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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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等一切平息他回头去看才意识到，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对于法尔来说，或许并非是那么……愉快吧……
不提身份的差距以及法尔隶属于米迦勒直属天使军团的事实……
最沉溺的那段时间，每时每刻，他都想感受到那熟悉的热度……
而众所周知，没有什么天使的体力能与撒拉芬相媲美……
除非被逼到极限，法尔是不会开口的……然而他偏偏喜欢听法尔呜咽着求他……
不可否认，让这位性格坚定顽强的军团长在自己怀里哭得犹如带露的玫瑰一般……确实也是一件极能满足征服欲的事……
法尔大概不知道他在床笫之间有多美吧……
和他平时那种沉静清冽不同……
像是阳光下怒放的玫瑰……华丽直白的美……又带着矜持与诱惑……
他确实……被深深地吸引了……
然德基尔与他争吵时说他“意乱情迷”……并不过分……
即使是现在，他很清楚地意识到他依然对法尔抱有欲望……
而对于纯灵质的撒拉芬来说，对肉|欲有这样的执着很不正常……不需要任何提醒他也明白……
是法尔的缘故，还是……
他自己的问题？
乌列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这种关系……持续了差不多三年。黄金四翼的座天使法罗尔亚列作为他唯一的情人，对他几乎言听计从，那也是他记忆中最美好的三年。
渐渐谙习情|事后，法尔在床笫之间愈发令他着迷。像是娴熟的乐师总爱不断拨弄着自己心爱的乐器，他也尽情地在无人处宠爱这位美丽的小天使……斯拉欧加好几次都只能默默帮他掩饰善后。
天界的风气哪怕在神使时代之前也不曾拘谨过，只是不至于流于放纵，而他并不是一个在这种事情上有洁癖的天使，但是能够完全拥有从最初便只属于自己的情人……那种感受令他额外满意。
出生九千年有余，法罗尔很奇特地一直未真正成年。他出生红海的僻远之地，然而极有才能，又相当懂得享受，相处起来十分愉快。不可否认，他渐渐放松了警惕，任由这位小天使出入他的正殿与寝宫，甚至开始在重要问题上考虑法尔提出的意见与建议……
这种美好时光直到他与梅丹佐第一次联合出征的前夕。
他与梅丹佐争执，坚决不肯让法尔作为军团长随同的火焰之锋出征的真正理由其实很简单：他没法容忍自己在前线失控，将明天要上战场的军团长按在自己的床上肆意品尝！
但即使如此，出征之前，他还是失控地在法尔身上耗了一整夜，以至于清晨时候然德基尔来向他祝福得胜归来的时候，刚穿好衣甲的他只来得及将连头发都湿透了的四翼天使草草用床单裹起来。
直至如今，他都在后悔当时他的轻率——若他早知晓然德基尔对他的心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还在昏睡中的法尔送给然德基尔“照顾”的！
待他得胜归来，后来的二十多年间，法尔与他，再也不曾回到之前的平静状态了……
再后来，他失去了那位性情奇特的小天使……创界山上落下的虚无的誓言，他曾一度以为就是终点了。
——幸好不是。
然而，即使重逢，诺玛城中的玫瑰却永不再为他而盛开了吗？
天性中的审慎冷静予审判天使以卓越的观察力，而强烈的自尊亦不允许他自欺——
乌列无法忘记法尔那时见到他的眼神……那绝不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情人的神情——甚至连应有的死里逃生的喜悦都感觉不到——更多的是惊讶，以及他完全不想承认的，无可奈何。
心底再一次的悸痛让他忍不住动了动，法尔此刻离他如此之近……可是……
我确实——不了解你吧——
审判天使默默想着。
他靠在墙上，法尔的头靠在他胸口。很暖。
而他心底一片冰寒。
之前奥菲斯与□□尔的言辞轮流在他耳边回荡，职责使然，审讯经验丰富的他自然能轻易分辨那其中的虚伪不实、敷衍塞责或者言不由衷之处；何况他特地将他们分开，亲自垂询。
/法罗尔阁下性格安静作风神秘，这些年在魔界的时候更多，吾等并未觉得他思念天界……红月之谷通常对外闭锁，除他之外的天使出入必须要通过特殊的符文石。我也是第一次离开……/
/过往？过往有什么……哦，我是说当然我们不曾忘记过去，法尔只是觉得……回归天界还不是时候吧。我们这次是想减轻伤亡，救治下普通天使……谁想到亚巴顿会来啊？啊，我是说，我们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也没想到会遇到正规的天界军团。无意冒犯，绝对的。/
/除了雷特与尼斯洛克，法罗尔与加百列麾下的芭碧萝团长，还有堕天使拿单叶关系一直非常亲密。去年，不，前年时他设法救助了被魔族俘虏的伊比利斯……/
/雷米尔？嗯雷特一直很重视法罗尔啊，重色轻友的反面典型吧。沙尔？我每次开法尔玩笑要是被他遇到，呃后果堪忧……我是说，他们关系确实很好。/
/非常抱歉，乌列殿下。或许因为我与法罗尔关系不够密切……据我所知，法罗尔这些年来在魔界身边并无任何情人……他似乎对这种事情十分冷淡。/
/红月之谷？呃，我不知道红月之谷是怎样来的，半位面……？那是什么？但它当然是属于法罗尔的。天使们如何谋生？红月之谷里有大片农田、橄榄田还有果园啊，大家选择自己愿意负责的区域就好。我都长胖了……嗯，我是说，自给绰绰有余。多余的物资？也许是输出到红海？我不清楚啊。/
/红月之谷在最初时边界上曾有过数次元素动荡，但法罗尔阁下最终设法还是让这片区域稳定了下来。我听闻确实得到了外来的帮助，非常遗憾，详情我并不清楚。红月之谷面积广大，那是一片非常美丽富庶、与世隔绝的净土……/
…………
久违的法罗尔再度给了他惊喜——若不说是惊吓——天界一直未能找到这群天使的下落，他很清楚魔界同样不曾找到——毕竟是天界最为精锐的军团，而且大部分天使离开的方式又是如此的……不同寻常……
他以为他们最多不过是躲藏在某个红海荒芜偏远的角落里，毕竟红海中存在着小范围的时空摺叠，有些时空裂隙中躲藏几十年也是可能的，然而……
一个新的……半位面？
无论有怎样不可思议的经历与运气，能建立，哪怕仅仅成功控制一个成熟的半位面都只意味着一件事——那些小天使们不会明白这件事有多么意义重大——法罗尔亚列至少已经触及了这世界的根本法则。
或许，还不仅仅是法则显现的程度……？
因此，他当年才能从耶路撒冷中带走火之圣石而不被天国丞相在第一时间发现吗？
梅丹佐是法职中的术士，虽然他精通火系魔法，然而火之元素的力量在他身上远不如在米迦勒身上纯粹，因此他对圣石的感应十分不稳定……
如果是米迦勒的话……
乌列倏然苦笑。
如果米迦勒当时还在，法罗尔怎可能会带着大批战争天使逃离……？
他敢对御座发誓，他提出军团改革绝无私心，但造成的意外后果……无论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法罗尔确实出色……但他一直认为只是相对于普通天使而言。对于立于顶峰的撒拉芬们来说，那种程度的“强”或许会让他们多投注一分注意以及一点好奇，仅此而已。
他从未思考过法罗尔的实力与他相比如何，因为这比较本身——毫无意义。于是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宠爱本身便是对法尔最好的肯定。
直到创界山上……保护着其他天使的法罗尔亚列正面抵挡住了他的雷系终极大魔法……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
过往他对待法罗尔的态度……或许有所不妥……
然而，太迟了。
他轻柔地抚摸着那润泽的金发，一次又一次。法尔的头发既细又软，柔顺地在他指尖滑动着，就如同每次他们亲热之后……
最初的三年中，他清楚记得法尔如何在他怀里一点点蜕变——无数个夜晚的缠绵之后成为他最心爱的情人……
——可是，能在正面战场上作为他的对手死战的，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位“令他迷恋”的“玩物”？！
奥菲斯与□□尔提及往事的那些只言片语……甚至比他得知法尔竟然建起一个半位面收容众多天使以及堕天使这种惊人事实更刺伤他……
立场所限，他可以认为雷特说的话不尽不实，那么其他天使又如何？
门上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很有节奏地连续三次。
他微微蹙眉，从床上起身，顺便用魔法抚平了床罩上的褶皱，“谁？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