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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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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北院,城南再次为皇后感到心寒寒,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还有司马师苍时常照拂着,都是这种境况,若是没有司马师苍看着,岂不是更艰难?难怪听说皇后与威国公府不亲,这种境况,谁能亲的起来?
司马师苍带着城南,不多时就到了主屋。郑文诗亲自站在门口迎:“表哥,表嫂,你们快请进,我爹里面等着呢。”城南又细看了,郑文诗这一身……哪里像长房嫡女的,虽是不差,但是比起她的身份来,的确是差了一点儿。
走进主屋,城南就瞧见了一个相当熟悉的人,商九暮。
这次商九暮看见她的脸色比上次初见她时好得多,至少没有鄙视了。
“师苍,嫂子。这边来。”商九暮带着司马师苍和城南,走进了内室。城南脚步有些顿,内室,她能进?司马师苍察觉到了城南的犹疑,牵着的手越发紧了,城南心下定了定。
走进内屋,就见一男子卧在小榻,背对着,只见头顶和半身,不见脸。身旁守着一个美貌妇人,那妇人脸上有淡淡的喜意,而眉上,却似有着多年堆着的忧伤。郑文诗忙上前,快步走到卧榻前:“爹娘,苍表哥和苍嫂子来了。”听这话,那榻上之人该是威国公府大老爷了,这榻边夫人就是大夫人。
司马师苍牵着城南走到榻前,扬袍对着榻上的人就是一跪,城南那个吃惊,却也忙跟着跪下了。司马师苍沉声道:“师苍特带新妇拜见舅舅。”城南一直低着头,没有抬,她在人的印象中一直是盛气凌人,低着头,好歹能给人谦恭的感觉,她看得出来,这位亲舅舅在司马师苍的心中地位很重,方才见外祖父都没见着他跪,见舅舅却是跪了。
那边榻上的大老爷忙道:“你这孩子是干什么?快起来。青筠,快拉这俩孩子起来。”那大夫人也是快步走来扶人,道:“你有这份孝心,你舅舅是知道的,快起来了。还有郡主,也快起来。”见司马师苍起身,城南也才跟着起来,对着大夫人道:“舅母,城南是小辈,您直接叫名字就得了,不必郡主郡主的叫。”
大夫人点头,笑笑,拉着城南的手,道:“你这孩子帮了大忙了,舅母感激你。”此话怎讲?城南就懵了,她帮了什么忙?虽然懵,城南还是摇头回话了:“舅母这样说,城南惶恐。”大夫人更是握紧了城南的手,脸上的愁少了许多:“你舅舅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司马师苍听见这话,道:“舅舅是代我受过,连累舅舅那么久,师苍心愧难安,如今见好,师苍才稍稍安心。”
司马师苍这话,多大的内情!城南这才向着那大老爷望去,这一望,城南才是真的惊着了,怎么……这样!红色的皮肤!生平仅见!如同那司马师苍的白虎一般,全身泛红,是天罗草!再想想商九暮,想想大夫人那话,城南可以确定是中了天罗草的毒了,看这颜色之深,定是中毒多年将死之状,那推断……该是十年之前,天罗草的毒发期限。
而司马师苍说的大老爷是代他受过,十年前……司马师苍不过才十来岁的年纪!她不敢想,若是这毒真的放在了司马师苍身上,会发生什么。
司马师苍只穿红衣,是不是他认为,该中毒,该全身红的是自己?
不过现在有了解毒方子,能很快好才对。
那边司马师苍就问了:“九暮,我舅舅什么时候能好?”商九暮听了一笑:“那药方很奇,你放心,很快就能好,至多一年。”司马师苍点了点头,商九暮的医术,他还是相信的。“舅舅,我,很快,就能让你们不必寄人篱下。”大老爷摇摇头,叹了口气:“什么寄人篱下,这里是我的家,你不必太过担忧。”
一边的大夫人却是道:“师苍,现今舅舅舅母都不怎样担忧自己的处境,毕竟我们还是威国公府的正经主子,可是文诗……也快到出阁的年纪了,在国公府,只怕是,你瞧瞧是否可以代文诗向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指一桩婚啊?”一旁的郑文诗红了脸:“娘,你说什么呢!”大老爷也是想说什么的,张了张嘴,又只叹了气没说话了。
司马师苍还没答话,城南就先说话了:“这是自然的,城南会向母后禀明的,舅母放心。”现在的国公府已经是不把大老爷当继承人了,以后的爵位,定然是想传给二老爷的,既是如此,他们又怎会容得郑文诗嫁一个好夫家,至少,都容不得她嫁得比郑文瑶好,现在住在国公府,不受待见,郑文诗的亲事基本上掌握在威国公老夫人的手上,也难怪大夫人会提这个要求了。
大夫人见城南说出口时司马师苍又点了点头,就彻底放心了。
大夫人见事儿都差不多了,忙道:“今儿已经晚了,师苍城南就在我这儿住下吧?”司马师苍摇头:“不了,今儿得回去,改日再来见舅舅。”大夫人点头:“我送你们出去。”司马师苍临走时又吩咐了:“舅舅将好的事儿,别透露出去了。”大夫人点头:“知道的。”这府里的小人太多,若让他们知道夫君的身子好了,还不知会有什么狠毒法子呢。
由着大夫人送出了威国公府的府门,城南才想起,还没有向威国公和国公夫人告辞。听说司马师苍做事向来滴水不漏,看来这位舅舅真的很重要,甚至是可以左右到司马师苍的行事方式。
走到马车前,看着同样走出府的商九暮,想起太子妃兰离离,便顿了脚步。留着司马师苍在原地,向着商九暮走去,城南大着胆子试探道:“商公子,我相公让我问问你,太子妃嫂嫂体内的那东西能不能弄出来?”她就不信,商九暮会不知道。
果然,商九暮不疑有它,就说了:“那个东西……”司马师苍疾步上前,从怀里拿了个东西,一根考究的男式发簪,硬塞给了商九暮,打断他的话:“给你的东西,拿好。”
城南皱眉了,司马师苍以为她会恼怒质问他为何打断,谁知,城南确实是恼怒了,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不过出口的是:“相公!你居然当着我的面送商公子东西!还,还是发簪!大庭广众之下,你们,你们究竟有没有将我这个五皇子妃放在眼里!难道,相公你真的是断……”“闭嘴。”
城南听话地闭了嘴,看着司马师苍黑着脸恼怒的样子,低头看鞋尖,偷笑,她就是故意的,谁让他骗她,还打断她说话的,哼,有用吗,方才来的时候还骗她,现在她还不是一样知道了。不过,那个簪子……那边司马师苍的声音就过来了,对着商九暮说的:“永宁送你的,拿好了。”
永宁!司马师苍说得小声,但城南挨得近,也就听见了,觉得有料,就抬了头,刚好瞧见了商九暮脸上的一闪而过的苦涩,将簪子递还给司马师苍:“还给她吧,你知道的,我……要不起。”司马师苍没接:“要还你自己去跟她说。”
古代版女追男……城南脑子里的念头蹦出来了,觉得永宁实在是勇气可嘉,这可是私相授受啊,要遭人诟病的。而且,商九暮这句要不起是什么意思?身份配不上?可是,没觉着商九暮是个嫌弃他自己身份低的人啊,反而是眼高于顶,傲得不行。
见司马师苍不接。商九暮走到城南面前,将簪子递上:“劳烦皇子妃将这簪子交还给永宁,作为回报,我会把太子妃的……”城南睁大了眼等着后文,后边的司马师苍一把抢过簪子,黑了脸:“快滚。”一个两个都是来气他的。
司马师苍拽着城南,上了马车。
城南瞧着司马师苍,挪得远远的,这会儿最好不要惹了他,没人帮她,惹不起。司马师苍看着城南的小动作,长臂一伸一把把她捞了回来:“娘子真是聪慧,还懂得用为夫的名义去套消息了,改明儿是不是还要用为夫的名义去到处招摇撞骗了?”城南笑笑:“相公说笑了,呵呵。”
听着城南的“呵呵”,司马师苍也没继续计较,将手中的簪子递给城南:“你找机会把这簪子还给永宁,劝劝她。”城南见司马师苍不提前事,忙听话收了簪子。“相公,商公子为什么不喜欢永宁啊?”司马师苍摇摇头:“谁告诉你的不喜欢?只是……不是所有人都像为夫这般想得通透,喜欢了就娶了。”
城南听了这话耳根微红,却是不上道地接话:“相公是指的唐依月吗?”司马师苍脸又黑了,这姑娘是故意的。搂紧了怀里的姑娘,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你说呢?”城南这下脸全红了。
见城南害羞的不说话,司马师苍道:“那天娶亲时,我跟你大哥说了,娶了你,你就是我唯一的夫人。”唯一……多好的一个唯一。可是,什么唯一都抵不上一个万一。万一,哪一天他又转头喜欢上别人呢,谁能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呢?
“相公,我这个唯一能做多久呢?”
“永远。”
“永远有多远?”
“不死,不休。” 语气坚定。
的确很怕万一,可是,既然这一秒钟遇见了传说中的喜欢和爱,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把握呢,万一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她要把握的,是相信这个唯一。
看着城南脸上突然变得很暖心的笑,司马师苍也是笑了。“唐依月……”司马师苍开始解释:“她不是我的人。”“嗯。”“她怀的孩子不是我的。”“嗯。”“我不喜欢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