,“总不会让你吞了吧?”知道玉堂这是在宽慰彼此,但这种话题实在是够恶。幸亏因为不舒服,这一天半夜的他除了喝水也没吃过东西,否则胃里若是有着落一定又得想吐。
      “拿喝酒的虫子下酒估计一定没有怪味儿。”谁说五爷不想吐?可一想到那能救回展昭的命,他就觉得吞也无妨。毒就毒,蛊就蛊,他白五爷死都全然不怕,还能怕条虫子?
      只是不怕是不怕,反胃终究还是反胃。所以当展昭感到身边的人轻抖了一下之后,不禁笑了。
      “你笑什么?”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让他笑了,五爷有点尴尬。
      展昭摇头,“没什么。只是知道你白五爷英明神武,自然不怕一条虫子。”
      五爷一把揽过身旁人的腰,另一只手放下剑,抓住展昭的肩头,将其紧紧的扣在胸前。“五爷我何止是不怕一条虫子,而且还专爱吃猫!”
      展昭一没躲二没挣扎,而是很顺从的靠在玉堂的怀里。因为这里很暖,而且永远不会有危险。“老鼠成了精,还有什么不敢的。你说对么白五爷?”
      “对啊!所以你这只小猫儿危险了。”他换了个姿势,自己靠在岩石上,而把怀里的人放在了腿上。岩石凉的很,尤其是在夜里。垫了包袱也好不到哪里去,最暖的地方无非就是自己身上了。
      “你不觉得重?”展昭要下去,这姿势不是不舒服,而是很别扭。
      按住在身上乱动的人五爷皱着眉低声说道:“臭猫!在五爷身上就别乱动!”
      “……”展昭果然安静了下来。“你……你自找的!”你要不抱,怎么会有这种事!所以这绝对不是我的错!
      五爷无奈的吸了口夜晚的冷气,“睡会儿。你睡了,我能好过点。”
      展昭听话的闭了眼睛,可天知地知,他们两个也都知道。这觉一时半会儿可怎么能睡的着!
      天空刚刚发白,展昭便睁开了眼睛。玉堂的胳膊依然环在自己身前,“玉堂。”转头轻声唤了一句。
      五爷的确是被唤醒的,纵然只有一声。“你怎么醒这么早?”这一夜,真的是腰酸腿疼。人在林中,就好象只能寻求本能。没有运功调息,因为脑袋里一团乱。唯一让他安心的就是怀里的人真的睡了,所以忍下了欲望,想了大半也这才眯了片刻。
      “下了山再好好休息吧。”轻推开玉堂的胳膊,展昭站起身。这一夜睡的很累,尽管睡下了,可他依然没动分毫。他知道玉堂难受,同为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不懂。所以他不动,不单是心疼玉堂,一样是不让自己跟他一样难过。
      五爷也起了身,动了动胳膊踢了两下腿,然后掸掉身上的尘土草叶。“要不要先吃些干粮?”
      “喝点水就行。”不是不饿,而是没胃口。吸了一肚子的凉气,吃了东西也会不舒服。
      五爷递过水囊也没多说。反正下山总是比上山快的多,回到寨子里喝些热汤吃些暖菜,这些干粮就当是白带了。

      当二人来到山下之时特意看了看天,巳时快过。
      山下的苗人见到二人回来,全都吓的不轻。这几个人被派在这里看守着,或许他们在等白骨从山上滚落,又或许他们的确是期望那两位大侠有命回来。只是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不曾想过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仅仅一天一夜。
      “仙母保佑!仙母保佑!”一个苗人跑着先回了寨子,他要去告诉首领,也要去告诉寨里的人。不单因为这二人替他们拿出了仙母的宝藏他们崇敬,也因为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从雾花林中走出来。
      还没等白展二人回到寨中,首领已经带着人接了出来。灵雀和凤凰也在迎接的人群里。
      首领的表情明显很惊讶,却又能见出他真挚的欣喜。“二位大侠可是从雾花林中回来了?”
      展昭点头,“正是。”
      凤凰来到前面,“可找到蛊虫了?”她十分关心这个。
      五爷抬起白虹,递到凤凰面前。晃了晃上面的酒囊,“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我们只找到这一条虫子。”
      凤凰解开布条,将酒囊拿在手中,然后看了看首领,再将酒囊的塞子拔出。
      一股酒气扑鼻而来,带着花香让很多人皱了下眉。因为苗人太多识蛊,识的人便觉得不舒服,不舒服自然皱眉。
      首领虽是皱眉,可见到酒囊里依然蜷缩着的白色虫子,他长出了一口气。“就是它。二位是怎么找到的?”看起来这蛊虫嫩的很,好像是刚刚炼成的。
      腻歪可也得说。于是众人一边走,五爷一边将他们闯过雾花林,如何见了会动的骷髅,然后从那骷髅的骨子里怎样爬出的虫子,到自己扔酒囊见那些虫子为争酒而疯,最后到仅活的这条大白虫子自己钻进了酒囊被他们带了回来。说的并没有详细,只是大概的情况讲的很明白。
      说一次就等于一次回忆,听的人若经历了也是一个反应。好在白展二人不至于一直为同一件事纠结,也因为实在是很累,在得知他们拿的东西就是他们要找的蛊虫时,精神一松,那不适的感觉也就淡了许多。
      寨中的很多人都叹了口气。尤其是首领,他拎着那酒囊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这一定是仙母的庇佑,若不然他们如何进的了雾花林,又如何误打误撞的将那没成的蛊炼成?他相信这是注定,就像那骷髅注定被自己养的蛊反噬了一样。他不打算再去说这件事,死了的人就该与天地同在,自去寻自的安息之法。这是他们这里人的定律。
      看的出二人有些疲惫,所以首领命人安排了午饭,然后让他们先去休息。
      这一次五爷也很顺从,没再逼问那蛊何是来解。既然东西找到了,估计也要有个什么制作的过程吧?问也白问,不如先吃喝一些,然后养养精神。难保解蛊不会是什么大体力活儿。
      日落之时二人醒来,精神显得很饱满。尤其是五爷,抬脸儿就亲了展昭一口。“猫儿,终于快都头儿了!”
      “我担心他们用什么办法把那东西中到你身上。”展昭依然在纠结这个问题。他不可能不担心,无论是弄成毒还是依然是虫子,他都不忍心让它弄到玉堂身上。他中过蛊毒,知道那感觉难受的很。他害怕那反蛊有副作用,自己好了若玉堂倒了,那又有何用?
      “别瞎操心。五爷我……”话刚说到这里,门外就有人说话。
      来的人是首领和灵雀。这还是首领第一次踏进这见屋子,至少是展昭和白玉堂来之后第一次进来。
      二人两忙抱拳。“首领。”
      首领笑着同二人一起坐下。“白大侠,你现在觉得精神可好?”
      五爷笑着回道:“自然很好。”能解了猫儿的蛊,没什么比这个更好。更尤其酒也足饭也饱,又安心舒坦的抱着猫睡了一觉,怎么可能不好。
      首领又看了看展昭,“展大侠觉得身体如何?”
      展昭觉得首领问话时的表情很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所以还是老实的回:“展某也觉得现在比往日都好。”说也奇怪,好象这一觉过后舒服了不少。
      首领听后点了点头,“白大侠,展大侠的反蛊要中在你身上,你可想好了?”
      全是废话。“不用多想。能救他就是好!”五爷的答案显然那有些不耐烦。
      “首领,不知道那个蛊要如何中到他身上?会对他有何害处?”展昭本不想问,可忍不了。万一那方法很残忍,那后果很严重。他知道玉堂会瞒着自己。
      “我刚要和白大侠说这件事。那反蛊种下的确会有一点害处。不知道白大侠能否接受。”
      “什么害处?”五爷问。
      首领答道:“那蛊名曰酒虫,是酒蛊之王。所以你若是被种了酒蛊,那你到死都不可能再有酒醉的感觉。我想白大侠你带酒而来必定是爱酒之人,若是今生再无一醉,你可还愿意?”
      五爷听后大笑了一声,“这倒真是个天大的害处!只不过酒不用醉我,五爷我只为人醉!”
      展昭感动于玉堂的话语,却知道这对那人来说很重要。他爱酒,自然不是爱醉酒,可酒醉的感觉是每一个嗜酒之人都爱的。若不爱,谁会饮酒?可今后再无酒醉,那玉堂如此爱酒之人不是少了太多的乐趣?他想说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首领也大笑了一声,“白大侠果然是豪爽重情之人。既然如此今夜我就为您备下寨中最好最烈的美酒,让你再醉这最后一次!”
      这还是五爷第一次觉得首领如此可爱,“既然如此就多谢首领了!”
      首领笑着转脸同展昭说道:“展大侠,明日你身上的蛊就会被解开,所以今夜这酒您不能喝。”
      展昭苦笑,连最后一次与他同醉的机会都没有了?“展某记下了。”可他没有办法。
      “灵雀,你去让人准备饭菜。二位,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日再见。”首领说罢站起身,笑着离开了房间。这其实也是这两个人来到苗寨之后,他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那酒的味道果真香甜,比那花酒的味道还要让人喜欢。
      一坛酒,五爷喝个了精光。的确有些晕眩的感觉,但这感觉却是清醒的。他白玉堂平素里爱酒,好酒,为的就是这时的滋味儿。
      “猫儿,这酒你没喝到真可惜。”他拉起展昭的手,“以后也没机会喝到了。”不后悔,他当然不后悔。以后他再不为酒醉,能醉他的只有这栓住了自己心肝的猫儿。
      “玉堂……”再也没机会跟你大醉三天三夜了!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将死之时心也没有这么疼过。玉堂只是不再醉酒而已,自己为何如此难受?
      “傻猫!”轻吻上这柔软微凉的唇瓣。五爷突觉下腹窜起一股邪火。他收了唇苦笑了一下,“天也晚了。休息吧。听意思明天他们就能帮你解蛊了。至于怎么中到我身上,你也不用担心。只是不再醉酒而已,不会有对麻烦。”
      吹了灯,可房间里依旧足够明亮。今夜的月色似乎格外的耀人,泛着蓝色的月色透进竹窗洒进室内,没有幔帐的遮挡,彼此的脸都看的格外清晰。
      月下观人,美便更美。
      白玉堂本以为那股邪火会被自己如以往一样压下去,可这爱人在怀,丝丝的药草香传进肺腑,那火便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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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你怎么样?”以往自己每问这句话,都会遭来一记白眼。可今天他换来的却是温软的一声回应。
      “还好。”★★★★★★★★★★★。★★★★★★★★★★★★,★★★★,★★★★★★★★。★★★★★★★★★★★★★★★★★。★★★★
      五爷笑着抬起身子。知道这傻猫是心疼自己,可已经够了,余下的以后再说吧。“我去拿手巾。”★★★★★★★★★★★。
      谁也没有想到,包括展昭自己。
      一股难以言谕的疼在展昭的后背散开,就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咬着他的皮肉。一股劲儿促使着他猛的抬起腰伸出胳膊搂住玉堂的肩膀。
      这一下不要紧,★★★★★★★★★★★。★★★★★★★★★★★★,★★★★,★★★★★★★★。★★★★★★★★★★★★★★★★★。★★★★“猫……猫儿……你……你怎么了?”尽量压下声音,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身上,他痛苦的很。
      展昭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后背的疼让他差点窒息,因此下身突然被涨满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他的全部精力都在背后那疼上。★★★★★★★★★★★。★★★★★★★★★★★★,★★★★,★★★★★★★★。★★★★★★★★★★★★★★★★★。★★★★
      展昭的手指已经扣进了玉堂的后背,但五爷并不觉得疼。真正疼的是★★★★★★★★★★★。★★★★★★★★★★★★,★★★★,★★★★★★★★。★★★★★★★★★★★★★★★★★。★★★★★★★★★★★★★★★。★★★★“昭……你到底……怎么了?”
      “疼!”终于挤出一个字,借着说话的机会,展昭深吸了口气。
      “哪里疼?”手抚上他的后背,五爷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只能轻抚着爱人的背,希望给他力量,也安抚自己千万不能乱动。“对不起!猫儿,我不该……只要你不疼,只要你平安,你想我怎么样都行!昭,你别吓我!”
      玉堂的话像是缓疼的咒语,抚在背上的手传着烫人的温度犹如良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减轻着展昭的疼痛,而最终那疼痛开始消失,一点点变成了麻痒。从整个后背,到肩头的伤口处。展昭长出了口气★★★★★★★★★★★。★★★★★★★★★★★★,★★★★,★★★★★★★★。★★★★★★★★★★★★★★★★★。★★★★。
      五爷吸了口冷气,“猫儿,你别动!”
      展昭松开手,抬脸看着玉堂。“不……不疼了……”他笑着,纵然汗已湿了发,可他依然在宽慰焦急和担心的这个人。
      五爷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再欲撤身,却被那人拦住。“猫儿?”惊讶竟然多过欣喜。
      展昭低着头,半湿的长发垂下挡了月光。但其实不用看也知道,那脸一定红如绯霞。“我……真的不疼了……”
      五爷终于懂了他的意思。于是他笑着吻上这人的唇,“昭,谢谢!”
      这一次,星月之下,二人再度同醉。

      五爷睁开眼睛,展昭依然在熟睡。
      “难得你这薄脸皮的猫邀五爷一次,醒来之后你可不许翻脸!”小声的叨咕着,可五爷的心里依然打鼓。昨夜最后那猫儿推了自己两次,自己都没停,估计不挨顿老拳也最少得被瞪出两个窟窿。
      “臭老鼠……你……老鼠……”展昭在梦里呢喃着,眉头皱着嘴唇也像是被气的翘了起来。
      五爷的心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这臭猫,梦里还骂你家五爷!”按下想亲上去的冲动,皱了下眉。
      展昭翻了个身,将后背给了玉堂。“玉堂……谢谢……”依然是梦中的呓语,可听上去如此幸福。
      “傻猫,你谢……”还想说些什么,可当见到展昭肩头之时他猛的将人抱起。“猫儿,你醒醒!”
      突然被人抱起,下身猛的落在床板上,展昭纵然有一万个不想醒的理由他都得醒了。“你干什么!”还没跟你算帐!得寸进尺的臭老鼠!早知道憋死你算了,活该自己有那份怜悯之心!
      五爷可没心情跟他计较昨夜最后之事,他把脸凑到展昭的肩头,“猫儿!没了!没了!”
      展昭依然在半睡之中,“什么没了?”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那老鼠趴在自己肩头像是要吃人的架势。
      “你背上的紫蓝色没了!”五爷摸上那块伤,虽然依旧留了疤痕,可毕竟那让人担心的颜色没了。怎么会的?
      “没了?”展昭想看,可这里根本没有镜子。但他知道玉堂不会骗自己。“难道昨夜的疼是……”
      五爷连忙翻身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猫儿,你再躺会儿,我去去就回!”
      刚下了竹楼,迎面就碰上了凤凰。
      “白大哥,你怎么起这么早?”凤凰显得很吃惊。
      五爷见到凤凰顿了一下,他想问,可是这事儿怎么问一个未出阁的丫头?
      还是凤凰先开了口。“展大哥好了吧?”
      “啊?”五爷突然觉得自己是傻子。怎么自己担心的事儿在这丫头嘴里平常的就像喝水。
      “你啊什么?展大哥背上的颜色没了吗?”
      五爷点头。“没了。”
      凤凰长出了口气,“太好了!解了蛊你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其实她开始觉得挺奇怪的。为什么别人家夫妻都是一男一女,而这两个人却都是男的。但是姐说了,夫妻是相爱之人,并未指定男女,所以她就不觉得奇怪了。
      “解了?怎么解的?什么时候解的?”五爷我果然傻了!被这苗人们给折磨傻了!!!
      凤凰叹了口气,像是极惋惜的模样。小声的在心里叨咕了几句,然后说道:“当然解了。不是你给他解的么?至于怎么解的你还用问我?你不要脸我还要呢!!”说完她瞪了五爷一眼,转过身跑了。
      “解了!我解的!我们……嘿嘿!!”五爷现在觉得傻也没什么不好。于是冲回楼上,关上房门,一把抱起刚穿好衣服的展昭。
      “玉堂,你做什么?”被抱的太紧,勒的他咳了一声。
      “解了!猫儿,你的蛊解了!!你没事儿了!!”是欣喜若狂的声音。五爷在他那猫儿的脸上猛亲了数口,口口带响儿,也不管怀里的人是否生气。
      展昭从云雾里回过味儿来,也是傻傻的笑了。“玉堂,谢谢你!”
      “傻话!做什么谢我?”将人放下,五爷的深吸了口气。太久没有如此舒畅的呼吸过了,很久很久!
      “我的蛊解了,便肯定是你给解的。我……”想起唯一解蛊的可能方式,展昭立刻背过身去。这蛊中的缺德,怎么解的也这么没没德行!
      五爷凑过去,将下巴搭在展昭的肩上,“既然谢我,昨晚的事就不许生气了。”
      展昭推开那老鼠的脑袋,“不要得寸进尺!”谁说我生气了!笨老鼠。
      五爷大笑,以后那“得寸进尺”的机会他还有的是呢!

      敲门声响起。展昭连忙将床上混乱的被褥团起。
      五爷打开门,进来的是首领。
      “首领。”二人见过礼,三人落座。
      首领看了看展昭,不禁失笑。“展大侠,现在觉得怎么样?”
      明知道他是问自己的伤,可这笑,这询问的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但不回答还不礼貌,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多谢首领。展某已经无恙了。”尴尬到了这种境地,也算是到头儿了。
      “这是你们两个自己的功劳。酒虫是你们最后炼成的,也是你们闯生死关带回来的。你的蛊也是白大侠用自己的身体给解的。这谢字我实不敢当。”首领的话里没有半点调侃的意思,而且带着尊重和敬佩。
      “首领,不是说那发蛊要中到我身上么?怎么……”时到现在五爷才想起询问那蛊是如何种法。
      首领一笑,“最后一醉。”
      “不是吧!!!!”五爷突然觉得头晕,不是真晕,而是想晕。
      首领说道:“说了怕你不喝。不过那东西滋补的很,昨夜恐怕展大侠受累了。”他也是不想笑的,但是没忍住。平素里他从不言笑,但见到这两个人,如此豪爽之人,他打心眼儿里想亲近。尤其是当他们从地宫出来之后,一言一行都叫他们折服。
      展昭觉得自己快受不了了,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如此口没遮拦的人?于是他侧过头,实在是不想说话。
      白五爷如今终于知道什么叫话不能乱说;饿。自己山上说喝,山下回来就真喝了。只是想来想去他现在也不觉得想吐。反倒是释怀的一笑,“想不到虫肚子里的酒滋味儿还真不错!看来以后怕是再难有如此佳酿了。”
      首领听后不禁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白大侠果然是英雄!”他还以为这白玉堂听到自己喝的酒就是蛊时会呕吐。最少也得表情难忍,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坦然。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两点。第一,这白玉堂爱展昭到了入骨的程度。第二,这白大侠应该是天生嗜酒,怕是和那酒虫同根同族!
      听到如此夸赞白五爷拱手抱拳,“首领过奖!”
      首领摇头,“并非夸奖。我这是真心。二位,我还有一事托二位帮忙。”
      展昭这才转过脸,“首领有事请只管说来。”
      首领叹了口气,“就是展大侠中蛊一事。原是有人偷走了寨中的东西叛逃而出。本还觉得如果他能在外面好好生活也就罢了,没想到他竟然用族中蛊毒害人。不管这毒是否是他所用,可毕竟他坏了祖宗的规矩。我们寨中的人不能离山太远,所以还想请二位帮忙替我们执行族规,将那叛徒处决!”
      展昭听后就是一皱眉,什么事都好帮,可这杀人一事不好做。但不帮又没有理由,就在他寻思的时候,五爷开了口。
      “首领,您族中的规矩怎么能由我们外人执行?更何况我们也不认识那个叛徒啊!”五爷这可并不是想推搪,他说的是真心话。
      首领明白五爷的意思,所以回道:“白大侠说的是。让二位替我们执行族规就自然要依族里的规矩。请二位跟我前来。”
      二人不明所以,只能跟着首领下了竹楼。
      站在仙祠的门前,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了。他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尽管白玉堂进去过,可那也是无奈之举。如今首领亲自领他们进去,为了什么?
      带到祭台前面,白展二人又是一愣。那正中供着的石头本该泛着七色的光彩,怎么如今成了黑石一块?
      首领笑着说:“仙母已经回归天界,那仙石上的光彩自然追随仙母而去。”他们是如此理解,所以一切变化都是美好的。
      如果你认为这件事是好事,那么你就会找出一万种理由来告诉所有人,这是件好事。只因为你相信。
      白展二人无所谓信与不信,那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因此首领如此说,他们也如此点头。
      “是仙母将你二位带到这里,所以你们有资格带走仙祖留下的东西。”说完首领指着台上的那把刀,“白大侠,这把刀我们送送给你。请你用这把刀去处决我族中的叛徒。既然这刀随你而来,我也希望他跟你而去。我们赤苗人从不信奉利器,我希望这刀能在好人的手中继续斩妖除魔。但若您百年,我希望这刀的下一任主人同样是有德之辈。”
      首领的话真诚的很,真诚的让白展二人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是好。那刀,是绝对的上古神兵,谁不得?他白玉堂拿到手中之时就想着据为己有,如此宝物苗人居然说要送给自己。这怎么能不惊!
      首领皱了眉,“白大侠,您可是不愿接受?”如果他不接,那寨中的叛徒就永远没有正法的那一天。
      “我当然愿意接受!”五爷回过神连忙说了一句。“首领您放心!若我寻到寨中的叛徒,一定询问个清楚给你们交代!”他可没说一定要杀。若是那人不该杀,他绝对不会因为得刀就滥杀无辜。
      但这个承诺已经让首领十分满意了。“如此说来,这把伏羲御龙就交给你了!”
      伏羲御龙?这个名字听到耳里实在是新鲜。任何一套兵器谱里对这把刀全无记载,难不成还真如那石刻上所画的,曾经是人祖伏羲用来抵御妖龙的神器不成?
      五爷拿起那把刀,笑着说道:“想不到我白玉堂如此有福气。不但有了个御猫,今天又得了把御龙。”
      话一出口,变招至展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离开两望峰的时候,寨中的所有人都出来相送。
      五爷用粗麻布将刀围好背在身后,朝大家一抱拳。“各位,你们交代的事我们一定会尽力。有缘再会!”
      凤凰拉着展昭的胳膊,“展大哥,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我!我在他身上下一百条虫子替你出气!”
      展昭一咧嘴,虽然知道这小丫头是好意,可当着这么多人,老少都在,说这话实在是丢人。“你放心。我不会给他欺负我的机会!”说完瞟了一眼身边得意的白老鼠。
      灵雀走到五爷身边低声的说了一句:“展昭的情伤虽然解了,可他却中了你给他下的蛊。你要记得,你在给他下蛊之时心里想过什么说过什么。若你背叛了那个想法,他会死的比中情伤还惨。”
      这句话说的很是阴森,但在五爷听来却轻如浮云。“永远不会有那一天。我比他更在乎他的生死。”
      灵雀微笑着点头,“其实我很喜欢你。如果你没有爱到如此至深的人,我会想把你永远的留下来。”
      这句话说的很轻淡,可听在五爷耳里却格外的恐怖。“我这个……”枉是号称风流天下我一人,被一个丫头如此表白,竟然话都说不出来。不是因为害羞尴尬不好意思,而是因为害怕恐惧想赶紧逃!
      灵雀大笑,“你们快走吧。别等我后悔了,在你身上中下些什么东西,到时候你想都走都不了了。!”
      这句话可比什么都管用,五爷一把拉过还在和首领道别的展昭,“各位,路途遥远我们要赶紧上路了!”说罢挥了几下手,然后拽着人就走。
      过了不渡河,五爷这才撒开手放慢了脚步。转脸看着一脸怪笑的展昭,“你做什么笑的那么不正常?”
      展昭摸了下脸,“我有么?五爷你多虑了而已。”终是别过头大笑了起来。
      “好你只臭猫!!!!”一把抓住这大笑不止的人,“不许笑!”说着不许笑,却连他自己都笑了。看着展昭笑的通红的脸,五爷的心里说不出的舒坦。终于不用再每日担心,终于不用再怕这猫儿突然消失了。自己给他的蛊,就是自己的爱。这个蛊他今生种,来生也要种。那猫儿不会悔,自己更不会悔!
      展昭把头搭在玉堂的肩上,笑声虽没了,可笑容依旧停留在他脸上。“玉堂,我信你。”灵雀的话他听到了,却没有一丝担心。玉堂种给自己的,是自己最想要的。今生要,来生他依然还要。他不怕玉堂会悔,因为他们从来无悔。
      “你刚才笑什么?”
      “笑你还自称风流天下,一个女娃子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是普通的女娃子么!!”说完他放开展昭回头身,看向身后的两望峰,不禁叹道:“那里与这里不是同一方天地。猫儿,我说我要平安的带你回来。我做到了!”
      展昭笑着点头,“我也做到了。信你的每一句话,活着跟你回来!”
      “现在我们去哪儿?”五爷问。
      展昭思考了片刻,“去拜会一下云南三老吧!替四哥请个安,免得将来落了埋怨。”
      五爷点头,“听你的。之前也答应你要去了。”

      两天的路程他们走的很是悠闲。
      因为悠闲,所以百十里路就走了两天。
      出了两望峰两人先是找了家客栈。梳洗换衣吃喝,五爷把一切都收拾的彻底。甚至两个人的发带都换成了新的。
      饭间,要来了一壶酒,是最烈的那一种。并非好酒。
      一口入喉真是辣的过瘾,等酒入腹内一股热有些灼人。但五爷连要了四壶,那酒的味道怎么品怎么有滋味儿,却始没有什么感觉。
      展昭看着玉堂,说不出的心疼。于是连喝了两大杯,呛的他咳了一阵。
      五爷赶紧拍上他后背,“本来酒就冲,你这不擅酒的傻猫还喝的这么急!”随即夹过菜去送进他的口。
      将菜咽下,这才压了那股劲儿。“玉堂,以后若你想醉……我绝不拦你。”这话说出口可着实不易。展昭的脸色不算好看,并没有发红。他现在也不知道是心疼玉堂还是责怪自己,或许都有,他只知道这次的代价也算蛮大。至少剥夺了玉堂醉酒的乐趣。
      五爷一皱眉,伸手将人搂到面前。“那就现在吧!”说罢低下轻扯开展昭的衣领吻上了锁骨。
      “你!”虽是雅间儿,可毕竟是人来人往之地,这该死的老鼠怎么能这样!展昭抬起胳膊一把将埋在胸前的人推开,连忙拉紧衣服,并气呼呼的瞪着眼睛。
      五爷舔着嘴唇仰脸儿一笑,“是你说的。我若想醉你绝不拦我!刚出口就想反悔啊?我的展大侠!”
      展昭白了他一眼,“当醉则醉。酒不可乱喝!白义士该懂这个道理!”
      好你个臭猫,拿话来损人啊!“既然娘子要为夫的节制一二,那为夫只有遵命照办了!”江湖上差你一等又如何?反正你这小猫儿是被五爷连皮带骨的吃了个干净。自家的猫儿名头大,也碍不到五爷的面子!
      欠揍的臭老鼠,一点过儿都不让给自己。真的是什么亏都不肯吃,一副老鼠的肠子!“哼!”到最后也只能沦落到哼一声叹一口。论上耍嘴皮子自己永远都是输的那个,就只因为那老鼠的脸皮实在太厚!
      这一路两个人有说有笑,头一次了无牵挂过的这么轻松。
      过晌之后,二人这才进了海儿川的地界儿。
      眼前的湖水这么看上去仿佛没有边际,风吹过之时水面泛起波纹,空气中带着水香,吸进腹内很是舒服。
      “看来四哥那些能为都是从这里练出来的。”五爷看到水心情不错,只是想起哥哥们很是惦念。
      展昭亦是同样的心情。“玉堂,拜了安之后我门快些往回赶。给娘和哥嫂送封平安信,我想先到开封。”当然不是不想先见娘先见哥哥嫂子,可开封府里那么多兄弟子侄,若不去打个照面那些人肯定得一直提心吊胆。
      上山的路平坦的很,这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与隔世之地不同。
      来到庄子前面,二人扣大门环。
      里面的守门家丁打开角门,见到来人气宇不凡又拿着家伙,自然没敢怠慢。“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展昭连忙拱手,“这位小哥,请劳烦通报三位庄主。就说展昭和白玉堂给三位前辈请安来了。”
      一听是南侠和五义,那家人连忙鞠躬陪笑。“原来是南侠和白五爷,二位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进去禀报!”
      不多时,中门大开,迎出来不少人。打头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其他人都是些家丁打扮。来人见到门前的二位连忙抱腕当胸,“二位贵客前来,在下有失远迎望请恕罪!”声音洪似铜钟,一听就是位练家子。
      白展二人连忙施礼。面前的人虽不认识,可猜的出绝不是云南三老本人。
      “来介绍一下。我叫苗正旺,是蒋平的师兄。这小子是我儿子,叫苗顺。”苗正旺一把拉过儿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就见苗奇连忙跪倒磕头,“小侄拜见二位叔叔!”
      好一个伶俐的小子!展昭伸手将苗顺扶起,“快请起来说话!”这娃子生的好,虽然身材不高稍显得清瘦,可一看就知道是个精明聪慧的主儿。
      “来,我爹和两位伯父都在大厅里等着二位,里面请!”苗正旺伸出手将二人往里让。
      白玉堂带笑点头,“有劳苗兄。”

      进了厅堂,中正端坐三人。皆是六十左右的年纪,但尽管看着年岁不小,精神却饱满的很。
      正中坐着的自然是大爷古来稀左九耳,左侧是二爷梅花千朵苍九公,右边的那位是蒋平的授业恩师闹海老龙神苗九西。
      介绍已毕,展昭和白玉堂下拜叩头。江湖人虽不拘小节,可长幼尊卑依然分的清楚。同为上三门的门人,这面前的三位都是长辈,头自然要磕。若是被人挑出理去,传到江湖也被人耻笑。
      左大爷连忙让苗正旺将二人扶起,“不知是哪阵风把南侠和锦毛鼠吹到了我三老庄了?”
      展昭笑着回道:“我二人此番入大理,是为了件私事。正好路过三老庄附近,所以特意前来给三位前辈请安。”
      左大爷点了点头。他虽没见过展昭,可南侠的名号他是早就知晓的。说这人心情温善待人有礼,武功虽好却从不自傲,今日看来果然不错。
      “白玉堂,你四哥现在可好?”一边的苗九西问道。终究是关心徒弟大过一切,见了徒弟的磕头把兄弟自然也比别人显得亲近。
      白玉堂回道:“我四哥现在开封府包大人手下当职,终日里忙这为民伸冤捕盗捉贼,身子骨儿也结实的很。”
      听了这话苗九西才放了心。这么多年师徒虽有联络,可毕竟隔着千山万水,一年也来回不了一封书信。如今有人口述,他这才松了担心。
      又一阵问长问短,多是由展昭在回。这等事五爷从无耐性,所以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偶尔点着头附和几句。
      天到掌灯左大爷命人摆宴款待二位贵客。
      席间把盏,五爷便觉得对面坐着的人很不顺眼。见人不顺眼自然是因为那人做了不顺眼之事。
      对面那位是个紫脸儿的大汗,看上去与苗正旺差不多年纪。一脸的煞气不带笑模样。这倒没什么,他是一直盯着展昭,还偶尔撇撇嘴。五爷腻歪,因此这酒喝的一肚子火儿。他知道那人是二爷苍九公的徒弟名叫王兴祖,所以既人家是主自己是客,再怎么样也不能先发这火气。
      展昭也看出王兴祖的轻蔑神色,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为何,也不想知道是为何。人总有看的上眼儿看不上眼儿的时候。所以根本没加理由,依旧笑着与三老及苗正旺寒暄。
      王兴祖这次来大理看望师傅和师叔伯,偏巧赶上了展昭和白玉堂前来。白玉堂他不在乎,一个小小的五义他从未放在心里,纵然蒋平说起来也是他同门,可在他心里耗子不过就是耗子。只是见到大名鼎鼎的南侠展昭,他颇为失望。居然是一副白面书生模样,只看在眼里心头就不服的很。酒过了三巡,这人的火暴性子就藏不住了,“南侠客,不知您师承哪位?”江湖人都知道南侠是名门正派,却从没人知道他的师傅是谁。
      展昭突然被问,很是意外。“家师名号未在江湖留过,故此说与不说都是同样。”
      王兴祖撇了下嘴,“怎么?还怕尊师的名讳落到我等耳朵里辱了名头么?”
      话出就是九分的挑衅,这一次不仅展昭和白玉堂皱眉,就连那三老和苗正旺都是大为不满。苍二爷把脸一沉,“兴祖,不得无礼!”人家展昭句句恭敬,自己这徒弟却出言不逊,实在是丢人的很。
      王兴祖像是有些喝高了,师傅一脸的怒容他也未加在意。“既然南侠不肯说,我也不好强迫。今夜月色正好,不如你我切磋个一二也好给诸位养个酒兴。”说罢他站起身就搭拉个请势。
      展昭皱眉,心里一万个不痛快。这个姓王的太无礼,自己与他毫无过节做什么见面就这副嘴脸?
      白玉堂比展昭还气,这小子是活腻了!今天要是不给你点教训,怕你也不知道爷们不好惹。想到这里他就想起身拉家伙。
      展昭伸手按住身边的人,然后说道:“刀剑无眼,拳脚伤情。依展某看就算了吧。”并不是怕他,而是根本不愿与这等人计较。
      见展昭回绝,王兴祖哼了一声。“我还道南侠是何样的风采,没想到连切磋的脸面都不肯赏。还是三侠五义的人名头大,我三老庄的人高攀不上啊!”
      “你!”五爷这火就快冲天了,没想到他们好意来拜安,竟徒然多了这么个搅事的混子!可展昭的手按在他的肩头,他没法起来与这姓王的动手。
      王兴祖这话说的展昭火也极旺,他按着玉堂是因为那人是朝自己而来,若要让他闭嘴也得自己亲自动手。想必那三老也是想看一看自己的能耐,所以这王兴祖如此刁难他们也未加阻拦。展昭心里不痛快,可也没什么法子。只好站起身,“既然王兄一定要展某献丑,那展某只好奉陪了!”

      左大爷和苗三爷父子十分不快,这王兴祖实在是没有规矩的很。话出伤人毫无道理。只是苍二爷将他们拦了下来。这老爷子什么都好就是护犊子,而且见到展昭他也心生想一试武艺的想法。索性就由他们去了。
      院中灯火通明,展昭站在当中手中未拿巨阙。他知道那王兴祖号称神拳太保,必定是用拳脚功夫,若自己拿剑相对,胜了他也不会服。
      五爷心里其实没底儿。王兴祖的能为如何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苍九公绝不白给,名师出高徒,想来这小子功夫不差。更何况展昭的蛊刚解,身体还需要些时日恢复,未拿巨阙实在让人不放心。不是不信展昭的功夫,而是关心则乱,就恨不得自己上去替他。
      那王兴祖其实只有一种想法,自己若能赢了南侠,江湖传名也是一件美事。他可从未想过会输。展昭用剑成名,如今他与自己对上拳脚,岂不是自找!
      互相道请字,二人比在一处。
      掌挂风,拳带劲。这一招一式都被拿捏的恰倒好处。王兴祖力猛,展昭却是用的柔劲。即便对方拳挨在身上,他也是一缩避之。他并不想真打的你死我活,开头这几十回合无非是想试探他的功底儿。尽管展昭不喜欢王兴祖,可他不得不说这人功夫真高。拳脚上不但力道钢猛,招式也极其精湛。差就差在心绪,若他不轻敌,不气躁,怕是自己以拳脚还真难应付。
      一边的三老看的仔细,三人都不住的点头。对展昭的能为他们自然没什么挑剔,只是尤为欣赏他的气度和为人。此人的厚道从这一招一式之中就可看的清楚。王兴祖那拳脚之中未留半点情面,可谓是处处发狠。可展昭这边虽尽全力,却始终留着七分颜面。拳及身之时,他只是用了巧劲儿将人打开,若是用上十足的内力,怕王兴祖早就爬下了。
      可白玉堂知道展昭除了留情之外也是无奈之举。那猫儿蛊才解了三日,这半年来内力被压制了大半,如今还未恢复。他如今是想用十足的内劲也用不出来。
      一百回合,展昭实在觉得厌烦。因此看准时机闪到王兴祖的背后点了他三指。
      那三下不疼不痒,王兴祖自然未加过意,依旧与展昭比量。可展昭却拉了个败势抽身跳出圈外。
      “展昭,你什么意思?”王兴祖兴致正浓,对方突然离开他自然质问。
      展昭一笑,“展某力亏,还请王兄海涵。”
      王兴祖一声冷笑,“南侠这是认输?”
      展昭不语,而是走到玉堂身边抿嘴一笑。五爷也笑了,笑这贼猫方才的举动。
      一边的苍九龙险些被徒弟气的吐血,“畜生!只会胡说八道,南侠给你留足了颜面,你且还不知。说什么胡话!”他不得不感激展昭,可也有些不痛快。输赢胜败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展昭最后居然戏耍了徒弟。而自己那徒弟还傻子一样的浑然不知。所以见展昭和白玉堂对笑,他是不得不痛骂那不争气的东西。
      “师傅。我……”王兴祖还想说话,苗正旺连忙来到他身边,“大哥,你脱了外敞看看。”
      王兴祖脱掉自己的外敞一看,脸腾的红了。他这脸本就是紫色,现在一红竟然有些发黑。好你个展昭!你打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说什么力亏!他看着衣服上的三个窟窿心头的怒火比方才更盛。
      还未等王兴祖发做,左大爷说道:“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半天,都回房休息吧!”他不得不打了这个圆场。既给了兄弟面子,也是让王兴祖下个台阶。
      苗正旺将白展二人带到客房,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展大侠,方才的事还请你不要介意。我师兄那人哪点都好,就是性骄气傲。多有得罪,我这里替他赔礼了!”说罢就是一躬。
      展昭连忙相扶,“苗兄这是何必。都是自家弟兄,王兄不过是与小弟切磋一二而已。”
      苗正旺笑着点了点头,“既如此我就告辞了,早些歇息,有话我们明日再谈。”

      脚步声渐远,五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展昭脱掉外衣,活动了一下筋骨。太久没有这样专心的动过手了,虽然并不情愿,可现在却觉得很舒畅。
      五爷看着他,“哼那姓王的不是个东西!名头不如人高就要找你麻烦,真真是气死你家五爷了!”
      展昭听后不禁大笑,“玉堂,你这话说的好怪!”
      “哪里怪了?”
      “不知道是哪位,为了个御猫的虚号就非要与展某比武。且还抢了别人的随身之物。白五爷,陷空岛上的某地可还挂着那憋死猫的牌子?”展昭边说边退,做足了防备这只老鼠反击的架势。
      白五爷果然被说“火”了,竟然使上轻功闪到展昭身边伸开胳膊将人抱住,“就是你家白爷爷我!你这臭猫又能怎样?”
      展昭扑哧有一笑,“谁敢把你白爷怎样啊!你放手,被人看见。”
      五爷张嘴在这猫儿的鼻尖儿上咬了一口,如愿的听到一声轻哼,这才说道:“明天一早我们就走。看那姓王的一脸不服,说不准还得找麻烦。”
      展昭点头,“反正安也请了,头也磕了。早些回去也好。”他倒不是怕那个王兴祖,而是他方才有看到,苍二爷的脸色也不好看。怕是恼自己不该戏耍他徒弟。为避免麻烦,还是早走早好。
      二人次日告辞,左大爷就是一愣。“可是我们有怠慢之处?”他知道,这肯定是因为昨日王兴祖无理之事所致。
      展昭忙回,“并非如此。我二人的确是身有急事赶着回开封府。来日若有机会,定会再来拜会三位前辈。”
      既然人家去意已决,他们拦也无用。苗九西命人拿来一个包裹,“白玉堂,这是头两年我在别人手中得来的兵器,你将他带给你四哥。”
      白玉堂接过包袱点头应道:“您老放心,小侄一定带到。”
      告别之前苗正旺出门相送。“展大侠,白五弟,我就不远送了。替我给开封府的各位带个好。”
      白玉堂点头,“苗兄放心,这好兄弟一顶给带到。告辞!”
      展昭也拱手道:“请勿远送,来日再会!”

      “猫儿。这次大理之行收获还真不小。”五爷掂量着手中的包袱,满心的欢喜。
      “你得了宝刀,四哥也有了宝刺,我这蛊也解了,自然是收获不小。”虽然这一切都是玉堂付了代价。
      “到开封找最好的那家铁匠铺,让他把这刀重新开光,再打个刀鞘,五爷使的家伙可不能这么寒酸!”
      展昭笑道:“你别光想美事儿。你拿这刀是应了人家的事!”
      五爷耸肩,“又瞎操心。这人海茫茫哪里去寻一个藏起来的赤苗人?”
      “或许个人能有线索。”
      “除非晏飞活回来告诉你是谁给他的毒。”
      展昭摇头,“穆离不知道,可还跑了两个人。于月人和刘道通。”
      听到这两个名字,五爷那眉头当即锁紧。“这两个臭贼!就算不为了寻什么苗人,白爷也一定要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断!”若没有那个刘道通给庞吉出馊主意,他们何至再临一回生死!
      “善恶终有报。首领说的好,那刀是要用来斩妖除魔的!”
      “猫儿,我们现在就赶回去寻那些闹事的妖魔!”
      “好是好,可是能不能先办点别的事儿?”
      “什么事儿?”
      “呃……找个地方吃饭。玉堂,我饿了。”
      “这傻猫!走,五爷从今天开始要带你吃遍大江南北!直到把你这瘦猫养胖为止!”

      转回头,再不见两座高峰对望。
      地下沉睡了千万年的传说终于只成了一把刀。
      由他们来体恤苍生,有他来护卫心爱之人。
      情之所钟,就是种蛊。
      种在人心头,会疼,会痒;会哭,会笑。
      雾云花海之间依旧弥漫着惑人的香气。
      该来的人来了,该走的人也终于走了。
      花非花,只是离伤死痛的刻骨记忆。
      雾非雾,渡了魔瘴,雾散之后,见的必定是一方晴空。

      外章《花非花雾非雾》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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