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世之约在冬季》月云澜

15、8 黑夜过去，黎明到来

　　在大雾弥漫的天地间，一男一女坐在草地上，女子放松自己仰着树干，而男子在她身旁，表情尽是对女子的宠溺。树上的雪结冰掉落一水滴在女子脸颊上，女子不以为意而那男子则用衣袖为女子抚掉那颗洁白圣洁的珍珠。

　　“宗哥哥？”女子轻声唤着那男子。

　　“雪珠虽美，可怕它给你凉到了。”

　　“人家哪那么娇气，不就是雪冰融化了吗？不过还是谢谢你。”

　　“呵，谢我什么呢？为你擦掉雪珠吗？它落下在你脸颊上时，跟你落寞的样子，好像是哭了似的。小繣，我只想你开开心心的。”他说的诚恳，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宗哥哥，谢谢你来陪我。”

　　“呵，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他又露出了温柔的表情。

　　“不用，可是我想说。”女子转过身，面对面着男子，“宗哥哥，你跟我说说你和繣姐姐的故事好不？怎么认识的？怎么相爱的？又怎么在一起的？你们是不是有哭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小繣把我们当成什么啦？还天地鬼神的，我们的很平凡呀。”宗次郎说笑着。

　　“可你本来不是杀手来者？”

　　“嗯，遇上繣儿是告别志志雄大人之后的事。我踏上寻找真理的路。某个下雪天天，在路上的我肚子饿了，身上的盘缠又用完了，这时来到一家面馆，我就跟老板说能不能做工抵饭钱。老板答应了。在谈天时得知我在四处流浪中，便劝我留下来一起过冬。繣儿正好是老板女儿，我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就在一起了。”他说时脸上写满柔情眷恋，看来他们真的是很相爱的吧。可真是那么简单吗？

　　“可那老板没问你来历吗？这么轻易的就嫁女儿给你？而且你找到真理了吗？”

　　“那时我对真理还没完全理解，我也对他们告知我的过去。我还没对繣儿说我的心意前，就告诉她了。她只问我\"你不是开始在寻找真理的路上对自己的过去赎罪了吗？不是对自己发过誓不随便伤人了吗？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不就得了？\"”宗次郎顿了下，“然后我将我的心意和过去都告诉她父亲。我对他对繣儿，我是认真且真心的。也许我还在找寻真理的路上，可繣儿，是我想用一辈子保护呵护的人。我绝不负她的人，更不复她的期望。人生有她，足矣。”

　　“那老板怎么说？”

　　“他说，能有这么干净爽朗的笑容，不会是完全是坏人的。他相信我，能够在这一漫长道路上，想透真理，得到救赎。我真的很感激他，愿意把繣儿委身给我。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觉得很幸福。她给了我她的信任，给了我被爱被需要的感觉，每当我彷徨失落时，给了我安全感。我可以不顾自己是个男人的身份，完全的依赖她，就算那也只是一个微笑眼神，都能够给我安定。”看着繣一直在看着自己，眉头深锁，似乎在想些什么。“小繣呢，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心里有人了吗？”

　　“我不知……”心里一直都有人，可也不能知那是否真的能算喜欢，或者只能说是仰慕？为何对流川君，会如此的在意？

　　“不知？心中可有疑惑？”

　　“我这二十年来，心里一直放着一个人，即使他不曾知道。即使我后来有男朋友或者得知跟他不可能时，明明身边有另个人，却无法忘记他。想要忘记想要放弃，却是比以前单纯的想他更难。”

　　“既然如此，为何要放弃，为何说你们之间不可能？”

　　“他有了喜欢的人。我真的，由衷的，为他终于找到幸福感到高兴，只是觉得自己心碎了，像是少了块肉。这比我当初写信告诉他不再写信给他时心里更是难受。虽然现在因为他的任性而打乱我的工作，可是，我这几天想的，不是有关采访他的内容，而是在想他，想他这个人！祖父，我到底怎么了？这时还有别人愿意待在我身边，不是该知足吗？为什么我想的人却不是他？”繣越说越激动，眼泪划下，宗次郎轻轻地搂着她。

　　“小繣，其实答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吗？你说你们之间不可能，是他亲口说的吗？如若不是，那么就亲自问他。心，也许会再碎一次，可至少以后不会有任何后悔。二十年，不，其实是更久吧，只爱一个人实之不易。也许亲眼见他，不仅能确认他的心，也能确认自己的。至于其他人，如果不能交出真心，也不要接受吧。如果小繣不是跟自己真爱的人在一起，就不要在一起吧。我宁愿濑田家这直系血脉到这里为止，也不愿小繣将一生托付给不是真爱之人。”

　　“宗哥哥……”

　　“好了我言尽于此，天快亮了，我也该离开了。小繣应该累了吧，要不回家休息了？”

　　繣摇摇头，“我想在这再待会儿。”

　　“那好吧，随你。但愿你记住我的话。”宗次郎说起身，走向雾里，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在快亮的天空中，月亮出现了。黎明即将到来。在某树下一名女子熟睡着，而刚离去的男子，此时伴着另一美丽女子，来到她身边。男子蹲下把了件披风批在熟睡的女子身上，又离开了。熟睡的女子似乎感觉到突然的温暖，嘴角微扬。

　　“小繣你可知你为何叫繣吗？繣不仅是你祖奶奶的名字。把这名字给濑田家的长之女，也是她的意思。繣字本身有系结东西的带子之意，是希望你能够跟另一半心连心，也彼此牵挂这意思。也许，那人就是你今生的牵挂了吧。你的英文名，到底又是为什么或为谁而取呢？”在梦里，在风中，似乎有人这样对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