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好运刹到鬼！》古*璐

26、古家的夜晚!(修)

　　“我还得留着这条命。”无波的眼眸闪起迫人的寒意，唐轩庭语音终于有了些颤动.
　　“十七年前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十七年后我才有力量回应我所承受的。”
　　“在我有生之年，我一定会让破咒完成，任何阻止目标达成的东西毁灭就行了，这也是父亲和解妈妈的心愿。”唐氏大少声音里的血腥气瞬间笼罩满屋，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满含着引来血光四起的杀意。
　　“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古清晨追问着解无仁，也问出了身边少年的疑问，“为什么唐大哥会说你死了，而且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假的吧，你潜伏在挽帘身边这么些年到底为什么？”
　　“青龙一族的人没有力量杀死青龙之身，但可以压制住这个力量，利用怨灵之气使青龙之气消亡，为了不让玲珑和唐森的性命白白丢掉，我必须守护在挽帘身边，想尽一切可能引发他的青龙之气，让青龙与怨灵之气相结合，破咒而出，像我这种天性装成医生也怪难为我的。”解无仁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诈死是最好的护身方法，我一死，除了青龙一族的长老,这世上就没有了知道青龙之身真相之人，他们只需要派出暗探侵入唐家，进入挽帘身边时刻监视他一举一动就行了，我也没干什么多余的事，只是杀了那个侵入的家伙，改成他的样子继续留在挽帘身边罢了，唐家的那些老一辈还以我真是忠心的咒师，可以助他们使唐家的容器之身平安无事，唉，我这当舅舅的真是鞠躬尽瘁，只差死而后己了。”解无仁连连叹气。
　　“不过你这两小子也算厉害，早就知道我是青龙的人吧，一直在我面前演戏，真是的，青龙之身一天没出现，我一天不能说出真相，只能陪着你们演戏，你们也累我也累，瞒来瞒去瞒住了青龙族，我快憋成内伤了，挽帘也是，越大性子越古怪，只差没变成天然的冰块了，幸好在没完全成冰的时候认识了清晨丫头，又因为你这丫头的原因,引出了青龙之力与怨灵之气相合,万幸万幸！”明了的笑意在解无仁脸上浮现，“好了，解释完罢，各位明白了没有！”
　　“你认识我父亲吧！”静默半响，古清晨迸出一句。
　　“该来的逃不掉，换人说明吧！”微愣三秒，解无仁将目光转向朝厨房溜去的古季节，说明人交换场地了。
　　“亲爱的老爸，你有话要对我说吧！”堆起满脸的笑意，古清晨看着自家的父亲大人，笑得杀气十足。
　　“其实了，也没什么，旧识，旧识而己……”古家家长干笑两声，立刻被凌空飞来的抱枕砸中头顶。
　　“您还要瞒我多长时间，四圣兽都现了三个，破咒是一定的会进行的，我讨厌被保护似的蒙在谷里！”古家四小姐坚毅的眼神迎向父亲大人，“我要知道真相，属于我的真相！”
　　“无所谓真相，只是未到告诉你的时候。”古季节从头上抓下抱枕扔回沙发，冲着小女儿说到，“也罢，趁今天把话说开了，我也来凑一脚算了。”
　　“其实了，你真是一孤儿，我真的是在一个大清早晨从门口捡到你的，至于是谁这么厉害把你准确无误的扔到我门口，连门铃都按了，明确提醒我外面有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古四季非常无辜的说到。
　　“不过送你到我门口的家伙一定调查了我家族谱，这一点我很肯定。”古四季抓了抓头发，“古家前前前前无数代是做术师的，后后后后几代是做咒士的，然后又后后后几代有做黑暗术士的、有做驱鬼师、有做除魔师的、有做职业杀手的、有做职业佣兵的，反正杂七杂八的不少，我了，胸无大志，本来只打算做个面馆厨师算了，自从收养了夜露、夕照和晚霞后我就知道这辈子不可能平淡无奇的过了。”
　　“清晨，你知道朱雀是神鸟吧，神鸟降生之前会有辅助的鸟禽先降临于人世，它们是孔雀、朱鹳和羽鹤，而你的姐姐们，就是辅助的鸟禽。”一语惊人，古清晨倒吸一口气，不置信的看着父亲和他身边的三位姐姐。
　　“就算这一世的朱雀为破咒而生，我们也会助你一飞冲天，扭转命式。”古夜露，古家大姐头唇边笑意如水，温柔拂过小丫头的心。
　　“不管神兽与否，辅助也罢，清晨，记住，我们只是你的姐姐，既然是你的姐姐，就要保护最珍贵的小妹不受伤害，朱雀只是受诅咒的神兽，阻止黑暗降临的祭品而己，但我们不会让你成为下一任的祭品，逆天而行又如何？”古夕照接过了大姐头的话。
　　“父亲大人的家族算是历史悠久了，知道吗，他们可是破咒一族，被所谓正义人士所唾弃一族，以古家千年的破咒命数来解朱雀之命，份量不轻了。”古晚霞点出了古季节的底数，“父亲的实力可是一流的，虽然有些行为白痴，日常糊涂，小孩心性，不过到正事上还是挺靠得住的。”
　　“这算是夸奖吗？”古季节干笑一声，“所谓难得糊涂，我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一定不会糊涂的。”
　　“比如说当年帮我个忙。”解无仁插上话音。
　　“早就知道古氏是破咒一族，没想到找上门去站在面前的竟然是个做拉面的厨师，我还郁闷是否找错对象了。”回想起当年一幕，解无仁轻笑出声。
　　“你们父亲真是好眼光，一眼看出我是青龙的人，却是为破咒而来，他用三个月的时候改变了我的相貌，使我成功的隐入唐家，这就是我们认识的经过了，这么说吧，十几年前，朱雀与青龙的破咒命运就连在一起了！”
　　“谢谢！”回应唐解仁的，是唐轩庭和解挽帘，兄弟二人同时出声，只短短的两个字，已包含了无限的心声在里面，唐家的当家人唐轩庭，生性冷漠的青龙之身解挽帘，同一时刻说出了这两个字，轻而缓重，慢而浓烈，这么多年的暗中相助，为了保护他们不惜拿自己的生命为代价，甚至连相貌和声音都改变，一切的一切，无尽感谢，无法感谢，只能道一声感谢。
　　眼中泪花一闪即逝，解无仁将头转向一边，“罢了罢了，这么些年的努力与艰辛，有这两字已足矣。”

　　满室静然，解无仁，真真是无人，完全抹杀了自己的存在，只为了保护青龙而生存着，丢弃自己的面容、丢弃自己的生活，丢弃自己的生命、丢弃自我生存的价值，四神的枷锁，锁住的不仅仅是四神降临之人，也锁住了与四神相关之人。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轻拍一下掌心，古夜露打破了一室沉静。
　　“这屋子虽然小，但客房还有几间，轩庭、挽帘和舅舅睡一间，风凌厉，你和星睡一间，绫儿就睡清晨的房间，清晨和我挤挤好了。”分配完毕，古夜露示意清晨拉上挽帘去客房，终于解开心结的三人，也是时候独处一室好好谈谈了。
　　“你们为什么不着急，四神还剩下一个，玄武到底是谁还不知道？”看大家一副不温不火的模样，羽翔星提出了疑问，黑发已回复为闪光的银光，使用黑暗咒术的人隐身下去，换上了同一身躯的另一个性格。
　　“如果要破咒的话，必须四圣兽同心而行吧，可现在还差一个！”不解的环视室中各位，羽翔星困惑的摇头，看吧，伸懒腰的、打呵欠的，都准备睡觉了，为什么不对这个话题发生兴趣。
　　“该来的总会来，强求不得，也许一觉醒来，玄武自己找上门也不一定。”继续伸着懒腰，解无仁安抚状拍拍少年的肩膀，“好了，小子，现在都半夜了，睡觉睡觉，该睡觉了。”
　　很奇怪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卧室少的原因吧，唐家兄弟两人把床让给了解无仁，兄弟二人第一次在地上打地铺，就算解开了隔阂与心结，这样背靠背睡在一张床上还是破天荒头一次，有些亲切的莫名不自然，可是怎么说了，这样的心绪虽然陌生，但感觉上，真挺好的！
　　“没有想过还有和你两小子睡一起的机会。”入夜已深，屋内三人仍然没有睡意，听着彼此间起伏的呼吸声，解无仁第一个开口了。
　　“相处的机会还多得是，是吧，小舅舅！”唐轩庭接上解无仁的话，完全放松心情的对话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多少年了，整整十七年了，有十七年的日子那么久没有这么轻松了。
　　“为什么不早一点认我们？”解挽帘语气里多了一些淡淡的责怪意味，是呀，如果早一些认他们，也不会一人承受这么多，忍耐这么久，牺牲这么大了，本以为只有自己承受着这一切，但既然身为青龙之身，就必须承受这一切，可是小舅舅了、大哥了，为了他，承受得远比他沉重。
　　“现在认也不迟呀。”解无仁轻笑着，“而且刚刚好，挽帘身上的怨灵之气与青龙之气已经结合了，轩庭又完全掌控了唐家，再加上清晨丫头和白虎小子，四神归位只差一人，你们现在的实力比以前有了不可估量的提高，隐忍了这么些年，终有些把握在手了。”
　　“小舅舅……”略有些迟疑，少年还是问出声来，“我的母亲，是不是因为要破咒才……”
　　“你的父亲，很棒的人，非常棒。”打断了解挽帘未出口的疑问，解无仁拧亮了床前的小灯，柔和的灯光照射在脸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淡黄。
　　立起身来靠在床前，解无仁伸出一只手凭空一抓，“不切实际的念头就像空气一样，虚无飘涉的存在但是抓不住它，所以没必要去理会。”
　　“唐森，我所见过最厉害的人物，如森林般博大的性情正好配得上你母亲那一颗七窍玲珑心，没有遇到唐森之前，玲珑是绝不会想到孕育下一代的，但问题是，她遇到了，而且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所以她心甘情愿为唐森留下后代，明知后果是什么，仍要生下你，明知换血的命运，仍用了换血之咒。而你的父亲，为什么没有给你以父姓，而是取了玲珑的姓，因为他知道，你不会背负上唐家的命运，也不会为青龙所缚，你姓解（xie音），也为解（jie音），解开束缚的解，而轩庭，也会因青龙的解咒而找到自己真正的生存意义。玲珑不会为破咒而喜欢上唐森，唐森不会为唐家命数而牺牲玲珑，他们所做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他们，非常非常爱你们，爱他们的儿子！”
　　唯一的一丝疑惑随着解无仁的话消失无踪，将脸埋在枕中，湿湿的感觉是什么了，从未有过的心情和体会，让解挽帘有些束手无策了，但掌心中传来的温度使少年的心境慢慢平和下来，是大哥，大哥的手紧紧握住了他，这一次，是不会放手了，有哥哥，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小舅舅，你也会的，你也会找到自己真正的生存意义，不为唐家也不为青龙！”紧握着弟弟的右手，唐轩庭目光迎上解无仁，那为了破咒而丢弃一切的亲人，是的，你也会的，破咒之日你也会解脱出来的。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房间，姐妹两人同样难以入眠，依偎在大姐身边，古清晨睁大双眼看着天花板，明明知道看不见什么，还是没有闭上双眼睡觉的念头。
　　“好了，不要在我身边数棉羊，有什么话要问我？”知道小丫头不问出来是睡不着的，古夜露先开口了。
　　“大姐，你……是真的喜欢挽帘的哥哥吗？”听了大姐的话，古清晨忍耐不住的脱口而出，“是真的喜欢唐轩庭这个人吗，不是因为他是青龙的哥哥，不是因为破咒的关系！”
　　“刚开始的话，也许因为他是青龙的哥哥，而且和破咒有着莫大的关系。”转过身来轻抚小妹的黑发，古夜露说到。
　　“破咒只凭朱雀一人是难以完成的，只有联合四神兽才有可能，青龙之身在解无仁找到父亲的时候已经知道了，为了引出青龙之气，我稍微设计认识了唐轩庭，不过，那家伙可不吃素的……”回想起初见面的情景，古夜露轻笑出声。
　　“能够当上唐家的掌门人，没有些本事是不行的，也许第一次他就知道我是心存目地而来的，你大姐我什么人没碰到，这会算是遇上对手了，嗯，由对手到情侣，这转变不错吧！”回想起相处的点滴，古夜露拍拍古清晨肩膀。
　　“我想，是真的喜欢上那个人了，如果是为了你的原因而强迫自己喜欢上他，你是不会高兴的，就算是为了破咒，你也希望自己的家人幸福，你的心情，我怎会不明白，同样的，如果勉强自己为了和朱雀合作而喜欢上我，这样的家伙不要也罢，所以了，一来二去，真是看对眼了，真是喜欢上了。”难得的羞涩一下，古夜露摸摸自己的脸。
　　“其实我也算是一美女，看上他算是他的运气，是吧！”
　　“大姐，你也不谦虚一下！”心头大石落地，古清晨扑哧一乐，“未来姐夫也好帅的！”
　　“再帅也没有你的挽帘好吧！”打趣的说笑着，古夜露心情大好起来，“唉，原来我的小妹妹也到谈情说爱的年纪了。”
　　“姐姐也变得罗嗦了，睡觉了睡觉了！”小丫头害羞了，一把扯过薄被捂住脑袋，嗡声嗡气地说到。
　　“是了是了，睡觉睡觉，睡眠不好影响美容！”了解的一笑，小小的卧室恢复了平静。
　　空气里隐有波动，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着屋外闪动的人影，古季节苦笑了一声，“唉，你们好命睡觉，我还得在这里帮忙看蚊子，真是的，命苦呀！”