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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十二,十三,十四。。。。。。他知道路问章下手还是留了余地,也尽力忍耐,可是实在太疼了啊,额头上已密密地渗出一层汗珠。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还好,已打了一半,只要再坚持坚持。。。。。。他这样想着,转过头去看看路问章。
路问章紧锁眉头,满脸是水,也不知是汗是泪。见青儿转头看他,水样的眸子幽幽地看着他,路问章就象被人用锥子扎了一下,浑身一颤。
二十一。。。。。。这一下落在了两臀与大腿的连接处,打得又快又狠,青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他不明白路问章为何加大了力气,这一下重了许多。
二十二。。。。。。又是又快又狠的一下,重重地落在已经红肿的臀峰上,发出沉闷的“扑”的一声。青儿又一声惨叫,这下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十三。。。。。。还是又快又狠的一下,重重地落在前一下的印子上,鲜血迸流出来,染红了剑鞘,青儿实在熬不过了,“哇”地一声大哭出声。
二十四。。。。。。“咦?”预期的疼痛没有降临,耳边却听到“扑”的一声闷响。青儿扭脸一看,原来这一下路问章却是打在旁边的被子上。青儿明白了他的意思,哭声越发大了。
好不容易四十下打完,青儿哭得头都抬不起来。路问章将剑鞘交给在门外守侯的二师兄,让他回复师命,这边赶快拿药给青儿涂上。
青儿哭得抽抽噎噎,只叫着他:“五师兄。。。。。。五师兄。。。。。。”路问章将嘴凑到青儿耳边,轻轻说:“你再忍忍,天黑我们再走。”青儿一下睁大了双眼,却见路问章冲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原来在师傅拔剑之时,路问章已清楚地看到师傅眼中露出的杀机。他暗自忖度:师傅武功在他之上,又有那么多的师兄弟,偏青儿一点武功也不会,就算他拼尽力气,只怕也不能带青儿安然离开,到头来吃亏了可能还是青儿,只有暂时忍耐,以做图谋。他原本不傻,只是关心则乱,如今被师傅一逼,决心暗下,心里已有了计较。
到了晚上,路问章果然收拾了一个包袱,将青儿背起来,用绳子捆在自己身上,然后运起轻功,几个起落,轻轻地跃到山下。
这寒山本是他居住了十几年的所在,与师傅并师兄弟之间也算感情融洽,若不是因为青儿,他决计想不到自己会有叛出师门的这一天。大家为什么对青儿怀有如此敌意,他不明白,但他知道,若是再让青儿待在山上,青儿早晚有一天会没命的。在他心中,青儿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时已至此,索性带青儿远走高飞好了。
二人下得山来,路问章也不敢牵马,也不辩方向,只是撒开两腿飞奔,一口气提着直往前跑。他担心师傅他们发现追来,一心只想跑得远远的再说。青儿伏在他的背上,暗自咬牙忍痛,也不出声扰他。
也不知跑了多远,只看见东方慢慢发白。二人又攀上一个山头,寻到一个破庙暂且歇脚。
路问章将青儿从身上解下,轻轻放在地上,见这庙里破败不堪,连点稻草都寻不到。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再将青儿扶到衣服上卧着,解开青儿衣裳,又用药膏将那伤处涂了一遍。
上完了药,他又生起一小堆火,从包袱中掏出一个冷馒头,递给青儿:“你先好歹吃一点,只是这里没水。等我出去寻。”
青儿忙拉住他的袖子,扯他在身边坐下:“我不饿,你陪着我吧,我怕。”他本是极硬气的,可不知从何时开始,在路问章跟前已变得极其依赖,也肯示弱求助了。
路问章心头一酸,答道:“好,我就陪着你。”看看青儿的小脸,又瘦又尖,竟比初遇他时还瘦了几分。
路问章愧疚道:“对不起,累你如此吃苦。”青儿淡淡一笑:“是我拖累五师兄了。”
路问章一把拉住他的手:“青儿。。。。。。”话到嘴边想说却说不出来,只道:“你叫我大哥吧,既已离开寒山,就别再以师兄弟相称了。”青儿点点头,答个“好”字。
路问章沉默半晌,试探着问:“青儿,你可有什么打算?”青儿皱着眉头想想,又看了路问章一眼,悄悄说道:“我想回浙东一趟。”
路问章心里“轰”的一声。那浙东是他第一次得遇青儿的地方,他又不傻,自然猜到那里必与那个什么“大公子”有关。
路问章有心问他,可又觉得这样逼问青儿没什么意思,只盼青儿有朝一日能自己主动告诉他才好。他黯然接口道:“也好,咱们就往那边走,不过不可再急着赶路了,你的伤也要将养将养。”青儿点头说好,二人这才歇息。
二人也只不过稍微休息片刻。那青儿是臀上做痛,睡不着觉;路问章则是心里有事,难以成眠。二人胡乱打了个盹,见天已大亮,便熄了火堆,继续赶路。
下得山来,二人辨别方向。原来路问章连夜急走,却是向西多行了十好几里,若要奔往浙东,还要多出好几天的路程。
路问章数数身上所带银两,尚够雇辆马车,便载着青儿往浙东行进。
一路上,青儿十分欢跃。他想着又可以与越敏见面,心情十分激动。他不知越敏将会如何待他,生怕越敏再赶他离开,又回忆起与越敏相处的美好时光,心情一会儿甜蜜,一会儿焦虑,在车上卧着也安生不下来。
路问章看他如此激动,自是因为那“大公子”的缘故。他想着青儿见了那“大公子”,必定会留在那人身边,自己这又算什么呢?放他走,自然是舍不得;留下他,看来又不可能。待青儿走后,自己将何以自处?实在不行,自己还是回寒山向师傅请罪去吧。自己这次任性妄为,师傅一定大为不满,定会重重责罚,不知是用门规惩治,还是会罚自己禁足,这样也好,大不了再不下寒山,再不与青儿相见就是,也省了这许多的伤心。他一路上胡思乱想,也安生不下来。
说话间已过了十余日。路问章见这一路上也没有寒山派的人追赶自己,暗暗放下心来。青儿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坐卧都没有问题,只是路问章担心他的身体,只是强迫他在车上休息,不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