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目标37：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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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无数“如果”正缔造着出不同的未来。任何一个小小的决定，都会牵引出另一个走向的平行世界。
比方说，这个时间点的我若在看到并非臆想中的高达时仅仅失望离去，没有怒踹一脚、把机器人踹倒——那么周末我会在拜访九代目时而听到Xanxus的指环夺取计划，惊到下巴砸地。但正是因为我多此一举的举动，注定要被不省心BOSS吓到的时间点直接提前——就在我看到九代目从哥拉莫斯卡里滚出来的时候。
“……”
我沉默地看着老头子，老头子被困在拘束袋内，由于无法开口说话，他只能满面苦笑，两人都觉得谜之尴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八年前的叛变中，老头子挥挥手杖就把我和Xanxus揍成狗。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再见到居然是这种场合……好想倒带有木有！
“……所以说，这是什么情况？”我上前一把撕掉九代目脸上贴得严严实实的胶布，不过没解开拘束袋。心里隐隐有个念头但不敢说出口，我半晌才找回正常的腔调。“您是遭到袭击了吗，九代目大人？”
“以老朽目前的状况来看，这是显而易见的吧……”
“显而易见个[哔]——啊！！！”
心里的疑问铺天盖地翻涌上来。如果不是看老头子一副虚弱得下一秒就要翘辫子的模样，我真想不顾礼仪上去穷摇老头子的肩膀。“九代目大人，拜托你先解释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斯夸罗……拜托声音小点……老朽并不耳背。”
我皱紧眉毛帮落成这等惨状还不忘鸡婆的老头子解开禁锢。彭格列九代目之名又不是吹出来的，即使一把年纪了也是老当益壮、手工冰雕的好手——所以能让绕过家族中一系列监视、将九代目塞进机器人里的，除了彭格列的内鬼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九代目颤巍巍地举起手指，良久，手指上点燃一簇明亮的……死气之炎？
我条件反射地拉回拘束袋的拉链，把九代目还原回初始状态。老头子手指上的火炎熄灭，他一脸震惊。“斯夸罗，你为何……”
“谁知道你是不是还想再冻我一回？！我可不会让你表演拿手技第二次了啊！！！九代目大人！”
“……老朽并非想要用零地点突破。”九代目叹了口气，对我狐疑的眼神解释道。“说实话以现在的身体状态，使用零地点突破已经没可能了。老朽想让你看的，是火炎中的记忆。”
“……记忆？”
“斯夸罗，你不是很想知道谁把老朽关在此处吗？”
话音刚落，老头子点燃的死气火炎就以一阳指之势，直直戳上我的脑门。
“——袭击老朽的人，还有那个人的动机，他的未来……斯夸罗，你虽没有超直感，但作为杀手，先天的直觉大概一直都有所依赖吧？这一回，就靠你的直觉来判定，以后要选择的路吧。”
……
按照九代目的嘱托，我把老头子塞回哥拉莫斯卡的体内后，摇摇晃晃地走出地下室。在总部的小花园中烧掉奥塔比欧关于人形兵器哥拉莫斯卡的文件。
强行被塞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我扶着被一阳指戳中的脑袋缓了半天。好不容易消化完前因后果，我却只想……撞墙撞到失忆。
——我屮艸芔茻这是上了九代目他老人家的贼船了啊！！！
说什么“靠你的直觉来判定以后要选择的路”，搞得像上辈子填大学志愿时老师所谓“你们这是在书写未来”一样夸张！要不是九代目还得或者给我发工资、给巴利安批预算，我在接收完火炎记忆时差点就把Xanxus对九代目的爱称“臭老头”给爆出来了——把真相和现实全部展示在我面前，不就是用上帝视角高高在上地告诉我：“不用跟着吾儿瞎忙乎了，Xanxus在密谋的根本行不通”吗！
不过九代目会把记忆传承给我，也是因为只有我知道Xanxus的身世吧——他并非是老头子的亲生子。
即使他的野心勃勃一直没变，在从冰块里出来后就暗算了九代目，计划从门外顾问那里夺得象征彭格列家族身份的指环，再杀光有资格继承的分家候选人们——可DNA这种东西，就算靠换血也不会成功的……当然以Xanxus的骄傲也没可能去逮个垃圾玩换血就是了。
BOSS再强大，也只是一个血液里没有彭格列基因认证的养子。
不是彭格列的血脉，拿到了指环也没有用处……因为指环的意志是不会承认一个“养子”的。
【养子】。
我想，Xanxus这辈子最闹心的，恐怕就是“养子”这个词。明明心比天高，可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其实他的DNA还比不上在他看来连垃圾都不是的分家继承人们，难怪会抓狂地掀起摇篮事件，又在重获自由后迫不及待地把九代目捆巴捆巴、做成哥拉莫斯卡的燃料来源。
然而Xanxus低估了比他多吃了几十年意大利面的九代目。老头子惨成这样还不忘把撬他的墙角——也就是幸运E的我。被迫了解了“指环从没把Xanxus列入考虑目标”的事实后，我一个人唉声叹气地离开总部，生平第一次不想赶快回到巴利安，去看Xanxus撸袖子准备再干一场没有结果的“大事”。我倒没有怀疑过九代目告诉我的记忆有什么问题——以老头子的人品，他还不至于欺瞒部下。另外一方面，不用靠直觉，光是残存剧透我也能明白过来：Xanxus他不会成功。
真正的十代目会是日本的沢田纲吉，守护者们也不是巴利安的杀人狂中二病们。
如果不提守护者，就是BOSS的脾气，他也早把“主角”该有的包容气场全败光了。试想一下，如果我对Xanxus说“BOSS，拜托你包容一点，别老砸东西”，他肯定逆反心理上脑，二话不说一个酒杯砸过来再大骂垃圾找死。心情再差点，说不定再赏我颗子弹。
换成沢田纲吉呢？
虽然对“沢田纲吉”的印象不深，但我不需要剧透都知道——那可是和九代目一样、大空属性的主角。
论实力，我押Xanxus妥妥的赢。可论包容，我可就没法昧着良心说“Xanxus可温柔砸东西都轻手轻脚一点都不疼！”这样的话。
不是家教的主角，BOSS怎么计划都是穷折腾。而早在八年前目睹那人被冰封时，我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想要改变命运的代价，大到我无法支付。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
我在八年前就已经清醒过来，接受现实学会坦然面对了。可这一次没有清醒的是Xanxus。
可这有什么办法？
除了Xanxus自己，没人能将他从愤怒中叫醒——我不能，巴利安也不能。
除了现实。
……
巴利安距离总部的路并不远。我再磨磨蹭蹭也不得不回到城堡。贝尔他们人都不在，而明显吃饱喝足后的Xanxus出乎意料地没回办公室，坐在恢复成原状的会客厅内一副“心情不好快点过来安慰老子”的脸色。往日见到他这样恐怖的表情，我一定倒退出门当没进来过。可是被九代目强行拉入阵营式的剧透，我实在无法控制住看向红眼男人时的情绪。
Xanxus抱着手臂突然道。“垃圾，你的表情好恶心。”
“……哈？”
“你在想什么，‘过去’吗？还在同情我吗？”血红色的眼睛在我脸上上下打量，我下意识睁大眼睛，连忙收敛起复杂得冒苦水的心情。可我再一次忘记Xanxus有着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他一点都不客气地单刀直入，用审问的口吻问道。“你刚才去总部做什么？老子有说过吧，周末会亲自带你回去。”
“……只是去拿一份奥塔比欧遗失的文件而已，BOSS。”
Xanxus皱紧眉。“那个渣滓？……东西呢？”
我低头看自己两手空空。歹势，那文件早被我烧成灰，这下答案连瞎编都编不出来了。深吸一口气，我决定直面待会砸过来的花瓶酒杯茶几——想想看Xanxus的餐具都已经一箩筐了！被砸一下又算啥！
“已经被烧掉了，BOSS。”
“……”
可能我的语气太过英勇无畏、好像分分钟就去堵BOSS的枪眼，Xanxus却不砸东西不发飙了，反而抬起头，用一种神奇的眼神盯着我——一直盯到我冷汗挂下来，思考他是不是去学了里包恩的读心术：卧槽，九代目给我的火炎记忆，不会被Xanxus发现了吧？
“过来。”
“……是！”
一心虚我就腿软，更别说Xanxus用揣测不出心情的语气向我命令。我压住慌张的心跳还没走几步，就被他一把拉住长发，跌跌撞撞地单膝跪在BOSS的身侧。
然后……他又玩上了。
我眼睁睁看着自家BOSS闲适得玩起手指绕头发，刚才脑袋里直转的“露馅了绝对被Xanxus发现我和九代目见面了！”念头跑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都是崩溃：老子难得天然直啊！不需要卷发器更用不着BOSS牌手动卷发器！Xanxus又犯病了！
“喂！！！Xanxus……你对长发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执念啊？”
男人眼睛似乎亮了亮。他唇角勾起，声音比以往更加低沉。“嗯？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狼狈地忍受着头皮被扯痛的感觉。“因为……我昨天也感觉到了！你没事就拽……嘶，痛！”
“……所·以·呢？”
混蛋BOSS表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其实手指上的力道开始加大。可他就说三个字，让人怎么猜他的想法啊喂！我青筋直跳，最后忍无可忍地咆哮。“……所以你喜欢长发咯！所以你也可以留长了没事玩啊你个混蛋BOSS！”
“……………………”
不知为何，Xanxus的脸立刻黑了。一个目测是贝尔的马克杯直接兜头罩下，我躲闪不及，一头栽倒在地。
我痛得保持Orz的姿势，还没来得及说话，红眼男人已经站起来气冲冲得地朝回走，连奥塔比欧的文件都不再过问。刚从地上站起来，我就听到楼上惊天动地地响彻城堡的关门声。这样的声音通常是在警告巴利安的全体人员——BOSS他又双叒叕生气了，少惹为妙。
“斯夸罗队长，BOSS他这是……怎么了？”
“中二病犯了吧。”
“中二……病？”
“一种高发于国中二年级男生群体的心理疾病……妈的我解释这干什么……你是新人吧？总之记好BOSS的心理年龄是永远的十六岁就行了！滚去干活吧！”
对Xanxus这破脾气我早就认命了，也不期待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能倒退回少年期、让我把他这扭曲的性格掰正——连八岁就领回来的贝尔我都没教好、歪得惨不忍睹；一个BOSS就更不用说了。
我没有把见到九代目，被九代目提前剧透的事说给Xanxus听。因为我知道——以他的的自尊心，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即使在零下温度里冷静了八年，Xanxus的愤怒也没有熄灭，如此一直在燃烧着。
谁让他从来都是不认命的男人呢？即使撞得头破血流，那个男人都不会放弃的。
——这也正是我追随他的原因啊。
……
周末，Xanxus带着我回到彭格列的总部，至此我知晓了他的全部计划，以及留守家族的“九代目”是他任命的影武者，九代目已经成为彭格列最新人形兵器的一部分。由于提前支付给玛蒙一笔巨款、让他帮我用幻术临时封住记忆，因此我在这趟早知结局的总部拜访中并没有露馅——至少在Xanxus面前。
而真正被关进哥拉莫斯卡的九代目，在看见我时也没有多言。他想借此机会帮助在日本的沢田纲吉获得成长，老头子都下血本亲自上阵了。我也无法违背大佬的意志不是吗？
在这之后，我收到了Xanxus回来后的第一个任务。
——找到由门外顾问保管的彭格列指环。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目标37：真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