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开封府忆故人在 陷空岛思红衣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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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的湛卢和画影，他努力克制着发抖的身体，抬起手禀退了殿里所有的人，再也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那天，展昭冲进冲霄楼时，看向他那愤恨的眼神，总在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放。他是真的恨自己的吧!这个结果比他给自己一刀还要痛。
在展昭冲进去后，他便吩咐所有人灭火，可终究没救出他们，只在残墟中找到这一刀一剑，这样两把他们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刀和剑。如今这刀剑虽经火炼，却不失丝毫光辉，反添更多冷冽。
他轻轻抚摸着湛卢，悲伤便倾巢而出。这本不是他的剑！他第一次见展昭，便再也忘不掉那个人和那把剑。是巨阙吧!他也听他说过。湛卢虽锋利无比，却太过张扬，不如巨阙更适合他，沉稳，内敛……
三个月了，昭，你走了有三个多月了！除了湛卢，你什么都没给朕留下，不，不，你留下了，留给朕无尽的伤痛……
他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留下了展昭，而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兴起封了他为御猫。如果他没封他为御猫，那锦毛鼠便不会于他纠缠不休，最终携他离自己而去。
想到白玉堂，他便怒火中烧！对！若不是他，展昭也不会死！这样想着，更加恨起白玉堂来！他抓过画影，狠狠摔在地上，画影落在地上只响了一声便沉寂了。
“来人！”
“是！皇上！”几个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纷纷惶恐的低着头进来了。
“把这把刀送到陷空岛去！”他闭了闭眼，稳了稳心境！多少次，他都想要毁了画影，可是他做不到！展昭一定不高兴画影毁掉！记得那一次他郁郁寡欢，还破例和自己喝了几杯酒。他问他，怎么了？他说他不慎将白玉堂的画影削断，惹得那人震怒！他看着展昭紧锁的眉头，想要伸手将他轻轻抹平，终暗自攥紧了手。
画影终被他接回去了，不知他用了多少办法，找了多少铸剑人。虽依然有些痕迹，依然让他欣喜若狂。那一刻，他就知道，白玉堂在他心里，已根深蒂固，再无人可以代替，就如他在自己心里一样，无人可以代替……
开府依然忙碌，只是少了那抹红影，显得格外单调。其实少的不只是那抹红影，还有那肆无忌惮的白色。那时，屋顶上总是比较热闹，或酒气飘香，或刀剑声响……公孙先生总无奈的摇头，念叨着开封府的支出又多加一笔……有时，受伤的又总是院里的花花草草，四大门柱在插了多次“请勿践踏”的牌子无效后，无疾而终……
书房里，包拯一张黑脸已然又黑了几分，而公孙策也是长吁短叹，四大门柱皆眉头紧锁。
“汴梁城外，赈灾之物屡屡被抢，送货官兵死伤无数，此事若再无办法压制，只怕受灾百姓难度此灾呐!”
“是啊，大人，听说是些江湖匪类，因品信不好，为江湖人所不齿，才聚集为寇，抢劫百姓，如今恰遇此灾，定紧盯赈灾之物了!”公孙策又暗暗叹口气。
“可有查出是那些匪类的聚集之处？”包拯看向公孙策。
“秉大人，学生无能，并未查出！”公孙策抱拳低头回道。
“唉……江湖之事，你我又怎会知晓，倘若……”包拯垂了眼，打住了话。
“要是展大哥在就好了!他一定早把那些江湖败类斩得七零八落了!”赵虎这个急性子，忍不住接口道。
“要是白少侠在，也一定早将他们砍得屁滚尿流了!”马汉也好死不死跟着瞎嚷嚷。
看包拯和公孙策又暗了几分的脸色，张龙和王朝赶紧捂住了他两的嘴。
“你们就少说两句，明明知道……还……”张龙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然后，书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
过了好久，包拯方无力的向他们摆摆手：“都歇着去吧!”
“是，大人！”四大门柱具俯首退了出去。
“大人也该早些歇着才是！”公孙策伸手扶了包拯站起来。
“也罢！”随后包测二人，也离了书房，各自歇息去了。
一个黑影，背挺如松，立于月下，脸上蒙了黑纱，只露了双如黑耀石般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开，进房，灭灯，方默默离去。
再说陷空岛，自画影送来之后，四鼠便你看着我，我瞪着你，皆不知如何处置。如若还给白玉堂，他定又要问起展昭之事，到时又该如何解释！？
冲霄一夜过后，江湖便都已传言锦毛鼠死于冲霄楼，享年23岁，更有人称南侠展昭为救锦毛鼠，也陨命于冲霄楼，却又有人称南侠被皇上派遣到辽国传联姻之事，至今未归。所以南侠至今是生是死，江湖中也是众说纷纭。其实，陷空岛四鼠是知道的，展昭已经死了。因为他们也曾去开封府问过，开封府皆一片肃静。
“皇上只在残墟中找到湛卢和画影。”包拯竟有些哽咽。
当时，四鼠便愣了，接着就是一场难止的悲伤。人死了，只留下了刀剑，连尸骨都未曾留下。那时，他们便都以为白玉堂和展昭都死了。直到一个月后，突然有人送来昏睡中的白玉堂，而当时，那人并未提及展昭半字，想来是没救到展昭。
如今，画影送了来，要怎么告诉玉堂？说展昭去了辽国，尚未归来？那他肯定不信，去个辽国，传个联姻，用得着三个月吗除非是被辽国大汗扣住了，这样一想，他还能呆得住吗定要飞奔了去，救出那只猫不可。
说展昭在开封府忙？那白玉堂也一定会提上画影大闹开封。到时，不用他们说，他也会知道展昭为救他死在冲霄楼了。
但是，如果现在告诉他，展昭死了，还是为救他而死，他那抢回来的半条命想必也要交付到阎王爷手上。
“大哥！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呀!”徐庆终忍不住，吼了开来。
“要不，再瞒一段时间，等五弟伤好了再告诉他展昭的事！”卢方犹豫着开口道。
“我也这样想，只是，前两天五弟老问到展昭的事，都被我搪塞过去了，如今他要见到画影，定然又要问起……”蒋平接口道。
四鼠皆点了点头，连蒋平他都问到了，其他人更是可想而知了。
“哎呀!要我说，直接告诉他，那展小猫没了，不用这样瞒上瞒下的！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兴许过几天，老五就好了呢!”徐庆一直不知道他们非要瞒着老五做什么，直接告诉他不就得了。
“老三，你知道什么！这老五和展昭虽表面上猫鼠不相容，实际上早心心相惜，若老五知道那展昭是为救他而死，依他的脾气，还不愧疚到自尽而亡！”韩彰瞪了徐庆一眼。
“对啊!老三，我就怕你管不住你那张嘴！”蒋平对徐庆的直脾气也是无可奈何。
“那你们说现在怎么办？！”徐庆两手一伸，大咧咧气呼呼的往椅子上一座。
“先把画影收起来吧，别让老五看到，只能是瞒一天算一天了!”卢方叹了口气。
底下三鼠也都无奈的微微点了点头。
“白福！”
“哎!五爷，可有事儿？”白福一听唤他，赶紧的上到跟前儿。
“你说，我被送回来时，已经离冲霄一役一个月了”近日来的大补，使他本来有些消瘦的脸圆润了不少。
“是的，五爷，您已经问了无数遍了!您回来后又昏睡了一个多月才醒的，可把大家给急坏了!”白福想起那段日子，心里依然不安。 “送我回来那人，你们真不认识？”白玉堂皱着眉，倒了杯茶，顿时茶香四溢。他本是不喜喝茶的，只因那人爱喝，久而久之，他也便喜欢了。
“莫说小的不知，连卢大爷也不知！只知是个俊美的俏儿郎，送了五爷来，也未说话，卢大爷想留下他，顺便问问五爷的事，怎奈，一转眼，他便自顾离去了。”白福也是见过那人的，面容身材都不输于五爷，只是太过淡漠，不如五爷张扬。
“这就难了，怎么找到他呢五爷我可还想着谢谢他呢!”
“可不是，连名字都未曾留下！”
“哎，白福，你说那只臭猫，去了辽国都三个多月了，应该早回来了吧!”
“额……”白玉堂这话题转得太快，白福一时接不上口了。
“那只臭猫死猫烂猫没心猫！白爷爷我都差点死了，他也不问问！白爷爷我平日是白认得他了!”嘴上虽这么骂着，心里却道：莫不是又有大案拌住了脚？！
“五爷，兴许……”白福也是知道实情的，诺诺着不知怎么回答。
“唉…你说我给他写封信，怎么样？”家里两个女人看他看得那么紧，他也出不去。
“啊”白福彻底傻眼，感情这人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呢!
“不行！这样一来不就显得我白爷爷太……那个了……”白玉堂心里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其实，冲霄那夜，在生死之际，他才明白，原来，那个人，早住进了他的心里。他以为，他真的要死了，甚至有些后悔，为何自己明白得那么晚。
如今，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应该要抓住的，可是，怎么也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那个人，连自己快死了都未曾来看自己一眼，心里怎会有他的存在？
这样一想，再火热的心，也冷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开封府忆故人在 陷空岛思红衣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